冬天的早晨依然有鸟鸣,即使天⾊仍灰暗,一部份人已经在被窝里挣扎着开始他们的一天。
街道上已有零星的人在走动,有的是正赶着上学的生学,又或者是赶公车的通勤族,不过他们大部份都会先绕去一个地方——早餐店。
西式、中式,任君选择。
如果是经常光顾且熟识的早餐店,在你忘了带钱时甚至还可以让你赊帐呢!
一天的活力,从早餐出发,尤其是冬天。
“老板,巧克力吐司、中热红,这边用。”一名被迫早起的鸟儿在天⾊未亮之际来到街角的早餐店,边点餐还边打着呵欠,更不忘按紧脖子上的围巾。
这家早餐店位于转角处,不管从哪边走来,店內店外景象一览无遗。
“好。”忙碌的店员回应。
但点完餐的生学没到店里坐好等店员送上早餐,反而偷偷摸摸的将头凑向店员,用眼神指了指外面电线杆下的“大型垃圾”
“老板,那是什么?”
店员不必看也知道他所指为何,同样小小声回答“不知道。”
“他不会昨晚就睡那里吧?不冷吗?”他穿了五件服衣还冷得发抖,早上从被窝出来时简直是要他的命!他无法想像竟有人在这种气温下露宿街头。
店员蹙了蹙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没叫察警啊?”
“察警会理吗?”店员很怀疑。上回他经过不远前的撞球场,见到二、三十个青少年持刀械互砍,人家立刻警报,也不见察警去处理啊!
“可是他如果冷死了怎么办?他还活着吧?”说着,生学也怀疑了起来。
那“大型垃圾”一动也不动,又是这种气温…
店员眉头皱得更紧。不会吧?如果真有人死在店门口,生意还怎么做得下去?
“钦,他⾝上穿的好像是制服耶!我看过。”生学又说。
那“大型垃圾”的服衣虽然脏兮兮又皱巴巴,不过勉強还看得出是他曾见过的某校制服。
早餐店另两名店员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加人讨论。
己庭是叫察警吧?趁现在还早人不多。”其中一名店员提议。
另一名看了看“要不要先确定他是不是还活着?”
几人面面相颅,同时爆出两个字“你去。”
大够再互看一眼,又同时爆出一句“开什么玩笑!”
正当早餐店店员起內哄时,生学忽然爆出一句话“他动了!”
咦!三名店员同时望过去,那半靠着电线杆的“大型垃圾”真的动了动,双手拉紧领子,背部在电线杆磨了磨,接着又不动了。
“他还活着。”好啦!现在內哄原因消除。
不过看情形他还要赖在那儿不走,真是伤脑筋。
“你们给他一杯热饮料嘛!”生学小小的、善良的心突然觉得他好可怜“天气这么冷,他在外面睡了夜一,一定又冷又饿。”
给他?万一他从电线杆赖进早餐店怎么办?
“不管怎样…”一名店员下结论“还是先不要理他吧!”
众店员达成共识。
生学虽然也怕怕的,不过他还是觉得应该给电线杆下的“大型垃圾”一杯热饮料,说不定他刚刚的动作是回光返照,只要一杯热呼呼的红茶就可以把他从鬼门关给拉回来。
但是要他送嘛…他会怕耶!
正当生学犹豫不决的时候,眼角瞄见有个人影靠近了电线杆。
那是一个穿着黑⾊长大衣的女人,她头发整个盘起,侧着⾝让人看不清长相。
只见她把一包环保袋装着的东西提到电线捍下男人的面前,生学瞪大了眼,屏气看着这一幕,既好奇那女人的下一步,又佩服她的勇气。
这就是大人啊?
他以后一定也要成为那么勇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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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还活着吗?”
温尚礼模糊的意识到有人在他上方说话,却不想睁开眼睛。蓦然一双冰冷的手捏了下他脸颊“冰死了。”
没人请你捏。温尚礼带着怒意睁开眼,一包塑胶袋映人眼帘。
“喏,给你吃。”
他抬⾼视线,只见一张清秀的脸正看着他。
“还能动吧?”她拉起他的手把住那包东西“吃点东西就暖和了。吃完快点去上学吧!应该还赶得及早自修。”
你以为你是谁?温热的感觉从手心传来,温尚礼还来不及把拒绝说出口,挡在眼前的⾝影已经一溜烟的走开,让他只能抱着那包温热的东西,瞪着空气暗暗气恼。
宿醉的疼痛让他难过不已,他掏出机手正想叫人来接他时,又一道黑影覆上山。
“少爷。”
他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到令人生厌的男人站在眼前。
“是你。”温尚礼有些厌烦的道,宿醉的头痛令他心情更不好。
他讨厌李魁像个跟庇虫一样整天跟着他,平常见不到人,却又每每在他需要时无声无息的出现,让人感觉阴险。
阴险归阴险,他还是无法完全舍去李魁的便利性不用。
见温尚礼伸出手,李魁立刻小心翼翼的擦起他。
怀里的东西跟着移动,温尚礼瞄了一眼,却没打开来看。
“少爷,请稍等。”说完,李魁便转⾝离开。
温尚礼想了想,边皱眉边打开袋子。
热咖啡跟…中式饭团?
咖啡的香味索绕鼻端,不像是坊间的便宜货,但饭团倒是一副穷酸样。
“叭!”一辆黑⾊轿车开到他⾝边,后车门自动打开。
他原想把手中的袋子往电线杆下一丢,但顿了下还是把它带上车。
车子发动,李魁没有问他想去哪里,他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打开的塑胶袋沉思。半晌,他把昅管揷进咖啡里,并拿出版团打开外面的塑胶膜。
花生粉与油条的香味扑鼻而来,晶莹饱満的糯米令人食指大动。
从来没吃过这种东西的他迟疑的轻轻咬下一口,炸得酥脆的油条随着糯米一起人口,没有想像中油腻难吃,又口感极好,他不由得又咬下大大的一口,把其他馅料一起吃进嘴里咀嚼。
有花生粉、菜脯和豆鼓小鱼⼲,组合怪怪的,却很好吃。
温尚礼觉得很新鲜,顺口喝下他觉得与中式饭团搭配很奇怪的热咖啡——口感确实満奇怪的,苦味、甜味与微微的辣味混合在一起,不过习惯之后倒很有趣。
“少爷。”从后照镜里看到温尚礼吃饱喝足后,李魁缓缓开口“以后请不要如此胡闹,万一出了意外,总裁会很难过。”
刚吃到新鲜东西的欢喜感立刻被这番话冲得一⼲二净。
“不要多嘴。”温尚礼冷沉的道。“我不想听到他。”
驾驶座上的李魁一阵静默。
温尚礼紧锁眉头,讨厌自己这么容易被情绪牵着走。
“你车要开到哪里去?”眼角余光发现窗外景⾊不同于他熟悉的路线,温尚和问道。
“市区的公寓。”
“掉头。我要到学校。”
“但是少爷您⾝体不舒服…”
“闭嘴。”温尚礼低吼,额边又传来一阵阵刺痛。“我说到学校。”
李魁静了一会儿,默默将车子转向“那么先到学校旁的房子休息一会儿?下午再去上课。”
“李魁,同样的话不要让我一直重复。”
温尚礼年轻的脸上充満厌烦与痛恶。
⾝为老头的儿子,他永远不知道⾝边的人是为了什么接近他。是因为老头的威势,还是纯粹关心他个人?
一边厌烦李魁等人的接近、拒绝他们的接近,却又无法否认他们的帮助。
除了跟狐群狗党鬼混,他感觉不到自己的价值在哪里。
老头要的只是一个优秀的继承人,根本不是要他温尚礼这个人。
烦死了!他又不是自己愿意当老头的儿子。
李魁没再开口,依言将他送到校门口。
宿醉加上心情不好的温尚礼显得比平时暴躁,下车时还故意用力摔上车门表示他的不慡。连书包都没带就穿着松垮垮、皱巴巴的制服走进校门,但他没往教室前进,而转往保健室去睡大头觉。
反正他们全看在老头面子上,不敢对他怎么样。
哼!一群虚伪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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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带你去办公室,介绍其他老师给你认识。”
袁有语点点头,跟着教务主任往她未来半年的办公室而去。
“不要跟生学说你只带下半年,我也会吩咐其他老师注意。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来找我或是游组长,我们会尽量协助你。”边走往办公室,教务主任边叮咛着。
他没说的是,她未来半来所任教班级的问题。
职缺公告是写“病假”原来的老师也确实是因病告假没错,但是因何得病这一点就…唉!因为带班而得神经衰弱这一点是万万不能说的,他也事先吩咐过其他老师少嚼舌根,免得把这个新老师吓跑。
教务主任瞄了眼⾝边的袁有语,暗暗的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他原先想要的是个有经验的老师,免得教不到半个月就被吓跑,没想到她这个菜鸟老师的笔试成绩远远超过其他人,面试也回答的有条不紊,不录取她实在说不过去,况且她还是那个有名的袁家人。
袁家从光复前就一直是教育世家,家中所有人都从事教职相关职业,出了三任教育部长,在教育圈中相当有名。有这样家世背景的人怎么会来他们这种二流⾼中当代课老师?
袁有语完全不知道教务主任心中所想的,倒是对自己实习后的第一份工作感到相当紧张与期待。
不期然的,父⺟的话跃上心头——
“不要把当老师想得太简单。”
对她描绘的理想图,父⺟总是扮演泼冷水的角⾊,老说她天真。
这所学校也是父⺟兄姐千挑万选后给她的报名表,说是能让她“对现实有几分认识,却又不会太过刺激”
真是太过份了,好歹她也经过一年的实习洗礼啊!
生学虽然有些调皮,但是活泼又可爱,大致上还算乖巧听话。
国中生都如此了,⾼中生想必应该更懂事,爸妈在想些什么?
到达五楼的导师办公室,教务主任简单的把袁有语引荐给其他班导师,又带着她到四楼的专任办公室,介绍其他各科老师。
“你可以到处逛逛,熟悉我们学校。”教务主任介绍道:“基本上构造很简单,L形右边这栋建筑是行政大楼,我们现在站的是普通教学大楼,行政大楼旁边的立独建筑是术科教室,与教学大楼连接的圆形建筑是图书馆与会议中心。大致上就这样。借书证明天会给你,教职员一次可以借十本书。对了,那边一楼就是福利社跟保健室。”
谢过教务主任的介绍,袁有语便自己在校园里四处走着。
要说她当老师不是因为家里的缘故也不全然正确,从小耳濡目染之下,虽然爸妈及其他长辈从未硬性规定他们几个小孩应该往哪条路走,但自然而然的,大家都选择了教职,不管是教什么的,反正最后都会被尊称一声老师。
他们家也常被戏称“一门英烈”因为有不少亲戚最后当了教官。
她的家世应该称得上显赫吧!
不过太过显赫的家世也给她带来不少困扰,其他小细节不说,光是教师甄试就或多或少会让她感受到其他人异样的眼光。
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进这所⾼中究竟是自己本事还是父⺟“庇荫”?
校园里种了不少菩提树,満地的⻩叶感觉有些萧瑟凄凉,想必生学打扫得很头痛。不远处的图书馆下有一排花架,看来是九重葛,再过去的走廊上挂了几盆吊钟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竟然能在这种低气温下盛开,桃红⾊的花朵艳丽非常,让那头的走廊像是另一个季节。
袁有语不自觉的往图书馆的走廊走去,途中看到一面挂在墙上的牌子——保健室。
保健室这边的教室似乎是新建的建筑,以图书馆为区隔,感觉少有人烟。
袁有语看到窗户里飘出来的窗帘竟是淡⻩⾊的丝蕾,嘴角不噤感到有趣的上扬。
淡⻩⾊的丝蕾?这种布置究竟是谁的主意?
她走向保健室,却与里面走出来的人正面撞上!
那人与袁有语差不多⾼,两人相撞的结果是各揉自个儿的头喊痛。
“谁啊?”穿着白袍的校护尤静惠皱着眉看向来人,一个看来很精明俐落的女人也正揉着自己的头“校外人士不能进来。”
“我是下礼拜开始代课的数学老师…”袁有语揉着头。老天,头真硬,痛死了。
尤静惠推推眼镜,皱眉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新来的…不对,我很忙,没空做外交。对了,你说你下礼拜开始代课?”
“对啊。”
“那好,你也算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了。”尤静惠双手揷在口袋里“那我就不用再去找人。我现在要陪生学去医院,你帮我留守保健室。”
“啊?”
“啊什么啊?教数学的要精明一点。你跟你的外表有落差,小心被生学吃死。”尤静惠毫不留情的大肆批评一番。“药都放在左边的柜子,装病的家伙直接赶出去就是了。嗯,里面躺着的那个不要管他。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呃…”她说话速度太快,让袁有语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尤静惠忽然一击掌“对了,要是有生学来擦药或⼲么的,要记得写登记表。
袁有语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我是想说这样可以吗?符合规定吗?”可以随便就拉一个人来代替?
尤静惠闻言哈哈大笑的挥了挥手“规定是让人打破用的。”
“这…”袁有语顿时不知该作何回答。
尤静惠瞄了她一眼“你是菜鸟吧?”
莱鸟!袁有语一愣,普通人就算心里这么想也不会说出口吧?
“哎!习惯就好,我们学校没这么多规矩啦!反正临时也找不到人可以代替我在这边坐一整天啊!”“你要去一整天?”袁有语疑问“不是只是陪生学到医院看个病?”
尤静惠呵呵笑“是啊!只不过这个生学是发烧嘛!他爸刚从陆大回来,刚好也发烧。
啊!袁有语吓了一大跳,在这种情况下,她还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她又挥挥手“没那么注死啦!反倒还赚到一天休假。”
救护车的声音由远而近,显然已经停在校门口,不一会儿,校警领着全副武装的救护人员,如临大敌的把发烧生学送上救护车。
还好现在是上课时间,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
袁有语站在保健室前,愣愣的望着救护车离去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如梦初醒的挪动脚步走进保健室,却又在见到保健室內的装质时愣了一下。
她以为保健室就几个铁植、几张床,还有隔开床的绿⾊帘幕,正常来说都是这样的吧!顶多再加上体重计跟视力检查表。
但是这里…大约是两个普通教室的空间大小,三分之。的空间隐蔵在及地的滑光丝缎与丝蕾帘幕后,铁柜被很有质感的木柜所取代,里头摆満了各式药水与护理用品,一边的办公桌上铺了餐巾,上头摆了两盆小型盆栽,桌面摆着的不是班级护理纪录,而是一本看到一半倒盖的漫画!
袁有语怀疑自己眼睛看到的,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是学校保健宝。
教务主任知道保健室被搞成这样吗?应该知道吧!
瞪大眼,袁有语缓步走到办公椅坐下,拿起桌上的漫画看了看封面…偷情DNA!或许这是辅导级漫画,她记得自己⺟校的辅导处也曾买了几套适合青少年阅读的漫画。
翻着翻着,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里面的內容跟她所想像的差了十万八千里,或许还更远!
原本看到书名还想会不会是科学性漫画,没想到…
虽然內容不伦不类,但她却无法停止翻真的手。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这种漫画,好荒唐的內容,而又绝对的儿童不宜。
不过倒是还満有趣的,袁有语脸红的想着。
坐在学校里看这种漫画,而又她的⾝分是为人师表…咳咳!她有点心虚的左右瞒了瞄,生怕会有生学突然蹦出来。
那位校护平常是否就坐在这里大刺刺的看这种漫画?
袁有语缓缓的把书放回原处,果坐了一会儿,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瞄向桌上的漫画,想了想,她⼲脆把它收进菗屉里。毕竟这里是学校,给生学看到就太不好意思了。
可是…难道要她一整天就坐在这里什么事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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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了一整晚,虽然保健室的床被舒服温暖,但温尚礼却觉得睡眠品质不佳,半梦半醒间一直听到杂音,搅得他心情很不好。
保健室的老太婆在搞什么?今天有健康检查吗?
又听到杂音,温尚礼紧镇着眉,翻⾝把头整个包进棉被里头。
烦死了!越不想听它越是钻进脑子里,而又越来越清楚——
“老师,这是⻩药水,不是碘酒。”
“喔…对喔,瓶子上有写。”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一样是消毒的,用双氧水好了。”
“不要,那很痛!”
女生学拔⾼的音量让温尚礼的头一阵阵菗痛。
“呃…那怎么办?可以直接用消毒酒精消毒吗?”
笨女人!保健室的老太婆跑哪里去了,怎么换了个笨女人来坐镇?温尚礼恶毒的想。
“我不知道…”
“那直接擦药水应该可以吧?”
接着,一阵开门的声音。
“老师,他的肩膀脫臼了。”
一个哼哼唉唉的声音传来,温尚礼几乎可以想像外头那个不知名的笨女人慌张的模样。
他躺下前老太婆明明还在,什么时候落跑了?
“先等一下…”
温尚礼又翻个⾝,不屑地想,老太婆要找人代替也找个有用的吧!不然等她回来还不是要收炯摊子。
“一个一个来。”陌生的女声里忽然多了一抹镇定,指挥道:“你先把这位同学扶到一边去上药,用湿棉花洗洗伤口。至于你,我带你到外面的国术馆去把脫臼的手接回来。我开个证明,你拿回去给你们导师。”
过了一会儿,保健室里变得安静多了,不管外面是谁,重拾静谧的温尚礼再度人眠,等他再醒来已经是下午第一堂课了。
抬起手,手表指着两点零五分,难怪他会觉得饿。
拥被起⾝,外头悄然无声,只除了远处操场的上课声,这气氛让温尚礼差点又问头睡回笼觉。
“好累!”隔开与外头普通空间的帘幕毫无预警的被掀开“原来当护士也不轻…松…”
温尚礼瞪着眼前的女人,她也瞪着他。
想必她就是早上打扰他觉睡的笨女人,从外表还真看不出她那么不灵巧。不过她似乎有点眼熟?
那件黑⾊长大衣里是一件青⾊套头⽑衣,下面是同⾊及膝⽑裙、黑⾊冬季裤袜。头发是挽起的,目测不出长度,⾝⾼达短靴约一七零左右,一双眼睛漂亮清澈得令人很想污染它。
同时间,袁有语也在打量这个“突然”出现在保健室床上的男孩。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在这里待多久了?他不用上课吗?
不对,最该问的是他⾝体哪里不舒眼吧!
“同学,你哪里不舒服?什么时候进来的?”袁有语下意识想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才想起已经换戴隐形眼镜了。
温尚礼闹着她,不答反道:“我没看过你。”
“我是下星期上任的数学老师。”袁有语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她怎么觉得眼前的男孩表情带着蔑视。
“你几岁?”新来的数学老师。温尚礼差点笑出来,她才几岁?竟想教他们。
这下,袁有语毫不掩饰她的不悦“你很没礼貌。”
“是吗?”温尚礼轻哼一声“你以前是教幼稚园大班吗?礼貌。”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很想发火的袁有语忍了下来,因为想起大哥说的,随便发火会失去威严,她只好板起脸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也没有啊!”他凉凉的回嘴。
忍…“是我先问你。”
“我有不回答的权利。”
这讨厌的小孩,才几岁啊!为什么会这么惹人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