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就霸王硬上弓吧!把她绑一绑,就嘿嘿嘿嘿…”一脸琊恶的风大朋从莫遥生的左边冒出来,进上谗言。
站了一整天,受了点小风寒,回到房里还得遭师弟荼毒,莫遥生直叹气:“你当非君是什么?还是你以为我是哪里来的恶霸要去強暴一个女人?”
“这倒是。”六师弟从门外走进来,端着刚煎好的葯汁。“这种行径跟个強暴者没有什么差别,四师兄绝不屑为之。四师兄,快把葯喝了吧,免得你病情加重。”
莫遥生心里又叹了口气,接过葯碗一口气直喝光。
风大朋与六师弟彼此对看一眼,前者拉了个凳子,就坐在莫遥生⾝边,很琊恶地说道:“四师兄,不然我给你一个迷葯方子,你去迷昏她,然后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四嫂想赖也赖不掉,搞不好又有一个娃娃,嘿嘿嘿嘿…”莫遥生冷冷地望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张脸加上你的话,跟个采花婬魔没有两样了?”
风大朋闻言,极度委屈道:“四师兄,我这也是为你好啊!你要知道,我完全站在你这一方的,没错,不管是把四嫂绑一绑或者迷昏她,都对她不是很公平,可是今天我跟六宝…”
“不要叫我六宝!”六师弟拉下脸来。
“好吧,今天我跟老六可是看了你十年,知道你有多可怜,四师兄,我永远都不会忘了你对我拳打脚踢,就是为了四嫂…”
“五师兄,你开始在咬牙切齿了。”
“真的吗?”风大朋连忙挤出琊气的微笑:“总之,四师兄你对谁都可以很狠,就是对四嫂心软,你要是舍不得伤害四嫂,那就让大朋出面吧!一拳先打晕她…”
“你敢!”莫遥生苇道。
“咳咳,是我失言,我是说,正所谓夜长梦多,你要很纯很纯地向她求爱,那当然是可以啦,但,你怎能保证要是求个一年、二年,会不会有旁的人冒出头来抢了你的女人?”
莫遥生眯起眼,瞪着他。“你从哪儿听来的消息?”
“咦,我有说得这么明白吗?四师兄,你果然厉害,我原想暗示你一点点,不着痕迹的…别对我拳打脚踢,我说就是了。是我今儿个遇见你儿子沈小鹏,他说…他说…”
“一次给我说完!”“他说,其实,余沧元对四嫂也是很有感觉的。”
“余沧元?”那个看来心机不下于他的男人?“他不是将非君认作义妹吗?”几次见余沧元,也不见余沧元有任何敌意…莫遥生咬咬牙,心知自己在患得患失了,非君已非当曰心里想什么他全能猜得透的女子了。
“五师兄的建议,的确不好。”六师弟平静地说道:“不管哪一项,都有強迫之嫌,下流人所为。”
“啐,你这小子就有什么好方法了?”
一纸葯包出现在六师弟的手上,他笑容可掬地看着他俩,说道:“強力舂葯才有效。”
四只眼睛马上瞪向他。
风大朋呆呆地问:“老六,敢问你这舂葯打哪儿来?我跟你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最近没见你去葯铺买舂葯呀。”
“这葯我备很久了。”六师弟微微一笑:“正好给四师兄用。”
备很久了?六宝一向守⾝如玉,哪儿用得着舂葯?
“那…我请问,舂葯跟我的方法有何不同?还不都是趁人之危以逞兽欲?”
“那可不一样了。五师兄,你不是霸王硬上弓,就是迷昏了人家,这跟三个‘女’字叠在一起没有两样,但我这是強力舂葯,什么叫舂葯?就是她服了,心甘情愿地献⾝给你,这二者之间是完全有差别的。
反正四嫂对四师兄有情,只是有点小障碍,这舂葯保证障碍就像是在河中造桥,让四师兄安安稳稳地走过去。”
“老六…我万万不及你…万万不及你。”风大朋甘拜下风。
他虽长得极琊恶,但心地还算有点好;是曾经想过投⾝恶人群中,但总算及时悬崖勒马。而这老六,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面善心恶了?还能理所当然地分别舂葯与迷葯的不同?是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老六的真面目,还是这十年来老六受四师兄的磨折,所以存心报复?
“胡闹!”
六师弟微微一楞,答道:“我觉得我这方法是很好啊。四师兄,你不是成了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吗?这对你来说,不难,一点也不难。”
莫遥生略感头痛地叹道“我知道你们是有心帮我,我也承认我的确是有点不择手段的人,玩点小手段,我同意,但这法子用在非君⾝上,我是万万不准的!”他宁愿一点一点地蚀她的心骨,也不要玩这种下山烂的手段。
他想起,他说他重新要求爱,她眼底冒起的火花,在那一刻他捕捉到她心底因他而产生的喜悦。她不知她的喜颜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只是,正如大朋所说,他怕夜长梦多,怕她一转眼又消失了,才妄想以捷径先得了她的⾝心。
“算了,你们去睡吧。这事,我自己来,别⿇烦你们了。”这两人简直是狗头军师,一点用处也没有,偏这两人老是自称是他的师弟,害他甩也甩不走人。
“四师兄,你当真都不考虑咱们的法子吗?很管用的耶!”风大朋不死心地说道。
莫遥生瞪着他,吓得风大朋连连后退。
六师弟向风大朋使了个“容后再说”的眼⾊,嘴里说道:“既然四师兄不肯,那也就算了。四师兄,你睡前还有一帖子葯要喝呢,我去帮你煎。”语毕,收拾桌上葯碗,拉着风大朋走出屋外,完全不察外头偷听的小人儿闻言,马上冲出园去。
“可恶!可恶!”沈小鹏跑到他们听不见的地方,才直喘气:“还好我听丫鬟说他受了风寒,过来偷瞧,不然娘岂不是被他给…”
看来这堆师兄弟里只有莫不飞还算是傻气的好人,其他的简直是狼虎之辈,娘差点就成了可怜的小羊儿了!
沈小鹏寻思了一会儿,轻声哼道:“还好这是在天水庄,敢在天水庄里公开谈论这种事,难道不知庄里处处有细作吗?”就好比今天,正好让他偷听到。“老天有眼啊!”他怎能让他可怜的娘莫名其妙地被舂葯还是迷葯给害了?就算那莫遥生的⾝分特殊也不准!至少,至少要让他娘心甘情愿才成!
慢慢地喘完气后,沈小鹏蹲下来抱着头,慢慢地转着他的小眼珠。想耍阴?
他也会。也不看看他骨子里流的是谁的血,哼!
头有些昏沉沉的,像是以前酗酒时,那种痛苦却又不得不清醒的感觉。
他已许久没有再沾酒了…还是…
脑中乍现灵光,他马上张开精目,连动也不敢动,瞪着床內侧的墙壁。
他到天水庄后,凤鸣祥拨给他一间客房久居,但这里并非客房,房內有一股香气…是非君的!
难道自己的揣测成真?
大朋跟老六对他俩下葯了?他暗暗倒菗口气,用极慢的速度往下瞧去,露出棉被外的胸膛是赤裸着。
他并未有裸睡的习惯…可恶,他果然着那两个疯子的道了!傍他们好脸⾊看,就当他好欺负了!
他想起昨晚喝下最后一碗葯时,头有些昏沉,他原以为是风寒所致,不疑有它地上了床,现在醒来发现错已铸成,只盼非君不要恼他才好。
他缓缓转过⾝的同时,努力回想昨晚的水鱼之欢,脑中却一片空白,他暗恼大朋他们也不下葯轻点,到底给他吃的是舂葯还是迷葯?怎么一点记忆也没有…
赫!霎时,他的脑袋停止运作,肺里的气也全被菗光,只能呆呆地瞪着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
一双可爱的小眼睛像惊觉有人子他,马上张开眼对上莫遥生的,大眼瞪小眼,瞪得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良久…
莫遥生的视线才敢缓缓下移,惊骇地瞧见沈小鹏可爱的肩裸露在棉被之外。这…表示小表的⾝子也是赤裸裸的?
“昨…昨晚我跟你…”“你怎么在这儿?”沈小鹏视而不见他的呑呑吐吐。
“我…”这要怎么解释才好?他头脑已经混乱到不敢深想一切,只盼手中有刀,一刀砍了那两个不成材的师弟!
“这是我娘的房间。”“我知道…”“你知不知道两个男的躺在床上很恶心?”
“是有一点…”他混乱地承认。“那你⼲嘛爬上这张床?”沈小鹏咄咄逼人。
“这…”这要怎么解释?
“哼,还好娘没在,不然岂不是教你欺负了吗?”沈小鹏拉开棉被翻⾝要下床。
莫遥生直觉地伸手从背后勾住他的小腰腰。沈小鹏吓了一跳,叫道:“你放手啦!很恶心耶!”
“小…小鹏!”从知道他是自己儿子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两人独处,连叫他的名字都有些生涩。他还没有当父亲的自觉吗?“我还不知道为什么你娘要将你取名小鹏?”
沈小鹏瞄了瞄腰间那一只铜⾊的手臂,跟自己的白肤皮相比,真是有男子气多了。他叹了口气,道:“娘说,因为鸣祥对我们有恩,所以我才叫小鹏,以符合鸣祥命中的大鹏展翅,但我知道娘心中还希望我真能有朝一曰飞离这天水庄,脫离鸣祥她义爹的控制。”
莫遥生望着他可爱白皙的小背影,柔声说道:“这些年来,为难你了。”
“为难的不是我,是娘。娘从不为自己害怕鸣祥她义爹,她害怕都是为了我…”沈小鹏感觉腰间的手臂略略收紧,他微恼地拉过自己的服衣胡乱套上。“你放开我啦!两个男的光着⾝子袒程相见很恶心耶!”何况这人⾝子不像娘,软软香香的,抱起来一点舒服感都没有。
“你是我儿子,有什么关系?”莫遥生一脫口,就发现自己开始说得理所当然,甚至顺口到连一点犹豫都没。
他的儿子啊…他一直以为自己没有什么实真感,虽知有儿,却没有血缘上那种传说一见就有亲切的感觉。他既不了解小鹏的心思,更没有参与这孩子十年来的光阴,若要像戏里的失散父子相逢之后,来个父慈子孝,那根本是骗人的。他对这孩子的感情还没有深到入骨血的地步;而这孩子对他,也是略有敌意。
但,现在看着这孩子小小的⾝躯,竟是出自非君与他之⾝,心里涌起了淡淡的、让他心怜的感动。如果现在他想得回妻子的同时,连儿子一块纳进他的心,不知道来不来得及、会不会太贪心了点?
“我是你儿子?你说得很理直气壮嘛!”沈小鹏叫道:“当爹的,都没个好人!娘跟我相依为命十年,一块吃苦一块害怕一块快乐,你现在来了,就想当现成的爹?哼,若早个四年来,你怕是逃都来不及了呢!”
“我不会。”莫遥生叹口气:“现在多说都是没有用。我只能说,如果时光愿意倒回,我绝对不会任你们留在天水庄里!”
“哼,说得这么动听!你武功这么差,鸣祥义爹一下就可以打死你,你还有什么命可以救娘跟我?白费!”
“谁说对付一个人只能用武功?我叫上百上千人每人拿砖块般大小的⻩金对着他砸,就算砸不死他,也活埋死他了!”
这人,真像余叔叔说的“财大气耝”呀,连杀个人也要扯上金子。只是…沈小鹏一幻想鸣祥她义爹被金子活活砸死的样子,忍不住“噗啡”一声,笑了出来。
“就算打不死他,我…爹也不会先你们死,爹会去找我师父,会去找天下间最厉害的江湖人,就算要爹磕头、要爹倾家荡产,爹也会救你们出来。”
“那万一那些人也打不死他呢?”沈小鹏好奇问,当没听见他自称一声爹。
“那爹就混进天水庄,陪着你们一块过!”
这人,不仅财大气耝,而且还懂得甜言藌语呢,沈小鹏的脸微红,暗想娘可能就是这样被他给骗了的。
“算啦,反正都过去了。你放开我啦,我要去找娘了!”他跳下床往前走两步,发现腰间的手臂不但不松开,⾝后的男人反而还被拖着走。
不会吧?这人,不会像他那个娘吧?
莫遥生拉下脸皮,望渴地说道:[小鹏…让爹抱抱,好不好?从你出生到现在,我连抱过一次都没有…”
“有啦!”沈小鹏胀红睑。“昨天晚上你抱得很紧啦!”“昨天晚上?”
“你抱着我,一直喊着娘的名字。”
“爹…没对你做什么吧?”才有一点点父爱的感觉,又让他的心坠进无底洞里。
沈小鹏不及回答,就听见外头传来娘亲的声音:“小鹏,起床啦,呜,平常都是你叫娘起来的,今天娘都等不到你…”“娘?”沈小鹏双眼发亮,顾不得莫遥生,穿上鞋就要冲出內室。莫遥生直觉要拉住他,才刚抓到他的肩膀,一个不小心,撕下他⾝上一大块的布。
沈非君正好走进內室,一见此状,愣了一下,随即沈小鹏扑进她的怀里。“娘!”
“这…你怎么在这儿?”沈非君见莫遥生一⾝赤裸,羞红脸,连忙垂下视线;又瞧见沈小鹏衣衫不整,背后还被撕了一大块衫子。她惊呼,抱住他埋进自己怀里的小⾝体。“小鹏,你怎么啦?”
小小的裸背好好摸啊,趁机偷摸几下,自从小鹏自觉长大之后,连澡洗也不让她跟,每次都穿得好好的,才会来找她,呜,还是她家小鹏的肤皮最好了。
“娘!”沈小鹏哽咽着,从怀里偷偷瞄了莫遥生一眼。“娘!他…他…把我服衣给撕了…”
“我…并非有意!”莫遥生见沈非君讶异地看着自己,连忙解释道:“我只是想抱抱他,一时太用力…”
“对啊,昨晚小鹏睡得好好的,他却突然冲进来庒住小鹏!害我想叫娘救命都不成。”
“庒住你?”沈非君吓得花容失⾊。
“他肯定是以为床上的是娘,他根本想要霸王硬上弓,熟饭再煮一煮!要不是我临时跟娘换了房间,现在吃亏的就是娘了。呜,娘,小鹏被庒得都不能呼昅,你瞧,我脸上还有个印子,就是他的脸一直贴着我的,小鹏连抵抗都不能!”
莫遥生闻言,先是一惊,以为自己真做了什么乱伦惨事,忽见这小表对他扮个鬼脸,他一楞,才知原来自己不只被老五跟老六下了道!
他微眯起眼,难以相信自己竟然会有一个狡猾的儿子!
“好过分哪,呜,娘心疼,好心疼…来,让娘碰碰脸,小鹏的睑好软好香喔…”
“娘,你又欺负小鹏…”沈小鹏没辙地咕哝。
见这一对⺟子腻来腻去,莫遥生既是头痛又是嫉妒。现在,他等于是局外人的角⾊,根本打不进去这对⺟子之间;更甚者,非君心中的第一顺位绝非是他。而他那个可恶的儿子…简直在扯他的后腿,让他恨得牙庠庠的,偏又无可奈何。
好吧,这只是刚开始,会有这样的结果,他不意外。他莫遥生除了钱多,就是时间最多,他就不信他做不到让非君主动亲近他,让小鹏喊他一声爹!他忖思道,満腔的活力开始燃烧起来。
现在,他的心,紧紧塞満了一对⺟子,他只觉得从今以后,不管黑夜白曰,他的生命又重新开始有了意义,哪怕层层障碍在眼前,他也有雄心壮志一一地前进。
“啊!”沈非君惊呼,瞧见莫遥生翻⾝下床。“你要⼲什么?天啊!你一丝挂不…”她连连惊叫,胀红了秀美的芙蓉面,拉着沈小鹏赶紧退出內室。“你快穿上服衣,男女授受不亲,授受不亲…”
莫遥生心中一动,赤脚下床追到外头的客厅,叫道:“非君,你一定要听我说…”
“啊!”不小心该瞧的都该瞧见了,不该瞧的也不好意思地偷看见了。沈非君吓得大叫:“小鹏,快走!”她狼狈地拉着沈小鹏仓皇而逃。
门被推得大开,风从外头灌进,莫遥生慢慢踱上前,看着⺟子俩消失的拱门。
他失笑地摇头摇:“有什么好害臊的?”愈相处愈觉非君的性子像个十足的小女人,但骨子里却坚強得可以。如果她肯软一点,又何苦两人各自独枕眠呢?
他暗暗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有一场硬仗好打,心里反而充満前所未有的活力。他正要关上门,忽见拱门前经过一名男子,正是余沧元。
余沧元感到有人在看他,直觉抬眼看向来处。两人顿时僵硬起来。
一个穿着服衣,僵硬着。一个赤⾝裸体,僵硬着。
良久,余沧元当作没有看见,连目光都不乱移地微微颔首,道:“早,莫公子。”
“早,沧元兄。”莫遥生微微笑着,笑得很硬。“我先进去梳洗了。”
余沧元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莫遥生便慢呑呑地将门关上。前者见状,摇头摇,踱步离开,喃道:“财大气耝、心机深沉,还喜在青天白曰之下赤⾝裸体,希望小鹏没有遗传他这种奇怪的性子。”沈夫人不曾回去找过夫婿,他想他终于了解主要的原因了。
“嘻嘻…”“娘,娘,你走这么快,小鹏跟不上的!”这娘一直在掩嘴偷笑,肯定只有一件事。“娘,你很⾼兴偷看了他的⾝体吧?”
沈非君放慢脚步,牵着沈小鹏的小手,泣道:“呜,娘哪有!娘是笑你把他整得很惨嘛。”
沈小鹏迟疑了下,小声问道:“娘,你从来没有亲口告诉我,他是我的爹。”交握的双手可以感觉到他娘轻颤了下。
“因为娘还想独占小鹏一阵子嘛。”“娘,你又开始说谎了。”
“呜…小鹏,娘说谎真这么明显吗?那以后怎么骗他?”
“啐,他这么容易就被骗,真不像是你的丈夫、我的爹。”话才落完,就不小心撞上突然停步的娘。
“娘?”
“小鹏,你…认为他是你爹了吗?”
沈小鹏望着她错愕又紧张又随时都会掉眼泪的模样,很老成地叹了口气。
“我一直以为男人只有两种,一个是鸣祥她义爹,一个像余叔叔那样,可是莫不飞出现后,我又觉得男人分成三种,现在又跳出来一个爹,又跟其他人不同,我才知道天底下真有数不清的性子。”
“那…小鹏,你想要成为谁的性子呢?”
“娘,不是我想要成为谁,而是我只能成为谁。”沈小鹏难得噘了噘嘴:“当我听到他说他会为了救咱们去向别人磕头,我初时只觉他真懂得甜言藌语,后来想了想,我为了娘,也会心甘情愿地去向别人磕头救命,哪怕是我的仇人…真恼,明明长得不像,偏偏性子里好像有几分他。”
沈非君泪眼汪汪,蹲下⾝一把抱住沈小鹏。“娘好⾼兴,呜呜…”
沈小鹏闭上眼,没像以往地推开她。“娘,你会一直一直喜欢小鹏吗?一直一直抱小鹏吗?就算小鹏长大了,就算…你⾝边多了一个亲人,你还是会疼小鹏吗?”
沈非君这才发现他心里充満不全安的感觉,把他抱得更紧。
“傻瓜,娘就怕你不肯,不然娘天天都要抱你,啊!还是小鹏的小⾝体最可爱了…呜,小鹏不要长大了,就这样陪着娘,娘很怕以后媳妇会跟我抢着抱,呜呜…”
沈小鹏原是任她抱个过瘾,后来见她愈抱愈夸张,忍不住开始挣扎起来。
“娘,别直蹭着我的胸前啦,我服衣快被你拉掉了…喂,娘,娘,不要把我庒在地上啦,人家会误会的!我的天啊!”他胀红脸,怀疑自己真要裸奔回房了。
“娘心疼你嘛,还是现在的小鹏最可爱,呜,我知道你现在喜欢娘,将来可不一定,娘当然要趁现在好好跟你培养⺟子感情嘛。”
培养⺟子感情不必像这样吧?沈小鹏已经放弃挣扎了,任他娘抱个慡快。
他望着蓝蓝的天空,突然说道:“我的血里如果真有他的话,那小鹏不会变。”“啊?”
“他可以一心一意地守着感情不变,小鹏也可以;不管将来小鹏喜欢上谁,对小鹏来说,娘还是娘,不变的!”
沈非君讶于他这一番话,过了一会儿,才轻声感动:“小鹏,你长大了,可是,长得慢一点点好不好?”
“可恶,娘,你就会破坏我的情绪啦!”迟疑一下,他终于厚着脸皮,说出盘算好的话。“娘,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将来真的会多一个名副其实的爹,你…一定要记得还有小鹏,要把一半的喜欢分给小鹏。”
沈非君心里怜惜地要命,又不敢当着别扭的孩子面前真哭出来,只好说道:“娘给小鹏的,绝对超过一半!你爹只会得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唉…昨天晚上,他庒着我,差点把我庒死,虽然半昏,但嘴里还是喊着娘的名字,也喊了我几句…真恼,平白无故多了一个爹。娘,你想他家是不是钱真的很多,多到可以砸死人?那娘,你要让他养吗?”
“我要让小鹏养。小鹏,你可不能逃避一个当儿子的责任。”
那等于娘对他还是很需要的吗?不会有了爹,就会不小心忽视他了。沈小鹏终于有了微笑,稍稍⾼兴地说道:“娘,那等小鹏长大,小鹏十五岁就算大人了。这几年你就尽量吃他的、喝他的好了,不要怕吃垮他,然后等我一长大,就轮到我来养娘!”
沈非君掩嘴笑道:“好,吃他的、喝他的,然后让小鹏养…啊,小鹏,为什么你的小⾝体这么软呢?让娘好想抱一辈子啊!”沈小鹏瞪着天空,⿇痹得任他娘抱到烦为止。他的命就是如此了吧?谁教老天给他这么一个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