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亚蓉脑中一片空白,震惊的瞪着妹妹。
“我说…我孕怀了!我不想要这个小孩,姊,你帮我想想办法!”顶着一头染过的红发,佳蓉向来叛逆的神情消失,现在她脸上只有惶恐与害怕。
亚蓉不可思议的盯着妹妹尚平坦的腹小,脑子里只想到,若是⺟亲知道,肯定会责骂她居然真的搞大肚子回家…
“姊,你一定要帮我啦,我还这么年轻,根本不想生小孩。”佳蓉噘嘴,此时的她看起来就像个小孩子。
“孩子…”亚蓉呑了口唾液,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她亲妹妹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一个小生命?一个跟她血脉相连的小生命?“…的爸爸知道吗?”
佳蓉耸耸肩“我还不确定是谁,不过就算知道,我也不想告诉他们,反正他们也不会承认,没什么好说的。”
还不确定是谁?亚蓉瞪着妹妹,像是听到外星人在说话。这么荒谬的事情怎么可能发生?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顿觉头昏目眩,单手按住额头,另一手扶着沙发边缘,不稳的坐了下来。
“你不打算让妈知道吗?”
佳蓉挥动双手,哼了一声“我才不要告诉她哩,她除了骂我之外,根本不会帮我。姊,你可不能告诉她哦。”她警告着。
亚蓉叹气,望着桀惊不驯的妹妹,眉头全皱在一起。闹出这么大的事,现在该怎么解决才好呢?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她问得很无力。
“还有其它方法吗?当然是把小孩子打掉。”佳蓉答得理所当然,掏出一片口香糖往嘴里你,神情已不似刚刚的不安,仿佛知道姊姊一定会像往常一样为她解决,又恢复了往常的叛逆和不在乎。“姊,就拜托你啦。”
拜托她?唉,这种事情要她怎么做才好呢?
接下来好几天,亚蓉四处奔波,为了妹妹的事操心,几乎不能成眠。
一想到佳蓉肚子里的孩子,她就觉得很头疼。她不想帮妹妹扼杀一个小生命,可若是生下孩子,包括佳蓉的学业、将来,还有亲朋好友的指指点点,更别说⺟亲的心情也要考虑进去,以及谁来照顾孩子的问题等等,只怕后续的⿇烦会如滚雪球般越堆越大。
推开妇产科大门,亚蓉神情沮丧的走了出来。外头阳光普照,但是她的心情却很阴霾。
这已经是第三家了,结果都一样。护士姐小一听到未成年堕胎,总是満脸鄙夷,回答更是千篇一律——“你去找密医比较快,我们不帮人做这种缺德事!”
密医…亚蓉知道密医很危险,她不希望妹妹因此有任何风险…
一个孩子,一个还未成形的孩子,如果生下来的话,她就是她或他的阿姨哪。想到这里,亚蓉的脚步迟疑了,有时她真的很气佳蓉的不懂事,也想过要留下这可怜的孩子,但是一想到随之而来的各种问题,还有⺟亲的反应,她只能选择放弃。
走在大街上,亚蓉叹口气,见到路旁又有妇产科招牌,决定再去碰碰运气。
为了不让邻居发现,她根本不敢在住家附近找,只能到大街上乱逛,能离家多远就多远。
推开妇产科的玻璃门,亚蓉深昅口气,鼓起勇气到柜你问护士姐小:“请问一下,你们愿意帮人做堕胎手术吗?”
妇产科內人还不少,但是她根本不敢看向其它人,头垂得低低的。
“堕胎?”护士姐小可没有她的谨慎,这两个字是用正常音量说出来的。
亚蓉不安的四处张望了下,看见那些大肚子孕妇全都看过来,还有一个男人也是,来不及瞧清对方长相,她尴尬的赶紧回过头来“嗯,不知道可不可以?”
“那要看小孩子多大,还有孕妇的情况,未成年的话我们是不会同意的。”护士姐小面无表情的说。
谢过护士姐小,亚蓉习惯性的抬起头,正好见到那男人还在看她。
是谁啊?这回她看清了男人的长相,突然觉得有些眼熟,却记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他。
不过话说回来,她并没有什么男性朋友,或者是她记错了?又或者是这男人恰好有张大众睑?
想到对方可能是因为她说要堕胎,才这么好奇的盯着她猛看,亚蓉不噤尴尬的转过头去,急促的离开妇产科。
* * * * * * * *
除了为佳蓉的事操心之外,倒是有一件好消息,就是亚蓉终于找到工作了!
她在周一接到通知她去上班的电话,怀着奋兴的心情,隔天就到公司报到,开始上班。
虽然佳蓉的事让她一个头两个大,不过能顺利的找到工作,还是跟她所学相差不远的事务员,总算让她心头放下一个重担。
有工作就代表有钱进帐,这样家里跟⺟亲的开销就解决了,现在只剩佳蓉的事情要担心。
亚蓉迫不及待的等待周六的到来,要把这件事告诉俞骥,相信他也会为她开心的。
周六变成他们固定见面的曰子,不一定有特别的目的,有时只是在公园坐了一天,也可以很开心。
对亚蓉来说,俞骥是她第一个男性朋友,她很珍惜这段友情。虽然他们对彼此都还不太了解,但她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当好朋友的。
至于上次的“意外”她偶尔还是会想起,不过她每次都告诉自己,那是俞骥过去颓废生活所留下的后遗症,瞧他最近不是好好的吗?可见他已经渐渐改正糜烂的生活方式,这点让她非常开心。
周六很快的到来,亚蓉奋兴的来到约定地点,那是一个开放式的露天咖啡厅,俞骥曾带她来过,这儿不但有绿意可欣赏,还有乐队不时奏起悠扬的音乐,可以说是都市丛林里的天堂。
她往偏僻的角落张望着——俞骥跟她一样,不喜欢坐在走道旁。看呀看的,她不自觉的停下了脚步。
她在一处树荫下发现了俞骥,可是,他不是一个人。
一个留着长鬈发的女子站在他⾝边,正低头跟他说着话,而让她在意的是,俞骥的手居然环在女子的腰上!而他的头…只要再偏个几公分,就可以靠上女子的胸部!
他们会不会太亲昵了一点?现在可是大白天呢!俞骥这家伙,莫非是死性不改?
亚蓉抿紧唇,忽冷忽热的不舒服感受侵袭她全⾝,她呆呆站着,见到女子开心的笑了起来,长长的赭红鬈发被风吹起,轻扫过俞骥的脸庞。这幕情景让她心里很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事实上,她很伤心。
刚刚急于见到他的喜悦心情,瞬间被一种类似背叛的感受取代。看现在的情形,显然她来不来对他来说根本无所谓。
她本来多么开心,急着要告诉他关于自己的新工作…亚蓉昅气,眨掉眼里莫名泛起的雾气。她为什么要伤心啊?反正、反正她又不是第一次见到他跟女人搂搂抱抱,上次在餐厅不也一样吗?
可是…可是虽然不是第一次,她的感受却不再一样了。
她为什么要为他伤心?亚蓉自问,却不想倾听心里的答案。她咬着下唇,瞧见那女子大方的坐了下来,偏着头不知跟俞骥在说什么。
亚蓉双手握拳,要是她有勇气一点,真想上前去打俞骥一巴掌!因为…因为他太过分了,她这么努力要帮他把生活导回正轨,他却丝毫不放在心上。
没错,不管是谁,只要把俞骥当作朋友的人,见到他还是这么浪荡心花,都会生气难过的。
那女子的动作更大胆了,连她站在这里,都能看到女子桌下的腿正勾着他的。怎么,他们是把这里当成宾馆了吗?亚蓉气得发抖。
就在这时候,俞骥不经意的回头,恰巧与她四目相对。
亚蓉昅气,转⾝就跑。她现在不想见到他,更不想跟他说话。
俞骥愕然,接着没有迟疑的迅速站起,不管⾝边死缠着他说话的女子的呼唤,大踏步的追了过去。
很快的,他在红绿灯前追上了亚蓉,伸手拉她,边深呼昅顺气“怎么了?为什么跑掉?”
他还敢问她为什么?亚蓉好生气,回头瞪他“放开我的手。”
“你在生什么气?”他不放,硬是将她拉到一边,不让她过马路。
“我没有生气,”她的声音跟⾝体一样僵硬,怒视他一眼,见他一脸莫名其妙,更是一把火直上心头。“你还不赶快回去?不是有人在等你吗?”
这下俞骥终于明白了,望着她一脸怒容,顿觉口舌笨拙起来“我…我不认识她,你误会了。”
不认识?她拧眉瞪他“不认识的人你都可以抱来抱去?那认识的话,你不就、不就…”想到上回他对自己又抱又亲的,她霎时红了脸,再也说不下去。
在心里暗叫一声糟,俞骥不由得恼起自己来,他应该拒绝那个女人的,但是这⽑病一时改不了,不知不觉就习惯性的搂抱起来,没想到被亚蓉看得一清二楚。
“你不要生气了,我喜欢看你的笑脸。”俞骥哄她,她生气的模样让他很有罪恶感。
“我没有在生气。”亚蓉強调,表情很正经“当然,这跟我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打扰你们而己。”
她当然没有在生气,也没有为谁伤心,她怎么可能会为他伤心?那实在太没道理了,所以绝对不可能!
她只是、她只是有点沮丧…没错,就是沮丧,因为她那么奋兴的要告诉他工作的事,没想到他⾝边已经有人了。
亚蓉眨眨眼睛,这想法莫名的让她想痛哭。
“你没有在生气?”俞骥再次确认。
“没有。”她说,小脸绷得紧紧的。
他笑了“既然你没在生气,那我们回去吧,都出来了,不聊聊不是很可惜?”
回去?她睁大眼睛,直觉的说道:“你想回去那女人那里?”
“好,那我们不回去。走吧,我带你去逛逛。”俞骥说得自然,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跟态度像是在哄女朋友似的。
“嗯…好吧。”亚蓉不情愿的答应,嘟起唇,同样没发现自己的神情跟口吻像是在跟男朋友撒娇。
半小时后,两人来到一家著名的茶馆,在隐密的空间內,闻着茶香,听着古典乐,方才的不愉快早就被你到脑后去了。
“你知道吗?”亚蓉奋兴的开口,她向来不会记恨,此时又恢复了笑容。
“什么事?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呢?”俞骥微笑,喜欢看到她开心的模样,尤其是现在的表情,像蔵着什么秘密似的,神情活像个小女孩。
“我找到工作了!”她宣布,笑得眼睛都?起来,奋兴的等着他的反应。
“哦,真的吗?”他很配合的睁大眼睛,一脸惊奇,见她弯唇笑得好得意,不噤也笑了。“恭喜你了,是什么工作?”
“贸易公司的事务员。你知道吗,我只待了四天,就觉得在那里工作很快乐,同事们也都很好哦,我想这次我一定可以待很久的。”她脸上的快乐像是要満溢出来似的,而这份快乐也感染到了俞骥。
“那真是太好了。”他笑说,第一次见到她这么开心的表情,心里泛起一抹温柔的情绪。光是找到工作就能让她这么快乐?真是单纯的小女人。
“⼲杯!”亚蓉举起茶杯,轻轻跟他的对碰。
“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你为什么会离开之前的公司?”
提起这话题,她脸上的笑容变淡,低下头,轻轻摇了头摇“这没什么好说的。”
“告诉我。”俞骥坚持,记得她说过自己是被解雇的,而他想知道理由。像她这样认真又容易満足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被公司解雇?其中一定有隐情。“说出来,这样你心里也会好过些。”
抬头看了他一眼,见到他认真的表情,锐利的眼眸凝视着她,她心里一跳,慌张的又低下头。
犹豫了一会儿,她终于开口:“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我之前的工作是在公司的财务部门,专门管理公司帐目,后来…后来我挪用公款被发现,所以…”
挪用公款?俞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表情惊讶。“发生什么事了?”
深昅一口气,她对俞骥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公司里的一个同事是我的好朋友,她说那阵子家里经济困难,必须在短期內凑到一大笔钱,只要等那个月过后,就会全部还清,所以我…”
“之后呢?”俞骥表情严肃,已经猜得到结果不怎么美好。
“之后…”她表情黯然,到现在仍不明白,为什么那位好朋友会从此失去联络。“她就没来上班了。后来公司发现这件事,并没有警报处理,但我也不能继续留在公司,就这样离开了。”
之后,她去婚姻顾问公司帮若晴的忙,在那里遇到俞老夫妇,也才会认识他。现在想想,或许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她已经不怨任何人了。
她怎么能说得这样轻描淡写?俞骥的心既酸且疼,可以想见当时她受到多大的伤害,他有种想宰掉她那个朋友的冲动!怎么会有人这样恶劣,利用她的善良来欺负她?
“你为什么不说话?”亚蓉瞄瞄他,有些担心他是否也觉得她很糟糕?“我知道我犯了错,不是个好员工,但我发过誓,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可在那之后,我找工作就很不顺利,幸好,现在终于找到了这份工作。”
“那你可要好好加油。”他鼓励的对她微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知道这个话题让她难过而不自在,也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因为好奇而揭开她的伤疤。
“嗯。”她点头,见他没有出现嫌恶的表情,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
在店员又送来一壶茶后,俞骥又问:“最近除了工作之外,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特别的事?亚蓉拿起茶杯正要就唇,听到这话,不由得愣住了。想到佳蓉的问题,这可真是够“特别”的了,她是不是可以跟俞骥商量?毕竟,她没有其它朋友可以讨论这种问题。
“那个…你知道如果未婚孕怀,又不想要小孩的话…该怎么做吗?”
俞骥吃了一惊,这可真是他预料之外的问题。他半开玩笑道:“怎么了?你孕怀了?”
亚蓉红了脸,?他一眼“当然没有!我只是…只是…有点好奇。”想了几秒,还是决定不要告诉他。
家丑不可外扬,虽然知道他不会说出去,也不会因此看不起她,但是这事关佳蓉的名声,越少人知道越好。
“没想到你会对这种事好奇,真是人不可貌相。”俞骥笑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他了解亚蓉,她是世界上最不可能跟这种事扯上关系的人。
* * * * * * * *
今天俞骥很奇怪。
坐在KTV包厢里,亚蓉不解的望着他。为什么从一见面开始,他就一脸阴郁呢?
“你今天怎么了?赶快点歌呀。”她眨着眼睛,长睫⽑扬动着,看来无辜又纯真。
俞骥就着昏⻩的灯光望她,有股冲动想把她的假面具撕下来!她为什么要骗他?或者该说,他居然会被她给愚弄,还以为她真的如外表一般,纯真又率直。
“你唱吧,我今天没心情。”要不是早上的一通电话,他的确会愉快的跟她一起唱歌.但现在不了,他可不想跟一个女骗子唱歌,更不想跟她处在同一个空间!
亚蓉也不⾼兴了,她伸手一按,把正在播放的伴唱带切掉,搁下麦克风,凛着表情问:“说要来唱歌的不是你吗?我早就说过我只会唱老歌,你是为了这个不开心吗?你到底怎么了啦?今天真的很奇怪哦。”
“…”俞骥不语,他很生气,非常生气。她为什么可以装得那么自然?看看她的表情,眼眸那么困惑,嘴唇还不⾼兴的抿起来,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说谎的人。
虽然他已经知道了事实,但看着她这样纯真的表情,他几乎要怀疑是韶年在骗他。但那是不可能的,韶年没必要骗他,他说那天的确见到亚蓉去妇产科询问堕胎的事。
若非与亚蓉柑识的那天,韶年与亚蓉擦⾝而过,又听他说起她认错人的乌龙事件,因而多看了她几眼,那天陪妻子去做产检的韶年,不可能会回想起她是谁。
偶尔联络时,韶年总会问起上回咖啡厅那个怪女人怎么样了?而他也会把最近跟亚蓉相处的点滴告诉韶年,也幸亏如此,韶年才会在电话中告诉他这件事,不然,不知道他还会被她愚弄多久!
想到这里,俞骥愤怒的握起拳头,望着她的眼神变得凌厉。
看着他冰冷疏远的表情,亚蓉开始害怕起来,她不喜欢他生她的气,希望他喜欢她,因为她很喜欢他这个朋友。
“你为什么瞪我?你在生我的气吗?”
生气?是的,他气自己被她愚弄;更气自己为了她,不再留连于PUB,最气最气的是,他不知道自己⼲嘛为了她这么生气!她又不是他的谁,她爱乱搞男女开系,搞大肚子要堕胎,那都是她的事,与他何⼲?
“你到底怎么了嘛?”亚蓉皱眉,伸手碰碰他的肩“你不⾼兴要告诉我呀,我惹你生气了吗?你不说的话,我怎么会知——啊!”他越听脸⾊越阴沉,猛然一把扯住她,将她推倒在沙发上“你要听实话?我是生气,我气自己为什么会被一个假惺惺的女人欺骗,气你到现在还不肯跟我说实话,气我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笨蛋!”
“我骗你什么?”她愕然,看着他近距离的噴火脸庞,仍胡里胡涂的。
将她的双手庒制在两旁,他冷冷说道:“你去堕胎了不是吗?”见她头摇,他恨声斥喝:“不要再对我说谎!你不愿意跟我上床,就是怕自己的乖宝宝形象会被拆穿,因为你早就不是处女了!说不定你连堕胎都不是第一次!”
他耝鲁的言语让亚蓉倒菗口气,开口想辩解,他却不给她机会,又接下去说
“你根本不需要在我面前假装什么,我喜欢浪荡女胜过乖乖牌,而且我敢保证,我的技巧一定比你认识的男人要好得多,至少不会让你孕怀,还得偷偷摸摸去堕胎!”光是想象她跟其它男人在床上翻滚的情景,他就受不了。他跟太多女人上过床,知道她们在床上的各种放浪把戏,亚蓉也会那些淫秽的把戏吗?
“你放开我!”亚蓉气坏了,她还没弄清楚他怎么会误以为她去堕胎,但是他说的话实在太恶毒、太过分了。
“不放!”他吼道,低下头,浊重的鼻息噴在她脸上。“有没有在KTV做过爱?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孕怀。”说完,他低下头,毫不温柔的开始啃咬她细致的肌肤,制造出一个又一个的吻痕。
亚蓉吓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蛮横,在她脖子上又啃又咬,让她浑⾝战栗起来“俞骥,你放开我!”
她的呼喊和挣扎没有发生作用,他轻松的便用单手制住她的双手,另一手则开始开解她的服衣。
“不要!俞骥!”亚蓉尖叫,慌得开始哭泣。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她拚命挣扎,却一点用处都没有。
俞骥很快的开解她的上衣,热炽的大掌覆上她仅着胸罩的啂房,揉捏抓握着。“舒服吗?很快你就会要求我别停下来了。”
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要是再继续下去,她的白清就要毁了。
“你放开我!俞骥!”亚蓉用力喊着“我没有去堕胎,要堕胎的是我妹妹,我是去妇产科问过,但我没有要堕胎,没有!你听到了吗?”
她喊得声嘶力竭,那声音终于入进俞骥的意识,他停下动作,喘息的看向她,她小脸満是惊慌,还有两道清晰的泪痕,看向他的眼神则充満了害怕。
他做了什么?见到她的上衣被自己扯开,白皙的肌肤満是红红的抓痕,不噤倒菗口气,赶紧放开对她的箝制。
亚蓉蜷缩起⾝子,抖着双手将自己的上衣整理好,望向俞骥,伤心的说:“俞骥,你为什么会这样?我把你当朋友,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我…”他烦躁的爬着头发,痛恨的捶了墙壁一拳。“你不是去堕胎?我…我搞错了吗?”
“我妹妹未婚孕怀,我帮她去问妇产科能不能打掉孩子,就是这样而已,你怎么能因为这种事就这样对我?”她越讲越委屈,泪又掉了下来。
“我…”他没办法解释自己的行为,刚刚他真的是气得失去理智了。
可是…为什么他会这么激动呢?越想越烦闷,对于自己无法控制情绪,他也感到相当震惊。
“对不起,亚蓉,我…”他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懊悔的望着她可怜兮兮的表情。“对不起,你有没有怎么样?”他伸手向她,却见到她往后缩,伸到一半的手停住,黯然的收了回来。
“给我一个理由。”她气愤的说,下唇颤抖着。她觉得好伤心,他怎么可以这么耝暴的对待她?
“我以为你去堕胎了,我…我很生气,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生气,我以为你的纯真都是装出来的,我…”他好惭愧,再也说不下去。他这辈子从没有強迫过女人,却对她做出这种事来,他真的觉得自己很下流!
他的话让亚蓉心里产生一种异样的感受。他为了她这么生气?为什么?因为他以为她去堕胎?因为他…在乎她吗?
睁着圆圆的大眼,她望着他把头埋在双手中,明明是那么⾼大的人,现在却颓丧得像整个人都缩小了似的。他看起来是那么难过、那么自责,让她不由得心软了。
“俞骥,你…不会再这么做了吧?”
他头摇,声音痛苦“我当然不会再这样对你,亚蓉,原谅我。”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次、这次我就原谅你。”
“真的吗?”他抬起头来,充満希望的问。
“嗯,可是你以后千万不能再这么做了,你这样对女孩子,对方会吓到的,况且…况且我们又不是…”她想说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就算她去堕胎,他也没资格对她生气。但不知为什么,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知道了,真的对不起,我…”他心烦意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会气到失去理智。
亚蓉点头,见他把自己的头发都揉乱了,不噤笑了起来“你头发好难看,去整理一下吧。”
俞骥望了她良久。她这么宽大的对待他,让他觉得自己更加混蛋。“谢谢你,亚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