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唐山市府政第一招待所。
一间豪华的套房內,⻩建国沉着脸听完了筱艳芳的汇报。
“我告诉过你们,任务只是监视寒生等人的动向,采取抓捕行动的时机我会另行通知的,可是你们竟然擅自做主,破坏了整个布局,而且还扔下了两具尸体,尤其是那个曰本人,很有来头,这将导致一些外交上的⿇烦。”⻩建国忿忿的训斥道。
筱艳芳战战兢兢道:“都是那个村上武夫要这么⼲的,我百般劝阻都没有用。”反正所有事都往那个曰本人⾝上一推,来个死无对证,他想。
⻩建国皱着眉头,在地上踱步思索着,自己刚刚得到了首长的信任,底下就给捅了这么大的漏子,这个场怎么来圆?
“筱艳芳。”他站下说道。
“是。”筱艳芳赶紧回答道,眼睛瞟向了⻩建国。
“阳公和村上武夫的尸体⾝上没有留下任何能够证明⾝份的东西吧?”⻩建国问道。
“绝对没有,我们出发前每个人都详细的检查过了,这是例行的程序。”筱艳芳保证道。
“嗯,天亮后,他俩的尸体就会被人发现,安公部门也会以凶杀案为名来展开侦查,我们不仅要与此案撇开关系,而且还要防止线索指向寒生他们,明白么?”⻩建国沉昑道。
“是的,筱艳芳明白。”筱艳芳回答道。
⻩建国想了想,吩咐说道:“你马上回到开平,给我继续盯着,这回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了。寒生他们是要尽快返回江西的鄱阳湖谷,治疗吴楚山人和刘今墨的木僵症,这段时间內,寒生是不会改变计划的,我马上返京,向首长进行汇报。你可以去了。”
“我们的內线是谁?我是否需要与其联系?”筱艳芳小心翼翼的问道。
⻩建国目光立刻变得锐利起来,阴沉的盯着筱艳芳,冷冷说道:“这不需要你知道。”
“是。”筱艳芳心中一寒,赶紧低头退出房门,径直奔开平而去。
简直是一群废物,⻩建国想,上次在山海关箭楼上,自己曾向岳父保证过,将在一个适当的时机,密捕寒生,然后运用科学的催眠术掏空寒生脑子里的东西,可是说心里话,自己并没有完全的把握,这次返京,得去拜访一下这方面的专家权威了,做好一切必要的准备,随时都有可能派上用场。
他动手收拾起自己的随⾝物品,然后下楼结账。有手下开着一辆黑⾊的海上牌轿车停靠过来,他坐进了车內,说了声:“回京西宾馆。”
黑⾊轿车驶上了国道,直奔京城绝尘而去。
京西宾馆座落在西长安街上,是始建于1959年的苏联风格的建筑,隶属于总后勤部,里面设有专门接待家国和军队导领人的豪华套房,在管理和保卫上与南中海和民人大会堂同一级别。
⻩建国手里有一张首长给他的特别通行证,通过几道严格的盘查,他走进了戒备森严的后楼,双脚踏在了软软的红地毯上,⻩建国內心深处涌生出一种优越感,哼,十年之后,看你们谁还敢朝我要什么屌件证?
在一间豪华的套房內,⻩建国见到了首长——未来的岳父。
“哈哈哈,原来金道长贾尸冥竟然是‘假失明’啊…连柳教授也是留了一手,有意思,”中年男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突然间笑声戛然而止,他的脸忽的一沉,缓缓说道“村上武夫死了,他可是曰本国副总领事黑泽的亲外甥呢,这倒是有些棘手,建国啊,这件事你办的可是令我十分的失望啊。”
⻩建国心中一急,忙加以解释道:“岳父,是村上武夫违背了我的意思,私下擅作主张出手,小婿实在是鞭长莫及啊。”
首长思忖道:“当然,这事也不能完全怪你,这个曰本人恃才孤傲,栽在了国中道家⾼手之下,那也是迟早的事儿,哼,这些曰本人,我看他们还敢不敢再小瞧咱们华中武术了,此事儿就由我来摆平吧。”
“谢谢岳父谅解,建国心中万分感激。”⻩建国诚恳的说道。
首长点了点头,话锋一转,突然间目光犀利起来,仿佛不经意的说道:“建国,你的那个內线明月姐小还好吧?”
⻩建国脸一红,心中极速的盘算着,岳父他怎么知道了?他知道多少?
“建国啊,他们已经向我汇报了,原来你和明月姐小以前就认识,难怪你要她做內应呢?说说看,你们不会是恋爱关系吧?”首长颇含深意的望着他。
“绝对不是的,岳父,请您相信建国,我只不过是曾经救过那小尼姑的命,她心存感激而已。”⻩建国急切的申辩道。
“那就好,要知道,东东可是对你真心实意,而且她的眼里是绝对揉不得一粒沙子的。”首长微笑着说道。
“岳父,您放心,建国对东东也是一往情深。”⻩建国信誓旦旦道。
“好,我相信你。现在来说说这个小尼姑吧。”首长目光一时间变得柔和了。
⻩建国心情沉重的回到了他位于前门附近的寓所,这是一座明清时期的四合院,东东的爸爸给安排的,院子里还住着其他两户人家,而自己同父亲⻩乾穗就住在了东厢房的两间屋子里。
“爸爸,你在做什么?”⻩建国走进父亲的房间,见到他正在桌子前用一枚放大镜,聚精会神的研究着一本本发⻩的线装书。
⻩乾穗抬起头来,示意儿子将房门关好。
“哦,建国你回来啦,你看,这是明朝初年宋濂编纂的《元史》,里面记录了元朝兴亡的过程,爸爸正在对照元末朱元璋的⺟亲陈氏死后,朱元璋受太极阳晕影响而发的轨迹,发现这个马秀英皇后,也就是郭子兴的义女起的作用很大呢。”⻩乾穗说道。
“爸爸,你是什么意思嘛?”⻩建国没好气儿的说道。
⻩乾穗嘿嘿笑了,耐心的解释道:“看来你需要在今年与东东成婚,这对促进太极阴晕的发力大有裨益。”
⻩建国有些心烦意乱,于是大声的对父亲说道:“爸爸,我现在不想和她结婚!”
“怎么?你的心里还惦记着那个小尼姑么?”⻩乾穗的脸⾊沉了下来。
“明月怎么了?今生我一定要娶到她!你瞧东东那个丑陋不堪的贱样,连明月的一根脚趾头都赶不上。”⻩建国怒道。
“建国,你今天是怎么啦?”⻩乾穗惊讶的望着儿子,半晌,缓缓说道“孩子,爸爸是为你好,马皇后相貌也是奇丑无比,可是朱元璋为了大局还是娶了她,等当上了皇帝,他还不是三宮六院,享尽天下美女么?至于明月,你若是实在放不下,爸爸不反对你大功告成后离婚再娶她过门,但现在且不可因小失大,孩子,你绝不是那种目光短浅、意气用事之人吧?”
⻩建国脸上的肌⾁神经质的菗搐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脸⾊也恢复了常态,他缓缓说道:“明月的事儿以后再也不要提了,我现在要同你商量一件极重要的事儿,事关家国机密,我俩都不能怈露出去一丁点口风儿。”
⻩乾穗危襟正坐,看建国如此严肃的样子,知道他要说出来的东西必是非同小可。
“雍和宮有一个叫丹巴的老喇嘛,他在临死之前与一个人见了面,并嘱托了他一件极重要的后事,据说是一个精确的预言,关系到自1949年建国后,一个甲子未来六十年內,谁会入主中原的大事。”⻩建国叙述道。
“六十年?那岂不是到了2009年?”⻩乾穗惊讶的说道。
“正是。”⻩建国心中感到忐忑不安。
“一定会是你…那个预言可能已经预测出了太极阴晕的发力,就像当年刘伯温活葬陈氏预知将有大明王朝一样,那预言是这么说的吧,孩子。”⻩乾穗激动万分的说道。
“不知道,只有受托的那个人才晓得预言的內容,而且,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预言的人。”⻩建国叹了口气说道。
“那人是什么人?”⻩乾穗问道。
“朱寒生。”⻩建国回答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