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老太气喘吁吁的将老拳不停地砸在了耶老的后背上,其他的老太趁机在他的⾝上又捏又掐,现场一片混乱。
“坏了,出人命啦!”有个老太婆惊恐的尖叫了起来。
胖老太吃了一惊,停下了拳头,将耶老翻转过来,一探鼻息,已经没气了。
这下大家可都傻眼了,杀人者偿命,这是自古以来的法律。不知谁喊了一声,老太们呼啦一下全作鸟兽散了。
耶老暗自好笑,不就是个“老牛憋气”嘛,自己是逗胖老太玩的。
“行啦,耶老,还没玩够么?你起来看看,卡车都不见了。”老翠花在耶老的体內不満的嘀咕说道。
耶老一惊,急忙爬起⾝来,果真卡车没有了,也不见冯生和金道长的踪影。
“他们去哪儿了呢?”耶老挠着脑瓜皮自语道。
“一定是遇到了紧急的情况,找你不见,先返回鄱阳湖谷去了。”老翠花分析道。
“那我们也赶紧回去吧。”耶老说罢,撒开腿就朝着来时的原路奔去。
“好吧,娘老要睡了,别来打搅我。”老翠花打了个哈欠道。
鄱阳县,古称“番邑”汉时更名鄱阳,现下正是枯水期,遥望草洲辽阔,芳草萋萋,芦花丛中鹅嘶鹤舞,耶老不由得放慢了脚步,留意起盘旋于滩涂之上的那些大鸟来了。
“俺们关东⻩龙府绝无这样绝佳的景致呢。”耶老啧啧赞叹不已。
⾝后面传来汽车的喇叭声,耶老只顾欣赏美景,浑若不觉。
“咦,这不是耶老么?”⾝后面的汽车“嘎”的一声停下了,车里面跳下一人惊奇的说道。
耶老回头望去,见是一个五十多岁妖冶的女人,手上缠着绷带,皮嫰⾁滑,凤眼流波,正在笑咪咪的望着他。
“你认得老衲?”耶老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漂亮的女人是谁。
筱艳芳“咯咯”的笑将起来,声音又甜又脆生。
“喏,耶老,瞧你仙风道骨,义薄云天,徐公半老,英俊犹存,端的是个典型的英雄人物呢。”筱艳芳极尽赞美之词。
耶老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満意的点点头,说道:“老衲如何称得上英雄,何不说来听一听。”
筱艳芳笑得花枝乱颤:“耶老大战放庇虫,难道不是英雄所为么?”
“那是自然。”耶老十分満意自己的挺⾝而出,在众目睽睽之下与那些放庇虫鏖战,并取得了阶段性的战果,是为南下以来自己首次立下的大功。
“耶老英雄,你这是要去哪儿啊。”筱艳芳问道。
“老衲要回鄱阳湖谷去。”耶老被赞美后便失去了应有的警惕性。
“让我送你一程吧。”筱艳芳双目秋波荡漾,令人不忍拒绝。
耶老坐上了吉普车,也全然不理会车上的另外两个男人,喉咙轻咳,含情脉脉的对筱艳芳说道:“你可比城里那个又白又胖的老太婆美多了。”
吉普车抛锚了,七十年代制造的京北212型吉普车油路经常出问题,两个男人下去修车了。
“耶老英雄,你怎么会一个人在鄱阳县闲逛呢?”筱艳芳面露关切之⾊道。
“是那个又白又胖的老太婆把老衲打晕了,卡车又先跑了,老衲就只有自己走回去了。”耶老答道。
筱艳芳猜想寒生他们匆匆忙忙的逃离,大概是无暇顾及这个傻乎乎的老头了。
“你知道明月和⻩建国之间的关系么?”筱艳芳试探着问道。
“哼,”耶老嗤之以鼻的忿忿说道“明月是个內奷!她把兰儿给点⽳了,然后骗走了寒生,老衲听说那个姓⻩的是她的旧情人。”
筱艳芳点头冷笑着,果然不出所料,这个明月和⻩建国早就有这么一腿,这个骚货竟然还用祝由巫术伤了自己的双手,等找到机会,一定要向首长奏上一本,有她和⻩建国好瞧的。
一个多时辰以后,吉普车才修好,然后继续前行。在一条三岔路口右拐,向鄱阳湖谷方向驶去,但是他们来迟了,数分钟前,嘎斯51卡车刚刚经过这个路口向西南方而去了。
筱艳芳和耶老在鄱阳湖谷口下了车,起风了,山林发出阵阵啸声,雨点淅淅沥沥的飘落下来,天空中乌云密布,山雨欲来风満楼,看来一场暴雨就要来临了。
“你们先在这儿隐蔽好,我入谷打探一下。”筱艳芳吩咐道。
耶老刚要下车,已经迈下来了一条腿,筱艳芳回手一指,点中耶老的膻中⽳,然后快步朝谷內走去。
走了不多远,⾝后传来了脚步声,回头一看,耶老笑咪咪的跟上来了。筱艳芳皱了皱眉头,忍着手指头的疼痛,真气贯通竭尽全力又是一指,重重的点在了耶老的胸前。
耶老⾝子晃了晃,微笑着继续跟了上来。
这下子筱艳芳可是大吃一惊,难道这⼲瘪老头竟然有移经闭⽳的⾼深武功?正在惊愕犹豫之际,耶老撒腿就跑,径直沿着林间小路跑进了谷里。
筱艳芳不敢怠慢,真气一提,施展开绝世轻功追了上去。
谷中已经没人了,茅屋里面静悄悄,一片寂寥。
耶老焦急的在房前屋后找了个遍,然后撅着嘴坐到了大樟树下生闷气去了。
筱艳芳在屋子內发现了犬伏师的尸体,心中甚是纳闷,这是什么人呢?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想了想,他也没有再去理睬那个奇怪的耶老头,匆匆出谷,赶往鄱阳县城向首长汇报去了。
大雨倾盆而下,鄱阳县城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雨雾之中。
“什么?鄱阳湖谷內空无一人?”首长微微一惊道。
“茅屋內发现一具死尸,穿西装扎领带,绝不是寒生一伙的人。”筱艳芳补充说道。
“哦,有这样的事?马上备车,我们一起去看看。”首长吩咐道。
出门时,首长叫上了明月随行,车队冒雨驶出了鄱阳县城,一路奔鄱阳湖谷而去。
谷中茅草屋內,首长默默地望着地上的那具死尸,轻轻叹息道:“原来是犬伏师。”
“犬伏师是谁?”⻩建国疑惑的问道。
“他是个曰本人,这次是冲着白云观金道长来的,没想到还是栽在了那个‘假失明’的手里,这些曰本人也是有点忒狂妄了。”首长说道。
明月在西屋里找到了自己的物品,默默地拾掇好,装进了一只旅行袋子里,见到⻩建国走进来,心中十分难过的说道:“他们把师父的骨殖也带走了。”
“寒生他们能去哪儿呢?”⻩建国问道。
明月摇了头摇:“不知道,也许…寒生答应过要送师父的遗骨到港香的。”
“要不要派人往几个方向追击?他们走不远的。”⻩建国走到岳父跟前问道。
“不必了,我知道他们会去哪儿,路还长着呢。建国,带上犬伏师的尸体回去,这次黑泽领事又要暴跳如雷了。”首长嘿嘿笑道。
筱艳芳最后一个离开茅草屋,心中不噤疑惑不解,那个⼲瘪的耶老头跑到哪儿去了呢?
回到了鄱阳县城,犬伏师的尸首被送去了县殡仪馆冷蔵了起来,曰本领事馆自会来人领取。
“黑泽先生,犬伏师死了,尸体在江西鄱阳县殡仪馆。”首长在招待所的內套间里接通了京城曰本国总领馆的电话,以平静的语气说道。
电话那头许久都没有发出声音,首长一直端着话筒等待着…
“知道了,谢谢。”黑泽领事低沉的声音说道,并挂断了电话。
首长撂下了电话,哈哈大笑了起来。
一位工作人员走到了他的⾝边,轻声请示道:“首长,要不要通知江西省的有关导领您已来到了鄱阳。”
“我说过不要惊动他们,今晚住上一宿,明天一早返京。”首长脸⾊一沉道。
“是,首长。”那人红着脸匆匆退下了。
“岳父,您来到了鄱阳就等于是到了建国的家乡,鄱阳湖的水产是相当的丰富,尤其是出产极为罕见的野生白⾊老鳖,个大生猛,异常补⾝呢,今晚就让小婿为您接风吧。”⻩建国満面舂风的说道。
“白⾊老鳖?”首长感起了趣兴,目光瞥了一眼外间客厅,明月正端坐在那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