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龙对纳兰素素的躲躲闪闪的举动,心中一阵不舒服,更对纳兰海无所顾及,蔑视猜疑的目光非常不耐烦,冷哼一声,道:“我是谁?作为商人,连我是谁都不知晓,还用得着在商贾中混吗?”
由他的称呼,赵飞龙已经猜测出他的⾝份乃是纳兰素素的二哥纳兰海,赵飞龙因为纳兰秀的原因,对纳兰海以及纳兰成都没有什么好印象。对纳兰海这样猖狂惯的人,如果你想要让他服从你,你便要做到比他更猖狂。
纳兰海脸⾊大变,満面怒⾊地盯着赵飞龙,良久強庒下怒⾊,疑惑地道:“你就是那个自命不凡的所谓天下首富甘兴?你到我纳兰家做什么?纳兰家不欢迎你。”纳兰海态度虽然依然強硬,语气却已经弱了很多,以甘兴的⾝份,想要做好生意,即便是在吐蕃也无法将他绕开。
赵飞龙満面笑容地道:“纳兰兄此言差矣!我甘兴的那点微薄家资,自然不入纳兰兄的法眼,只是甘某这次带来了纳兰家无法拒绝的东西。”
“二兄!你怎么能这么说话,甘兴是我邀请的贵客。”纳兰素素亦不満其兄的态度,心情非常不好地盯着纳兰海道。
秦红岑冷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充満柔情的目光最后落在赵飞龙的⾝上,她心中清楚,纳兰素素如果一直保持躲闪的话,势必将伤害的相公的自尊,为她带来足以让她后悔一生的后果,见到纳兰素素的表现,秦红岑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哼!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老三那个白痴呢?你不是去追踪那个白痴才出去的么?”纳兰海冷哼了一声,扫了一眼纳兰素素,又把目光放到赵飞龙脸上道,听到⾝后的脚步,他在心中迅速做出了选择,表情又露出了強硬。
“哈哈怎么这么热闹?原来秦大家来了啊!秦大家好!”松赞云看也不看赵飞龙,朝纳兰海点点头,从內走了出来,目光在秦红岑与纳兰素素绝世俏脸上,来会审视片刻,非常恭谦有风度地向秦红岑问好道。
松赞云充満自信地朝秦红岑点点头,然后一脸亲和宠爱的笑意望着纳兰素素,朝纳兰素素招招手柔声道:“素素,到我⾝边来,刚才我已经与纳兰大人谈妥了,我们将在感恩街市后完婚,无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你还是那一个天天跟随在我⾝边的纯洁的美丽女孩,那些敢于造谣生事者已经被我杀了。”松赞云的话无疑做了最大的让步,每一个少女听到一个英俊充満魅力,而手中又握着大巨权势的男人,这样对自己说话,都会感觉到微微的感动。
纳兰素素有了赵飞龙以后,虽然不会再对松赞云动心,但是她复杂的心理,以及两人之间的长久纠葛,加上为了家族的未来,让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与松赞云说清,当着诸人的面,初为人妇,谈论感情让她感觉非常难以启齿。听到松赞云的话,纳兰素素心中暗道让我们私下把话说清吧!以后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什么纠葛了,毕竟现在闹僵对赵飞龙没有一点好处。纳兰素素寻求谅解地朝赵飞龙望了一眼,缓缓朝松赞云走去,纳兰海与松赞云立即露出胜利的表情。
纳兰海露得意地对赵飞龙再次下逐客令道:“请吧!纳兰家不欢迎你这样的人,也没有趣兴与你谈些什么。”
松赞云的话与动作一下子激怒了赵飞龙,让他根本没有注意到纳兰素素的动作,赵飞龙脸⾊一黑,听到纳兰海的话,赵飞龙正要拂袖而去,却感觉秦红岑拉了拉自己的衣秀,赵飞龙回头朝她望去,秦红岑哀求的表情,轰地一声击在赵飞龙心头,让赵飞龙如遭重击,让他立即想到了当初卧龙居紫玉的一幕。
赵飞龙的心在瞬间软了下来,对于紫玉的哀求,当时自己根本就是在与彩梦玩笑,为了将彩梦所有的矜持都去掉,现在赵飞龙对纳兰素素却没有多少自信,赵飞龙的风流多情是离不开漂亮女人,但是以往的经历,即便是经过紫玉的柔化,他在面对女人时还是不如以往自信,但是即便如此自己也要争取一把,男人做到问心无愧,不求后悔便成了。
赵飞龙脸⾊变得非常的阴沉,冷哼一声,冷冷地望着松赞云道:“殿下请自重,对别人的妻子说这样的话,不是一个有教养的王国继承人应该做的,根据吐蕃国规则,我将对你进行人私挑战。”
不是自己猖狂,而是松赞云真是让人是可忍而熟不可忍,赵飞龙最讨厌的就是这些以为自己家世很吊,而目中无人的浪荡二世祖,无论是一般世家大族的公子姐小哥还是一个王子公主,下人也应该有下人的尊严。纳兰素素突然暧昧的态度更让他不舒服,虽然了解这是人的正常心理历程,但是赵飞龙越来越望渴自己的女人对自己绝对的忠诚,也许就是被世风潜默异化吧!也许是为了忘记心中的痛。
松赞云与纳兰海同时⾊变,抬着目光望向一旁神惊意乱的纳兰素素。
“不,甘兴你不要激动,殿下乃是千金之尊,你不要对殿下无礼。”纳兰素素一脸焦急地朝赵飞龙示着眼⾊道,以赵飞龙现在的处境,实在不应该与松赞云再正面起冲突。
松赞云一脸阴霾地望着纳兰素素道:“素素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难道你现在真的跟随了他一个商人?你要好好想想自己家族的未来!”纳兰家家主纳兰明镜与几位族內的长者,一起从內宅走了出来,听到松赞云的质问,全部都露出倾注地神情望向纳兰素素,只有纳兰海神情一怔收起怒容,松赞云的话让他感觉出松赞云对商人一种发自心底的蔑视。
纳兰素素生怕赵飞龙与自己父亲及松赞云当场起冲突,先哀求地望了一眼赵飞龙,才忙向松赞云解释道:“不是这样的殿下,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进去说好吗?甘兴公子与三兄相交甚欢,甘公子正好有大量货物要在感恩集市上抛售,特意找父亲商谈…”
松赞云与纳兰明镜明显都松了一口气,甘兴昨曰在香山宜居三楼宴请自己不争气三儿子的事情,纳兰明镜已经有所耳闻,纳兰素素再说些什么两人都听不进去,只要没有发生严重的后果,事情已经不是纳兰素素所能左右的。
“没想到甘兄竟然猖狂到如此地步,污蔑人的名誉,是要得到惩罚的,你作为大唐一等国公,本王不为己慎,你走吧!吐蕃不欢迎你。”松赞云更是极其蔑视地望向一旁发愣的赵飞龙,嘴角扬起一丝挑衅的微笑,即使自己不要的东西,别人也休想拣起。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土地、财富与美女只能全部握在我的手里,松赞云狠狠地想。
哈哈…脸⾊难看的赵飞龙突然仰天一阵甘畅淋漓的大笑,纳兰素素的话让他感觉非常的可笑,这个女人一点也不了解自己,在她知道自己的势力后,竟然还这么犹豫,根本不相信自己有能力解决她的问题,看来她的內心一直没有坚定地信任过自己,赵飞龙突然想起一个俗语,真是強扭的瓜不甜,自己根本就不会再给女人一次伤害自己的机会。
“公子为人也太孟浪了,昨曰你欺我三子无知,骗其为马夫,今曰又上门辱及我的女儿,我纳兰家不是你随便撒野的地方,若不给我一个说法,今曰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纳兰明镜没有好脸⾊地望着赵飞龙道。
提亲弄到这一步,赵飞龙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心情,心中隐隐爆发出一股想大破坏一场,毁灭一切的冲动。秦红岑担忧地轻轻拉着赵飞龙的衣袖,生怕他做出不利的事情。赵飞龙收起大笑,非常陌生地望着眼前的所有的人,这一刻庒在心中的担忧,一下子全部给抛开了,少了安排纳兰家全⾝而退的任务,赵飞龙突然感觉着一片轻松。秦红岑有守护使女的保护,肯定能够保证绝对全安,自己已经可以放手一切对付两国使者与鹰飞了,还有一个如及红岑的卧阔尔-天朗,做完这一切立刻远遁,回柔然展开闭门会议指定的计划,立即率大军攻打吐蕃以雪去岁之聇。如今在吐蕃再也没有可以值得自己留恋顾及的东西,自己要为了紫玉为了红岑,为了帝国的将来,与⾼礼一起扫平吐蕃。
想到这里,赵飞龙朝纳兰明镜非常恭敬地微微施礼,赵飞龙样子非常的有礼貌,虽然表情上充満了歉意,但是神情中却带着无所谓地口气道:“打扰到纳兰大人与殿下的雅兴,甘兴之过,甘兴之罪,现在我突然觉得那些货物很不值钱,拿出出售有损我大唐一等国公的⾝份,不如随便扔给那些贱民好了。在下告辞了,他曰纳兰大人多有闲暇,甘某再登门负荆请罪,任由纳兰大人责罚。”说完连看也不看站在乃父⾝边的纳兰素素,头也不回地转⾝大步的离去。
“公子…”纳兰素素回想着赵飞龙刚刚冷漠地眼神,凄婉地朝赵飞龙的背影喊了一声,追出了一步,却止住了脚步,赵飞龙闻言却连头也没有回一下。秦红岑朝纳兰素素安慰地一笑,跟着赵飞龙紧走两步追了出去。
“什么人,简直就是疯子…”后面传来松赞云不屑的冷笑声。
等拉着一脸担忧地秦红岑出了纳兰家主府,气愤过后,此时赵飞龙已经慢慢冷静了下来,纳兰素素的无奈自己也可理解几分,只是赵飞龙失望的是她对自己能力如此的信任,除非纳兰素素这个时候追上来,否则别想自己能够原谅她,想到这里,赵飞龙的脚步不由慢了几分。
同时赵飞龙也起了一些警觉,松赞云明显是得到了什么信息,故意事先来搅局,这点从其隐蔵在四周的⾼手就能知道,不排除是格朗天朗故意放出的消息,为了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无论如何,松赞云的小人形象,已经让赵飞龙深恶痛绝。
等到来到追到纳兰家外面,坐到车上,秦红岑嗔怪地望着赵飞龙道:“相公实在太过心急了,相公也要为纳兰妹妹想一想,纳兰家在吐蕃家业这么大,不可能说退就退。松赞云乃是吐蕃实权的热门赞普继承人,吐蕃老赞普现在病危,对于有实权的继承人,现在会利用一切手段,打击不站在自己战线上又能威胁自己继成赞普位置的人,现在逻些城內正是山雨欲来的时刻,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造成家破人亡的可能,纳兰妹妹生性温柔善良,肯定不希望因为自己,而给整个家族带来灭顶之灾,相公自己不是也没有绝对把握,保证纳兰家能够全⾝而退吗?”秦红岑瞅着闭目扬着头,斜依在马车车厢上,若孩子一般一脸愤愤不平,生着闷气的赵飞龙好气好笑地道。
赵飞龙睁开眼睛,对秦红岑的话不置可否,一脸无赖地向秦红岑伸出双手,亲昵地道:“红岑宝贝上来,让我抱抱。”秦红岑摇了头摇,朝赵飞龙道:“妾⾝希望相公现在能够回头向素素妹妹道歉,她还是非常在乎相公的,相公都不知道你刚才的几句话,让纳兰妹妹多么的伤心绝望,红岑喜欢是敢作敢为,充満自信与睿智,有着远大理想,而有懂得替人着想的相公。”
赵飞龙见秦红岑不理自己,惟有笑脸迎向对自己若即若离的秦瑶,这小妮子更是翘鼻翼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一旁不再理会赵飞龙。
赵飞龙惟有讪讪苦笑地收回手,带着満脸无奈的表情,感叹地道:“来吐蕃已经两天了,原定的正事一件都没有办成,到是又惹来一⾝不必要的⿇烦。此刻鹰飞就在纳兰家,我现在心情非常地糟糕,我怕会控制不住自己,把他当场格杀,这对我们的计划显然是不利的。素素那丫头的心思我哪能不知道!现在离开只是给这丫头一点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违抗相公我的安排,我赵飞龙哪还不知道自己女人的心思。”
秦红岑放心地一笑,在秦瑶的扶持下举步走到车上,径自坐到赵飞龙的怀里,侧望着甘兴耝犷豪放而不失一英气的脸庞,呢声娇笑道:“相公真是霸道呢!不过奴家喜欢,若是相公以本来面目说这样的话,相信会更加的帅气,奴家还是喜欢相公本来的面目。”
赵飞龙把她搂入怀里,双手交叉着握着她的暖暖柔柔的小手,放到她的腿上,用嘴角擦摩着她的小耳,懒懒地道:“宝贝你就是懂得讨好相公我,相公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有些时候我就是有点青年的冲动,做事感情用事了,不够稳重。对于一个帝王来说,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相公我正在改正。”说着朝外吩咐道:“走!回随云居。”马车轻轻启动缓缓向前走去。要为秦红岑好好的安排下,明天就应该离开逻些城,如果纳兰素素及时回头,自己对他当然会毫无芥蒂地待她,男人要有男人应该的胸怀与责任。
秦红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心中感觉着非常的温馨全安,语气轻松地撒娇道:“若非从相公琴曲中,听出相公乃是一个有情有意,热爱生命的血性男儿,红岑也不会从了相公呢!何况争夺天下霸道却不如王道,霸道无情,強横无敌,纵横四方,虽然可以轻易服征人的⾝体去无法得到百姓的心,如始皇帝、项羽、杨广者哪个不是英雄盖世,霸气震慑宇內的好男儿,却由于过刚易折,要么建立的朝代很快覆灭,要么遭到失败挫折,最终沉寂在历史长河之中。而刘邦、汉武、太宗使王道者,莫不开创一个畅兴的时代。相公才华盖世,⾝上有始皇帝的深远目光,有项羽的勇武,又有刘邦的用人手段,不失汉武的雄心韬略,更兼有太宗的谋略与个人魅力,敢于放权与属下,让功与幕僚,⾝边总能聚集一大批诚心诚意为相公策划的人才。若相公将这一些资源用到正途,则百姓受益,若用到琊处,肆意好杀,则宇內荼毒,生灵遭殃。但是无论将来相公决定如何施为,妾⾝都会在相公⾝边默默支持着相公,这个世界只有相公是妾⾝唯一值得眷恋!若离开相公妾⾝真的不知道生是何趣了呢!”
赵飞龙紧紧把秦红岑搂紧,这个小女人有时候精的像是一个小狐狸,有时候却十分的痴傻,像刚才的话,就把自己整个给细致地剖析了一遍,若是一个敌人对自己了解这么深一定会让自己寝食难安,而最后几句话却充満了恋爱中的小女孩的娇痴,让自己如何不爱?
“阿郎,素素错了!”纳兰素素眼角泪水横飞,跌跌撞撞地从纳兰家府中跑了出来,朝着正在速加的马车,发疯地追了出来,惊慌之间竟然连自己的本⾝武功都忘记了,和一个普通少女没有什么区别,全靠自己体力向前跑来。慌乱间丝毫没有注意脚下横在马路上的挡马,右腿一下绊在了上面,⾝子一下朝前倾倒了下来,望着远方疾驰而去的马车,纳兰素素整个天地顿时塌倒了下来,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绝望地闭上眼睛,整个世界再也没有了一丝⾊彩,心死如灰⾝子不可仰止地倒了下来。
“傻瓜!还不睁开眼睛,很多人都在开着你,要赖在我怀里多长时间?”赵飞龙充満调笑地对悲痛欲绝地纳兰素素道,赵飞龙在纳兰素素即将跌倒的一刹那,以绝快的⾝法,从马车中电射而出,及时地接住了纳兰素素。
纳兰素素根本无法相信,直到听赵飞龙所了两三遍才猛然争开眼睛,刚好看到赵飞龙充満柔情以及略带懊悔的眼睛,脸上瞬间爆发出喜悦的神采,不能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泪流満面,粉背菗噎,激动的几乎无法说话,却急不可待地解释道:“素素错了,素素再也不敢不听阿郎的话了,刚才素素不是有心要否认阿郎,而只是向与松赞云将话…”
赵飞龙不等纳兰素素继续说下去,用嘴堵着她温柔的樱唇,深深地一吻后,道: “我知道,相公我都知道,不用解释了,相信我,纳兰家会没有事情的…”突然望见纳兰素素小腿上的殷红,赵飞龙脸⾊巨变,停住话语,大声吼道:“该死!你怎么受伤了,怎么会这样,人来…”
听到赵飞龙愤怒的咆哮,以及惊慌失措的表情,怀中的纳兰素素此刻却感觉不到一点的疼痛,心中充満了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幸福感觉,把俏脸埋在赵飞龙胸膛里,双手紧紧地搂抱着赵飞龙的熊腰,庒的几乎无法喘息却再也不肯放手,什么家族的昌盛,什么家族存亡都交给那些男人吧!自己与三兄本就是纳兰家多余的人。
马车转了回来,秦红岑从车窗上探出头,望着围在四周的人群,以及冲纳兰家冲出来的人影,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福祸相依,心中同时为赵飞龙的选择而骄傲,知道赵飞龙以及大家,在逻些城最紧迫的时刻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