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置至死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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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命的活力是死亡给予的，死亡是可怕的，它是生命的敌人，只有它能战胜生命，呑噬生命。但是死亡又是生命的义友与吻颈之交，因为它有一种最积极的爱力，就是驱使着你努力求生，绽放生命最眩目的光彩。

　　因此可以说死亡是战争最深刻的动力，它能激发人的生命能量，去求生求胜，从战争的绝境中突围出去。在‮场战‬上很多时候，只有置至死地，而后才有生存的机会。

　　尽管被小金及早提醒，但是柔然大军除勉受在睡梦中的灭顶之灾，及时规避备战外，已经失去了其他任何的主动，陷入了退不能守，进不可攻的死地。

　　柔然大营并没有想象中陷入了酣睡，察觉到柔然大营中的意外情况，郭子仪当即下令，神机营以及对柔然大营做覆盖打击，大唐对柔然的重视，足以出呼所有人的意料。

　　为了对付柔然的威胁，一向优柔寡断的肃宗，或许是受到一向言听计从的李泌计策的影响，竟然听从了郭子仪的建议，出动了三万多大唐最精锐，一直用来拱卫京畿，守护皇家的天龙卫。并且菗调了三千的神机营将士，并从东线菗调的两万多人马，共六万人马，与吐蕃精锐的十二万风魔军组成了此次的远袭的联军。

　　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即使在战乱纷争频繁的西北地区，也是十分难以见到的。除十年前⾼仙之并二十多万大军西征阿拉伯，在关键时刻被葛逻禄部族背叛，导致近乎全军覆没那场悲壮的行动外，综观西域数十年来，也再没有这么大规模的战争可与这次相比，这说明大唐与吐蕃有必灭柔然之心。

　　神机营立即显示出了其号称天下第一神射营的超凡入圣的⾼朝能力，在颠簸的马背上，十指飞动，张弓搭箭，弩机飞动，神机营以间不可发的速度，在白驹过隙般的短暂时间內，连续发射了三轮射击，那⾼超的技术，有很多人都是两箭齐发。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即使得到了提醒，即使是上过无数次‮场战‬的精锐战士，柔然一些人仍然来不及反映。

　　仅仅是几乎不分先后速度的三轮齐射，就已经暂时耗费了神机营将士所有的力气。猛然的爆发，同样带来体力一时透支的后遗症，没有丝毫犹豫，神机营将士立即从中间方阵向‮场战‬两边分离，让跟随在后的步兵，随前军的风魔铁骑一起冲击。他们已经贡献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以后的战争，已经不是弓箭手所能左右的了。

　　铁骑奔腾，喊杀震天，面对満天无有穷尽的箭雨，七千多羽林盾军不待主将的吩咐，立即主动地彼此集结在一起，结成分散阵形，顶起几乎有一人多⾼的大盾，将天空严密遮拦，争取将损失将到最低点。同时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铁壁，迈着坚实的步伐向栅栏旁冲去。

　　羽林军曾经在⾼礼的带领下经过无数次的大战，即使当曰面对闪电铁骑的冲击，他们也能面不该⾊的坦然面对，面对如有旋风的风魔轻骑，他们同样没有一丝惧意。

　　为了恐吓敌人，风魔军轻便的皮甲上面绘満了恐怖的画面，加上风魔军将士在自己面上涂的斑斓⾊彩，面目狰狞。配合着⾝上的盔甲，显得是那么的阴森可怖。浑⾝散发着噬血的冰冷杀气，从黑暗的浓雾气中无穷无尽地冲了出来，简直就是九地幽冥的骷髅鬼骑。

　　箭矢与盾牌‮击撞‬在一起，发出震耳欲聋的叮当响声，如打铁一般连成一片，不绝与耳。然而羽林盾军不可能遮挡住所有的天空，拌和着闷哼惨叫，战争终于开始了，在凄凉阴森的浓密雾气之中，点燃了一种火热的东西。

　　被第一轮打击，柔然就有千百名来不及躲闪的精锐战士永远地躺在了地下，同时有数千人受伤。‮场战‬就是如此的无情，平时的训练水平立即就反映了出来，在平时你或许与整体只差一点，但是在‮场战‬上，那一点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柔然每一个战士都已经明白，现在自己已经毫无疑问地陷入了敌人重重的包围之中，只要有一点失误，在⾝后三公里的城中援军到来前，自己都会变成一具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尸体。置之死地而后生，到了这一刻，所有的人反而到冷静了下来，既然生命已经不可期，那么便实现死的哀荣吧！

　　这就是久经沙场的精锐与一般新锐的区别，面对突如其来的打击，前者能够冷静地面对，对于死亡能够淡然视之。而后者若遇到这样的情景，多半是要崩溃地六主无神，乱了方寸，从而被敌人一股作势，全部消灭。

　　司马长风怒喝一声，敌袭的规模远远超出了意料之外，望着似乎无有穷尽地从雾气之中冒出来的敌人，以及他们的旗帜，他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吐蕃竟然联合大唐主动出击了，以现在天下的局势，这简直就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面对风魔铁骑捍不畏死，冷漠无情的表情，他们连看也不看掉入陷坑內的自己胞泽，不顾自己胞泽的挣扎，浑⾝散发着令人恐惧的必杀绝技，从那些受伤或者来不及闪躲的完好之人⾝上踏过，那种无情的场面，连大地都在惧怕地強烈战抖。

　　大地颤动的更加的厉害，已经可以看见风魔铁骑将士的冰冷无情的眼神，柔然大营四周数百个箭塔，顿时同时发威，所有能倾怈的东西，全部被他们倾怈而出。

　　敌骑近乎‮狂疯‬的冲击速度，让箭塔上的所有箭手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目光锐利，站在⾼处的弓箭手，更能明白究竟会有多少的敌人，他们全都有种预感，牢固的箭塔会像铁骑下的茅草般不堪一击。

　　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们的确已经失去了生的机会，吼！那么，死有什么可怕？！光荣的战死，是战士的永生。箭塔如一个个被捅的蜂巢，一簇簇箭矢顿时从箭塔內蜂拥而出，疾射了出去，他们尽力倾怈着他们手中的箭矢，生命将在他们的手下绽放出绚丽的礼花。

　　很快笼罩在整个大地上，到处弥漫，腾飞的雾气，的确帮助了唐、蕃联军实施偷袭，但是同样遮挡住了他们的眼睛，让他们无法看清大营四周的陷阱。无论是在那个时代，冲在最前方的将士，都将更加倍增的几率地面对死亡，几乎就是炮灰的代指，风魔前锋同样用他们的血⾁，为后面的大军踏出了一条通往杀戮的道路。

　　吐蕃仅次于最精锐的暗黑天军的风魔军，已经用尸体填平了大营前的壕沟陷阱。战马腾起，冲在最前面的风魔铁骑握起他们的长枪，挑向眼前锋利的马抗，长途奔袭，缺乏远程重型武器，他们只有用死亡踏出一条康庄大道。

　　在后排的战士，突然点燃一罐罐黑油，运功奋力抛向眼前的箭塔，与此同时退到‮场战‬一旁的天机营将士，他们已经发现了箭塔对己方的严重威胁，勉強提力，点燃火箭射向箭塔。

　　伴随着惨叫，一个个箭塔如火炬一般顿时照亮了大营外的天空，双方终于用生命点燃了各自通向光明的道路，每个人都有为自己而战的理由，他们都不能够退却。

　　柔然弓箭手浑⾝欲火，他们咬紧牙关，面目狰狞，严重的扭曲，却没有一个人发出惨叫声。他们掀起着火的塔顶，如火球般地扑向前赴后继的的风魔铁骑，临死还要拉下一个垫背的，用他们的不屈的死志激励着⾝后的兄弟们。

　　而在竹签马抗上，鲜血飞溅，在战马凄惨的哀嘶声中，一个个风魔将士，带着庞大的冲击之力被刺穿在锋利尖锐的马抗之上，一个个血淋淋的场面让人目不忍视，后面的人踏着同伴的尸体，终于将抗马前三排摧毁，形成一个不可愈合的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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