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赶快走吧!迟则不及。”戎贡的手下谋士们眯着眼睛,隔着白茫茫的雨帘,望着下面的战斗焦急而失落地道。雨水顺着盔甲,往地上直流,那満脸滚滚而下的水流,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面对两倍与己的敌人,缺乏谋略战法的吐蕃许多兵力充足时无碍的小地方,此时全部都暴露了出来,犹如原本有利于攻城一方的大雨,考虑不足,完全没有想到敌人会大军团反扑,现在反而严重阻碍了大军的指挥调度。
大战进行到此,出现了一面倒的局面,吐蕃已经没有了扭转乾坤的机会,玄甲军的战力,远远地超乎了吐蕃人的想象。没有想到玄甲铁骑的冲击力,比之闪电铁骑还要⾼上一筹,放眼东方,也许只有东方公认的最強者,飞龙卫与天大军可以与之一争长短。如吐蕃暗火天军还在,或许能勉強抵挡,至于吐蕃第二大军蓝魔铁骑,则要损上一筹。
玄甲军漆黑的铠甲,在闪电刺目光芒的映射下,显得更加的深邃神秘,奇怪的行军阵形,就是一个大巨的旋涡,将所有的生命都无情地昅了进去。兵器交接的声音盖过了天空的雷声,也许要于地下武器交接声一较长短,原本一个接一个的响雷,蕴足了能量,偶尔才发一个。整个大地都在不住地振颤,不知道是上天巨雷的作用,还是因为十数万人马纠缠、撕杀的原因。
如果战力不如柔然,让吐蕃陷入了一个艰辛作战的环境中的话,那双方兵力的大逆转,已经成为吐蕃必败的原因。近五万玄甲军加入战斗,使柔然的兵力在场战占据了绝对优势,除去伤势有碍战斗的伤员,也有近七万人马。盟友唐三万多人马,在损失微乎其微下,被一万玄甲军紧咬着,成功地退出了整个场战。
包括两万蓝魔铁骑在內的近五万人马,在柔然大军穿揷分割下,已经被包围。更兼且柔然是抵御略侵之战,在将士们心中,充満了必胜的信念,士气⾼昂。吐蕃风魔军将士掠夺的美梦已经破灭,后方又被侵占,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礼大总管与两个月前开始远征,已经于十曰前占领了吐蕃王城逻些城,吐蕃已经亡国!”
“⾼礼大总管在舒泥木打败松赞云援军,将松赞云斩于年嗓!整个波如地区已经落入了我柔然昆仑神国援军的手中,缴械抱头跪下者不杀!”整个场战上冲斥着劝降的声音。除了风雨雷电声与撕杀声,就是由一千多大嗓门军士组成的宣传大军,真假消息相参的心理攻势。没有人比赵飞龙更懂得怎样尽心心理攻势,信息的残缺与严重不对称,正是人产生恐慌疑虑的一个重要的一种。
两个王子为了赞普之位互相撕杀,已经让吐蕃社会民众的心理有了一定的裂痕,玄甲军的喊话,让风魔军将士心中的裂痕与疑惑,一下子扩大。若大王子也兵败被杀,只怕吐蕃真的要亡国了,他们心中建立的信念在瞬间崩溃,只此一点给风魔军将士带来的已是毁灭性的打击。人活着就是一个信念的支撑,信念被摧毁,強大彪悍如吐蕃大军,战力只是发挥十之二三。
若非生存的欲望支撑着他们,只怕早就全部失去了反抗的念头,一些被柔然冲散的外围将士,根本已经丢盔弃甲,仓皇逃脫。第一人望着砍向自己的大刀,抱头跪下,发现自己没有被杀后,立即引来了更多的人效仿。
兵败如山倒,逃跑的想法如瘟疫一般在大军心中扩散,想到鬼羌世族与大唐的背叛,戎贡在恼怒的同时,又有种英雄气短的感觉。趁吐蕃后方悬空,⾼礼远征夺取约如的消息戎贡也已经知晓,看看友军的行为,就是戎贡自己,也对柔然人喊的话将信将疑。
听到手下谋士的话,虽然戎贡心中知道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撤出,只怕帝国也没有了反击之力。心切老巢的安危,完全没有料到关键时刻柔然竟然会出现如此多的援军,为了决战,吐蕃大军已经基本全部投入了战斗,即便看清楚了场战上敌我的虚实,也使吐蕃没有了反击的能力。
为了那一丝希望,戎贡咬着牙齿道:“投入最后三千人马,在西方柔然兵力薄弱的地方打开一个缺口,命令大军全军撤退!若是散失,全部都到羌塘地区与殿下的大军汇合。”到现在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远征柔然的那两万大军只怕也凶多吉少了,他宁愿相信大殿下还活着。
赵飞龙一阵冲击,掀得吐蕃风魔军一阵人仰马翻,做鸟兽四散,刚好望着帅大军从城內冲出来的叶秋山,感觉心中一阵舒畅,赵飞龙大笑道:“叶将军风采更盛往昔,如今诸位将军到齐,哪位将军谁能拿下风魔将军戎贡,就是我柔然新军团的副军团长,看看哪位将军能从我手中夺走着副军团张之位。”说罢领着大军,朝着撕杀得正猛的蓝魔军,又冲杀了出去。
原本跟在赵飞龙⾝后的延迟庆与叶护素名,听到赵飞龙的允诺,眼睛与叶秋山同时都是一亮。也不答话,分开本部人马,全部都是立即拨转马头,一夹马腹,踏着地上的泥泞,争先恐后地向兵力相对密集的吐蕃主帅阵营杀去。三人那种杀气腾腾,争強好胜的神⾊,正是赵飞龙所想要看到的。正在此时,场战上响起了吐蕃低沉的撤退号声。
看着赵飞龙率领大军又杀了过来,感觉逃跑无望,蓝魔铁骑主主将蓝魔怒吼一声,大吼道:“吐蕃军中没有无卵蛋的孬种,是男儿的给我杀啊!斩杀了柔然族长赵飞龙,一切都值得了。”听他的鼓动,吐蕃那些心有不甘的将士,顿时密密⿇⿇地朝赵飞龙这里杀了过来。
“螳螂挡车,不自量力!”赵飞龙冷哼一声,双手一动,一把铁胎弓落入到了手中,不见他的动作,右手四指缝內已经夹了四支长箭。天地视听将整个场战所有的情景,一丝不落地传了回来,感觉着冲击在天地之间的元气,赵飞龙功运双臂,冲着迎面运功冲杀而来的蓝魔铁骑主将蓝魔射了出去。
同样一手乾坤箭法,在赵飞龙手中威力不知大了多少倍,四支利箭仿佛长了眼睛一般,任由蓝魔领在刹那间,做了数十个规避的动作,还是不能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看了一眼心脏上血流如注的四个伤口,才心有不甘地轰然倒地。而那四支利箭去势不减,早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膛,又连穿数十人。
赵飞龙那会留情,挥舞着龙魄对冲来的敌人就是一阵猛地砍杀,这些都是吐蕃的死硬分子,就是強行收复他们,将来也不好处理,不如趁此全部除掉。玄甲军再次见识到自己主将冷酷威猛的一面,全部都奋兴地向前杀了上来,赵飞龙在魔眼绿洲,率领玄甲军以伤亡不到千人的代价,斩杀吐蕃两万大军,已经取得了玄甲军上下一致的信任,尽管那场战争,人数不多的沙族将士起了莫大的作用,但是那又有什么呢? 在普通军士的心中,那只是自己主将布置的好而已!在将士们的心中,只有能带领大军取得胜利的将军,才是一个好将军。
暴躁的老天终于发完了脾气,心情慢慢平复下来,风雨闪电知不觉地停了下来。不知道撕杀了多长时间,赵飞龙挥出一剑,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经没有了敌人,回首望去,地下尸积如山,血水混杂着雨水,在地上汇聚了一道耝大的河流,真可谓血海漂杵。地上除了躺着的,就剩下抱头跪倒在地上的吐蕃风魔军,场战上主体的大战已经结束,只剩下了一宗宗弱小的敌人还在反抗。
望着这一切,如此大的伤亡,绝对不是他所想要的,赵飞龙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他时刻提醒着自己,最大的敌人在西方,自己现在只是为了达到统一,迫不得已的以杀止杀,切不可视为建功立业的手段。
喊杀声早已经远离格尔木,只能看见叶秋山与叶护素名率领着四万多大军,如猛虎追赶野猪群般,不急不躁地追杀着吐蕃一万多残军,扑食着那些掉队的弱者的背影。而欧阳天早就率领着一万大军,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大唐军队的后面,早就不知了踪影。
“吐蕃逃出去的应该有一万多人马吧?但愿你们能躲过沙族的那一关!”赵飞龙在心中坏坏地道。突然看到満脸奋兴地押送着俘虏回来的延迟庆,十数曰的苦战,让这个健壮如塔的汉子,瘦了整整的一圈,疑惑地道:“你怎么回来了,怎么不去追杀戎贡,莫非你不愿意做一个副军团长么?”
延迟庆见到赵飞龙,心中激动,听到赵飞龙的话,憨厚地一笑,摇头摇道:“俺还记得族长您打在俺庇股上的板子,延迟庆有自知之明,族中兄弟将天擎与我叫做柔然双塔,褒扬我们如铁塔般坚固的同时,也是说我们的脑袋愚笨。虽然在场战上不怵任何敌人,但是俺可没有做副军团长,统领数万大军的能耐。”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但是不会给自己定位的人,一生即便不会被人害死,也是碌碌无为,做不成什么事情。听到延迟庆的回答,赵飞龙勉励地道:“柔然双塔,我希望你们能永远镇守着吐蕃的全安,延迟庆你可敢率领大军去支援欧阳天将军?”
听到有仗可打,延迟庆奋兴的双眼放光,大声道:“族长放心,绝对不让大人唐走的轻松。”
赵飞龙微微一笑道:“去吧!我⾝后四万大军,分你一万,告诉欧阳天,郭子仪不是等闲之辈,现在我们没有完全吃下他们的能力,折损打击他们下就行了。”语气一顿赵飞龙,挥斥方酋地道:“本族长在格尔木城內,给你们摆上庆功宴席,等候着英雄们的归来。”大战虽然胜利,要做的事情还非常的多,望着已经微微发白的天空,赵飞龙心中道:“吐蕃,你该成为历史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