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纳兰成站在逻些城城头上,心情复杂地盯着城下柔然帅字旗下,精神抖擞气势昂然的⾼礼的时候。在⾼大挺拔,坚固厚重的逻些城城防圈外围,不顾吐蕃城強上一排排名晃晃的利箭威胁,⾼礼同样在目不转睛地打量着城头上吐蕃将士的表情。
面对自己同胞狂疯的攻击,以及松赞云主力大军动向的消息,城头上吐蕃将士的表情,从最初的愤怒、激昂充満期待,接着显得无奈、惶恐,到如今变得⿇木不仁、表情呆滞,正在朝⾼礼预想中的情况一步步前进。
是时候与纳兰家族的人谈判了,⾼礼如此想着将目光从逻些城头上收回,望着一脸复杂、充満疲惫退下下来的吐蕃仆从军,満含着温和的微笑地命令道:“提⾼乾、震、丙、辛方阵士卒的待遇,为他们记上一功,告诉他们只要下次攻城还是如此积极,我就还他们的自由,到时的去留随他们自己选择。”
“如果下一战能取得更大的战果,他们的亲人就能获得自由,在陇右得到一块不错的土地,过上无人认识,衣食无忧的曰子。给积极参战而受伤的将士以最好的医治,不能让一个人因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死亡,给他们大军最好的食物,谁为我柔然流血,我柔然就绝对会丰厚地报答他。”
话刚落音还没有等众人完全明白,下一刻,⾼礼面上的笑意凝结在脸上,面无表情,话锋一转,语气充満冰寒地接着道:“至于消极退让,逃跑后撤的寅队,除表现特别突出的七号、十五号、二十三号…十五人剔出来,期余全部给我推出去斩首示众。竟然不听大军的号令,在场战上听到鼓声,对方就是你的亲老子也得给我杀。”
“其他攻城方阵,以其攻城表现,饭菜加料或者减少,适当鞭笞惩罚那些偷懒骄怠者,吐谷诨名卫长,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务必做到赏罚公证,软硬兼施,否则吐蕃人就会暴动。”⾼礼盯着⾝旁的吐谷诨名,语重心长地嘱咐道。
任谁都知道⾼礼在刻意培养吐谷诨名,同时也在向那些內心忐忑的降卒传递一个信息,以此告诉那些降卒用心做事,定然能够得到重用。可以说吐谷诨名被重用,一是因为他自己具有能力,其次便是柔然外族降卒越来越多。
后者庄重地望着⾼礼,神圣敬畏地道:“大总管放心,末将绝对能做到赏功罚过,绝对公证。”知道⾼礼的性情,不待他吩咐便主动退下去处置。现在⾼礼对他更加信任,许多事情都放心地交给他去处理,这让吐谷诨名充満了奋兴,也深感肩膀上的担子也更加重了。
⾼礼将吐蕃武威军、上武军、雪晔军、神火军俘虏,以及从吐蕃征发的精壮劳力共四万余人,按照其亲远关系。以甲已丙丁子戊寅卯丑等天⼲地支,乾坤阵位,分成若⼲方方阵。每个方阵约莫一百人,每个人都被编上号码,每天发五十到一百不等的方阵轮流攻城。
这些人的亲属都在远征军的手中为人质,军民如此的规模接成一眼望不到边的联营,使柔然围城的规模远观达到了数十万。那些仆从军谁表现的好,连同他们的亲属都能还得自由,得到自由后,可以参加到柔然正规的军队中。若不想参军,连同家属会被送到柔然任何一个地方,分得土地,过上安居乐业的曰子。
那些消极抵抗的,就会如刚才寅队的人般被斩首,整个队中的人都将被坐连,连同他们的亲属也难逃惩罚。如此严厉残酷的刑罚,虽然不是很仁道,却也为柔然起到了很大积极作用。
在场战上那些懈怠抵抗的仆从军往往不是死在军法官的军法之下,而是死在自己⾝旁的胞泽手中,为了生存竞争的非常的厉害。短时间內,在仍有反击之力下,吐蕃人根本不会诚心降服,吐蕃对于叛国之人的刑罚比⾼礼的处罚要厉害百倍。
这样做⾼礼也是无法,远征军的兵力总的来说非常的短缺,若不以此法,不说等待敌人的反击,柔然正规主力军将消耗在这种无谓的攻城战的消耗中。幸好⾼礼的怀柔政策也非常的得当,只要你付出了足够的努力,那你的努力就绝对会得到承认,得到丰厚的奖励。⾼礼大掠吐蕃各地府库,足以支撑他对将士最奢侈的奖励。
“其余人都散了吧!回去仔细研究一下破城之法以及破敌之策,松赞云的援军就快到了,若再无法破城,前途…下去吧!约束部将,随时听候本总管调遣。”⾼礼一挥手,对跟在后面的众军将军道,一勒战马,速加离去,留下一地对着他背影行罢礼,若有所思的远征军众将。
柔然大营到处是忙碌挤奶的吐蕃俘虏,⾼礼与护卫穿过这些人,将战马丢给亲兵,等走入主帅营帐,⾼礼梳洗一番后,接过亲兵递来的⽑巾擦过手,随口向跟在后面的天影问道:“陈宾的特战队从逻些城內传回来消息没有?如今吐蕃城內正乱,以他们的能力应该不止这些成果吧!查处什么有用的东西没有?”
“今天有一条消息比较奇怪,香雪公主今天早上去吐蕃北郊,拜访了吐蕃三殿下松赞德⼲,两人密晤两个多时辰,直到攻城也没有出现。”天影亲自接过⾼礼随手递来的⽑巾,丢给跟在后面的亲兵。
若非有松赞郁雪的横空出现,这个原本单纯温柔的公主突然变得坚強起来,逻些城的军心民心只怕早就崩溃了,远征军如今时刻在关注着松赞郁雪的一举一动。
“哦!有这回事?”⾼礼目光从吐蕃地图上收了回来,感趣兴地盯着天影道:“松赞郁雪一直忙于逻些城的军政,鼓舞士气,现在怎么有时间去看松赞德⼲?莫非这个吐蕃三殿下真有什么过人之处不成?”
“族长一再嘱咐要小心这个吐蕃三殿下,这样一个值得关注的人,绝对不会是深入浅出,他的资料收集的如何?将他的一切资料都给我送来,我要仔细地研究一下。”
听到⾼礼的吩咐,一旁的地影早就将准备好的材料交给⾼礼,他们在⾼礼的⾝边跟的久了,就如真是⾼礼的影子一般,加上⾼礼也任何事情也不瞒他们,⾼礼的心思他们还是能猜测到几分的。
“大人吩咐的重点人物,我们的人手已经尽最大的努力,收集到了所能搜索到的最多的资料,这些多亏了王正谦王大人熟悉吐蕃的局势,出力甚多。”影子四人从不争功,经常为⾼礼推荐一些真正有才能的人,这也是⾼礼倚重他们,毫无保留地相信他们的主要原因。
当初经赵飞龙妙手回舂,王正谦的伤很快就好了,伤好后的王正谦以熟悉吐蕃局势,特别对逻些城的势力了如指掌,主动请调回吐蕃。由于商务司看中了他的能力,同时非常望渴他能到商务司任副司长,赵飞龙驳回了商务司对他调用请求,同意他重回吐蕃,现归于⾼礼帐下加入影谍,主管远征军的报情搜集以及大军军需的调度。
⾼礼一目十行地将影子递来的报情扫视了一遍,良久疑惑地道:“这松赞德⼲表面上看,手无缚鸡之力,生活检点,偶尔出入青楼寻访娇娆似乎也只是为了将她们录于笔下。”
“逻些城的名牌姑娘似乎都有意与他,而似乎没有听到关于他的风流韵事,除了作画遐迩闻名外,似乎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难道他隐蔵的极深不成?”⾼礼不死心,拿起厚厚一叠的报情又仔细地看了起来。
⾼礼之所以如此重松赞德⼲,完全是因为赵飞龙提起当初松贺祁明对松赞云与松赞名的不屑,而对松赞德⼲似乎情有独钟。若是别人持这样的看法赵飞龙与⾼礼或许不会重视,可那人是吐蕃的上国师,天下有数的顶尖⾼手,吐蕃地位与赞普同样的神人。
“这个传说倒是有意思,你们有没有弄到松赞德⼲的亲笔大作?”⾼礼面带微笑地将其中的一张报情菗出来,扬了起来微微一笑问道。
天影一如即望地谨慎恭敬地答道:“由于松赞德⼲冷酷孤僻的性格,他的画很少流传,王正谴大人主管香山宜居时,在机遇巧合下,曾无意得到了他那幅传说中使人狂疯的大作。”
⾼礼闻言立即趣兴大增,兴⾼采烈地道:‘王正谴何在?让他带画上来,本总管要看看松赞德⼲的画卷如何。”
松赞德⼲为数不多的记录中,关于他以前亲事的神秘经历,是唯一让人引起遐想的地方,是什么样的一幅画?竟然让一个⾼傲、无法无天的野蛮无礼的千金大姐小看后竟然神经错落,自尽⾝亡,是巧合?还是还是松赞得⼲有意为之?
是隐蔵中的王者,还是平庸无能,偏爱做画的王子,松赞德⼲的实真面目,也许就隐蔵在这一幅画中,一时间⾼礼內心充満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