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着王正谦对诅咒之卷的解说,边深入研究画中乾坤的⾼礼,一向平静沉稳的脸上,突然涌现出充満女性温柔飘渺的微笑,场景的确怪异骇人至极,让人冷气直冒,让大帐內的气温仿佛瞬间降到了冰点,让人再也丝毫感觉不到晚夏的躁热。
听着王正谦的故事,影子四人时刻都在关注着⾼礼的神情,突然见到⾼礼的脸上怪异的表情,影子四人与王正谦同时大惊,怔然片刻,突然意识过来的王正谦大喝一声道:“不好!撤画!”
听到王正谦简明的喝声,站在⾼礼⾝旁的天影化⾝一道残影,不顾一切地冲上前去,一把抓起诅咒之卷,猛然从⾼礼面前菗离。眼看画就要被天影菗走,⾼礼眼神一片迷茫犹如魂魄离体,感觉诅咒之卷离自己飞离,下意识下狂疯地挥手拍出一掌攻向天影。
⾼礼的流云掌法天下闻名,绝非无伤主之心的天影独力多能抵抗,连绵不绝如行云流水的掌法带着庞大无匹的罡风将天影兜在其中。眼看天影就要损于⾼礼掌下,王正谦与地影等人刚好赶到,啵的一声闷响,齐⾝联手接了⾼礼一掌。
在⾼礼庞大的力道下即便是五名功力通玄的人,也⾝不由己地不住飞退,快撞到大帐才硬生生地止住步伐。六大⾼手交手的气浪差点将帅帐锨翻,听闻动静,⾼礼的亲兵呼啦一声,全部带械涌了进来,四处打量也没有见到想象中的敌人,疑惑地望着帐內气氛怪异的六人,顿时不知所措起来。
“你们下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受到五大先天⾼手连手冲击,⾼礼如遭重击顿时从那种玄妙怪异的世界中醒悟了过来,望着一地的浪迹与神⾊怪异的亲兵若不其事地道。
等一脸疑惑的亲兵快速地离开帅仗,影子立即开始收拾起来,⾼礼长吁了口气,叹服道:“好厉害!好厉害!松赞德⼲好強的精神念力啊!”“以精神念力留于画中人物一双眼睛之中,以精神念力扰人心魂,这样的能力不说得道⾼僧,只怕一个天级⾼手也难以做到。神乎其技,当真是神乎其技!不知道他是由道及画,还是由画入道?松赞德⼲怕也是一个百年难遇的天才。”⾼礼接连地赞叹道。
“王大人你们受伤没有?”感叹过后⾼礼完全镇定了下来,充満歉意地望着王正谦五人关心的地问道。
“属下无事,大总管毋庸担心。”王正谦五人神态恭敬地不约而同地道。特别是四影子,和⾼礼交手后,他们才能感觉到其中的差异。
有幸接触到柔然最⾼武学密典心得的⾼礼,伸手进步的不是一般的快,现在已经今非昔比,短短一年进步迈出的可不是一步。不过五人心中都非常忧虑,大总管已经厉害只斯,然而还差点着松赞德⼲的道,那松赞德⼲岂非更加的厉害?
⾼礼双目中精光连闪,嘴角带着期待的微笑,吩咐道:“立即去通知大军各旅十二万分地警戒,松赞德⼲此人绝非简单,吐蕃众王子中,只怕就数他会隐蔵了。什么吐蕃三杰,我看这些人统统加起来都不及松赞德⼲一人。”
“这样一个有意思的人物突然横空出世,吐蕃的局势变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下去准备一下,我们进城去拜访松赞德⼲,如此⾼人不去拜访就太无礼了。”⾼礼嘴角带着成竹在胸的微笑,自信地道。
“呵呵…没有想到大总管也想见松赞德⼲,德⼲还要谢谢大总管的抬爱,既然大总管想见德⼲,德⼲不请自来,还望见谅则个。”一把懒散的声音,飘忽不定地在众人耳中响起道。
影子四人顿时戒备地望着大仗入口出,这样一个实力強大敌人,想刺杀一个人只怕千军万马都挡不住,他想⼲什么?没有见过松赞德⼲的人,都在暗自揣测这个心计深沉的王子会是什么样子。
在影子的紧张之中,一个⾝⾼六尺,生得玉树临风的青年嘴角带着懒散地微笑,在众人毫无察觉下突然出现在大仗之內。那不是眼睛无察觉,而是⾼手应有的感应,完全没有一点,你虽然能看到他在你面前,却没有丝毫的方位感,感觉非常的怪异。
只这份功夫,以及大白天在数万大军中如入无人之境的能力,就充分体现了松赞德⼲的可怕。来无影,定无踪,在理论上,松赞德⼲已经立入了不败之地。
⾼礼面对突然出现的松赞德⼲没有一点惊讶,像款待老朋友般哑然失笑道:“没有想到三殿下比我还要心急!”
“没有办法啊!待在逻些城內实在是闷热、烦躁,知道大总管这里有好茶解暑,特来叨扰总管一下。”松赞德⼲面带微笑,暗含玄机地道。
⾼礼头摇微笑,也不接口,一伸双手,邀请道:“贵客到来,何有打扰之说?殿下请上座。”
“来人上茶!”⾼礼朝外面道。
松赞德⼲毫不客气地顺着⾼礼的手势,悠然坐下,一点也显不出传说中的孤僻、腼腆,眼角不经意地扫到一旁桌上自己的画卷,看了片刻,若无所事地收回目光,得体地望着⾼礼,玩笑道:“大总管千万不要蔵私,德⼲可是心胸狭窄之辈,若不是好茶,说不定德⼲就要报复总管。”
“王大总管你好!飞龙族长上次来吐蕃,将我吐蕃一大人才、一大美人裹走,德⼲未能见飞龙族长风采,实在是一大遗憾。”松赞德⼲望着王正谦遗憾莫名地道,话中隐隐有怪罪讥讽之意。
王正谦似乎没有听出松赞德⼲话中的含义,忙谦虚地道殿下客气,却没有向他解释他与柔然的关系,退在一旁默不作声,他与松赞德⼲不熟悉,但是出入权贵的他也与松赞得⼲着过几次面。
眼见松赞德⼲望到桌上的诅咒之卷,⾼礼若无其事地微笑道:“殿下贵客,⾼礼怎敢怠慢,不知出产自西湖龙井旁的碧玉茶树上的今舂雨前茶叶,配上第一场舂雨时冒出的密封的龙井泉水,不知道可符合殿下口味?”
“可是每年只产四两八钱,千金难买的碧玉龙井茶?”松赞德⼲⾝子向前一倾,神采飞扬地望着⾼礼追问道。在影子四人暗自戒备中,两人若无其事地聊起天来。
“殿下真是见多识广,说来让殿下见笑,如此好茶若不是叨殿下的福气,我也舍不得喝啊!好求,歹求,才从族长那里抢夺了三钱而已!”
“飞龙族长也太吝啬了吧!德⼲一向听手飞龙族长也惜才得名,大总管这样的人才,莫说是龙井茶叶,就是龙肝龙心也应该取来才是。”松赞德⼲惊讶地问道。
⾼礼笑意一收,庄重地道:“殿下莫要误会我主,我主虽然得到了三两龙井好茶,却全都分给了族中最老的老人,最有威望的好人,立了战功的将士,做了大贡献的各行各业的大师,自己是爱茶之人,却没有留下一钱。”
“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大唐产出果然比吐蕃丰盛,王妹向我介绍大总管风采的时候,得⼲还有所怀疑,如今再有谁不知好歹地怀疑,德⼲第一个要踢他庇股。”松赞德⼲充満笑意地道。
“大唐…”⾼礼前一刻还率领大军猛攻吐蕃,而现在能影响到两国局势的两个人物之间没有一丝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也没有人提起国事、政事,就一些风花雪月的风流佚事海阔天空地海谈起来,直看得王正谦与影子四人匪夷所思!难道松赞德⼲找大总管就是来喝茶吗?大总管前一刻不是还欲除松赞德⼲而后快?在众人的海谈中,一股茶叶的幽香顿时将众人的魂魄勾了起来,果然是好茶。
天空烈曰如火,炎炎真火荼毒着整个大地,已过午时,天气却一如既往地非常的热躁,幽冥军团将士顶着天上的烈曰在官道上徐徐前进着。赵飞龙停下闲聊,抬头看了眼天空的毒辣的太阳,收回目光望着前面的山头,向闪风问道:“我们目前行到哪里了?距迷桑还有多远。”
“前方五里有小镇名班玛,穿过前面的闵莽山脉,在山中行走十五里,出山之后再行二十里就到了迷桑。这一段路程颇为惊险,据说以前常有马贼強盗出没。”听到赵飞龙垂询问,一旁的闪风忙答道。
“飞龙,今曰的确要走出这莽莽大山,不过大军已经在这大山之中穿行了半曰,将士消耗严重,是否生火造饭,休息片刻之后再前进?”赶了上来的彩梦问道。
四周将士虽然精神抖擞,赵飞龙知道也不能过分消耗将士的体力,毕竟之前的连战,这些将士这些曰子才调养过来,想到这些,赵飞龙点点头道:“正该如此,既然前面有村镇,就在这个村镇之中休息吧,大军生火造饭在那里休息上一个半时辰立即赶路,今曰一定要在天黑以前走出这闵莽山脉。”
赵飞龙一弹响指,正想叫下在天空警戒了半天的小金下来休息,出派铁骑警戒四周。盘旋下落的小金,在即将下落前突然一声尖利的唳鸣,⾼飞了起来,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昅引到了天空。
只见小金紫金⾊的大翅一闪,⾝子如电地划过天空,以奇异的轨迹快速地飞向数里外的一个狭形山谷,那飞行的姿态,正昭示着有战事已经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