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如元瑾帝所料,从翌曰起,元慎没有什么大的举措,还有,也许是因为亲眼所见或者是因为孟忆谷有意有心的话的原因,元慎不再命令侍卫严噤闲人探望元瑾帝了,不过就算如此,现在也没有几个大臣会在这个时期探望元瑾帝,一个是因为原本心中就存在的那种森明的等级观念,皇帝在他们心中不逊于神的存在,起码也算的上是人间至尊,人间的神,心中存有的是一种尊敬膜拜的心理,虽然极为关切皇上的病情,但是因为心中的一丝敬仰的心情而使得自己怯于和在自己心中几近于神的地位存在的接触。
再一个则是一些心性有些狡诈的大臣,仔细的琢磨打量着现在帝国的局势,进而定下明哲保⾝的决议,心存侥幸的心里,不管是元瑾帝和元慎之间的这场明争暗斗谁胜谁负,谁输谁赢,想来也不会影响他们的权位,照样可以悠闲的吃着家国朝廷的俸禄,而全然不用担心战错队伍,跟错主子所带来的严重的后果,自然悠哉游哉。 再来就是那些根本已然站在元慎那边,想来怎么可能知道元瑾帝已然失势,并且还需要冒着被元慎责骂甚至是贬谪杀头的危险来探望元瑾帝,就算不为自己今后的锦绣前程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家性命斟酌一番吧!
不过这样一来也算是正应了元瑾帝的心,要知道在这关键的时刻,就算再忠贞的人,元瑾帝也不敢轻易的表露出他已然恢复正常的模样,要知道,在服下孟忆谷给的药丸一个月內绝对是形如常人的,这样一来,虽然能安抚那些大臣的心,可是却会让元慎稍势放下的疑心又起,弄不好会因此而在帝都大掀腥血,那可就白费元瑾帝的苦心了,望着大臣们那満目忧伤却又透着忠贞的神情,元瑾帝只能在心中暗自道歉,依然是一副病态。
果不其然,数曰来大臣参见元瑾帝的情形完完全全的被辛凯定反应汇报到元慎那里,当元慎听闻数位大臣在探望元瑾帝前和再从寝宮出来后的神情没有丝毫之情,反而各个显得更加的忧郁和悲伤不已的时候,元慎仰头大笑,心中最后的那缕疑惑之情也完全的消散殆尽。
当辛凯定小心的询问下一步的计划时,元慎悠闲的坐在椅子上,半迷着眼睛,神态无比轻松的说出一个字:“等!”
辛凯定不解其意的再次询问之时,元慎畅然笑道:“此刻只要等我那死鬼皇兄归天,那到时就算那些老骨头们再顽固的不肯归顺本王,只恐怕也有心无力,大局以定,哈哈哈,虚元帝国注定是属于我元慎的,注定的,虽然晚了几近二十年…”元慎此时的神情中有着几分的狂疯,毕竟啊!精心策划了二十年,企盼了二十年,等待了二十年啊!才等到今天,眼看成功在即,不对,是确认百分百成功了,能不精神激动嘛!
“可是…”辛凯定欲言又止。
“呵呵,你可是担心还会有什么变故发生嘛!”也许是因为确信成功在即,所以此时元慎的耐心格外的好,看出辛凯定的疑惑,元慎仍然笑着说着,如诺在往常,元慎早就会心声不快,要知道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质疑他的决定,不允许有人对他下达的命令有一点的不从。
看着元慎嘻笑温和的询问自己的模样,辛凯定有些受宠若惊,恭恭敬敬的点头应是。
“凯定啊!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想来应该了解几分本王的心思吧!”元慎轻舒了口气,背靠在椅子上说道“本王一生从不惧怕任何人,却无比的憎恨着一个人,恨他明明知道他的选择是错误的还一味的坚持下去,恨他带给我一切使得我无比的崇拜他尊敬他,却又在不经意间亲手毁掉了这一切。”元慎猛然直起⾝来,盯着辛凯定皮笑⾁不笑的继续说道“就为了心中这份憎恨,就为了证明他的选择是错误的,抛弃我的决定是错误的,我忍耐着,我努力着,整整二十年,二十年啊!
为了这,我什么都能舍弃,什么都舍弃了,既然他都舍弃了父子情,我何必还眷恋着和他儿子的兄弟情…”有些晃悠的站起⾝来,在屋中转圈走动着,手指向上竖起,指着天上言道“看见了吗?看见了吗!你不给我的,我自己用双手在夺回来,注定属于我的,谁也夺不去,你就在上面好好的看着吧,用不了几天,再用不了几天,整个虚元帝国就是我的,就是我元慎的,而现在,现在我需要做的只是等待,知道吗…只是等待而已,等待着那个备受你疼爱的儿子死去,等待着那些所谓的忠贞大臣乖乖的向我俯手低头…哈哈哈…”元慎有些狂疯的仰头狂笑着,笑声却让旁边的辛凯定感觉不出一丝的喜悦,因为那彷佛是一个受伤的野兽痛苦的悲鸣声,全然不似一个胜利者对即将到来的胜利发出的呼唤。 依稀间,辛凯定彷佛触摸到元慎那积庒了二十多年委屈的心,一个因此而扭曲的人格,瞬间,以往总总对元慎的惧怕,对元慎的不満,都被他抛到九霄云外,此刻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保护元慎,忠于元慎,哪怕是需要用生命来证明…
寝宮中,元瑾帝望着元悠然和孟忆谷嘻笑追逐的⾝影,含笑不语,能在这个决生死的前夕得到这暂时的宁静和平,让自己能够看见自己的女儿如此快乐的一面,亦算是无憾了!元瑾帝想至此,轻叹了口气。
谁知却听见⾝侧也有叹息声,元瑾帝愣了一下,笑着看向那叹息声的主人“萧姑娘,怎么在此虚叹?有何烦心之事不成?”萧冉闻言,吃惊的望了元瑾帝一眼,随即眼帘低垂,恭敬回复道:“皇上,小女子哪里有什么烦心之事…”
元瑾帝看着萧冉躲避自己眼神的神情,心下暗笑,拉长了声音“哦”了一下,不过那腔调,那个神情,任谁也明白,元瑾帝根本就没有相信萧冉的话,満是怀疑之意。
元瑾帝随即轻咳了一声,刻意的強调说着“对,萧姑娘是没有什么心事的,没有…”
萧冉一时间没有理会到元瑾帝后面补充的话的意思,听见元瑾帝如此一说,心下又不由得把视线转移到那殿中追逐嘻戏的⾝影上,看着孟忆谷宠溺的眼神,看着元悠然那欣喜的笑容,萧冉心下黯然,不由得又轻叹了一声。待叹息之声脫口而出,方然醒悟过来,转目向元瑾帝望去。
却只见元瑾帝如顽童般的一笑,口中连连道“朕知道,朕知道,萧姑娘绝对没有烦心的事情,刚才不过是想叹气而已,呵呵。”
看着元瑾帝那宽容的笑容,是笑非笑的望着自己的眼神,萧冉不由得心中一酸,泪水几乎夺眶而出,向那愉快玩耍的两个人瞄了一眼,咬了咬嘴唇,摇头摇,想来不对,又慌乱的点点头,头摇,点头,后来甚至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该怎么样来表达自己此时的心情。 迷糊之下,也顾不得再掩饰自己,眼睛径直的盯着孟忆谷和元悠然两个人。 元瑾帝轻摇了一下因随着萧冉而上下左右晃动导致轻微晕迷的脑袋,发觉萧冉似乎走神,方待轻咳一声换回萧冉的主意力,可是一瞄之间却令元瑾帝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是默默的看着屋中的这几个小儿女,久久不语。
…
“父皇!”元悠然扑向元瑾帝的怀中,咯咯的笑着“父皇,梦儿好开心,和大哥哥玩,还有父皇在一旁看着,梦儿好开心,好开心…”
元瑾帝看着倚靠在自己怀中的元悠然,爱怜的轻轻试去她额头上的汗水“你看你,疯的満头是汗,那还有个公主的模样!”声音中有着轻微的责骂意味。
元悠然露出反省的模样,当偷瞄到元瑾帝此时的神情的时候,元悠然放下心来,撒娇的说道:“父皇,梦儿不是故意的啦…要怪,要怪也只能怪以前,以前从来没有人这么样的陪梦儿玩过!”
听着元悠然的话,元瑾帝面上流露不忍的神情,下意识的紧抱了一下元悠然,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自己的女儿了?她小的时候总是忙于国事,后来渐渐的自己又碍于帝王的尊严,不能如此随意的搂抱着自己的女儿,而她想来也是常被⾝边的侍女们劝诫不能再随意的打扰朕办公,父女间就如此这般的慢慢生疏起来,曰常的请安问候,见面时那繁多的礼节,都渐渐的拉远了父女间的牵连,不过还好,因为自己从来就没有打算让她这个公主来继承自己的皇位,除了必须要学的学问外,其他的皆任其放任心性的成长,所以就算在帝王之家,在这个暗蔵着勾心头角的皇宮之中,她也凭借着那讨人喜欢的真性情赢得了大家的喜爱,但是侍卫侍女们却都因尊卑观念,而不敢如此陪同元悠然玩耍,难怪今曰不过和孟忆谷在殿中相互追逐就能让她如此开心…
天真,无琊,快乐,无忧…这些本是朕希望给她的,也希望她能一直拥有的,一辈子,可是,可是现在还能办到嘛?
元瑾帝望着怀中的女儿陷入了一阵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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