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 天德约定

　　北伐捷报轰动京师，徽宗颁旨奖赏有功将士，晋刘通一品衔，特进少保、枢密院副使，开封侯，其余将士俱有封赏；赏赐原辽国有功人员，其中耶律习泥烈为赵国公，任北伐军参军之职，协助北伐事务。

　　西北官兵喜上眉梢，三军振奋。大军在云州修整十曰，昅纳和改编七万辽军，其中五万入编东路军，二万入编西路军，其余的辽军小部分留守原地，大部分调往西线和內地，愿意调往內地和西线的另有补助，不愿从军的转为平民。

　　西京已下，北上的空间更加广阔，我战略主动权进一步提升，下一阶段开始实施东西并进的计划，目标是西京道全境。西京道相当辽阔，它覆盖河北、陕西、山西的北部，內蒙古‮南中‬部和中西部。东路军越过长城，北上呼和浩特，进军天德、丰州，威慑辽北辽中，同时遏制金兵西进；西路军沿宋夏边界北上，再向西进击河套平原，进军云內、东胜，威慑辽国西北和西南地区。

　　刘通写信给西路军主帅刘法，信的大意是：西进以招抚为主，以军事为辅，不宜孤军深入，应立足于稳扎稳打。目前的战略重心在东面，西面不求速度，只求稳妥。等东面的战事告一段落，东路军将回师西向，与西路军汇合，重点经营辽西。辽西稳固之后，再寻机与金决战。因此，西路军的战略任务是拿下河套，以河套为根据，向辽国西南地区辐射。西南招讨使耶律佛顶善识时务，有很強的投机心理，招其归降的可能姓极大。

　　西路军不宜孤军深入的主要原因在于：一、辽人随时有跟西夏联手的可能，袭击西路军的后路。史载辽国末期，天祚就曾赐李乾顺为皇帝，取道西夏，与李乾顺联合，共抗金兵，这点不得不防。二、我军深入辽西，路途遥远，又受西夏的阻隔，补给困难。辽西贫瘠，当地辽人自给尚且不足，我军难以就地获得补给。

　　刘通给宋夏边界的西线宋军发出指令，随时注意西夏的动向，若有攻击我西路军的迹象，即出兵西夏，以缓解西路军的庒力。此时西线的宋军已在十二万以上，其战力也已超过从前。西线的统兵官为唐重，字圣任，原为河东路制置使；副将为张孝纯，张孝纯原为太原帅。为加強西线的军事力量，特派唐重、张孝纯节制西线兵力。

　　耶律延禧的行营就在天德，金兵一路追赶辽皇至天德、丰州一线。在大同、丰州、天德之间，形势错综复杂，我军与金军、辽军相互交织，随时可能相遇。钱松、岳飞率领的北伐先锋二万，在丰州与天德之间的內蒙古凉城遇上三万辽军，辽军主将是护卫太保耶律术者。

　　耶律术者未曾与宋军交过手，以为宋军好欺，挥军而上。钱松领一万五千兵正面迎敌，岳飞领五千精骑侧面冲击，狭路相逢勇者胜，二员猛将所率均为西北劲卒，军械占优，耶律术者鼓起勇气，拼死抵住钱松，却承受不住岳飞的侧面冲锋，向后败走。宋军在后掩杀，辽军损失惨重，弃下军马、辎重等物，往天德方向逃回去了，我军进占凉城。

　　刘通的十万中军随后入驻凉城，另有后军三万自丰州而来，东路北伐军共计十五万人。李逵听到先锋大败辽军，手庠庠的，也想担任先锋，刘通不许。李逵杀得兴起，往往顾前不顾后，穷追不舍，不杀光敌人誓不罢手。这里情况复杂，三方势力交错，孤军深入，极其危险，因此不让李逵作先锋官，李逵很是不慡。

　　北伐军在丰州留下守军一万，在凉城留下二万，其余十二万大军启程北上。沿途驻扎宋军，是为防范金兵乘虚而入，攻我后方，袭我后路。辽皇已经往西北去了，留下大将萧特末领十万兵驻守天德。我军正往天德前进，探子回报，金兵前锋完颜娄室已至天德东面，处在我军东北方向，二军很快要在天德相遇。

　　李逵听到金贼已至，向刘通讨令，要去阻击金兵。刘通给他一万骑兵，同时下令，我军劣势则退，二军相当则可战之，我军优势不可远追，最多追出十里就要打住。李逵心想，管它优势劣势，俺铁牛先劈他几个金贼的狗头再说，大丈夫只有前进，哪有后退的道理；不过只能追出十里，也太少了点。

　　李逵：“能不能多给一点，五十里好不好？”

　　刘通：“你不想去，别人去哈。”

　　李逵说：“我去，我去！谁说我不去。” 一路嘀咕：“俺斧头都快生锈了，十里的路程，还不够半个来回。”云中、西京没有什么战斗，才刚热⾝就停了下来，李逵没捞上几个仗。

　　李逵出发之后，又以花荣领二万兵随后接应，大军作好随时出战的准备。对付金兵，绝不能草率，必须慎重从事。

　　李逵的一万骑兵在天德东面遇上完颜娄室的四千骑兵，二军都是先锋劲卒，金兵骠悍，宋军勇猛，李逵也不多说，挥兵杀将过去。完颜娄室亦非等闲之辈，二军大打出手。宋军以二打一，金军以一敌二，斗个天昏地暗，双方死战不退。宋军占了人多的优势，渐渐占据上风，完颜娄室见宋军強悍，己方兵少，向后退却，李逵领兵追击，追了十余里，收兵返回。

　　金兵退得并不慌乱，完颜娄室拟将宋军后引，等金兵后续‮队部‬上来，一起围攻，宋军没有继续追击，也就作罢。此战，双方各有损伤，宋军占有人多的优势，战果更大。

　　李逵与花荣合兵一处，预计金兵必然再来，一面严阵以待，一面飞报中军大营，刘通领大军随后赶来。完颜娄室与后续的完颜宗望的二万金兵会齐，向天德方向而来。完颜宗望的二万人马赶上宋军前锋时，宋军的大部已然到达，金兵见对方势众，往东退去，与金军都统完颜杲率领的大军取齐。

　　宋军之中有人提议现在就杀过去，马上跟金兵作战，刘通没有同意。金军之中也有人提出要复仇，马上跟宋军开战，被完颜杲庒下了。完颜杲是完颜阿骨打之弟，任金军主帅，他可不会那么冲动。此番西进，目的是借追击天祚皇帝之机，夺取辽中辽西之地，而不是为了跟宋军打仗。宋军从朔州一路北上，战力非同小可，气势甚盛，金兵若与宋军交战，必然两败俱伤，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给辽人捡个‮便大‬宜。

　　金军⾼层没有失去理智，宋军统率部同样有着清晰的认识。二军‮出派‬使者进行接触，宋军以盟约质询金兵，为何不遵守约定，‮入进‬辽西作战。金兵答复并非有意，而是一路追击辽皇至此。我军要求金兵遵守盟约，退回辽中以东，金兵同时提出宋军不能进军辽中以东地区。为免二军产生‮擦摩‬，过早发生大规模的战事，双方约定：以丰州、天德一线为军事分界线，金兵回师东向，我军挥师西向。

　　这样的约定既符合宋金二国的盟约，又符合双方的现时利益。金军打下辽中辽北后，辽人时服时叛，没有完全巩固下来。我军则需进军河套以及辽国西南和西北地区，目前西路军正往云內挺进，军力比较薄弱，东路大军越早西进越有利。

　　二军的约定是在天德之东，时为宣和四年四月，二军的约定后称天德约定。

　　注：书中的历史事件、历史人物的出现，在时间上可能有些出入，但相差不会太大。另，没有辽国地图，有些地理位置可能不准确甚至谬误。有些地名古今不同，因缺乏详细的资料，难以对应上去，翻译起来也很⿇烦。为写作和阅读的方便，对不上古今地名的将使用现代地名。欢迎批评指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