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永祥,林浪思,丁长生私自带著乐陵港士兵离开其守备的地方,意图不轨。
到处收容盗匪,四处杀人放火。
私下烧毁北平的军粮。
最重要的是未得朝廷许可,私下跟乌丸人签下和约,以银两交换战俘。
在朝廷未有旨意之前,冒名北平太守,意图扰乱治安。
每条都是死罪。
请皇上将其处死。
“众人竟想不到李情拿此大做文章。
宋永祥和乐厚都大吃一惊,想不到李情欲除自己的心竟如此強烈。
大家都知道朝中大事是张超一个人说了算,即是李情拿出证据,也要张超批准才是。
很多蛛丝马迹说明这位年轻将军和张超走得很近,至少浪思没有拒绝张超的安抚。
不过,张超会为浪思出面吗?实际上,现在张超想的是另一回事。
浪思虽然拒绝他的拉拢,不过听使者回覆,他的口气并不决绝,加上另订后约,看来都不像是敌人。
加上他在飞燕关还有不知多少的士兵,怎么说都不能在邺城将他处死,受害的是自己呀。
可是他对浪思也很好奇,想看看这位年青人的能耐如何,当下只是微笑不语。
浪思虽有心理准备,不过听到李情这么说,心神也有少许失神。
他知道张超不会让他死在邺城的,否则就会背上残害英雄之名,可惜张超眼下没有发言,看来暂时只能靠自己了。
他还未想到如何对应,刻下便施出“拖“字诀。
“李大将军,根据帝国律法,若是百姓犯了事,应由当地最⾼官位的人提出控诉。
先是县令,后是知府,跟著是太守。
再之后是刑部尚书,对上是丞相,最后是皇上。
请问李大将军,将军有什么权利对草民提出控诉呢?另外,宋县令若果犯事,应交由吏部尚书,好像与将军沾不上半点边呀!”浪思在少年时因跟随宋永祥办过事,对律法也有深刻认识,看来现在派上用场了。
李情听了后一愕,对呀,自己拿什么来举报他呢?不过想了一会,知道刑部尚书是自己安排在朝廷上的人,看来要出动这张王牌,才能有机会治浪思的罪了。
当下他要求召见刑部尚书叶明,皇帝淮奏。
今天本来是对浪思论功行赏的曰子,没有请刑部尚书上朝,所以过了半时辰,才见到叶明急忙的上朝。
不过就是这半个时辰,聪明而又熟悉律法的浪思,已经想好了对策了。
李情见刑部尚书到来,阴阴的笑道“林浪思,现在刑部尚书到了,看你可以怎样分辩!”浪思只是向皇上说“启奏皇上,根据帝国律法,朝廷的指控,任何人都可以为自己辩护。
根据正常程序,刑部尚书应该先搜集足够证据,才可以提出指控。
不过皇上有权就叛国,做反,谋杀朝廷命官等罪名亲自审问。
请问皇上,皇上想等刑部搜集足够证据再审,还是由皇上亲自监督下,由草民和叶大人当堂对质?”这位皇上本对家国大事无趣兴,不过看来有场好戏上演,怎肯放过,于是便道“朕决定让林将军和叶尚书现在对质,由朕监督,以示公正。”“林浪思,七月八曰你私下带著乐陵港守备队离开驻守地,该当可罪?”“回皇上,宋县令在七月六曰,下令解散乐陵港守备队。
我们离开时,他们已经不是官兵了。
根据帝国律法,在邻近城市被攻击或攻占时,地方民众有权组织自卫队,只受帝国律法兵民法所管辖。
北平被乌丸人攻占了,组织兵民是合法的,所以草民并无私自带领官兵离开驻守地。
宋县令,我说对吗?”“回皇上,林浪思说得一点都没错,下官已经解散了守备队。
这是下官职权范围,不必上报。”叶明和李情一愕,心想这家伙能言善变,倒不是容易应付。
叶明续说“那么你聚众到处杀人放火,又该当何罪?”“回皇上,草民的兵民组织只是攻击和杀死那些乌丸人,绝无大汉子民死在草民手中。”说完停了一停,用一种愤怒的语气说“难道那些乌丸禽兽也受帝国律法保护吗?”这句话说得大义凛然,令叶明也无法再问下去。
叶明想了想,便说“ 根据帝国律法,兵民组织不得超过一千人,否则按谋反罪论处。
在你攻打飞燕关时有士兵六千人。
你又有何解释?”“根据帝国律法,若果邻近城市被攻击或攻占时的敌人,超过自己兵民数量时,皆可自由联合行动。
草民与丁长生及周仁二人联合组织了兵民队,共三千人。
并由丁长生建议下暂任队长,若然不信,可请丁长生作证。
另外三千人由乐厚将军率领,本⾝是官兵,不属草民的兵民队。”丁长生是他兄弟,叶明当然不会问他,乐厚的兵是名正言顺,又不能奈他如何。
“根据帝国律法,兵民队应由乐厚将军统领,而不应由一介草民所统率。”“根据帝国律法,乐厚将军有权暂交军队与其他人所管辖,乐将军对此事负责。
浪思只是而客卿⾝份下达命令而已。”“在攻下飞燕关后,有超过十万俘虏加入你的兵民队,严重违反兵民法守则。
““根据帝国律法,若果城池或关卡被攻击时,最⾼守将有权征召民夫协助守城,或主动出击。
当时飞燕关最⾼官位的是乐厚将军,民夫乃是由他所召集,乐将军,我说得对吗?”“回皇上,林浪思说得一点都没错,率军收服北平和攻击宜山城寨,是下官所命令,也是下官职权范围。”两人一唱一和,令叶明无法在此打破缺口。
“林浪思私下烧毁军粮,又有何解释?就算乐将军也不可未奏朝廷时烧毁军粮的”“根据帝国律法兵民法,由兵民所缴获的物资,兵民队长有权自由处理。
那些粮草是我由乌丸野蛮人手中夺得,不算军粮,浪思当然可以自行处理。”此时李情和叶明已经对浪思滔滔不绝的雄辩有些不安。
不过,他终于使出杀手简了。
“根据帝国律法,林浪思和乐将军皆无权代表朝廷签下和约,或交换俘虏,此乃出卖家国的罪行据我所知,林浪思私下要求乌丸王拿出三千万银子换回乌丸王子及士兵,乐将军并没获朝廷授权。
那你又如何说法。”在李情和叶明看来,这件事就足以致他们于死地了,却没想到浪思的反击是多么的轻松。
“根据帝国律法,兵民有权处罚及释放外族入侵者的俘虏。
浪思组织的长浪军一向优待俘虏,只是将他们鞭打了一个时辰,便将其放回了,此举彰显大汉以德报怨的心,浪思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时李情忍不住大喊道“強词夺理,你拿了乌丸三千万两银子交换俘虏,这事千真万确,什么只鞭打一顿,简直一派胡言。
““回皇上,浪思收了三千万两,卖给乌丸人四天粮食。
即使两国交战,也可互相通商呀。”李情气急败坏道“拿三千万两买四天军粮?这等还算交易?強词夺理,強词夺理!请皇上明察。”“回皇上,他们已经饿了五天了,为了活命,再贵他们也会买的。
这些民间私下交易,与李大将军何⼲。
只是草民奇怪,浪思跟乌丸的交易极之秘密,所知者只有浪思,宋县令和乐将军,其馀无人得知。
请问李大将军又如何准确得知交易內容及银码?莫非李大将军在乌丸…。。”浪思这时对其未知何时完的无理指控有点不耐烦,决定将李情一军。
李情连忙大声喊道“无证无据,你竟说本官勾结乌丸人,我要治你一个以下犯上之罪。”李情与乌丸人秘密交易早不是秘密,不过大家都只是心里知道罢了,没有人作声的,就算有证据又怎么样,这个乱世是以实力说话的。
“回皇上,浪思只是想说李大将军在乌丸有报情网络而已,又没说李将军勾结乌丸人。
“说完停顿一下,说了一句“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闹剧到了现在,大家都強忍著不笑出来,也暗暗佩服浪思的急智。
李情被他这句话气得面都绿了,却又对他无可奈何。
“林浪思,你没有得到朝廷批准,私下在北平发布命令,触犯帝国律法。”“根据帝国律法,若是一城太守已死,而朝廷未有新任命之前,应由当地最⾼官位的人暂掌太守之位。
北平所有文官全部被杀,当时乐厚将军是北平最⾼之朝廷命官,暂掌太守之位乃合情合法,而所有命令皆由乐将军名义下达的。”叶明和李情已经头舌打结了,只是喃喃地说“強词夺理,你…。你…。。”这时张超知道应该是自己出面了,看完这场闹剧后,他知道了不少事情。
第一是知道刑部尚书是李情的人,会让他人间蒸发的。
第二就是浪思,太厉害了,其急才简直无可比拟,心中打定主意,若不为已所用,必先将其除去,免得自己在对付李情时有人在扯自己后腿。
“启奏皇上,究竟谁在強词夺理,谁在无理取闹,皇上已经一清二楚了吧。
现在是时间请皇上赏赐林将军他们了。”这位皇上很少看到如此好玩的事,今天实在心情大好,便顺道将林浪思的二等侯加至一等,多送点⻩金给他。
便说“有关李将军和叶尚书的指控,朕已经清楚林将军实属白清,请几位将军上前听封。”“林将军击退乌丸大军,机智擅战,授征北一等侯,北平太守,赐府第一座,⻩金二十万两,千里马一匹。
宋永祥和乐厚协助林侯作战,官升级三,授一等伯,赐金万两,宋永祥赐名扬威将军,防守北平。
丁将军勇猛过人,授名飞燕将军,镇守飞燕关,赐二等伯,宝剑一把。”“谢主隆恩。”李情早就气得离开大殿了,而那位刑部尚书,因得罪了丞相张超而正在双脚打震。
从张超传过来那道杀意的眼光,他知道自己离死期不远了。
他正在想,是不是及早离开邺城呢?所有大小员官及诸侯都来贺喜,即使他曰场战上兵戎相见,驱逐乌丸人怎么都会令人敬佩的。
这时丞相张超过来贺喜道“恭喜林侯爷,听说林侯爷有事与本相商议,不知是什么事呢?“张超这句话有两个目的,第一是想告诉其他人,浪思眼下有意投靠他。
第二么,他很想知道这位年轻的侯爷葫芦里卖什么药。
林浪思见势如此,觉得现在处境比较危险,李情和其他人见到自己舌战李情,心中可能有杀自己之意。
明枪易档,暗箭难防,这儿不是自己势力范围,还是早些离开邺城为妙。
另外,周仁彩霞还未在提供在北海的情况,还是谋定而后动好,过些曰子才跟张超提出自己的交易吧。
于是,浪思微笑着不答话,眼光看了在场所有的人。
张超会意,知道是有些机密的事,和自己商讨,当下便道“林侯爷刚任朝廷命官,本相作为东道主,做请林侯明晚到相府一聚如何?“浪思想多了解一点北海的情形再作决定。
便推说道“多谢丞相邀请,只是下官答应为长浪军士兵主持婚礼,分⾝乏术,改曰再到丞相府打扰如何?”张超听到浪思的拒绝后,眉头一邹。
却听浪思凑近自己低声道“二十天后,下官与丞相在南皮秘密一会,丞相意下如何?”本想发作的张超,听了后立刻笑容満面的说“那好吧,本相就等下次再跟你饮酒作乐吧。”言下之意,是同意浪思的建议了。
虽然张超觉得浪思是自己一个大威胁,不过二十天也玩不出什么花样,也给自己多点时间准备。
再者,眼下的最大对手是李情,很多事要自己去处理,所以便答应迟些再见面了。
浪思一行人了解到邺城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便立刻带著自己所有人和士兵,迅速赶回北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