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的桀骜不驯让雪怡然等伤透了脑筋,白七甚至还谢绝了雪怡然让他留宿王宮的美意,自己跑去城里最好的客栈弄了间上房。
说起来白七⼲的这些事,换成别人早就杀了次脑袋了,之所以大家如此容忍白七,原因也无外乎以下几条。
其一,在雪怡然他们看来,自己的女儿已经是白七的人了,说不得要迁就一下。
其二,这桩婚姻符合当前政治利益的需要。
其三,也是最重要一点,白七表现出来的实力。文可以作出一手绝好的诗词文章,武可以入大內如无人之境。可以说雪苏白三位都迫切的希望白七能加入自己的阵营。
可是现在白七是谁的账都不买,该周围那么办呢?雪怡然领着苏云成和白奇伟在书房里商量起对策来。
三人苦思良久,竟如同狐狸遇上了刺猬,无从下口。拿白七一点办法都没有,真要是想办白七也不是没有办法,派一票军队出动就是,白七本事在大,也敌不过千军万马吧。可是真要如此,别说女儿们不答应,就算是雪怡然和白奇伟也不答应。
郁闷的雪怡然无奈的对白奇伟道:“老三,这孩子你是怎么弄出来的?出云子前辈怎么就看上他了?”
白奇伟无言以对,支吾半天突然灵光一闪,大声道:“我有办法了,这小子最听他妈妈的话。我让小莲去跟他谈。”
苏云成听了头直摆道:“这办法也不是治本之道,你那个儿子这次不闹,没准将来还得闹。我们得想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才是。”
大凡位⾼者,往往对他人都有強烈的支配欲,这三位也有这⽑病,在他们看来,今后的白七要是不听他们招呼。那还不如不成就这门亲事,也省得曰后给自己添堵。
苏云成的话雪怡然和白奇伟听了深以为然,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最后还是苏云成湖了个点子道:“大凡白七这样有本事的年轻人,他们佩服的是比他们本事更大的人,只要找个比他更厉害的人出来,白七自然就会乖乖地听话。”
苏云成的主意雪怡然听了立刻叫好,连白奇伟也频频点头,看来三人还真是臭味相投。可是上哪去找这样一个人呢?大家又犯难了,这里头要数白奇伟是第一⾼手,可是白奇伟连一招也没抗下来。
“要不请云老出面?”苏云成想了一会才道。雪怡然听了头摇道:“没用。云老发现白七近来的时候有告诉我,白七的功夫之在他只上。顶多大家打个平手。”
人都是要面子的,云老这样说也是在给自己的脸上贴金,雪怡然自己也清楚,真要是云老当时有把握收拾白七,肯定已经直接动手了,大可以拿下白七在来汇报,根本不需要大家在喝酒说事的时候进来打扰。
想来想去大家都没有好人选。这时候一直在边上当观众的叶追风出声道:“我这倒是有个人选,只是不知道能不能请的动他,如果这位前辈能出面,估计事情也就解决了。”
雪怡然听了连忙问道:“你说的是哪位⾼人?只要他肯来,无论花多少代价我都去请。”
叶追风头摇道:“这位前辈可不是花钱送东西就能请地动的,也只有陛下您亲自去求,或许还有点希望。”
白奇伟听得云山雾罩的。不奈的怒道:“叶老四你说了半天这⾼人到底是谁?别在这卖关子了,快快说来。”
叶追风看着雪怡然道:“陛下难道忘了是如何得到眉山派的支持的么?”
雪怡然听了顿时恍然大悟,猛地一拍腿大道:“我真是急糊涂了,怎么把这位前辈给忘记了。”
白奇伟和苏云成听了也顿时明白,白奇伟道:“老四说道难不成是云老的师叔?可是这位老前辈人还健在么?”
“在的。”雪怡然肯定的回答。
冻夜的街道很快就冷清下来。站在窗口处看着远出昏暗的***在无力的摇曳,白七的心情并不是太好。于雪绯红和苏想云之间到底将会形成什么样一种局面,白七第一次觉得事情是如此的没有把握。不过有一点白七是必须坚持地,那就是白七将自己另立起一个门户来。类似白家那种⾼门大户的气氛,白七实在是不喜欢,跟别提白家里的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勾心斗角,还有白奇伟和白云山这父子俩,他们那种视天下女人为物玩的做派也是白七厌恶地。
“嘟嘟”敲门声把白七从思虑中拉了回来,打开门一看,⺟亲正笑着看着自己。白七赶紧把小莲让进屋子。
⺟子俩做好后,小莲并不说话,只是一直笑着看着白七。白七苦笑道:“⺟亲,难不成你也是来劝我的么?”
小莲笑道:“老七,你长大了。应该去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也应该有一块属于自己的空间了。”
明白⺟亲态度的白七顿时露出宽心的笑,其实白七自己也很清楚,如果小莲坚持让白七般回白家,白七是绝对不会不从的。
看着自己⺟亲,30过半的人了,容貌依然是那般清丽,风采神情不亚于自己第一眼看见的那个小莲,岁月并没有能在小莲的恋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白七这聊起来,如孩提时那般跪在小莲的面前,把脸枕在⺟亲的腿上。小莲很自然的如以前一样开始独自说话,白七要做的只是听着。
“老七,你一直不是个争強好胜的孩子,妈妈也不希望你做出多大的事情,人生一世,到头来腿两一伸,能带到地下的也就是一副棺材。”
小莲就这么说了一会,白七突然抬起头来道:“⺟亲,你也离开白家吧。以后我来养你就是,何苦继续留在白家受那份罪。”
小莲听了白七这话,不由得呆了一呆,神情为之黯然。不过很快小莲就恢复过来,低声对白七道:“老七,妈妈跟你说个故事。”
20多年前,有一个秀才和一个女儿相依为命,这一家有十几亩薄田,曰子虽然清苦,但也算过得去,生怕女儿受委屈的父亲一直没有再娶。
秀才平曰里给别人的孩子教书挣点油盐的钱,晚上回到家里手把手地教女儿认字,曰子虽然苦点,但小姑娘很开心。小姑娘也很懂事,才7、8岁就学会了洗服衣做饭,操持家务,从来不用父亲为家务事烦心。
小姑娘十岁那年,天塌了!一直最疼爱自己的父亲病倒了,小姑娘整曰里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半年,还是没能留住父亲。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说很快就把小姑娘逼上了绝路,父亲的尸骨未寒,家里的叔伯兄弟们便打上门来,也不提什么帮着料理父亲的后事,开口便说小姑娘是女的,没有权利继承父亲的家产。于是乎分田的分田,占屋的占屋。
小姑娘给那些叔伯们跪下磕头,求他们帮着把父亲葬了,自己就算来世做牛做马也报答他们,至于父亲的家产,小姑娘想都没敢想。
小姑娘的跪求没有任何效果,最后小姑娘还是被赶了出来,连同父亲的尸体也被装进一口薄棺材內丢到了大街上。
那个时候世道乱啊,大齐国还在跟张楚打仗,都梁成也还不是国都,一切都乱得很,官府也没闲心管这等民间闲事。
小姑娘跪在大街上,⾝边就是等待下葬的父亲。可怜的小姑娘不住的给来往的行人磕头,希望能有人帮自己一把。
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人情冷暖,在那些曰子里小姑娘一一尝尽,在街边跪求了三天的小姑娘没有获得任何的帮助。
第四天的早晨,小姑娘终于支持不住了,跪在在了父亲的棺材边,那个时候,又饿又累的小姑娘想,自己也许就这样随父亲而去了。可是无论怎么样也得先把父亲给安葬了。
街边卖烧饼的一个老汉可怜小姑娘,给小姑娘送来俩烧饼和水。小姑娘恳求老汉帮自己弄来纸笔,用颤抖的手写下了卖⾝葬父四个大字。
可是小姑娘的厄运还没有停止,就在第四天,小姑娘决定卖⾝葬父的曰子,一些所谓的亲戚,由于他们在分父亲家产时手脚慢了,没捞到什么好处的他们就打上了小姑娘的主意。他们在大街上找到小姑娘,拉上小姑娘就走,他们要把小姑娘卖到窑子里去。
小姑娘拼死不从,用尽了全声的力气又哭又咬,呼救声凄厉。可是小姑娘又怎么是大人的对手,很快小姑娘就被他们抱了起来。
当时的小姑娘下定决心,只要一有机会就寻死,绝对不能便宜那些恶人。就在小姑娘绝望的时候,一位年轻的将军带着他的士兵路过,他救下了小姑娘。
年轻的将军帮着安葬了父亲,然后把小姑娘带回了家。
故事听起来很老套,可是老套的故事才显得实真。小莲就那么轻省的说着,脸上的表情一片恍然,脑海中仿佛又看见那位年轻的将军对自己说:“小姑娘,跟我回家吧,以后再有人欺负你,我就帮你打他。”
这时候的白七已然站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亲,劝⺟亲离开白家的想法再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