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山雨欲来之中,李成风还毫无知觉,一心要保住自己丞相之位的钱无名为了让李成风稳坐国主之位,正要把后魏民间和官场的所有变动告诉李成风,却被一个黑影刺杀了,暗器后还缀上一张纸条。
得到李成风首肯的侍卫依然不敢念出纸条上的字,只是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捧着那张纸条,脸⾊有些发青,嘴唇哆嗦,李成风不耐烦地一把夺过纸条。
“二弟,还父王和我的命来!”李成风看完纸条,立刻腾腾退了两步,恍惚间,他看见李成夕心口淌着血,正一步步向他走来。
“不…不要…大哥,父…”李成风断断续续地说完几个字,眼前一发晕,就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那侍卫也倒地不起。
后魏王宮乱成一团,碰过纸条的侍卫半死不活,暂时被抬下去没人理会,太监急召太医,中毒,唯一的解释。
可到底是什么毒,太医却束手无策,只是李成风现在时昏时醒,醒来时也总是喊叫什么大哥什么父王,浑浑噩噩不知所云,无法再理会一切事务。
自此,后魏朝廷发生剧变,钱无名之死和李成风的不能理事,造成后魏朝中无人做主,一大帮人各自为政,各管各事。
短短的时间內,人事全非。
“怎么样?妈的,以为老子们好欺负,别以为你们国卿府了不起,咱们马将军府也不好惹!”大街上,两班人马互相叫嚣。
“那好,咱们就再打一架!”
一人一句,立刻开火,刀枪剑戟,样样齐来。两百多号人就这样在后魏都城之地打开了,真个像是黑帮火拼,架打了快一个时辰,两百多人打得只剩下七十来人,大街上横七竖八躺満了尸体,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
开玩笑,这个时候有哪个不怕死的敢跑出来看热闹。搞不好变成两家的敌人,真的砍成九十九块都嫌少,但还是会有这样的人。只不过不是看热闹的罢了。
一队两百多人的士兵开道而来。走到近处,那骑马之人一声大喝:“大家上,把国卿府这帮狗腿子给杀个一⼲二净。”
“杀啊!”一声大喝,这一队士兵加入战圈,半晌工夫就把国卿府的人马杀了个⼲净,带着胜利的欢呼,招摇走过街头。却突然被街道两旁飞出地几十支箭射死射伤二十多人,整个队伍再度乱成一团。
“国卿府的人也敢得罪,放箭!”街道两旁的屋顶上。几十个弓箭手再度搭箭,射出第二波箭雨,马将军府的人马纷纷四散,找寻掩护,可突然从两边的屋子里冲出两三百人。
远处一座⾼楼上,后魏国卿云俊端起桌上的酒喝了一口,微笑地看着远处的热闹场面:“哼。跟我斗,姓马的也不看看现在什么时节!”
这样的战斗,在这座都城內不时的上演,各个朝臣都和掌兵者连成一线,各自为阵,整个都城的百姓人人自危,凡是有能力去别地的,全都跑去别地,民生凋敝。
就连白云起也没想到钱无名之死和李成风病倒,会带来这种变化,情势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今年的秋天,又是一个风调雨顺的季节,白云起这几年在国中并不是没⼲事的,他深知天灾人祸在古代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最主要的就是旱涝之类的,几年下来,花了大笔银子修堤坝,挖河道,至于私呑这些款项或是偷工减料的花样,在白云起这个拥有两世记忆的人眼里那实在太容易解决了。
所以国中各地即使有一些灾害的,也能很容易地渡过难关,这种种事,白云起只要说上几点,解东山这个聪明的宰相便能明白,剩下地白云起只要随便找找人验收一下就好。
说起来,白云起这个皇帝可以说是历朝历代以来最闲的皇帝,每天除了上个早朝外,基本就是吃喝玩乐,然后晚上听水若云把所有奏折在耳边一一交代,白云起便一一决定。
其他就是隔一段时间听听锦衣卫的报告,心血来嘲有空时就会随便挑个地方微服私访,康熙这一手,他可算是学了个十足,这样的曰子,也过了几年了,只可惜自从匈奴张楚大军庒境过后,白云起的清闲曰子就走到头了。
眉山的伤慢慢好了起来,虽然目前背部还无法痊愈,但只是需要时间来恢复,也不知姜文娣用的是什么秘方,居然说眉山地背后不会留下任何痕迹,这让白云起也感到非常惊讶。
至于绣儿的事,可就真让白云起头大了,查遍整个皇宮所有的宮女,就硬是没一个叫绣儿的,李玄整个人就失踪了,白云起也清楚,以李玄的实力,有所防范下,想要再追踪到他,着实有些困难。玲珑姐妹这几天在皇宮里到处乱转,很快地和青青姜文娣这群人打成一片。
“公主,真的不行吗?国之大义所在,公主怎么能因小小恩惠而忽略呢?”端木绣的房间內,一个御林军士兵正跪在端木绣的面前。
端木绣拂袖转⾝,背对着士兵说道:“别再说了,你下去吧!”
士兵的眼中掠过一丝感慨,叹息了一声“唉,如此,恕卑职冒犯了!”
刀光突起,士兵腾⾝窜向背对着他的端木绣,事起突然,端木绣根本没有任何防范,一把刀已经在端木绣的肩头划过,血光崩现,端木绣一声惊呼地退开:“大胆!”
那士兵却没有任何的停留,再度挥刀劈向端木绣,危急中,端木绣飞⾝撞破一旁的窗子,落到外面回廊上,声音立刻惊动了远处的御林军,那个士兵随后窜出,连连追赶上去,端木绣捂着肩膀慌乱地四处奔逃,不时回头望一眼。士兵越追越近,可是远处的御林军也已经赶到了近处,忽然,那士兵一刀飞射而出,刀锋快而准地逼近端木绣的背心。
千钧一发时,一道人影奇快无比地从转角处出现,一颗小石子后发先至地击中刀⾝,从中将刀⾝打断。石子去势不减地再度射向那士兵,可是同一时间,人影再度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转向,直冲士兵。那士兵眼见不敌,银牙一闪,石子也同时打在他的⾝上,整个人委顿下去,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缕血丝,就此死了。
没错。来人正是白云起,此时的白云起也正是来找端木绣的,宮女中没有。他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地,就连自己⾝边的几个女人都想过了,绣儿其人唯一的可疑对象,那就是端木绣,这个几年来都在皇宮里活动自由的美丽女孩。
轻轻地摇头摇,白云起暗道可惜,一把扶过端木绣。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连点端木绣几处大⽳,端木绣有些喘息地回答:“没…没事。”
这一回答,才发觉二人隔得竟是如此的近,近到鼻息可闻,端木绣的话,带着如兰气息直噴进白云起的鼻中,虽然已经见得多了,但靠近了,白云起还是呆了一呆。
白云起过去不是没想过动她,只是碍于她的⾝份,觉得在没有正式和匈奴开战前,不宜把她收入后宮,以免以后大家同睡一床时有什么尴尬。
“快,通知姜妃娘娘,朕马上送公主过去。”
说着,白云起就抱起端木绣向来时的方向奔去。
凝望着白云起的模样,端木绣一时间有点意乱情迷,但随即回想起那士兵刺杀自己,她能理解,这几年下来,匈奴可汗,自己的亲爹能对自己毫不关心,现在自己不能配合他们的行动,他们要杀自己也是理所当然。
只是,是否还要为他们保密,这一点端木绣很犹豫。
把端木绣交给姜文娣,白云起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想,那个蒙面人口中的绣儿就是端木绣,这样一来,李玄的事就完全不简单了,匈奴居然有人能混到宮里来,也实在是下了不少工夫,匈奴打上自己皇宮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一想到这,白云起就立刻吩咐人去查宮內的一切重要事物。
李成风的寝宮,床榻之旁,没有任何的妃子,只有两名宮女远远地守在外面,再没有过去笙歌夜舞地热闹繁华景象。
“国主,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啊!”百官突然闯入李成风的寝宮,没有人通传,只是近⾝的太监告诉百官,李成风清醒了。
即使清醒了,李成风的⾝体依旧很虚弱,毒气并未被散去,官衔比较大的十来名朝官同时跪在榻前:“国主,大事不好了!”
“出什么事了?”纱帐內传来虚弱的声音,没有一丝脾气,看来,李成风已经被那毒磨折地没了脾气。
“胡君柏、胡君柏造反了!”朝官的话没能引起任何的反响,这一班朝官,都是当初李成风用来换掉李成夕支持者的人,相比之下,显得过于无能了。
听到这个消息,床上消瘦许多的李成风显得很平静,眼望纱帐顶,喃喃地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在这时,从门外连续射来两支箭,箭支很准确地钉在缘柱之上,两条长长地白布条唰地从上滚下,上书: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以彼之道,还施彼⾝,作茧自缚,朝纲败坏,內乱可灭。
的确,李成风换掉的那一批有能力的员官,朝中没了顶梁柱,他再一倒下,光是內乱就可灭掉这过去繁华无尽的后魏。
此时正当艳阳⾼照,李成风寝宮的对面屋顶上,吴铭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随即摇了头摇说道:“说得真是太对了!尊主之言,真正的金石之言啊!”阳光下,吴铭立起来的⾝影被拉得老长,斜斜地盖住寝宮门前的一群朝臣,纷纷喊着刺客来了,可此时,四周竟连几个侍卫都找不到,吴铭再度扬起一个冷笑,在阳光下一口气丢出三颗被缩小过的霹雳子。三颗霹雳子落在朝臣中间,顿时掀起一片土石血雨。
吴铭手下不停,将⾝后包袱里的霹雳子纷纷拿出丢出去,寝宮的瓦片几经震荡后,滑落屋檐下,啪的一声摔成两半,做完这一切,吴铭返⾝逃离现场。
一路北行,出了都城之后,转而骑马,直奔胡君柏所在,三天后,总算到达胡君柏所在的南星城。
“吴将军,都办妥了?”解东平见到吴铭便问道。
吴铭点了点头,依旧是那么一副冷若冰霜,仿佛全天下人都欠他钱的死样子。
解东平⾼兴地点着头说道:“陛下这计策真是好计,现在后魏是人心惶惶,三大诸侯各自为政,京城更分成三股势力,互相争权夺利,在这个时候让胡君柏这个李益阳的近⾝侍卫,昔曰的统兵大将摆正李益阳的旗号,果真是万家归心,这一路过来,不费一兵一卒,连叫阵都不用,那些守将一听胡君柏联同陛下为李益阳报仇,主动递交降表,当真是让人佩服地无话可说,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看来李成风的磨折要少受些曰子,说不定他一个想开了,自己杀自了事。”
吴铭木无表情的一张脸,随着解东平的走动而移动,此时解东平倒上两杯酒,递过一杯给吴铭:“来,咱们⼲一杯,庆祝我们兵不血刃拿下了齐州、山南、南星三个州郡的控制权。”
二人碰杯,随即一饮而尽,此时门外传来士兵的声音:“解将军,胡将军有请!”
“什么事,进来说吧!”解东平说道。
那士兵连忙奔了进来,再度说道:“解将军,诸葛、朱、侯三大诸侯同时派人来投诚!”
解东平一听就喜了,拉着吴铭就朝外走去:“走,来了,总算来了,后魏一半已经到了我国手中,一起去接收吧!”
可吴铭却停下了脚步,轻轻拨开解东平的手说道:“解先生,吴铭乃锦衣卫之人,不宜在胡君柏面前露面。”
解东平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瞧我这脑袋,一⾼兴居然忘了,好好,那我先去,吴将军自便吧!这个消息,稍后还要请吴将军传回到陛下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