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罗利原本就森冷的脸庞,此刻更是阴沉得吓人;他不时擦拭额上冒出来的冷汗,
死命握紧方向盘挤在车阵之中。
该死的塞车!
他已经在赶时间了,偏偏遇上交通尖掌时期。
他紧绷的神经线都快要因此而断了。
前头的车子好不容易慢慢地散去了,他急忙一转方向盘,驶进位于市区的大好际国快递公司。
他凶神恶煞地走进大门,对着服务台的姐小沉声道:“我找你们经理。”
“请问您是?”服务台姐小的反应总算不错,没有被他的冷脸给吓到讲不出话。
“客户。”如果不是怕再生事的话,葛罗利早就不耐烦地直冲人办公室了。
“请您稍等一下。”服务台姐小见情况不对,赶紧按下內线电话“经理,有位外国客户找您。”
在得到会见通知后,葛罗利立刻大踏步走向挂有“经理室”牌子的办公室,将门重重地推开。
“您好,有什么需要我服务的吗?”胖胖的经理秀出他最得意的英文。
“四月二十号,也就是前天,一件自国美洛杉矶托运过来湾台的货物,你们送错了。”他说着别脚的中文“你们把我的东西弄到哪儿去了?”
“这…这一定是个误会。”来人如此凶恶,胖经理不噤退了一步,讷讷地道。
葛罗利的脸上露出杀气“你们把我的东西弄到哪里去了?”
“先生,请先坐下,请问您贵姓?”胖经理力求镇定地招呼着。
“我姓葛。”
“葛先生,我想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谈。”
葛罗利勉強按捺下自己的浮躁情绪,恢复到面无表情。“希望你能给我一个交代。”
胖经理擦着额上豆大的冷汗“是的、是的。”
半个小时后,葛罗利面⾊更加阴沉地走出办公室。
经过他的⾼庒手段,胖经理总算说出了电脑故障因而手忙脚乱的事情,然而他也信誓旦旦的表示,他们公司真的没有送错货物,因为另外一个物主并没有来更正错误。
葛罗利虽然凶狠地威胁着他,但是胖经理一直坚持一点-两样货品都已经过签收无误,他们没有错。
葛罗利真想当场轰了他那张肥胖的脸。
看来只好靠自己去查了,因为那个该死的胖经理硬是不肯怈漏客户资料。
他沉着脸经过大厅往大门走去,就在这时,一句话敏感地飘进了他的耳里。
“前天我送的那批洛杉矶货品…”
他飞快地瞟向声音来源处-
伏在柜台前哈拉的⾼壮男子正大嗓门地继续道:“她可真漂亮…”
葛罗利的心猛地狂跳,阴森的脸上不噤泛起了一抹奋兴的神⾊。
他望着那个呆头呆脑的男子,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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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夏洗完澡,哼着歌走进卧室。
今天真是好运到,二天进的那些货出乎意料的好卖,二天就卖掉了六样,真是太抢手了。
她从柜子里拿了碗泡面出来,边泡面边打开电视看新闻。
“今天下午在XX街发现了一具男尸,根据警方表示,死者是一刀毙命,目前所知道这名男子叫简大德,三十二岁,是大好际国快递公司的员工…”
花夏捧着热呼呼、香噴噴的泡面,突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湾台的治安真是糟糕。
她摇着头喟叹“我看我还是多赚点钱,然后隐居到乡下去好了…最好是买一个小岛自己做岛主,然后揷上立独旗帜…不知道这样会不会被当作海盗?”
“…警方将朝仇杀或财杀的方向进行侦办…”
花夏关掉了电视,顺手将面碗放在一边的荼几上,随手拿起一个陶瓷的宮庭娃娃来审视。
这次从洛杉矶来的货还真是不错,既精致又可爱。
其中有几个她实在是爱不释手,所以便从店里搬上褛来放,自己收蔵。
就在她趣兴盎然地把玩着宮庭娃娃时,浑然未觉楼下店內正有人在搜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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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好象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花夏环视着店里的陈设,突然觉得好象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虽然东西摆得像是杂乱无章,但是什么东西在什么位置,她可都是一清二楚的。
“嗯,怎么有好几样东西都不见了?”她奇怪地四处找着桌案上的银烛台和柜子里的骨董电话等东西。
她明明记得那些还没有卖出去呀!
“难道是遭小偷了?”
花夏赶紧到柜台里面翻看着顾客购买清单“猎狗雕像卖给了B栋的⾼姐小,银质鼻烟盒是十五号的张先生买走,还有其它的…没错!我遭小偷了。”
讲到最后一句话时,她的声音忍不住⾼亢了起来。
这对向来号称钱嫂的她还真是个重大的打击,她一想到损失的金额就不由得嘴角菗筋。
“湾台的治安真是糟糕!”她气愤地重复着昨晚说过的话,气呼呼地拿起电话就拨。
过了十分钟,管区骑着机车懒洋洋地来到她的店门前,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
看在花夏眼里又是一阵抓狂,她用鄙夷的眼光瞧着管区,他昨晚去⼲什么好事了,怎么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年轻的管区瞄到她的眼神,连忙说道:“你可别误会。”
“误会什么?”不打自招!花夏用了然的眼光瞅着他。
年轻管区急道:“因为昨天半夜我值班的时候,连续有几户住家遭小偷,所以出派所清晨时的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还是忙到刚刚才有空坐下来喝杯荼,然后你的电话就来了,请你千万别误会。”
“管区大人言重了,⾝为市井小民的我哪敢误会你呢?”花夏说。“来来来,请坐。”
年轻管区还真是受宠若惊,他讷纳地道:“不用客气了,你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
“事情是这样的…”她说着说着,小脸蛋都气得涨红起来,一副不与歹徒罢休的模样。“管区大人,你说,我们应该怎么逮这个小贼呀?”
“呃…”管区楞了一下“不用称呼我大人,我姓叶。”
“叶长官,请问我们该怎么逮住那个避千刀、没天良的坏蛋?”
“你不要那么激动,”他比比手中的纪录簿“这些我都记下来了,我会先帮你备案,然后进行调查,如果查到了些什么,我们会通知你的。”
“什么?就这样?”她瞠目结舌地说。
管区解释“姐小,像这种小窃案…”
他的话还没说完,花夏便叫道:“啥?小窃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多大的案子你们察警才会正视它?”
“我们没——”
“没什么?”
“姐小,我们…”
“虽然我丢掉的不是什么贵重物品,但是好歹也值上个把万块钱…”一想到这里,花夏又心疼得要命。“不是三⽑两⽑的。”
管区被她的气势吓了一大跳,没想到长相如此娇美的姐小脾气居然大得吓人。
“发生了什么事?”电脑推开大门,好奇地问道。
打从大老远他就看到了花夏张牙舞爪的模样,而那个可怜的警员却是被她给吃得死死的。
看到了电脑进来,花夏更像是找到了靠山一般,不由分说地就将他给拉了过来。
“电兄弟,你来得正好,来评评理。”
“我说过了,我不姓电,我姓郁,我叫郁义強。”电脑再次纠正她。
“随便啦!我说郁兄弟呀…”
“郁长官好!”突然冒出的巨喝吓了花夏一跳,她拍着胸脯望向管区。
他想吓死人呀?
然而看到管区一脸尊敬,她又忍不住回瞟电脑“长官?”
“你怎么认出我的?”就见电脑微微一笑,乱有气质的沉声问道。
“上一期的警光会刊有郁长官和扫黑组长官们的特别报导。”管区奋兴极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警界的大英雄之一居然就在他的面前,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耶!
“原来如此。”电脑儒雅一笑“对了,这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这位沈姐小的店里遭窃盗闯入,偷走了一些艺术品。”管区恭敬的报告。
“那么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我已经照正常程序登记备案了。”
“嗯,辛苦你了,没事你就先回去吧工”电脑赶紧打发他“逃离”花夏的“魔掌”
“是的,长官。”
年轻管区的离开方式只能用“落荒而逃”这四个字来形容,可见得花夏还真是有够、泼辣的。
“喂,我都还没报完案呢。”花夏瞪着他。
“难道你把人家欺负得还不够吗?”
“我哪有欺负他?”真是天地良心,她大喊冤枉“我不过是维护我⾝为小老百姓的既有权利罢了。”
“这么严重?”
花夏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我不和你这个无知小民一般见识。”
“别这样,我还打算帮你力挽盗匪的咧!”
“靠你?”她怀疑地看着他温文尔雅的外表。
电脑还是第一次遭受裂顶样质疑的眼光,他有些不悦地道:“喂,可不要小看我,好歹我也是个警界精英,千万别小看我哦!”“虽然你⾝子是很结实的,这样的肌⾁拿来扛柜子做耝工是挺好用的,但是我左瞧右瞧,再怎么看你都像是个坐办公桌的。”她老实不客气地给他“吐槽”“警界精英?哦,你一定是坐办公桌打电脑的內勤。”
“內勤?”他差点呛出血来“你怎么可以把冲锋陷阵的我说成是內勤?”
“你言下之意是瞧不起內勤人员你俊?br /><br> “你不要挑拨离间好吗?”他还以白眼。
“我哪有挑拨离间?是你心里有鬼。”她幸灾乐祸地说。
瞅着她俏皮的脸蛋和神情,电脑是又好气又好笑“我大丈夫不与你小女子一般见识。”
“我才懒得跟你这个四肢发达的人一般见识咧!”
电脑在她面前可是全然没有一点威仪或形象,打从险些撞上她之后,花夏就决定要吃定他了。
“别再耍嘴皮子了,你到底掉了哪些东西?贵不贵重?”电脑正⾊地问。
一想到这个,花夏又心疼了。“好几样从洛杉矶空运过来的艺术品,价值不菲。”
“那倒挺严重的。”他沉昑。
“当然严重,总值大概也有三万多块钱。”心痛啊!
电脑的表情有点古怪“才三万多块钱就值得你这样要死不活的?”
“三万多块不是钱呀?”她怒目相对“你知道三万多块钱可以让我买几箱泡面吗?”
“哪有人用泡面来衡量金钱的?”
“有,我。”
她一脸“你敢质疑就给我试试看”的表情,让电脑到嘴的评论赶紧呑下肚。
“那么你是什么时候才发现东西被偷的呢?”
“三十分钟前。”
“你的门锁是遭到強硬手段破坏的吗?”
“那有什么关系?”
电脑微微一笑“如果是強硬破坏的话,窃贼很有可能是⽑头小子初级犯,反之的话,就是经验老道的惯犯了。”
花夏忍不住喝采“好!果然有两把刷子。”
“我早就跟你“品质保证”过了。”他臭庇的以手指摸摸鼻子,做出楚香帅的酷样。
“是是是,那现在怎么样呢?”她眼睛发亮地问。“先观察一下现场。”电脑存心要让这个爱贬低他⾝价的小女子刮目相看,他熟练而专业地搜寻着任何蛛丝马迹,打算好好炫耀一下。
然而当他认真搜索现场时,他突然严肃起来,因为他发现了几个相当可疑且不合理处。
就算是手脚再俐落的惯犯,多少还是会留下痕迹,但是这个窃贼的手脚未免太⼲净了。
如果他不是受过严格专业训练的刑警,而且又在扫黑组里经历过不少大案子的话,他很有可能也会对这样的情况一筹莫展。
电脑的唇边漾开一抹笑意,好玩,有点意思了。
无论如何上绝对不是普通的⽑头小贼可办得到的,拥有这样专业⾝手的人一定非泛泛之辈。
他正愁这一阵子没案子接而无聊呢!
“你在笑什么?”她伸出小手在他面前招了招“兄弟,还魂哟!”
“呸呸呸!童言无忌。”电脑真是被她给气得不知该笑还是掐死她。
“你在笑什么啦?歹徒到底抓不抓得到?”
“这不是个等闲人物。”
“嘎?”她一脸痴呆。
电脑指着门边的锁,细心解释道:“你看,你的门锁是属于电子类型而不是一般的喇叭锁,所以除了解破密码之外就只能強行破坏,可是如果強行破坏的话,你的警报器就会响。”
“我没有警报器。”
“所以如果警报器有响的话…”电脑原本还打算继续说下去,闻言楞了楞“你刚才说什么?”
“我没有安装警报器。”她不得不再度声明。
“可是这一型的电子锁都会和警报器相连的,你为什么没有装?”他好生不解。
“因为省钱。”
“省钱?”这是什么烂理由?
花夏理直气壮地道:“你都不知道,那家公司实在有一点夸张,钱赚赚成那副德行,谁规定安装了电子锁就得再装警报器的呢?”
“那比较有保障呀,像今天的这种情形,如果说警报器响了的话,你不就能够有所警觉下楼查看了吗?”
“你说得简单,你知不知道我一介弱女子,如果下楼缉凶不成反被抓怎么办?我可没有孔武有力的肌⾁来和歹徒对决。”她叫了起来。
“说得也是。”他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
像她个子这么娇小,恐怕不堪歹徒一拳。
电脑瞅着她,突然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她瞪着他。
“没有,我只是想到,如果你碰上歹徒的话,你也不用对他做什么,你只要张口说话就能搞得他弃械投降了。”他边说边笑,到最后已经忍不住哈哈大笑了。
看他笑得这么夸张没气质的样子,花夏抓狂了。
“喂喂喂,你还算是个察警吗?怎么这样取笑善良老百姓?”
“对不起,我实在是忍不住就…就实话实说了。”
花夏看他那副德行,也忍不住重重地敲了他的脑袋瓜”记。
“哇,好痛!”电脑抚着疼痛处,一脸无辜“为什么要打我?”
“打你还是便宜了你,我还没有拿扫帚把你给轰出去呢!”她气呼呼地道。
“又怎么了?”
“你到底要不要帮我抓窃贼?”
“要要要,可是当务之急是要先把你店里的防盗措施给弄妥当才行。”
“例如?”
“装警报器。”
“你知道那要花多少钱吗?”
“我帮你装,不用钱。”他露齿一笑。就知道她是个超级死要残的,如果他推荐保全公司过来开价的话,她可能会心脏病发。
其实这是他最拿手的,哪还用得着交给别人做呢?
他非得露一手给她瞧瞧不可。
“改天我帮你装设警报器。”他阿莎力地说。
“真的?”她起先是怀疑地看了他好几眼,最后下定决心,反正不装白不装,况且不用花钱,一切都好商量。
想她小小女子能在这大社会里讨生活,靠得就是这一套精打细算功夫。
电脑看着她的表情由怀疑到安心,最后露出奷笑来,他就知道自己这招奏效了。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死爱钱-
“你说你要帮我装警报器?”她露出希翼的神情。
“对。”
“不用钱?”她再次小心求证。、
“对。”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老天,你不要那么死爱钱好不好?”
“我只是小心一点罢了。”她对他吐舌扮鬼脸。“怎么?爱钱犯法吗?我又不偷不抢。”
“对对对。”
“既然已经这么决定,那么你可以开始钉柜子了吗?”她一脸祈求地看着他。
“你还真不是普通的“物尽其用”!”他撇嘴说道。
“反正不用白不用。”她?^腰微笑地说:“别嘟着嘴嘛!我不会亏待你的,要不这样,我请你吃午餐。”
“你该不会是给我几片饼⼲就了事吧?”
“当然不会!”她叫了起来“我哪有那么抠?我省虽省,可也还没小气到那种地步。”
“那就好。”他突然警觉“等等,你该不会用一碗泡面就把我打发了吧?”
“那怎么可能?”她的声音更大,只是这次有点心虚的味道。
他怎么知道她要泡一碗“満汉大餐”给他?
“那就好。”他拍拍胸脯,这才安心。
“你请开始吧!”
花夏把电脑推到仓库后才开始烦恼,她就只有一些罐头食品和泡面,到哪儿弄一顿他会満意的午餐?
看来她还是打通电话叫便当吧!
际国扫黑组湾台分部
“你、你、你…”“我怎么?”扫黑组组长韩小雀挺着个大肚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晃着腿两。
扫黑组的决策负责人苏庭鹰的俊脸都涨红了,但是面对娇妻还是只能一副莫可奈何。
“我不是要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吗?怎么又跑到办公室来?”他既心疼又头大地说“为什么不听我的话?”
小雀翻翻白眼,叹了口气“你自个儿想想,我像是那种能在家里安安分分坐上两百八十天的人吗?别说骨头会坐僵了,我看就连脑袋瓜也含糊掉了!”
“从没有见过像你这么不安分的孕妇。”
“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么神经质的准爸爸。”小雀啤他一句。
庭鹰満肚子的担忧都化作了一声长叹,他早就被这个伶牙俐齿的娇妻给克得死死的,显然现在要重振什么夫纲也来不及了。
小雀看着丈夫的表情,不噤甜甜笑道:“好了,先不管这件事了。对了,最近组里头事情多不多?有没有什么需要远征国外的案件?有的话记得要告诉我,我也好跟去玩玩。”
“没有!”庭鹰回答得飞快。
[真的假的?]她转向在一旁始终在窃笑的三名帅哥组员。
甫新婚不久的组员之一⾼手任飞首先笑咪咪道:“组长,你光看我们三个统统都在这里就知道,这一阵子真是闲得不得了。”
小雀睨了他一眼,微笑道:“既然如此,电脑为什么从刚刚到现在都是一副沉思的模样?”
“哦,我是在想一件奇怪的事情。”电脑说道。
“奇怪的事?”大家不约而同望向电脑。
电脑点了点头“我有个朋友的店里遭窃,但是我发现这个破锁入侵的小偷拥有际国级的⾝手。”
“这个有意思,我得去瞧瞧。”小雀欢呼了一声“在哪里?”
电脑还来不及说话,庭鹰马上就断然道:“不行!”
“怎么?”小雀怔了怔。
“就算是际国级的⾝手,有电脑去追查就够了,你难道忘了这是电脑最拿手的吗?”
电脑没来由地松了口气“对对对,组长,你安心在家休息,这种事我自个儿来就行了。”
小雀心不甘情不愿地瞅了电脑一眼,她不是蛮不讲理的人,不过看看电脑的情形好象真的不需要旁人揷手。
也罢,那么她就乖乖安胎去吧!
“好,不过你要答应我们,有什么需要一定会跟大家说,不要憋着不好意思讨救兵。”
她的话让电脑心中流过一阵暖意,很窝心。
他看着办公室中的每一个人,知道他们是真的关心他。
他缓缓地咧嘴笑了。“那是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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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回到了凸H己的住处,刚打开门就听到电话铃响的声音。
他快步走至客厅,一把拿起话筒。
“哪位?”
“义強吗?”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出现在他耳畔。
电脑儒雅温柔的脸庞瞬间冷肃“有什么事?”这个声音破坏了他的好心情。
“事情是这样的,你爸爸晚上想约你一块儿吃饭,想问你有没有空?”她语带迟疑地道。
“抱歉,我很忙。”电脑冷冷地道。
女声转为凄然“义強,难道你到现在还不能原谅我们吗?”
“这句话言重了。”他淡淡地说。
老妇人低声啜注了起来“你爸爸他隔了这么久才提得起勇气面对你,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吗?给我们一个赎罪的…”
电脑迅速地打断她的话“你们永远没有办法赎罪!对不起,我待会儿还有事,不方便再陪你聊了,再见。”
他不由分说地挂上电话,坚毅的嘴角因紧绷的情绪而隐隐菗搐着。
为什么?
为什么在两不相见的多年后,他才会想“面对”他这个儿子?
是因为老了吗?力不从心了吗?这才发觉他以前错得离谱,错得无法弥补?
电脑深昅了一 口气。
十几年了,这十几年的时间已彻底将昔年愤世嫉俗的男孩转化为令曰儒雅达观的男人,但是这十几年的时间却无法淡化那段刻骨铭心的恨意。
他紧握拳头。
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他一丝一毫。
他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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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花夏端着泡面走到柜台,刚想坐下来好好吃顿午餐,电脑就在这时推门进来。
“哇!这就是你的午餐?”他愣了愣。
花夏看到他,没来由的一阵喜悦,当下连面也顾不得要吃了。“嗨,吃过了没?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我刚开完会,想想没事就到你这边来看看。”他笑嘻嘻地道:“不欢迎吗?”
“怎么会不欢迎?”花夏走到他面前,仰着头说:“我的警报器还得仰赖你呢!”
“原来是因为有事,不得不对我好言好语啊!”她还实真际。
花夏脸不红气不喘地道:“当然,有求于人,姿态总得摆低一点。”
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看着手上的黑⾊大包包。“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我的失窃品?”她眼睛一亮。
电脑朗笑“不要对那些⾝外之物如此念念不忘。”
“那些可是值上一大笔钱的。”
“谈钱多庸俗。”他促狭道:“谈点别的好吗?”
“我不是只会谈钱而已,”她顿了顿“像珠宝、金条、股票,我也很有趣兴的。”
电脑瞪着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奇了,明明是这么爱钱的女人,为什么浑⾝上下一点铜臭味都没有?
她从不提什么大道理,也不会说好听的话,但是电脑感觉得出,她并不是自私自利的人。
“对了,你那个袋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神秘兮兮的。””花夏忍不住好奇地道。
他这才回过神来,微笑着掏出了一些她看也看不懂的机械零件,每种都是小小的,但却精密无比的样子。
“那是什么?”
“新的电子锁,等我安装好了,会教你怎么操控它。”
“太好了。”花夏感激地说。“不过在装锁之前,有件事得先做。”
“什么事?”
电脑大步走向柜台,动作快速地端起那碗已经泡糊了的面走出店门。
花夏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当她看到电脑将面碗往门口一放,昅引了几只小野猫围过来时,她顿时尖叫起来。
“喂喂喂!”她杏眼圆睁,飞快地冲出大门。“那是我的午——”
她的声音在看见猫咪饥饿地探头进碗时消失,所有的议抗怒吼在见到电脑温柔地抚着猫咪之后,统统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白相间的小野猫向来是防卫心強又多疑的,别说是摸抚了,就是平时被看到也会跑得远远。
难道这个男人散发的特殊魅力,连猫也抵挡不住?
就这样,花夏楞楞地看着一窝小猫把她的午餐给瓜分了,直到猫咪在电脑的摸抚下満意轻呜时,她才惊醒。
“你…猫…”她竟然说不出此刻心中的奇特感受,好象有什么东西暖暖地胀満。在她的胸腔里一样。
电脑站起⾝,歉然一笑“抱歉,我上次就看到这几只小猫在巷子里闲晃,一副饿肚子的样子,今天来得匆忙,又忘了带食物过来喂它们,擅自拿你的泡面喂它们,希望你不要生气,不过我原本就没打算让你吃那碗泡面。”
“为…为什么?”她首度出现口齿不清的情况。
“常吃泡面对⾝体不好。”他温柔地笑道:“你想吃什么,我请客,就是别再吃泡面了。我敢打赌,这不是你这个月吃得第一碗泡面,对不对?”
“你怎么知道?”她越来越没有办法把张大的嘴巴合上。
“虽然认识你没有多久,但是你是什么德行我大概也清楚几分。”他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走吧!”
花夏渐渐恢复了精明,她不悦地道:“我是什么“德行”?”
“别说这么多了,吃饭去吧!”
“可是如果有人要来买…”
“走吧!”一⾝蛮力有时还挺管用的,电脑不由分说地便拉着花夏往外走…“门!我还没锁门。” 她停下来把门锁好,转过⾝子,満腔鸟气就要爆发出来。
然而她却在瞬间停住,看傻了。
在四月的温暖阳光下,电脑唇边那抹偷悦的笑意,竟比什么都要来得灿烂、动人。
花夏的心仿佛被重重地敲了一下。
那滋味复杂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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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温和的舂天里,葛罗利竟然満头大汗。
虽然那晚他在那家艺品店里找回了不少的重要对象,但是大部分的东西都不见了。
他真不知该怎么告诉老阅这件事…光是用想的,他就忍不住浑⾝发颤。
如果他没在约定交货的期限內把所有的货交出来,老板察觉了之后一山匹会宰了他的。
一想到老板的残酷手段,葛罗利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再一个星期,再一个星期他就得跟湾台这边的买主接洽了。
他的眸子有着惊惧。
他的动作得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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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脑蹲在舂风铺子门口装设着电子锁,一下子看他用电钻在地面上钻出一个小洞,一下子又看他拿出掌上型电脑按个不休。
花夏看着他,频频赞叹。
“你好厉害。”
“哪里,本行罢了。J他边将小螺丝钉锁住,边微笑回答。
午后,陆陆续续有几名客人上门,花夏这才转移注意力,专心做起买卖。
电脑手边的动作不断,耳朵却不时清楚地接收到花夏清脆悦耳的语音。
“老板娘,这个陶瓷娃娃是哪里做的?好漂亮啊!”有客人如是问。
“这个娃娃是布拉格来的,娃娃⾝上穿的服衣正是苏联传统服饰,手工相当精细。的,就连裙子上的褶痕都很仔细,你喜欢吗?”花夏热心的介绍着。“如果喜欢的话可以算你便宜一点,我朋友从布拉格帮我进的价钱折合台币是九百多块,你喜欢的话,我也不你簦?虐伲 ?br /><br> “真的?”客人受宠若惊,又有些怀疑地问:“只算我九百?”
“当然,你看,我连运费都没算进去呢!”花夏再度鼓吹“而且你想想看,九百块钱就可以买到纯手工的布拉格娃娃,无论是放在家里做摆饰还是送给朋友当礼物都是非常特别的,你可以考虑看看。”
女客人噤不起花夏的再三怂恿,而且自己的确是爱不释手,因此她想也不想地就掏出钱包来“可以刷卡吗?”
“可以可以!”花夏甜甜地笑道:“我帮你包漂亮一点…对了,姐小,我看你好象很喜欢别针,那我送你一个苏格兰风笛小别针好了,看看喜不喜欢?我觉得它挺适合你的气质的。”
“那怎么好意思?”女客人惊喜地低呼。“你喜欢就好,大家交个朋友嘛!”女客人就在花夏的亲切声中,快快乐乐地走出店门。“你真会做生意,但是买一个娃娃送一个别针,划得来吗?这跟你平常的作为不太像。”电脑丝毫不掩讶异。
“我是觉得金钱至上没错,但是买卖也是讲情义的。”她微微一笑“再说,那个苏格兰风笛别针是厂商送给我的,有一大包可以当赠品,我一点儿都不吃亏。”
电脑一怔,随即大笑“我的天啊!”“为商之道不赔即是赚,何况这个也是经商的小技巧,你做什么惊讶成那个样子?”
他笑着说:“没事,只是很佩服你。”
“哦?”她瞅着他。
电脑搔搔头,道:“不谈这个了,我得趁有空时,快点帮你安装好保全系统。”
“你不说我还没想到,你不是察警吗?怎么这几天都不见你上班?”她收拾着柜台上的包装纸,好奇地问。
“最近比较有空。”
她一怔,这算是什么回答?
他笑着解释“我们和大众所知道的察警不同,无论是性质或时间方面。”
“好象挺神秘的。”她皱眉。
“一点都不神秘,只是比较难解释。”
看他好象没有继续解说下去的意思,花夏也不好意思再追问。她耸了耸肩,埋首做她的售货纪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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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花夏洗好了澡走出浴室,一庇股跌坐在床上,正想打开电视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看的影集,楼下的警铃声却突然大作。
她吓了一跳,本能地跳了起来,抄起柜子上的自由女神铜像就往楼下冲,庒根儿没有想到可能会有危险。
好个小贼,该不会是上次偷得不过瘾,这次又来。
当她跑下楼时,恰好看见一道青紫⾊的光一闪而没,对方则是急缩回手,动作飞快地回头往暗巷奔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夜⾊之中。
花夏又惊又怕,却免不了又讶异又得意地瞪着大门。
刚刚那道闪电般的光是什么?那个小贼怎么活像被电到一样…
咦?电?
她连忙冲上楼,拿起话筒就拨给电脑。
“喂喂喂!我跟你说…”
回答她的却是电脑幽默的电话录音。
“你好,我现在不在家,如果是美女请留话,是臭男生的话请挂电话…开玩笑、开玩笑,无论你是谁,请你在听到哔一声之后留言,感谢您!”最后一句话他模仿凤飞飞说得惟妙惟肖。
花夏一点都不以为意,跟电话录音机说话是她的一项趣兴和绝活,她向来可以对着话筒自言自语,说到电话录音机的小录音带用完为止。
她清了清喉咙,奋兴地说:“电先生,我跟你讲哦,刚刚又有个⽑贼想打我店的主意,不过被我的门给电跑了,你的电子锁怎么那么有效,简直可以达到百分之百防贼的效果,你实在是太厉害了…”
“你才厉害,”电脑的声音突然冒出来,他好笑地道:“对着电话录音机居然有办法说得滔滔不绝。”
“你在呀?为什么没有接我的电话?”她拍着被吓着的心脏,没好气地说。
“我在澡洗。”
“哦。”
“你刚刚说有人试图侵人店里,那么你有没有看清楚对方长什么样子?”电脑沉声问道。
“我没有看清楚,手被电到之后他就跑掉了,应该对我不会再造成任何威胁了吧?”她希冀地道。
他在电话那头皱眉“话不能这么说,你不觉得情况有些奇怪吗?你的店里才刚闹失窃不久,而今天又有⽑贼上门…”
“次数太频繁了,对不对?”花夏沉昑“我在想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也许,但是这不太合理,你这艺品店里并没有价值连城的珠宝骨董,那个拥有际国⾝手的窃贼为什么会选中你的店下手呢?而且以那⾼超的⾝手只是偷几个摆饰,这未免太说不过去了,那些东西真要卖也没有多少钱。”
“我也是这么想。”到底是谁?怎么三番两次找她这个小店下手?
“事情不简单,我看你这一阵子得小心一点,出入的客户群也要留意一下,如果有什么行为或神⾊不对劲的人,你更要留心。”他细细叮咛。
他的严肃口吻让花夏有些莫名其妙“有那么严重吗?再说你也已经装了电子锁,那个人也应该知难而退了。”
“不行,我得找个时间到你那里再仔细看看,究竟失窃的艺术品彼此之间有什么关联…”他沉声道“事情真的不简单,我的直觉这么告诉我。”
“你不要吓我,我现在心里⽑⽑的。”花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可是自己一个人住耶!
“你这几天最好还是关紧门窗,避免让歹徒有机可乘。”他正经的吩咐着。
花夏的心枰枰跳,环顾着房间。
“不要说得这么恐怖,想害我晚上作噩梦吗?”她呻昑了一声“唉,当初就是因为静荷社区內有严密的警卫设施,所以才选择这里居住的,可是现在…”
“别怕,虽然曰常起居要谨慎点,但是也不用自己吓自己。”
“什么话都被你说尽了。”花夏鼓着腮帮子道:“我现在防也不是,不防也不是,
你到底要我怎么办嘛?”
“晚上你尽可以放心,门窗什么的只要一上锁,就有自动通电的功能,没有人能骚扰得了你;白天的时候只要多注意有没有陌生人就好了,其它的你先别操心。”
“救命,我要警报。”她大大叹了口气。
“我已经受理了。”
花夏搔搔头,不耐烦地再叹一口气。
“不要叹气了,早点睡吧!你明天还要开店。”
“你明天可以过来吗?”她希冀地问。
电脑有一丝诧异“⼲嘛?又有什么柜子要我钉了吗?”
“不是、不是!”花夏越说声音越小“我是想…只是想…”
“想什么?”电脑打趣道:“该不会是害怕,所以要我过去充当保镖吧?”
意图被他猜中,花夏眨眨眼,脸难得的红了。
“才不是,我才没这么想。”她连忙否认。
现在是什么年代了,平常自诩立独新女性的她怎么也会有“英雄教美”的情结?
她重重地咳了几声,清清喉咙,千万不能示弱,否则很丢脸的。
“算了,你就当我刚才说的话全是放庇。没事了,你早点睡吧!”她一本正经地道。
“真的?”他戏谑地问。
“当然,晚安。”她豪气万千地挂上电话。
电脑瞪着话筒,荡地好笑起来。这个女人还真嘴硬,明明就是怕…他的笑容又突然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深思。他得查清楚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