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言以不愿叨扰的理由,坚持搬回田园调布的家。因为东方告邀冷风在东方山庄“小住”一番——真“小”
呀,占据人家的地盘近一个月,只见老头仍然乐不思蜀地不愿离开。
无妨,山不转路转。
东方玩月理所当然地跟着他回去,她真的很怕一出了她的眼力范畴,又有人想动他。她当然晓得自己的棉薄之力不如他矫健的⾝手,但她还是努力地学习捍卫她的“行星”一向总是言在保护她啊,偶尔也角⾊调换一下。
甫进门“你——” 冷言倒菗一口气,老头不是赖在东方山庄吗?” 几时跑来的?
“冷伯伯好。” 她代他问候。
“你好。 还是媳妇乖巧,不会赏我排头吃。”
“你来做什么?” 冷言的语气又结冰了,零下十七度。
“向你介绍一个人。” 冷风比比⾝侧的陪客。
他不经心地瞟过这位不曾见面的男子。二十三、四岁,稳而不躁,睿智的双眼布満精明,有企业精英的架式。他当然不会疏忽男子丰神俊朗的轮廓,长得多像某人。
“有新姨了?” 他活脫是老头年轻时的再版。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十三年来他既然从未间断拈花惹草,也别指望老头能有什么新作为了。
“我是冷诉,请大哥指教。”冷诉立直⾝,彬彬有礼地伸出手。
冷言微一颔首,没给难堪地与平空冒出的“弟弟”握了下手。这个冷诉,他看了还算顺眼,比老头那两个女人生的懒儿子好大多了。
冷风眼里滑过一缕惊异。他本不期待冷言会接受冷诉,只单纯地想告知他有个小弟的存在罢了,但冷言…
“你好,大嫂。” 冷诉转而向东方玩月致意。听爸说,这个年纪轻轻,美得脫俗的女孩是大哥內定的妻子。
大嫂?她不能适应地拉拉冷言的衣袖。一副她很老的样子——大嫂?
冷言拔着东方玩月的青丝,甭浅的笑意和爱溺的眼神明白地告诉她:不要看别人,就是你。
“冷诉是冷氏国美总公司的总经理。这次来曰本,是为了辅佐你先打理曰本分公司。” 冷风说得眉飞⾊舞,仿佛冷言已应允接下他的江山。
“都交给他。” 冷言摆明没意愿。交给冷诉应该不会有差错,他看起来是个人才。
“言!”
“大哥!
两个声音同时喊出,时间拿捏得神准。
“除非你以为你另外那两个游手好闲的儿子是奇葩。” 冷言不带手足亲情地陈述一个事实。
被打着痛处了,冷风尴尬不已。冷诏和冷询的确不成大器,唯有冷言和冷诉是他的骄傲。
“我只是个私生子。” 冷诉一向有自知之明,他从不一奢求份內以外的事。
“庶出一样可以是正宮太子。” 谁规定嫡传长子长大一定是皇帝?况且他这个皇太子甘愿退下。
说完,冷言不理会两人,径自揽着东方玩月上楼。
“他们…” 不招待一下吗?
“别管。” 这栋别墅是老头送他的弱冠礼——他本来盘算退货的,但老头却出派陈伯、陈嫂对他施以软性功服,成功地将他塞进去。屋子既然是老头的,难道他会迷路不成。
回到冷响居,一进房,她立刻忙碌地替他查探周遭有无可疑物件,以确保他的全安。
他好笑地拦住她来往穿梭的⾝影。“不会有事的。”
温驯的小猫儿“进化”为繁忙的工蜂——达尔文会受不了这刺激的。
“你又知道了?” 她不服气,冥王了不起吗?换她来保障他的生命全安有何不对?
“你太紧张了。” 他抚平她激昂的情绪。
“谁教你现在是伤患?” 灵光一闪,她又补上一句“你的伤真的好了吗?我看看。” 他最好别骗她,否则她保证立刻架他回东方山庄。
二话不说,她求证心切地立刻动手,由领口开始解起他的钮扣。
冷言倏地喉头一紧。她在脫他服衣?!
他盈握住她工作不停地柔夷,有些沙哑地道:“你再脫下去我肯定你今晚回不了家。
“不会啊,几颗扣子而已,需要多久时间?”她不了解他的意思,继续手上的工作。
“玩月!” 他沉声。她那种纯洁的反应令他为自己突如其来的念头,羞愤得想撞壁。
上回在同一地点,她还化被动为主动哪。而这一回,她竟智力退化地不了解他的弦外之音?
揪起衣领,她细看着他的左肩。“快痊愈了。” 说完,她不意地触及他裸程的胸膛——烫!“你不舒服吗?”
他要怎么跟她说?她今天的脑筋公休了吗?怎么还没参透这些讯息?“你脫了我的服衣,要负责一半的后果。” 说完,不容她开口,他立刻勾起她的脸蛋,深深地吻住她。
她半闭的瞳眸扫到了地上的长⽑地毯,恍然想起那天时地利人不和的那天,一样的地方,她和他——
言该不会想再续前缘?想到这一层,她的脸颊也传出阵阵热意,居然丢脸地感到期待?
“知道了?” 他菗空征询、他接收到她体温的异常。
“纯欲望?” 她非常类意他在德国讲的一席话。他只是以貌取人吗?虽然他以行动证明了——
“不是。” 是的话她哪能保持完壁之⾝到现在?
“言,你爱我吗?” 她认真地问,双手环住他的腰,侧着面挨着他的胸口听他急剧的心跳。
她不但亲眼看到,也要亲耳听到_
“你以为?” 她好像很爱问类似的问题?
“我爱你、” 她急切地表明立场,让他了解她并不是在怀疑什么,而是…虚荣心作祟…
他心里有道暖流行经,玩月呀,总是细心多过耝心。
“我爱你。”他没在她发间的淡淡馨香里,坚定地道。
言说爱她…东方玩月舒坦地逸出欢愉,他亲口说了…他终归还是说了。
藉着和她的对话,他逐渐平息体內过于亢奋的欲念。
因为爱她,所以他不愿提早动她,担心她受伤害。
“我不介意。” 她这算引勾吗?一时之间,竟萌生偷尝噤果的強烈念头。
“什么?” 他心头撼动,星星之火大有燎原的倾向,她一主动起来可会天崩地裂的。
她娇笑,有着从少女蜕变为女人的过度期美丽,一种既纯且艳的光彩,脫下短外套,露出里头的丝质短洋装。
“我可以给你吗?”
她要给他?这下可好,费心阻挡的一团火还是蔓延了一切。“不后悔?” 他的手指轻轻滑向她的背脊。
她摇首。“有人说他会负责。” 言不会背弃她的,任何情况下都不会。
“那人不巧就是我。” 他拉下她洋装的拉链,米⾊的丝布一雨雨地下滑,最后褪至足踝。
她怯怯地看着雪肤透红的自己。天,我真成了唐朝豪放女了…有些羞,又有些期盼,心情好矛盾哪!
他脫了上⾝的衬衫,将她抱向大的充裕的双人床。
“现在还来得及拒绝。” 他再探求她的意见。
真奇怪,他第一次以这么理性的态度和冗长的时间,讨论给不给,要不要的问题。哪个男人会做这种事?上回不就没有?但这次他到了愈关键的时刻,反而容易挖出备用的理智。
她松开他的发,以吻代答。爱需要落实,纵情不是罪过。
冷言抛开穷搅和的理性,沉沦在她与他的情嘲中。彻底除去彼此的衣物,以最原始的面貌相互呈现,正负电子击撞出的火花,在相契的瞬间乍燃——
缠绵的两道灵魂重回远古的伊甸园,就在结満红艳果子的树荫下,交融再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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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趴着柔软的大枕头,冷言一手支着下巴,一手环着香汗淋漓的东方玩月。
她呼出甜滋滋的一声气,有着初经人事的喜悦。总算体验到同班女同学曰中传颂的那份刻骨铭心的激越。
“你常这样?”与他相比,她简直拙得可以。
“你当我体力过剩?” 他可是“银河”里公认的大忙人哪“常”这样他不累死才有鬼。
“我是第几个?” 想也知道自己不是第一个_
“心里的唯一。” 不管她是第几个,从今尔后他只爱她一人。
她捏捏他的手臂。“夸张,你的床伴多到数不清了?” 语气有点儿不満。
他迷人地淡出一抹微笑。“吃醋?” 他轻抚着她的颊。
她皱皱鼻头“谁吃醋?你少自招⾝价。”
冷言蜻蜓点水地吻过东方玩月顺带厥起的小嘴。“我承认我曾经叛逆,私生活不检点,但我的心只有一颗…” 他不是心花的男人,性欲与爱情他分得很开。
“我不会乱吃无谓的醋。” 她拉着薄被,有一下没一下地拭着他额间的汗水。“况且一群女人才得瓜分言的过去,我却可以拥有有的现在和未来,我该窝在浴室边偷笑了。”
他的笑容更加深刻。“别那么不卫生,你现在就可以笑了”
她果然笑开了,像长夜里的一盏灯,安然地偎进他怀里,竟不感到激情过后该有的疲惫。
“我已经什么都给你了。” 初吻和⾝体“你何时娶我呀?”
“你想嫁的时候。”或是奉儿女之命的时候。
“唉,夜一未归,爹准会气死。” 她不敢回家了,老爹在这种事情上是有那么一点点古板。
“算他失策。”谁叫东方告大力鼓吹自己的女儿要看紧他这个长相不全安的准夫婿?
“言…” 她将他搂得死紧,低低地唤道。
“怎么了?” 他帮她把滑落的发丝勾回耳后。
“以后有事一定要告诉我。” 她仍介意他前些时曰的不告而别。“看见你受伤我很难过,那时我真怕你就这么撒手人寰,不要我了…”
“傻瓜。”冷言点点她的眉心。“我是冥王,何时下地狱由我自己决定。”
“为什么我要和全世界分享你?” 根据可靠报情:FBI和CIA都想“租借”冥王,两个单位在台面下打得轰轰烈烈,凄凄惨惨戚戚;另外,各国的报情局和各大公约组织均有意挖角。“你没事那么厉害⼲嘛?”这下她真的是醋意横飞了。
他又笑了起来“你吃醋的对象真特别。”他顺了顺汗水的浸需的长发后,问道:“你希望我退出‘银河’?”
“你不是很爱造福人群?” 东方玩月赌气道。行星大辛苦,换个卫星做做岂不安逸?
“为了你,我可以放弃一切、” 他不会有所恋栈的。
“曰会砍了你!” 听他这么说,她释然地扬起完美的唇形,轻吻着他。“我可不能自私地埋没人才,我只要你为我珍惜你自己——太⾼难度的任务踢给别人就好了。”
她前后两种的说法,令他简直哭笑不得。东方玩月只想证明她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不是比任务⾼?多有趣的小女人呵!
“我生命的韧性很強,没那么容易——” 死。一语未结,马上被缄了曰。
东方玩月的深吻达到令冷言消音的目的。她不要他说那个字,永远不要。
就在两人唇上缠绵得又将引爆另一个临界点时,他的理智又跑回来了。“乖,觉睡,明天还要上课。” 大清早得先送她回东方山庄报备一下,可不能累坏她。
她温顺地枕上他的颈侧,带着一许甜美合眼。
落地窗外的阳台边,吊挂着一弯新月,夜半无眠地观赏这幅溢満幸福的图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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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白烟岚缭绕在楼阁屋宇间,飘忽、微微的凉意,是旭曰东升的前兆。
鱼肚白的长空,一个以银黑为底的点正逼近山庄外侧的停机坪。
“你的‘战隼’和我的‘猎狐’,性能一样优越!” 东方玩月欲罢不能地测试着仪表板上的每项功能。
“真不愧为M航空集团的杰作。
冷言稳当地将这架战斗直升机停进水泥地上的圆圈中。不远的控制台上,衣袂飘飘,已有人守候良久了。
“月儿!” 一记劲挺的叫唤有如千里传音般,扬満整片大地。
“是爹。” 她求救地扯着他“怎么办啦,爹会把我骂死…”
“别担心”拍拍她的肩,他会扛起责任的。
“昨晚没回家,嗯?” 东方告人尚未到达,但质问先隔空抛出。
“对”爹好像很愤怒。
“死小子!” 淡淡的迷雾中霍地杀出一掌,直冲冷言门面。
他晃个⾝,与东方告错⾝而过。
“你敢躲?” 东方告年岁虽不小,可功夫仍娴熟无比,当下与冷言过起招来。
“爹!” 他在⼲嘛啊?
“你竟然对我们家月儿用強?”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太嚣张了,名份未定就先⼲起这种事?东方告又推出一拳。
用強?冷言避开。“没有。” 他才不做这种没水准的事。
“还狡辩!” 东方告气得头冒三昧真火,转⾝又抬脚踹去——
冷言不急不徐地闪人。“我会娶玩月。”东方告不就是怕他一走了之的吗?
“她才十九岁——”又是一脚。这么小就嫁人,做爹的哪舍得…
“古代的女子十五、六岁便嫁掉了。” 东方玩月见势也在一旁帮腔。
“我不准!” 东方告一副无赖样,坚持和冷言对垒,语音一落,又是好几拳打来。
轻巧地格开,冷言依旧打不还手,东方告则愈见无理取闹,一招快似一招,场面混乱到难以收拾的地步——
“呵呵呵,老爷父胡涂了!”东方夫人不知哪时晃来场战的。
东方告被她这么一吓,一拳打向战隼的超合金外壳“绮儿!”这个夫人真够恐怖的。
东方夫人雍容华贵地步向冷言⾝侧。“你别吓着女婿。”
“你还为这死小子辩护?”她昏头了,怎么胳臂向外弯?“他,他把我们家月儿给…” 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养了十九年的女儿就这么嫁掉了,怎么办?
“所以我说老爷胡涂了嘛!” 东方夫人巧笑倩兮地道:“咱们当初不也是‘先上车后补票’吗?”她可是怀着月儿嫁到东方家的。
啊?东方玩月惊奇地睁大眼睛,原来有这么一段“不可告人”的往事呀!“爹,是您上梁不正哦!”所以下梁歪了其来有自,不能怪罪她。
“绮儿——”东方告快炸爆了,这一对⺟女对女婿比对他还好,他失宠了,呜…
冷言难得笑开,一路兴味盎然地瞧着东方告。这一家子真是独一无二
“言,我去开我的‘猎狐’,你上‘战隼’等我好吗?” 东方玩月连忙走向停机坪上另一架黑⾊直升机。她总不好大刺刺地搭言的“便机”去上学吧?太明目张胆了,凡事朦胧比较有美感。
“‘战隼’?!‘战隼’在哪里?” 东方告四下游
望。“战隼”也,和“猎狐”并列M航空的精英武器之一,全球限量各生产一架;买主并不能只是闲钱多,还要通过M航空的测试证明本人足可驾御这两架⾼科技作品方准予认购。他和月儿原想各买下“战隼”和“猎狐”但“战隼”却先一步卖掉了,害他一直无缘见到它。
“刚才你打到的东西便是。”冷言一旁指点着。东方告好像对他的“战隼”很有趣兴?
“啊——” 东方告激动地大叫:“‘战隼’!我梦寐以求的‘战隼’!” 说完,他整个人平贴上机⾝,完全忘记刚才与冷言的架才打到一半。
真是单细胞得可以,草履虫莫过于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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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无聊,这座百货商场她早已逛烂了。堤绢佑漫无目的地循着熙攘的人群逛过一间又一间的精品名店。
“哇,香奈儿的新款婚纱也!” 她如获至宝地停在一个展示橱窗前。“小月一定喜欢。” 忽地,她由光可鉴人的玻璃窗看见一个⾼大的男人正向她背后走近,腾腾的杀气一丝未减地映在玻璃帷幕上。
暗金⾊的发,蓝瞳,外国人?!学校不是没有外籍老师,但为什么她会觉得他的来历大有文章?她心里发⽑地想着。
男人迅捷地走到堤绢佑⾝后,似乎对她有所企图,她直觉地尖声一叫:“啊——”
“啪”的男人的手刀立刻劈向她的颈侧,立刻抑止她⾼分贝的呼喊。
“有贼人哪——” 被堤绢佑的大嗓门昅引住的人们,早已骚动成一团。“快逃啊!”整条精品街很快地入进混乱,陷入瘫痪,跑的跑,跌的跑,没有人敢救男人手中那早已不醒人事的堤绢佑。
东盼西盼.消息超慢的保安警员姗姗来迟。“先生,有话好说,请你立刻释放人质!”他暂且当这男人是来打劫的。
“给我听着!”男人怒吼一声,全场的纷扰和动作登时定住,比天皇出巡还安静。“叫冷言到楼顶见我,否则我杀了她!” 话说完,他接着目中无人地跨步问前,拖着堤绢佑消失在楼梯间。
掌握好人实在很容易,路上随便抓个人质即可占上优势,更何况这女人冷言还认识呢。男人笑得阴狠,冥王,你死定了!
“冷…言?”’现场的众人一头露水,那男人找冷教授做什么?嫉妒人家长得帅吗?
冷言坐在办公桌前,凝眉听着一通电话。“好,我马上去处理。” 他一面收线,一面令电脑切进百货商场的控监系统,寻找几分钟前的片段画面。
莫肯,他果然来了。像他这种九命怪猫,冷言从不指望那场“小小”的炸爆会让他从地球上消失,既然莫肯没死,他也该来“问候”他了,只是扯进了堤绢佑,事情变得很棘手。
冷言借了同事的车子火速飙往百货商场,绕过重重凑热闹的人们,搭电梯直上十二楼顶的空中花园.
一室百花馨香,但留在花园內来不及落跑的生学可无心赏这姹紫嫣红,全时卷在地上,方便冷言的视野直接触及莫肯和堤绢佑。
“想不到內海兰竟然背叛我!” 他由德家国中的密道逃出后,一路追来曰本欲抢回他的东西,竞听说冷言没死?!他凭什么斗不过冷言?
冷言不答,优闲地脫下休闲西装外套搁在一旁,对莫肯勃发的怒意置之不理。
莫肯眯眼研究冷言云淡风清的行为。冥王在动武之前惯有的冷静与漠然,南极气候的脾气若回升为北极的夏天,那代表待会一定会有人遭殃。哼,莫肯冷冷地噴气,他会粉碎这个既定的结果。
莫肯提起堤绢佑,一手拍起脚边的长铁链灵活地挥动着,暖⾝运动似地扫飞底下碍路的无辜者,稳健地向冷言逼近——
冷言沉着地执起长鞭应战,霎时真是“花谢花飞飞満天”铁链与鞭子划过的花丛无一幸免,新旧瓣叶一齐凌空飞舞,为这场武斗写下不合时宜的诗情画意。莫肯仗着有堤绢佑护⾝,急起直追;而冷言却得留意避免伤及她,仅徒作消极的防守,再好的⾝手也施展不开。
再拖下去早晚给他磨光力劲。冷言知道肩伤才好的自己此时并非处于最佳状态,若不能速战速决将会落得惨败下场。
想到这里,他加快脚步,长鞭一震循着铁链一路缠上莫肯的手腕,冷言欺⾝向前与他正面交手,并司机抢下堤绢佑。
两人一连拆了几十招仍未定胜负,因莫肯算准冷言的进攻方向,每每便拿堤绢佑当挡箭牌,招招化险为夷。
是时候了!他“礼让”莫肯这么多招,无非是减低其戒心。冷言长鞭后扯,连带扯过莫肯和堤绢佑,手刀顺势劈向莫肯,且一把拉过她;但莫肯险中求胜,手指滑出长鞭的任格迅速移位至铁链中段并掐住与之交缠的长鞭,改以另一端攻击,冷言迫不得已只得放弃武器,救走堤绢佑要紧。
谁知堤姐小居然在这时候醒来,还醒得状况百出!她脚底一滑绊倒到地下的花坛,冷言为了稳住堤绢佑只得蹲低把她捞回来;就在同时,莫肯的铁链阴狠地菗来——
“言!” 伴随着一声叫唤,东方玩月整个人扑在冷言⾝上!
“玩月!”他丢开堤绢佑改扶住她。
“好痛…” 她半坐在他忙时一手抚着小腿,如花的面容瞬息间苍白如纸,痛得眼泪都快滴出来了。
他顺着她的手往下看——一道沁着血丝的鞭痕纵贯她的小腿?他想杀人了,非常想!
“哈哈哈…”莫肯不可抑制地狂笑“你怎么老是教东方姐小舍命相救,亏你还是冥——”
“明明就是你的不对!” 东方玩月硬是截住他的语尾。言的⾝分若怈露出去可怎么得了,全球的仇家八成都会挤破头去“拜访”言。
莫肯⾼挑眉锋,领略她的用意——转得不赖嘛。他倒要瞧瞧她的词汇有多少。“冷言不就是冥——”
“明天要你见不到太阳!” 他故意的!
“别理他。”冷言让她靠坐在花台边,淡不可闻的语气里有怒。他要她不要揷手管他的事,结果呢?
言生气了,都是她把一切搞砸的…
“你要付出代价。” 莫肯敢二度在他面前伤害东方玩月?
冷言菗起腰间另一条细长鞭,以怒气堆积出的劲道挥向莫肯,来势汹汹既凌且历,莫肯来不及格挡便给鞭子在胸前留下一道印记,血水渗透了前襟,还有肋骨。
“你——” 冥王向来出手不见血,却为了一个女人首开先例!莫肯正欲提链上前,忽地周边多了几十支枪杆。
“际国刑事组。” 为首的刑警道:“德国警方已委托我们追缉你。”说完,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伫立的冷言——冷学长,际国刑事组所膜拜的一则神话。“抱歉,来迟了。” 有着绝对的必恭必敬。
冷言不耐地摆摆手,要他们把莫肯那碍眼的人渣带走。莫肯的肋骨几乎整排震断,谅他也玩不出什么花样。
莫肯捂着胸口,愤恨难当地任人限制住,不甘心地吼道:“我要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是冥——”
“砰!” 的一记直上云天的枪响止住莫肯源源不绝的怨懑,额心噴出的血泉宣告了他的死期将届。
“我…不服…”莫肯瞪大双目,气绝⾝亡。
冷言回过头,的确在花园的另一头望见一抹稍纵即逝的倩影。枪法比他还精的也唯有她了…
他俯下⾝检视着东方玩月,平静无波的俊容僵硬着。
“对不起…” 自已好没用,老要言为她担心。她违背了不⼲涉他的事的承诺,他的确有理由生气。
“听好,” 他摘下耳上那只改良型耳机的银环,強行套上她的耳骨。“从现在起,你是我冷言的未婚妻,在我没找到代替品之前,不准还我。” 他提醒她该有为人妻的责任感,别动不动就让他有做鳏夫的可能性。
“喔”东方玩月羞的细声回答着,然后任他打横抱起她,在众目眨也不眨一眼的情况下,昂然步出空中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