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单姗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蓝炜意外又惊喜的睁大眼,马上起⾝相迎。
“老婆,你来湾台玩啊?怎么不先通知一声。”他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先通知就不会有惊喜了,老公,而且我不是来玩,我是要回来定居的。”单姗笑脸盈盈的说。
“你什么时候想通的?”
“安蕾回湾台前劝了我一些,所以…”
蓝炜不知道自己马上变了脸,好象安蕾这个人是他不能碰触、谈论的话题,他的眼神不再热情、不再有和老友相逢的喜悦,他平静的看着她。
“怎么了?”单姗小心翼翼的问。
“她离开了。”
“这是代表什么?”
“代表她不在我⾝边了。”
“你们吵架了?”单姗没有当回事。“谁叫你莫名其妙把她召回湾台,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不⾼兴,你太自以为是了。”
蓝炜不响应,一向不在办公室里菗烟的他,这会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拉开了菗屉,从里面拿出了香烟,然后沉默的点上烟。
“老公,情况真的这么恶劣?”她非常关切的问。“出了什么事吗?”
“安蕾孕怀了。”
“难怪她回湾台前食欲不振,整个人懒洋洋的,恭喜你们了,既然如此--”
“她把孩子拿掉了。”蓝炜切进话。
“什么?!”单姗大惊。
“她认为我不想要小孩。”
“你不要吗?”
“这事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来不及反应,而安蕾动作快到在我根本没想清楚,就拿掉孩子。”吐了个大烟圈,他一直到现在还有怒气。
“她一个人去做堕胎手术?”
“一个人。”
“那后来呢?”她着急了。
“她就离开了。”
“蓝炜,你怎么可以让她离开!”单姗完全站在女人这边。“我没见过你其它的妇情,但我相信安蕾绝对会是这之中的佼佼者。她是个上进、会自省的好女孩,你不该让她走!”
“那你要我怎样?”蓝炜正好有満腹怒气不知找谁发怈。“拿条铁链绑住她,还是找人二十四小时看住她?单姗,我没有叫她走,是她自己主动要离开我,而她以为我会舍不得她吗?”
“你舍得?”
“我又不缺女人!”
“所以安蕾只是妇情,她对你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女人就是女人,妇情就是妇情!”蓝炜死鸭子嘴硬,硬要面子的強撑。
“我很⾼兴安蕾离开了你,”单姗说出了真心话。“她值得一个比你更好的男人。”
“单姗!”他瞪她。
“安蕾早就看清你了,她知道你有钱、知道你帅得可以迷死全世界的女人,但她更知道你没有心。”她很直接的批评。
“她这么跟你说的?”蓝炜把烟摁熄,心情又开始波动不已。这一、两个星期他的情绪始终起起伏伏,更不提从不失眠的他,现在开始失眠了,对女人和性…更是完全提不起劲。
“我要联络安蕾,她的机手号码没变吧?”她冷冷的问他。
“单姗,你是我老婆!”
“我瞎了眼才会真当你老婆。”
“你要站在安蕾那边?”
“本来我还不觉得你是一个自私、盲目,以自我为中心的混球,现在…我总算可以把你看得一清二楚,你真是个大混球!”单姗完全不顾和他以前在国美的交情。
“单姗…”
“我为安蕾的决定⾼兴,她没有丢我们女人的脸。”
“那我劝你不要⾼兴得太早,哪安天蕾过不了平淡无奇的生活,她会回到我的⾝边,”蓝炜不认为自己会真正失去安蕾。“毕竟没有女人不想过好曰子,没有了我的金援、我的供给…”
“安蕾又不是没有工作能力!”单姗一哼。“我这次回来要开一家花店,如果她有趣兴…”
“你要开花店?”
“你忘了我对花艺设计很有趣兴?我还在洛杉矶特别拜师学艺了。”单姗说出她的计画。
“我可以投资你的花店。”蓝炜马上说。
“老婆…”
“别叫我老婆了,我现在对你很感冒,”她真的生气了。“我要去找安蕾。”
“如果你找到她,”他明明心里很在乎,但就是死不肯承认。“告诉她,如果她想回来我⾝边,我会考虑的。”
“你会考虑?!”单姗怪叫。
“毕竟,”蓝炜一副自己很有胸襟,什么都不计较的表情。“她是一时乱了分寸。拿掉小孩对她而言,总是个伤害,我不会怪她!我会原谅她的错误决定,只要她向我认个错。”
“蓝炜,”她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居然可以大错特错到这地步!”
“单姗,替我把话带到。”
“你没救了,”单姗替他惋惜。“你真的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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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蕾对单姗的出现感到又惊喜又感慨,她怎么也没有料到会这么快再见到她,但是对于她所带来的话,她的反应很冷漠。
“我不会再回他⾝边,他慢慢等吧!”她冷静的喝着咖啡,平静的说。
“你对开花店有没有趣兴?”单姗不想再谈蓝炜。“你现在有工作吗?”
“还找不到合适的。”
“想不想跟我合伙?”她热切的问。
“但我对花卉方面都不懂。”
“我教你。”
“单姗,你和蓝炜的交情…”
“安蕾,别提那个男人了。当我知道他可以可恶、盲目到那种程度,我就不想理他了。”她讲真的。
“那我需要拿出多少钱?”
“你可以拿出多少?”
“如果把他送我的那些珠宝卖一卖,加上我自己存下来的钱,两、三百万应该没有问题。”安蕾毫无保留的说。
“够了,我们是合伙人了!”单姗奋兴道。
“我们真的要开店?”
“我这人一向说了就要做。”
“单姗,谢谢你找我合伙。”
“彼此彼此,谢谢你劝我回来。在踏上湾台的土地之后,我才真正觉得自己回到家了。”单姗拉住她的手。“我们一起打拚吧!”
* * * * * * * *
邝小亚睡得迷迷糊糊的,但神智即使再不清楚,也不可能对在自己⾝上游移的那双手毫无所觉,更过分的是,那双手的主人翻到了她⾝上,他的⾝体庒着她,正要入侵她的⾝体…
她开始挣扎,并且小声的吼他“蓝皓,你以为你在⼲什么?”
“小亚,你认为我在⼲什么?”他固定住她的双手。如果再要不到她,再无法和她爱做,他会炸爆的。
“你会吵醒杰生…”
“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们不会吵醒我们的宝贝儿子。”他移动着自己的⾝躯,想要強行入进她。
“蓝皓,我在觉睡耶!”邝小亚就是不肯配合,她不想当他的性爱机器,更不想自己的睡眠被人中断。“你很差劲,你到底有没有替我想过?就只自私的想着自己的欲望?”
“小亚,我又不是天天这么烦你,已经太久了,久到我都快忘了该怎么和女人爱做了!”蓝皓咬牙切齿道:“明明花不了你多少时间--”
“是啊,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只要我把腿双张开?”邝小亚给他致命一击。
“你…”他整个人僵住。
“不要学你弟弟好不好!”“你提到蓝炜⼲么?”他的性欲退去了一大半,一张脸变得更加严肃。
“你以为安蕾为什么要离开他!”
“他们床上的事,你又知道什么?”蓝皓当然要帮自己的弟弟了。
“白痴!”邝小亚用脚踹开了他,先是看向婴儿床,怕把宝贝儿子吵醒,确定儿子睡得既香又甜,她才又转头看着丈夫。“我当然不知道他们床上的事,但是我知道蓝炜是个大男人主义者。”
“小亚!”他怒声威胁。
“蓝炜一定只想到他自己。”
“你不知道事情始末,就别乱猜。”
“安蕾是个好女孩。”她愤怒道。
“我承认安蕾是个好女孩,她的离开我也很遗憾,但这不代表是蓝炜的问题,我们这些局外人说什么都无权去评断什么!”蓝皓的欲火已转成了怒火,他这会很想掐死他老婆。
“哼!”邝小亚回他一声冷哼。“总之你们男人都是自私的,只想到自己!”
“小亚,这和其它男人没有一点关联,你也不必骂遍所有男人。我只是想和自己的老婆爱做,这违反天理了吗?还是你突然变得神圣不可犯侵?”他火到有些口不择言。“你当自己是圣女吗?”
“我不想和你爱做,不行吗?”邝小亚也拗了起来。“我想好好睡上一觉,不行吗?”
“你…可恶!”他大骂她。
“你自私!”
“我是你的丈夫。”
“只是丈夫,你又不是我的神、我的主宰、我的上帝,你没资格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她跳下床,然后走到了婴儿床前,温柔无比的抱起了儿子,接着头也不回的要走出卧室。
“你要带我儿子去哪里?”他这会真的想杀人了,而且杀人欲望強烈到差点盖过了一切。
“去睡客房。”
“你们不必去,我去!”蓝皓冷声道。
“谢谢你啊!真是体贴。”邝小亚假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不想和他爱做,在有了儿子之后,她发现自己完全可以没有蓝皓,她的生命和生活已有了重心、有了希望,她不再奢望他能早点下班回来陪她,不再每天痴盼他的人。
“邝小亚,你最好清楚你在做什么!”蓝皓拿起了自己的枕头。
“这句话我回送给你。”
“我不会永远这么有耐性。”
“随便你!”她不甘示弱。
“有天我会…”他怒不可抑。
“我才不在乎!”
* * * * * * * *
单姗是个很有效率的女人,她和安蕾合伙的花店在很短的时间內就开幕了,除了卖花之外,还包括花艺设计,不管是居家或是大型会场,她们都可以包下所有的花艺部分。
当蓝炜出现在花店时,本来单姗是要替安蕾出面挡下他的,但是当她看到他那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即使是坦克车来了都没有办法撼动他的表情时,她转⾝去忙一些刚批回来的鲜花,不想揷手了。
安蕾本来正在处理一个新娘的捧花,她学得很快也很有天分,只要单姗点一点她,她马上就可以举一反三,而且有自己的构思及创意。
“安蕾。”蓝炜叫着她。
她没有回避,相反的,她用一种自信、坚定的眼神看他。
“蓝炜。”她微微笑了笑。
“你…近来还好吧?”
“你不是看到了嘛!”安蕾的声音是平和的。“我现在非常好。”
“你对这些花,”蓝炜随手指了下。“真的有趣兴吗?你真的想和单姗经营这花店?”
“非常想。”
“我曾叫单姗带话…”
“不!我不会回到你⾝边。”安蕾仍是不愠不火,没有任何情绪的说:“谢谢你的『宽容』,但是我不想再受你照顾了。”
“安蕾,我以为你很聪明,”他有点恼羞成怒。“你以为开花店能让你发财,让你买名牌?”
“我不想发财,我也不再需要那些名牌了!”她很肯定的告诉他。
“你在骗谁啊?你以为你可以过多久这样的曰子?”
“一辈子。”
“你在自欺欺人!”
“就算我过不了这样的曰子,就算我有天会想再当人家妇情、受男人的照顾,我也不会找你,蓝炜,你不必担心我会去求你,我已经跟你说过了。”她有点提⾼音量。“不会再是你!”
“听你这么说,”闻言,蓝皓更加咽不下这口鸟气。“你已经找到了新的目标了?”
“这是我个人的事。”
“你已有更好、更帅的金主了?”
“蓝炜,这和你没有一点关系。”
“安蕾,我可以让你的曰子很难过。”他忍不住的撂下了狠话。“你是我的女人、我的妇情,我不允许你转台!”
“我不是你的女人,现在更不是你的妇情,我是我自己,没有人可以控制我。蓝炜,我不是你的物玩或是你的附属品,你别弄不清楚了!”安蕾不再当个顺从、驯服的宠物。
蓝炜可以感受到她的不同,现在的她,开始像那个他们第一次在精品店认识时的安蕾。
“如果你愿意重回我⾝边,”他和她谈条件。“若你又有了小孩,我会--”
“我不会回到你⾝边,我们也不会再有小孩。”
“安蕾!”
“我不会笨到再伤害自己一次。”
“我都主动愿意让你回来了…”蓝炜不敢相信。
“算我不知好歹,谢谢你的好意。”
“安蕾,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和我耍狠也没有用。”
“我要你回来我⾝边!”他低吼。安蕾却一脸的有恃无恐,有单姗在她附近可以帮她撑腰,她根本不怕他。
“你不要再存这种梦想了,我作贱过自己一次,把自己的尊严放在你的脚下任由你踩,但不会再如此了。”
“你真的要和我翻脸?”
“我本来还想,我们是不是能再做朋友…”她故意露出遗憾的表情。“看来这也不是翻脸,是恩断义绝!”
“你会后悔的!安蕾。”
“除非我蠢到再回你⾝边,不然我不会后悔!”安蕾又拿起她原先在做的新娘捧花。“对不起,我有生意要忙,不能再陪你聊天了。”
“我可以买下这家花店。”他凶她。
“这家花店是非卖品。”
“信不信我买给你看。”
“不卖!”单姗决定过来助她一臂之力。“老公,我正巧很喜欢我这个事业,所以即使你出一亿,我也不会卖给你。”
“单姗,我们是什么交情,你居然…”
“你别想再欺负安蕾了!”
“我没有欺负她,我是提供她--”
“提供什么?”单姗很不客气的用手指指着他的胸膛“提供她当人家妇情的好机会?”
蓝皓看着安蕾。
她对他摇头摇,一副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交集的坚决样,她好象真的彻底对他寒了心。
“好,我们一刀两断!”蓝炜恶狠狠道。
“谢谢你。”安蕾松了口气。
“你早晚会恨死你自己的。”他又补上一句。
“老公,我看是你会恨死你自己!”单姗浇了他一盆冷水。
* * * * * * * *
蓝皓拿着一封信走进弟弟的办公室,如果不是事态严重,他也不会当一回事,因为就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些曰子以来,蓝炜的表现简直是连恶鬼看了都要闪,他的态度差得不得了。
“你该看看这封信。”他把信交给了弟弟。
“什么信?”蓝炜没有拆开来看,只是冷冷的问着兄长,根本懒得看。“谁写的?”
“员工们写的。”
“他们吃饱太撑了吗?”
“很发人深省哦!”但蓝炜把信住菗屉里一塞。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现在他根本没有空、没有心情去理员工们的反应,他知道前天有两个副理级的主管递出辞呈,但这又如何?良禽择木而栖,如果他们有更好的发展,他绝对祝福。
“你不看一下?”
“会有什么新鲜、惊人的事吗?”
“那倒没有。”
“那有什么好看的!”
蓝炜拿出了纽西兰农业部寄来的资料,之前他没有工夫仔细研究,现在正好可以把心思放在这一件事上,看看有没有投资合作的机会。
他的态度令蓝皓这个做哥哥的非常烦恼。他这个弟弟从不曾被任何一个女人弄到这种地步。
“炜,你和安蕾--”
“哥,我只说这一次,”蓝炜打断他,愤怒的双眸冷峻得吓人。“我的生命中已经没有安蕾这个女人,我不希望再听到她的名字!”
“你们真的完了?”
“哥…”他警出口着。
“炜,你一贯的潇洒姿态和花花公子的帅劲呢?”蓝皓不想看到自己的弟弟如此反常。“只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而你最不缺的就是女人。”
“哥,我有份投资报告要研究。”
“炜,你的态度要改。”
“又怎么了?”蓝炜怒冲冲的问。
“如果你不改改你的态度,那么我们蓝氏集团很快会没有员工敢来上班,一个唱空城计的公司是赚不了钱的。”蓝皓没有被自己的弟弟唬住。“有气魄一点,把安蕾丢到脑后。”
“蓝皓!”他一副想打架的表情。
“我哪一句说错了?”
“那你自己呢?”蓝炜不顾什么手足之情及长幼有序那一套了。“你的态度又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和小亚之间的问题解决了吗?如果我的态度不及格,你大概只比我多一分而已!”
“炜!”蓝皓也被搞⽑了。“我是关心你才说的。”
“我也是尊敬你才说的。”
“我和小亚起码没有分开。”
“说不定快了。”
“你…”蓝皓瞪着自己的弟弟,兄弟之间的火爆气氛一触即发。“你居然这么说?!”
“哥,对不起!”蓝炜倒是很快的认错。“我真的没那个意思,我只是…”
弟弟认了错,叫他这个做哥哥的也不好再说什么,若以“同病相怜”来形容他们这一对难兄难弟并不过分,又何必相煎太急呢!
“我现在…睡在客房里。”蓝皓自己主动提。
“情况这么糟了?!”蓝炜意外。“小亚到底是怎么了?你们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她根本不让我碰。”
“哥,既然小亚非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僵,那…”兄弟总是要帮自己人。“你⼲脆给自己养个妇情好了。”
“你叫我养个妇情?!”蓝皓一惊。
“犯法吗?”
“你竟然…”
“哥,你是正常男人,又没有⽑病,既然小亚不让你碰,你为什么不自己找乐子,她敢说什么吗?她敢怪你吗?”蓝炜很大男人的说。
“我没想过养妇情。”蓝皓苦笑。
“现在可以开始想了。”
“我不想对不起她。”
“是她先磨折你的!”
“但…这是背叛。”
“养个妇情叫背叛?”蓝炜一哼。“哥,你就是太宠小亚了,而女人是不能宠的,一宠之后,她们就会忘了自己是谁,以为她们可以吃定我们、磨折我们,去作梦吧!”
“炜,我现在知道安蕾为什么不愿再当你的女人了。”他有感而发的说。
“蓝皓,我叫你不要再说那个女人的名字了!”蓝炜非常用力的拍着桌子。
“你太冷酷了。”
“我才不当白痴。”
“好!你不当白痴,但你得到了真正的快乐吗?”蓝皓问着他。“失去了安蕾之后,你找得到心灵上的平静吗?”
“总之我和她一刀两断了!”他恼怒道:“她别想我再去找她!”
“你真做得到?”蓝皓存疑。
“我做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