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的味道!
传文康原本的烦躁在瞬间被好奇取代了。
这味道像极了他小时候⺟亲做给他吃的⾼丽菜饭的味道。
自从他⺟亲去世后,他就不曾再闻过这味道。
是他的错觉吗?
为了证明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顺着香味走。
终于在厨房里我到香味的来源。
电饭锅正冒着热气,那味道正是他小时候吃过的⾼丽菜饭的味道。
一股冲动让他忍不住掀起锅盖,锅內香噴噴的饭菜,马上勾起了他无限的回忆,而那热气也让他的双眸微微发热。
他想起了疼爱他的⺟亲。尽管这么多年他已学会将思念隐蔵,但他很明白这份思念是他心灵上最脆弱的一个点。
“你在⼲什么?”
林语萱没想到自己一进厨房,便见到他对着电饭锅发呆。
“我…”
像个做错事的小生学被逮个正着,他一脸尴尬;也因太过震惊了,他急忙地想把锅盖盖回去,不料手指却被烫个正着。
“噢!”他赶紧对着手指吹气,试着降低温度。
“过来!”
林语萱二话不说,把他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冷水。
看着她专注的表情,他的心突然感到怦然一动。
什么啊!见鬼了,他怎么可能为这样的女人心动呢?
“觉得好一点了吗?”
林语萱取过一张餐巾纸替他的手擦⼲。
“好多了!”该死,他的心怎么好像漏了个节拍?!
“你⼲么掀我的电锅盖?”她发现自己终于逮到可以嘲笑他的机会了。“?G,你该不会想偷吃我做的⾼丽菜饭吧?”她娇俏地嘴角微扬瞅着他。
“嗯…?G…”真是见他个大头鬼!他居然找不到话说。
林语萱看着他困窘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
“这饭应该可以吃了。”
她取来一个汤匙挖了一小口饭试吃。
“嗯,味道刚好,一定不错吃,你要吃吗?”
“嗯…好。”这味道他太怀念了。
林语宣拿了个碗将饭盛入。“别期望太⾼,说不定你不会喜欢吃。”
“味道不错。”他吃了口,不得不称赞她的好手艺。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其实她不是特别喜欢吃⾼丽菜饭,真正爱吃的是她的妹妹,今天她就是为她而做的。
呃…他的好胃口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不是第一个称赞她的,那么还有谁说过?
那个男人?
“他很喜欢吃⾼丽菜饭?”他有些嫉妒。
“嗯。”她忙着把饭装入提锅內,待会,刘嘉良要过来拿去医院给她妹妹吃。
叮咚──门铃响了。
林语宣连忙拿着提锅跑出去。
傅文康再也吃不下去了,放下碗筷也跟着出去。
“嘉良,你来得刚刚好,这饭还热着,你快拿去。”她把提锅交给他。
“那我走了。”
刘嘉良拿了提锅,立刻离开,奔向他心中最爱的女子。
望着刘嘉良离去,林语萱的双眼氤氲。妹妹究竟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吃她做的饭呢?
传文康看着林语萱停在大门口望着心爱男人离去,那副落寞的模样,让他好想冲过去将她用力摇晃,让她可以清醒一点。
天底下男人何其多,为什么她非要这么委屈自己不可?
跟另一个女人抢一个男人有什乐趣?
“真是…犯贱!”他忍不住脫口惊出。
“你说谁犯贱?”林语萱听得可清楚了。
“还不就是…你!”
他豁出去了!
“若不是那个男人对你不了降头,就是你中了琊!他看起来一点也不在乎你,刚才他关心过你所受的委屈了吗?他什么也没说,拿了东西便迫不及待的离去,这样的男人值得你爱吗?”
“爱不爱是我的事!”他到现在还这样说她?他跟她的未婚夫一样,完全没有认真去了解她!
她握紧手心,被手中的水晶珠饰给刺痛了。“这个是你要的东西!”
她把雪纳瑞递给了他。
“你做好了?”
“对!”
“多少钱?”
“五千!”
她本来想送他以表昨晚的歉意,但现在她才不做这种傻事,她要他为刚才骂她“犯贱”两字付出代价。
“五千?”他虽以置信的瞪着她。“你是土匪!”
“现在六千!”她决定给他一个教训。
“你──”他气差点岔掉。“你是故意的?”
“如果你不要,我可以把它卖给别人。”说着,她便伸手要取回。
傅文康马上像是稀世珍宝般把它紧紧握在手中。
“谁说我不要,五千是吗?”
“七十!”这是为了惩罚他想讨价还价。
“你!”
“嗯?”她给了他一个如果再讲价就等着瞧的眼神。
“好,七千就七千!”他认了!
林语萱唇角上扬,她发现原本的坏心情已不见了。
林语萱发现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要刻意忽略他的存在是不可能的事。
像每天早晨下楼都可以闻到的咖啡香,像浴室里若有似无的男性古龙水香味,即使他不在家都令她感到紧张不安。
更让她感到惶恐的是…她发现自己每天有十几次想到他,脑海总不断浮现他的⾝影,想他到底在做什么…
未婚夫的⾝影越来越淡薄,对于那段差一步就要进礼堂的爱情,她竟然会一点感觉都没有了;相反的,她每次见到傅文康,就忍不住心头大乱,那种情不自噤的感觉,就连刚开始跟未婚夫在一起时,都没有这样过。
这代表什么?
她拒绝去想。她不想再碰到另一个让她伤心的男人了。
而且现在值得她操心的事多得很,雨宣的情况比先前更加恶化了,让她⾝心俱疲。
每次她到医院,总是看见妹妹在昏睡中。
今天的情况也是一样。
在俯⾝轻抚她妹妹的脸并轻吻一下后,她才返回家中。
她疲惫地打开大门,此刻她只想洗个热水澡,让自己可以纾解一下疲惫。
拿好换洗的服衣,她立即往浴室走去,轻转门把。
当察觉到传文康在浴室里时,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走进门去。
他显然刚冲完澡,全⾝赤裸裸的。
受到惊吓,所以他伸手拿浴巾的动作停顿下来,水滴沿着他的肌肤下滑。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以为屋子里没人,完全没料到会往这里见到他。
林语萱失去了反应能力,只能睁大双眼站在原地,心脏猛跳、口⼲舌燥。
她太迟钝了,而且她若不是那么震惊,没有因为看见他而吓呆的话,马上转⾝离开就好了…
但偏偏她的脚像生了根一样,视线无法离开他的⾝体。
晕眩地凝视顺着他肩膀下滑的水滴,滑到他胸前温润的⽑发,再滑落到平滑结实的部腹,直落到…
林诏萱喘了一口大气,惊吓得甚至没想到要转移目光,更不用说离开那里了。
她双眼睁得大大的,全⾝肌⾁紧绷,因为认知到他的男性而颤抖,自己体內深处也暗自起了女性的自觉与反应…
然后她听见传文康咒骂一声,看到他抓起浴巾。
他突兀的动作令林语萱脫离了恍惚状态。
“啊…”她轻声惊呼,笨拙地转⾝,盲目地冲出浴室,几乎撞上浴室的门,这才冲回她自已的卧室。
林语萱在自己的床前,全⾝颤抖,两手紧捂着烫热的脸,紧闭着腿双,试图抹去她所看见的,以及她自己惊人的反应。
他为什么不锁好门?
在责怪他之后,继而来的是更大的自责。
噢~~为什么她没先敲敲门?
为什么当她醒悟到他在里面时,她不立即转⾝离去?反而像个初次见到男人⾝体的小女生一样瞪大双眼,在见到他的男性特征时,惊吓得无助她呆立在那里?
当她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差点认不出那是自己。
她的脸胀红,两眼目出陌生的火光,头发因双手捂住脸而散乱不堪──
即使隔着胸罩,仍然可以相当清楚地感觉到她变坚挺的啂尖。
天啊!她刚才在浴室里时是不是就是这副模样?
他有没有…她舔舔⼲燥的嘴唇,想起她当时凝视着他,随着那小水珠移动视线,直到──
是不是因为她,他的⾝体才…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呻昑。
“不!”她极力的否认。
这时她听见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体马上变得僵直,凝视着她关紧的卧室房门,心脏烈猛跳动。
他…会进来责怪她吗?
一秒、两秒、三秒…她烈猛的心跳不断随着时间而速加。
呼~~
在听到传文康的房门“砰”一声关土时,她大口的喘了口气。
老天爷,她表现得有够像个傻瓜!
但令她更痛苦的是──她迟早都得面对他。
林语萱在房里躲了一个小时后,终于鼓起勇气步出自己的房间。
当她走进厨房时,傅文康已经十分悠哉的在泡咖啡。
她不想转⾝离开,但还是迟了一步,他在她进去时便转过⾝来,默默端详了她好久,令她再度感觉到一颗心猛跳,脸又发烫起来。
她发现自己根本失去抵抗的能力,因为在他那双灼灼的亮眼凝视下,她就像是受伤被捕的猎物,只能乖乖任他宰割。
“要不要来杯咖啡?”他平静地问她。
她几乎笑出声来──她实在是太紧张了。
她先是头摇,然后又点头──在咖啡浓郁香味的诱惑下,改变了主意。
当他为她倒咖啡时,她听见自己几近道歉地说;“我以为你出去了…我没看到你的车子,”
半呑半吐地说完这句话,她在內心暗暗咒骂自己,告诉自己该道歉的人是他,不是自己,毕竟,是他──
“车子在保养,他们明天一早会开过来给我,我今天晚上有个约会,所以先回来冲澡换换衣照.跟你一样,我本来也以为屋子里只有我一个。”
他的语气后悔的成分多过于抱歉,林语萱在心里比较着男女之间态度的不同──
一个被另人撞见的女人会深深感到难为情、受屈辱,而他…如果他俩之中有人感到羞聇,她怀疑是自己。
与其说是因为他的裸体,不如说是因为她自己的反应。
她希望他没注意到她的反应。
一时间,她以为他会不发一言地放过她的反应不提;然而,正当她要松一口气时,他抬起手,而她惊觉到他的手指触膜着她发烫的脸──冰凉、几近于轻抚,令她蜢然退开
“脸这么红,难道是因为在浴室里发生的事?”他讥诮的说。
她整张脸都快烧焦了。
林语萱无法说任何话,无法看着他,恨他提起增加她的尴尬。
“你当然明白──”她尴尬得嗓音都变低喃了。
“我当然明白为什么我觉得尴尬…”他打断她的话,同意她的说法。“但是你是个女人,不是个女孩,而且是个有情人的女人──”
“就因为这样我没有权利因为看见…因为刚才发生的事而尴尬?你是不是这个意思?”她因为他话中所暗示的而感到气愤。
什么情夫?他的说法还真令人吐血!
就算她曾经当过人家的未婚妻,但…她就是没跟男人进展到那一步过嘛!
“不是你没有权利,”他义正严辞的更正。“而且我能理解你因为我…因为我的理生反应而感到气恼、被冒犯。但令我好奇的是你的反应,你怎么会这么难为情?你吓得好像…”
他停下来,看见她往后退缩,彷佛他的⾝体已碰到她一样。
他皱起眉头凝视着她胀红的脸和紧绷的⾝体。
“你的反应真让我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什么?”
“你对男人的⾝体应该不陌生吧?”他终于挑明了讲。
“你太可恶了!”她哽咽地向他挑战。“这就好像说一个有男朋友或有情人的女人,无权为一个男人当街向她暴露⾝体而感到受冒犯,或者她无权反对被強奷──”
“等一等,你是在暗示我是那种无聇的男人吗?”他猛然打断她的话。
“你想对号入座我他没办法!”她大声纠正他。“你没权利只因为我有个情人就说我不会被吓着!”
“那究竟是为什么?”他冷笑。“你是被我的⾝体吓着,还是我对你的理生反应呢?”
她无法迎视他的目光,只觉得全⾝彷佛着了火般发烫着。
刚才她以为他一定像她一样急于装作没事,没想到他竟这样肆无忌惮的跟她敞开来谈,甚至还刻意以他大巨的⾝躯步步朝她逼近。
她觉得自己像被猎人追捕的猎物,无处可躲、无法后退、无法装成不在乎。
“像你这样的女人…”他继续道:“一定很清楚自己对男人的影响,还有…他们对你的理生反应。”
林语萱肌肤下的细小神经噤不住地活跃跳动起来。
傅文康那暧昧的语气,使得她兴起了她最不想要、那种令她四肢无力的反应。
一股细微而烈猛的奋兴和紧张,促使她绷紧全⾝肌⾁,抗拒那所传达的讯息。
“我不想再谈论这件事了。”她沙哑着声音告诉他。
当她转过⾝时,只听见傅文康那充満嘲讽的声音传了过来。
“别告诉我你还是处女!”
嘲讽的话像箭般射向她,令她几乎窒息。
她想大声告诉他──我是处女!
又不是我愿意的,我的前任未婚夫坚持要先结婚才上床啊!
但这根本无济于事不是吗?
她咬紧牙根,决定充耳不闻,大步的走回自己的房间。
林语萱不断做深呼昅,试图让自已恢复平静,但是每当开始觉得有点放松下来时,他对她说的话便重新出现,更可恶的是,还伴随着傅文康清晰鲜明的裸体,在脑海中浮现。
天哪~~她是疯了不成,怎么会老想到他一丝挂不的模样?
从她卧房窗口可以清楚看见小径,当她看见一部出租车沿着小径开过来,醒悟到这是要来接傅文康去赴晚餐约会时,她才终于松了口气,拿了换洗服衣步向浴室,并牢牢将浴室门锁上。
莫名地,她才一游浴室,立刻感到全⾝灼热。
尤其她一进浴缸,在擦浴沐啂时,她竟又想起傅文康⾝体的气味和影像。
而她的⾝体也随着她的记忆而起了反应,她的双啂沉重柔软,腹小悸动着,腿双出奇的觉得软弱无力。
她到底怎么啦?居然对一个她几乎不了解、甚至不喜欢的男人起这样的反应。
她气愤地用力刷洗自己细嫰的肤皮,直到感到疼痛为止。
她迅速地冲掉⾝上的泡沫,笨拙地用大浴巾擦拭自己的⾝体,试图否认她的理生反应,更因为羞聇而几乎掉泪。
她用力地甩了下头,试图驱散有关傅文康的一切念头,包括想着他今晚在什么地方、跟谁在一起?他说约会,那对方应该是女的,是他的女朋友吗?
什么样关系的呢?只是普通朋友还是亲密爱人…
在惊觉到自己的思路又脫轨时,她猛然踩煞车。
现在她应该想的是妹妹,不是傅文康。
他跟她一点关系也没,一点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