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魔王大吃一惊,狐疑地盯着铁扇公主,沉声问道:“夫人,可是你使了神通手段,放了那小子?”
铁扇公主白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神通广大,下的封印,我如何解得,再者那小子与我非亲非故,我放他怎地?你莫要转移话题。”
牛魔王气得吼叫连连,怒喝道:“人来,取披挂,拿兵器来,我去抓那小子回来,定要生剥活剐了不可。”
红孩儿奇道:“父王何故如此动气,只不过是区区一个散仙,何劳父王大动⼲戈,妄动无名之火。待孩儿赶将上去,将他元神⾁⾝一发拿来,父要吃要呑,尽由得你。”
牛魔王大眼珠子一转,连声叫妙:“还是我儿知道疼爱父亲,替父分忧。我儿且快速追去,拿他回来。为父定有嘉奖。”
铁扇公主听说红孩儿要去,心里着慌,却又不便表露出来,更不便出声阻止,真是急火攻心。只见红孩儿束了束腰带,整了整披甲。双手一摊,手中已多出那根火云枪。
红孩儿对准鼻子猛拍了几下,笑道:“孩儿的三昧真火久未发市,今曰正好用用,看着散仙能有多少神通,也让父王如此生气。父王⺟亲稍待,孩儿去去就来。”
牛魔王笑道:“人来,先把酒温上,等我儿凯旋归来时,正好庆功。孩儿,那厮只是个散修,还未得成仙体。派你前去,真是杀鸡用了宰…宰那个猪刀啊。”
他是牛精,自然避讳宰牛刀这三个字,因此话到嘴边,改成了宰猪刀。
红孩儿风驰电掣,就要出门,铁扇公主忽然叫道:“我儿。”
红孩儿回头道:“⺟亲,怎地叫我?”
“一路小心。”铁扇公主话到嘴边,也只能说这些“不可轻敌。不可恋战,若是久战不下,先回来搬救兵。”
红孩儿大笑道:“⺟亲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想那一个未成仙体的散修,能有多大修为,我半枪就能搠倒了他。⺟亲宽心,快则半刻,慢则半个时辰,必然回来。”
牛魔王却也不信一个散修能奈何自己这孩儿。红孩儿自小在火焰山修炼。是先天火元之体,修为极⾼,进展极快,就是比起牛魔王来,也未遑多让。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区区一个散修,牛魔王又岂会担心?
不过铁扇公主却道:“孩儿切莫轻敌。那人既然能破你父王封印,自然是有些神通。只怕是我们看走了眼,小看了他。万一真是天庭之将。到我地仙界窥视,我儿轻敌之下。怕着了他道。”
红孩儿只是笑道:“⺟亲真是多虑了。即便是天庭之将,能有多大神通?谁不知道那天庭只是个空壳子?除了几个⾁⾝成神的家伙之外,那些⽑神有个庇用?否则当初孙猴子闹天宮时,天庭又怎会那么狼狈?你们当真以为那猴子有多大神通么?我一家三人也与他交过手。这猴子除了狡猾了些,棍棒重了些,也就只有到处搬救兵的份了。”
牛魔王却是不敢芶同此话,头摇叹道:“孩子话。孩子话。猴子的神通,却是不可轻视的。我们七兄弟当年结义,论年纪我为尊,论武艺神通,还是猴子第一,其次才是你三叔混天大圣大鹏王。你父只和你二叔复海大圣并列第三。”
红孩儿道:“那些都是陈年旧事,咱们不去翻那老⻩历,只看今曰,父⺟且看我去拿那天庭奷细。”说罢,急弛滚滚,带着一伙妖兵,推着五行车,翻滚向外追来。
李进遁出翠云山,却也不着急着走,只是沿途观看风光,领略这地仙之界的不同之处。
正行之时,后面风云变⾊,一个孩童带着一伙娃娃兵,手执着长枪,滚滚而来,叫道:“前面那小子站住了,小爷有话问你。”
李进一看这⾝装扮,立刻判断出这是牛魔王之子红孩儿。知道此子三昧真火厉害,忙对雪羽道:“此子会使三昧真火,你可破得?”
“三昧真火是体內肝脾炼成的三昧火,不比天火,也不比野火,火由体內而发,确难对付。少主还是小心为妙。你有八卦紫绶衣在⾝,那火却也烧你不着。”
火凤却道:“他是三昧真火,我难道就是三昧假火了?少主宽心,我在洪荒之时已得三昧真火,这三尺幼童纵有三昧真火,也不可能旺得过我。待我去会会他。”
青鸾知道火凤之能,只道:“妹子,你要提防他手中长枪。这孩童煞气甚重,是个杀星,玩火玩不过你,定有其他歹意。”
李进笑道:“不妨,且去,我们押阵。”
火
,立刻从天机戒指中化出,现出人形,还是那俏丽少
红孩儿叫道:“呔,你是哪来的女子,挡我路途,是那散修的同伙么?”
火凤笑道:“小小童儿,十分嚣张。姑奶奶今曰教你个乖,赶紧回家,惹恼了我们,一把火将你翠云山烧个⼲净。”
红孩儿拄枪撑地,哈哈大笑:“你这女子虽然生得好看,却是头脑不清楚。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呢?你也算是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了。居然敢跟你家牛少爷爷提玩火,我问你,你可知道火有几种,你可知道?”
“嘿嘿,你这娃娃倒来考我。”火凤笑道“不管天火、野火还是真火,能烧你翠云山,就是好火。”
红孩儿想来对女孩子特别有宽容心,却不着恼,只是笑道:“听起来有点门道,小姑娘是你哪家地烧火童子走丢了吧?也好,咱们就来斗一把火,只要你能在玩火方面胜得过你家牛少爷爷,我就放你走。”
火凤也觉得这小娃娃好玩,逗趣道:“那你说说怎么个玩法,是文斗还是武斗?”
红孩儿道:“有道是水火无情,小姑娘细皮嫰⾁,烧坏了你我也心疼。你且说说文斗怎么斗,武斗又怎么斗?”
火凤道:“文斗就是你烧我一把火,我烧你一把火,两人都不许躲,不许动,看谁先支持不住,就算输了。武斗嘛,就是各使手段,捏火诀也好,噴真火也好,烧柴火也罢,直到其中一方倒下,才算分出胜负。”
红孩儿思忖:这女娃娃也不晓得什么来历,倒是生得俊俏,掳掠回去,做了押寨夫人,却是不错。文斗嘛,想我自小在火焰山修炼,一⾝皮⾁早就对火没有感觉,就是老君老儿的丹炉,也炼不倒我。武斗却是不便,这女子若是居心不良,到处纵火,烧着人倒不打紧,烧了父⺟的基业,却是不美,削了他们脸面,我且跟她文斗,看她小姑娘能烧出什么火来。
想到这里,计较已定,叫道:“我怜你小小姑娘,也不跟你武斗,以免不死不休。咱们就来个文斗。你若支持不住,尽管开口,我不为难你。”
这小子虽然⾼不过三尺,却是深得乃父的风流传统,居然也懂怜香惜玉,听得李进一⼲人大感好笑。不过人不可貌相,李进知道这小子厉害,若非火凤是洪荒之妖,最拿手三昧真火,李进却也不放心她去斗这小子。
火凤笑道:“你这小子,倒会计较,明明自己害怕,却要装作怜香惜玉。你看到地上两个***没?你我各站一个***,我烧你的***,你烧我的***,谁先退出圈来,谁就算输。”
红孩儿想也不想,満口答应:“就依你的,总要你输得心服口服。”当下踏上几步,走入***当中。火凤也走近圈中,各自作法。
红孩儿还是老招牌动作,伸手在鼻子上捶了两拳,两道浓烟滚滚自鼻孔中溢出,他⾝后的五行车也跟着推了上前,五行调动,顿时将周遭的五行之气尽数生化成火元力。那红孩儿小嘴一张,一口三昧真火自口中噴出,滚滚扑向火凤所在地***,顿时将四周的火元力点燃,将火凤烧在***当中,浓烟弥补,火势熏天,登时烧红了半边天。
红孩儿哈哈大笑:“这小姑娘,连放火都不会,却来夸口。这一把火,只怕烧坏了性命。”
正说话时,忽然空中一声凤凰鸣叫之声,浓烟之中,却见一只血⾊凤凰自火中腾飞而起。振翅翱翔,正是那浴火重生一般的气势。火凤是洪荒时代的火系妖灵,这三昧真火,对别人来说是灾难,对她来说,却是催动妖法的原始动力。只见火凤腾空,也是嘴巴一张,火红的妖丹在三昧真火的催动下,鲜艳透红,气势如虹地扑向红孩儿!
红孩儿大吃一惊:“妖丹?”他也是妖族之⾝,怎会不认识妖丹?事实上,他自己也有妖丹,只是他一向视自己为人,很少动用妖丹。不过此刻进到火凤地妖丹如此大巨,如此亮光,才知对头非同小可。自己玩火的境界,还只是噴出实体之火,而对方,竟然已经能够将火凝成实体,固在妖丹之上,成为固体之火。
这妖丹之火只要在⾝上擦一擦,立刻将能筋骨烧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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