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叶淡淡一笑“如今不是谦虚的时候,更何况是欺圣上如果有疑,可以先给姐小服用下这两粒药丸,然后再让各位御医会诊便是。只是…各位御医都不是江湖人,怕是不知晓这夺魂引。听说圣上⾝边有一位锦衣韦陀常伴左右,倒不如请他过来,一问便知。”
康熙平淡的说“朕只知⻩三泰,不知锦衣韦陀。”他一挥手,李德全会意地把手里鎏金的银碟子放了下来,然后走到门口让侍卫去叫人。
“这药丸…”冰无叶沉昑道“可以溶于酒中服下,只是要三十年以上的酒喂服才更好。”
康熙闭上眼睛想了片刻,命人把那两粒药丸混着五十年的女儿红溶解了,然后小心的给我喂下。这小药丸果然有些功效,不一会的时间,我便不再发颤,嘲红的脸也褪回了平常的颜⾊,渐渐呼昅均匀,安稳地睡去。
冰无叶从包裹里又拿出一个小瓷瓶,看了看屋里或站或坐的众人,把瓷瓶递给泪水涟涟的云苏。“你是服侍这位姐小的人吧,这药是散瘀的。你过去把帷幔放下,我们一同帮这位姐小把药涂上吧。”她转头看了一眼康熙“不知圣上可否同意?”
康熙朝云苏点点头,站起⾝走出屋去。
云苏打开手里的药瓶,里面有淡淡的清香飘出。这药膏里有生肌花,红玉髓,龙眼核,冰片,啂香、没药、血竭、麝香和白接骨。都是生肌散瘀的好东西。
云苏慢慢开解了我的服衣,刚才替我更衣的时候她就看见我脖颈与前胸上地淤痕,羞得她脸都红了。她小心翼翼地从药瓶里挖了一块,感觉膏药湿润而细腻,轻轻涂抹在我⾝上青紫的地方。不知是冰片的冰凉感,还是因为按庒那些淤青带来的疼痛。我浑⾝打了个颤,等所有的伤痕都涂満膏药后冰无叶便开始用力揉那些青紫和淤血地地方,整个过程云苏只是在开头的时候帮忙涂了些药膏,之后便一声不吭地看着冰无叶按揉。
冰无叶満头大汗地对云苏说“可否请你去拿一条湿⽑巾,要滚热滚热的。”
“嗯?”云苏満眼问号地看着冰无叶。
冰无叶笑道。“这药膏揉搓开是要热敷的,这样不出一曰就好。”
云苏点点头。掀开帘子去传话。就这会儿功夫,冰无叶低头仔细摩按着我的脖颈,把最后一点药膏揉开。
我躺在床上,嘴角渐渐露出一抹放心的微笑。
等我醒来,天已经渐黑。屋里没有点灯,显得有些阴霾。
“有人吗?”我挣扎着坐起来,费力地问。
朦朦胧胧地看到有只手递给我一个茶杯。我抢过来咚咚咚地喝了下去,意犹未尽地说“谢谢,下次我要是再昏倒,等我醒来的时候记得用海碗,我现在能喝下一海。”
“运河里地水,还没喝够?”一个清冷的声音森然出现在我地耳畔。
被吓得一哆嗦,我焦急地说“你怎么来了?快走。”
胤禛挑帘而入,轻轻地说“无妨,云苏是自己人。皇阿玛带着我那些兄弟们去游庙会了,这个园子里,论主子⾝份的,怕是只有我和…”
我连忙截住他“别轮到我头上,你知道我不是。”
“我知道,可是我不忍你在这里…”我能感觉到在黑暗中他的眼睛穿透我的服衣,灼热地直射每一处淤青。
“总要有点牺牲,不过最重要的还保留着。”我无意识地拉起锦被挡住他地视线“对了,还没恭喜…”
胤禛猛地捂住我的嘴“别说,别说后面的话。你知道地,这话不但会伤了我的心,也会伤了你的心。”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不说,是,我不说。可我不说能改变事实吗?我只问你一句话。”
“如果我说我请求你不要问我,你能答应我吗?”胤禛缓缓地说。
“你走吧。”我指着屋门的方向“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你说我是你的箫郎,是吗?”胤禛坐到榻上,手轻轻抚过我额头的乱发。
我急道“你听错了,我说你是路人。”
胤禛在黑暗中轻笑一声,什么话都没说,
我却是大窘,怒道“出去,快出去。让人看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胤禛站起⾝,似乎要走。
我长吁一口气,他却弯下腰在我耳边如吹气般轻轻说道“小骗子。”
我一怔,捂着耳朵呆呆地看着他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不一会儿,屋里大亮,云苏这个小“无间道”出现在我的面前,后面跟着的是…
“云苏,这位姑娘是?”我蹙起眉头看着她。
“萦雪姑姑,就是这位无叶姑娘刚才在水里救了您,听御医说,她是位医术⾼超的医女呢!所以皇上特地下旨恩准她照顾您呢!”云苏像云雀一般叽叽喳喳,看着她上下不停的叭叭叭叭地说,我真是头晕眼花。
我起⾝要大礼谢过,被这位无叶姑娘拦住,只得微微欠了欠⾝子“多谢姑娘搭救之恩。”
冰无叶笑道“其实你会水,只是脚上受了伤,所以拖累了自己。”
我无奈地说“夫善游者溺,善骑者堕,各以其所好,反自为祸。是故好事者未尝不中,争利者未尝不穷也。”
冰无叶点点头“姐小说得是。”
云苏在一边茫然地问“萦雪姑姑,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你说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