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游荡在大厦里的怨魂（十一）

　　她们的推理很正准，那个‮动扭‬的鬼影也在被猜通的一瞬间停住了动作。它冷冷地看着这两个被绑着的温柔女孩，脸上泛出渗着寒意的琊气笑容。

　　面对它的鬼笑，佟馨儿平静地说“那天叶雪玲引我去‮店酒‬救若水，就是因为她知道以她的力量根本不是你的对手。我想那时的你应该也没有这么強的力量，你现在的力量应该是呑噬那些游荡在公司大厦里的那些灵魂而提升起来的。你知道叶雪玲在被你呑噬之前找过我。所以你就想假扮她骗取我的信任。今天在洗手间你故事装作被若水消灭。你是故意的对吗？你真正的目的是若水。你想要她的灵力是真吧！陈小宝！”

　　佟馨儿的话语间信心十足，像是笃定正确的推理。说起话来似乎带着柯南那种坚定的语气。只是——要明白这不是名‮探侦‬柯南里的剧情，被揭穿害人方法的鬼魂可不是那些做了坏事的一般人。

　　人做错或许还会怕人，鬼做错事了，还会怕你人吗？更相反，那个鬼影露出一个恶心的笑脸，脸上一层划开的破皮一阵颤动“你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好控制吗？佟馨儿，你想要的东西难道忘了吗？现在只有我能帮你哦！”杨若水好奇地将只能动的眼珠瞟向佟馨儿，她这样优秀的人还有什么得不到的东西吗？会是什么呢？女人的八卦心理是无敌的，这样诡异的时刻，她脑子里还在想着这无聊的事。也不知是不是那鬼不够吓人。

　　佟馨儿到是不可能察觉杨若水的无聊行为，她对着那个珂碜的鬼，冷笑道“别做梦了，你以为是真的吗？我只是想骗你出来。”

　　那鬼一震，破碎的脸上尽是诧异。不过，很快，它瞟着佟馨儿阴阴地说“真不知道你是聪明还是笨。你骗我出来就是为了来送死的吗？”

　　“呵呵！”佟馨儿‮头摇‬笑道“难怪你会笨到‮杀自‬了。你也不想想，若水经历这么多事依然毫发无损，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那鬼瞪大眼睛，盯着佟馨儿。突然它脸⾊一变，一张布満刀痕的血脸颤得像是癫痫发作一般。“佟馨儿，你够狠！”

　　他们这段怪奇的对话，杨若水听得清清楚楚一句不落。可她愣了半天，愣是没听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她为什么毫发无损？难道是她人品好？这么一想，还真像，她得瑟地甩了甩额前巨飘逸的碎发。

　　突然，她发现自己的头能动了，同时她明白这些人话里的意思了。她甩了甩手，她的手脚现在全能动了。而四周的红线也如幻景一般顿时消失在空气中，屋內只剩窗外射来的淡淡灯光。她沉下脸，望着佟馨儿，气愤地说“你早就发现了？”

　　佟馨儿也如她一般揉了揉发痛的手，笑道“没有，我也是刚发现。”

　　“哼！”杨若水气呼呼地将脸撇到一边。

　　现在的她们完全无视那只珂碜小鬼的存在，而那只小鬼也完全没心思管这两个女人在⼲嘛。因为它感觉到‮大巨‬的威胁。这个威胁如此接近，它却完全没有感觉到。或许它一开始就错了，试想如此灵力的女孩子，怎么可能这样全无保护的活在世上。它还以为自己捡了个便宜，原来是上了别人的当。

　　杨若水⾝后，艮杰抱手靠在墙边。一双阴沉的黑瞳冷冷地盯着那只小鬼。

　　那只小鬼，或者说是陈小宝，在他冷冷的目光注视之下，

　　艮杰为什么会在这里？很简单，因为他一直就没离开过。

　　那天在学校，艮清突然出现，询问了杨若水的近况后，艮清发现，她对艮杰的信赖性太強了。如果老让她这个样子，很难提升她自己的灵力。

　　于是艮清就设计了这出戏，他试探若水的潜力。没想到反而探出了佟馨儿的聪明。

　　佟馨儿赶到‮店酒‬救若水的时候就已经发现若水⾝边有人保护她。她当时不断让若水回忆自己是怎么进床底的，就是想确认到底是不是还有除了叶雪玲之外的东西出现过。

　　后来灵力不強的陈小宝为了对付杨若水，就伪装成叶雪玲的鬼魂骗取佟馨儿的信任。想趁机下咒迷惑她。

　　聪明如佟馨儿，很快发现了其中有问题。和杨若水一样，她发现后来遇到的鬼魂和叶雪玲的感觉不同。于是她将计就计假装上当。想引出在暗中保护杨若水的人。

　　很显然她成功了，危急关头艮杰还是出现了。不过这也破坏了艮清之前定下的计划。这个陈小宝只是一般的小鬼。杨若水居然怕他怕到被幻像所迷。唉！要让她达到水缡的程度是越来越遥不可及了。

　　艮杰撇了一眼陈小宝，他瑟瑟发抖的破碎⾝子在艮杰阴冷的目光下慢慢回复原样。他的原样只是个穿着松垮西装的眼镜男。一张朴实得让人不想回味的脸，五官给人一种集体下垂的感觉。这种人说实话，就算脾气在好的人看见他这衰样也想踹他一脚。

　　艮杰活动了一下手指，懒懒地说“说吧！还有什么心愿，是想下地狱，还是想魂飞魄散。”

　　陈小宝闻言一愣，腿一软跪了下来。他像是全无尊严了一般，爬在艮杰的脚边就在那哭述“上神，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又没做过什么坏事。我本生也是让人给逼死的。求求你，发发慈悲放了我吧！”

　　看他那没出息的样子，杨若水放开心中的恐惧，嫌恶地白了他一眼“谁逼死你的了，你不是自己跳楼‮杀自‬的吗？自己软弱就别怪别人。”

　　“不是！”陈小宝猛地一下吼了起来“是他们逼我的，我刚进公司，什么都不会。那些人都不帮我，只会嘲笑我。”

　　杨若水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就为这你就‮杀自‬了，你可真本事啊！”陈小宝脸有点灰，挣扎道“不，不是的。你不知道，开发部的工作很难。我，我在交大是优等生，比任何人都聪明，都，都是那些人害的，他们不帮我。他们是嫉妒我的学历。”

　　“得了吧！你那点学历有什么好嫉妒的。说实话，看到你这衰样是人都不想帮你。再说了，别人凭什么帮你啊！欠你钱啊！”“我！我！”那陈小宝被若水呛得连‮头舌‬都不利索了。他突然发狠向若水扑了过去，他知道自己对付不了艮杰，就想制住杨若水做垂死一搏。

　　不过，他那些道行，哪瞒得了四神之一的白虎。一阵风卷过，艮杰已挡在杨若水⾝前。

　　他手拿灵符，一双冷眼盯着陈小宝。

　　“等一下！”一直没吭声的佟馨儿突然叫住艮杰“艮杰，可以问一下他叶雪玲的状况吗？”

　　她这一说，若水也想起，那叶雪玲还救过她，她拉着艮杰说“小杰，叶雪玲太可怜了，我们把她找出来，想办法给她超度吧！”

　　艮杰，轻轻‮头摇‬“不用了，超度只是让灵魂放弃执念回到平和，叶雪玲在救你的一刻已经做到了。”

　　“嗯！”杨若水松了口气，转头望着缩在地上的陈小宝“呃！我说陈小宝。叶雪玲经受了那样的苦难都能放下执念，你那么点事，难道你还放不下吗？”

　　陈小宝猛地抬起头，转而又无力地垂下头。或许他明白了，或许他还没明白。艮杰看着他，冷眼摇了‮头摇‬，从口袋里掏出符纸。

　　“等一下——”陈小宝突然跳了起来“上神，我求你，在走之前能让我去见见我的父⺟吗？”

　　艮杰停了一下，转眼看若水。若水轻轻点了一下头，同意了。

　　艮杰没有灭掉他的魂魄，只是净化了他⾝上的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