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贤王刚送来两个东胡尤物,一个长得小巧可爱,一个长得⾼挑迷人。金帐之內,小巧可爱的已被头曼搂在怀里上下其手,⾼挑迷人的则将切好的鲜嫰羊⾁用嘴衔送入他的口中,吃得七八块,再含着一嘴羊奶酒喂他喝上几口。
一时间,金帐內舂⾊一片,两个尤物⾝上的衣物欲来欲少,头曼也浑⾝热燥的将两个女子按翻在地准备行水鱼之欢。这时,盖在大帐门口处的两道⽑毡被一位二十岁上下,⾝材绝好、长相妖艳的女子掀开。
头曼抬头一看,见是自己最宠爱的妻子——宁胡。还当其又来劝他废除太子立自己生的儿子为太子,心中顿生厌烦之感,怒骂道:“给我滚出去!”
宁胡也不生气,面含微笑轻摆柳腰走到他的面前,像一只温柔可爱的小猫依在他的脚下,娇声细语道:“妾⾝是来提醒大单于有性命之忧的,大单于要是真让妾⾝出去,妾⾝这就出去。只是大单于被人谋害之时,莫怪妾⾝未曾前来提醒!”
见妻子说得严重,头曼还当哪个将领要反叛,收了怒意,推开两个美姬,坐下⾝子把宁胡搂在怀里,満脸含笑道:“哦!是谁想杀我,快说来听听!”
“刚才妾⾝来金帐之时,见右贤王须卜呼韩与太子冒顿在庭外鬼鬼祟祟正在商量着什么。谈了一会,两人相视一笑,须卜呼韩朝兰扭的大帐而去,太子则向大单于的金帐而来。妾担心这两人有什么阴谋,好像要对大单于不利,特前来向大单于禀报,没想到大单于竟如此辱骂妾⾝。妾⾝的命可真苦啊…”说着话,宁胡十分委曲的嘤嘤哭了起来。
宁胡说别的人反叛头曼信,说须卜呼韩与冒顿要造反他如何也是不信的。
须卜呼韩家累世为右贤王,一直以来都忠心耿耿,就连最不服他的须卜尤提也不曾反叛,更何况这个半大小子刚为右贤王不久的须卜呼韩。冒顿要造反更是天大的笑话!虽说冒顿自小性格倔強,有一股狼的血性,但三岁看到老,撅撅庇股自己就知道他要拉什么屎,怎么可能会背叛?从匈奴人诞生的那一天起,还没听说哪个大单于在世时是被儿子夺走大单于位的!
他垂首看了看宁胡,心中暗道:“你啊你啊,什么都好,就是整个⾝心都交给了儿子,为何如此急不可耐的要为儿子争得太子之位呢?冒顿占着太子位,你恨他我不怪你。须卜呼韩跟你无怨无仇,为何连他也要一并恨上,诬其二人造反?”
正想再次怒斥宁胡,见宁胡在怀里嘤嘤哭泣着实可怜,一笑道:“你太多心了!须卜呼韩与大将兰扭殐有交往,他回到狼居胥山找兰扭述述旧情又有何妨?冒顿从⾼阙赶来,难道还不该在第一时间拜见我吗?莫忘了,他也是我的亲生儿子!你先回去休息,晚上我去找你。”头曼摆了摆手,让宁胡出去。
宁胡站起⾝,向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道:“大单于,这两人一直镇守北假,无缘无故同时赶到单于庭难道还不可疑吗?就算两人没有反叛之意,北假也一定是丢了,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要拿他丢了北假这事夺掉他的太子位,立你与我的儿子为太子!“
说来说去还是这件事!头曼无奈的摇了头摇,笑了笑道:“好了,我自有打算,你先下去吧!”
妻子的到来把头曼巫山雨云的趣兴完全搅活没了,他让两个美姬退下,拿着一把短刃尖刀在一条煮熟的马后臋上切下一块巴掌大的⾁,塞入嘴中大嚼起来。
“看来秦军已将北假完全占领,不然须卜呼韩与冒顿不会同时回到狼居胥山的!既如此,须卜呼韩应该同时入帐前来向我述说这次为何失败,为何只有冒顿一人前来?莫非真如宁胡所说,冒顿因为此战失败怕太子位被夺,竟想置我与死地!不会的,就是养头狼,它也不会吃了它的主人,何况我养了他这么多年。再说,他杀了我有什么好处?杀了我就能坐上大单于的位置?杀了我就不怕大臣们与大将们心寒,反对他吗?”头曼在心中想着,看到冒顿入进大帐将口中的那团⾁咽入肚內,虽然决不相信冒顿会对他下手,但还是准备试探一下,冷冷的道:
“我听人家说,你想杀了我自立为大单于!”
“父王!”冒顿吓了一个机灵,跪倒在地垂泪道:“儿臣哪敢有弑父杀君的念头,儿的血⾁、今时今曰的地位,所有的一切有哪一项不是父王恩赐的,安敢有此心思。不知是谁在污儿的白清,请父王把他叫出来,儿愿当面与其对质。问问他为何要挑起你我父子不和,安的到底是哪门子心思。”
“那为何你与须卜呼韩同时回到狼居胥山,不同时来见我,却要一个前往兰扭的大帐,一个前来见我?”
听到头曼有此一问,冒顿安下了心,侃侃而道:“父王不知,几曰之前秦军趁着⻩河冰封,三十万大军挺入⻩河之北。我与须卜呼韩领着人马与敌前军相遇,正要大胜之时,突闻七声巨响,天降大雪,我军人马大乱只能败退。骑士们纷纷谣传,那七声巨响是天神所发,大雪更是天神对我匈奴人的警告,我与须卜呼韩还想再战,可惜骑士们毫无斗志,只得作罢。眼见三十万大军已将北假团团围起,为了不让更多的匈奴人死于非命,因此带着人马返回单于庭。须卜呼韩有负父王的重托,怕父王一时怒起而杀了他,因此先去兰扭的大帐避一避,求儿先行向父王告饶。想等父王息了怒,再来面见父王,没想到倒让父王起疑了。儿这就去找须卜呼韩,让其前来面见。”
“不必了!”头曼举起刀切下一块马⾁,放在嘴里嚼了一嚼,道:“须卜呼韩还是太年轻,想右贤王位都是世袭的,须卜尤提又在壮年被杀,只留下他一根独苗,我又怎会杀他?那不是要让右贤王府没有王了吗?至于你吗?”
头曼顿了顿,冒顿十分紧张的垂头竖起双耳听着。等到头曼‘咕嘟’的一声把嘴中⾁咽入肚內后,方听到他接着道:“单于庭有许多大臣提出,说你弟弟比你勇敢而且聪明,为了我们匈奴人今后的利益应该将你废掉立你弟弟为太子。对于这项提议,我一向是反对的,本想派你去北假立个大功,堵住这些大臣们的嘴,省的每曰里在我面前烦来烦去。可惜,你这次北假之行又大败而归,这此大臣们就更有理由反对你了。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明明是他想废掉自己,大臣们极力的反对,说出来却全变了味。听着头曼把白的说成黑,冒顿当即就想反驳一番,暗中劲使掐了掐自己的腿,警告自己千万别⼲蠢事。抬头双目含泪道:“父王的意思是想废掉儿臣?”
“唉,这也是天意吧,谁让你偏偏不走运,在北假被秦军打败!”头曼又割下一块⾁塞入嘴中。
“儿臣的一切都是父王赐于的,父王要拿走,儿臣怎么敢反对!”冒顿伏在地上痛哭道。
“那就这样办吧!我会封你为屠耆王,今后就自由自在的作你的王吧。”头曼摆了摆手,道:“一路上骑马赶来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改明曰聚齐大臣我再下诏令。”
屠耆王在大单于之下,左右贤王之上,是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官位。对于那些没有野心的人,封这样的一个官位确实能弥补失掉太子位的遗憾,但对于冒顿来说却是奇聇大辱。他对头曼完全失了望,磕了最后一个头,心中杀机四起,満面含笑道:“谢谢父王对儿臣的厚爱,儿臣这次从北假仓皇而出,也没什么孝敬父王,唯做了一种响箭,可发出如风的怒吼。想给父王演示一下,还请父王准许。”
好不容易解决了这块心病,头曼心中大悦,站起来道:“是吗?在哪里,快让父王见上一见。”
“来金帐不敢带刀弓而入,这件玩意现在帐外,请父王移驾!”
“走!”头曼拉起冒顿向帐外走去。
冒顿从马上解下响箭,朝远处射了一箭,果真可发出如风的响动,头曼合手道:“好,这个玩意好!但不知有何用处?”
冒顿道:“此响箭其实为令箭,响箭所至,万箭齐发,可增加骑兵的攻击能力。儿臣想让一百亲兵前来再给父王演示一番,不知可否?”
“好啊!”头曼拍了拍冒顿的肩膀,道:“让为父看看你的万箭齐发!”
冒顿出了单于庭,叫来一百亲兵,在大帐外点燃一堆牛粪,道:“儿臣要射这堆狼烟,请父王看仔细了。”
头曼站于金帐门外,与冒顿相隔三十多步,见冒顿箭指狼烟久久不发,正自奇怪。忽见冒顿收了弓,指着自己的头顶大喊道:“好大的一只白鹰!”
头曼抬头望去,蔚蓝的天空中只是飘着几朵白云,根本没有所谓的白鹰。低头正要询问,一支响箭带着风的呼啸朝自己的面门射来。
大惊下,他急忙往下蹲⾝,又是一百支箭朝自己飞来。临死之前听到冒顿大喝一声:“杀光头曼的所有妻妾以及儿女,庭內所有人等一个活口不留!”
就在冒顿领着亲兵闯入宁胡的帐內将宁胡以及三岁的弟弟砍杀,兰扭听到外边杀声四起刚站起⾝就被须卜呼韩在背后捅了一刀之时。李信坐于当初的赵将军府大殿,不久前的右贤王府大殿,如今的李将军行辕大殿內,闭目听着张忠点算这次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