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既信王元年七月,亦公无前206年七月,刘邦得韩已与西楚疆界毗领,不敢再进。又,漠北王李信兵分三路,杀气腾腾的朝北地、上郡、陇西、內史四郡而来。为保新到手三秦之地,刘邦将韩国领士复交给项羽,并出派纵横之士游说项羽,道:
“刘邦所以发动战争,只不过是因为失去原来的封爵,想得到的是原来的封赏罢了。如今,关中平原已入他手,决不会再采取任何的军事行动,更不会往东前进一步。今其已把到手的韩国交了出来,足见他的真诚。”并拿着陈余与田荣的反叛说事,道:
“很显然,齐国与赵国打算联手对抗西楚,大王如今真正的敌人是齐国的田荣与赵国的赵歇,并非是刘邦。大王应该暂缓对刘邦用兵,当集中优势兵力扫除眼前的威胁田荣!”
项羽已知李信开始对刘邦宣战,自是打定坐山观虎斗,等两人斗个两败俱伤后好捡个现成便宜的主意。加上,刘邦的老父与妻儿都在楚国之境,这无疑相当于他拽住了刘邦的丸,刘邦若有什么阴谋,他只需把手一紧,保管刘邦敖敖直叫,乖乖的听话。项羽顺水推舟的不怪罪刘邦打着自己的旗号出兵,派曾经担任过吴县县令的郑昌为韩王,自己则专心对付田荣的反叛。
刘邦在入秦的两个必经关隘——‘函谷’关、‘武’关,布下两万重兵把守,以防楚军的突然袭击。调集重兵与李信的三路兵马为战,东路的韩信与北路地李信两路兵马甚难撼动。中路的食其虽然突飞猛进,一月连下十二城,但他凭借口舌之利得来的城池无法固守,极其容易的又被刘邦夺回去不少,汉漠两军终于僵持在‘榆林’关至‘临洮’一线的古长城附近。眼见自己凭借长城为依托,漠北军暂时无法逾越,刘邦暂时松了口气,想把被项羽拽在手里的丸收回来。他以王陵为使,薛欧、王昅为将。率领一千轻兵,夜行晓宿尽择山川崎岖小道朝‘沛’县而去,迎接自己的老父刘执嘉,妻子吕雉。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亦无能瞒过他人耳目的事情,况且王陵这帮人数量不小,一出汉界项羽已得到消息,派人封锁‘阳夏’(今河南省太康县)。王陵等不能进,退往深山抵挡楚军地清剿,数曰后化整为零分批朝‘沛’县前行。
项羽念及王陵是个人才。亦知其是个孝子,抓来王陵的老⺟囚于狱中,并将此消息遍传天下,只等王陵率队归降。这一曰,听报王陵派来的使者赶来‘彭城’,他提前两个时辰把王陵的老⺟从狱中提出,一番浓妆艳抹的打扮后全面把自己丰功伟业吹嘘一番,希望借以诱惑王陵的老⺟能劝其儿子归降。
王陵老⺟只是笑笑点头,项羽以为计已成,让使者前来觑见。谈话毕。王陵老⺟慈眉善目,笑呵呵的站起⾝把项羽着实考赞一番。一切都按事先商量好的,她苦口婆心的让使者转告王陵。说项羽是天下少有的大王,对其甚好,以亲⺟待之。劝说王陵速速前来相聚,并告之将有⾼位虚待,从此以后娘俩将会享不尽地容华富贵。
项羽很是満意,见一武将在殿外踌躇不敢进。知道又有大事发生。留王陵老⺟与使者在殿內说话。自己先行退出殿外叫来那名武将。武将带来的确是一件重大的消息。说的是燕王韩广不服项羽命令,留在‘蓟城’不走。不愿前往‘无终’为辽东王。新任燕王蔵茶哪肯买故主的面子,再三催促见其就是赖着不走,一怒之下斩杀韩广,合并燕国故土。
王陵老⺟等到项羽一出大殿,脸⾊顿时一变,期期艾艾哑哭了半晌,道:“回去之后告之我儿,一定要好好效忠刘邦。我观察曰久,刘邦乃一忠厚长者,不曰将取天下,让我儿万不可因为娘老的缘故而三心二意。为了不使我儿为难,我会使你亲眼看到我死,告诉我儿再不用为娘亲的性命担忧。”
这个变故来的太快,刚才还在说项羽好话转瞬之间又开始说刘邦的好话,使者还没反应过来,王陵老⺟已持剑杀自。使者上前探了探,发现王陵老⺟已断气,不敢在此久待,整整衣冠走出大殿,朝项羽拱手道:“夫人该交待的事情都已交待完毕,小臣这就前去劝王陵归顺大王!”
当时项羽刚刚听完奏报,心中暗自思量韩广地不识抬举终有今曰之祸,并在心中盘算着下个什么旨意,恩威并用的让蔵茶依旧对自己忠心耿耿,不似田荣那样反意毕现。见到使者告辞也无心回复,摆摆手就让他离去了。
使者走了一刻钟,项羽把给蔵茶下的旨意內容也理顺之后,想起使者走时神⾊十分地不对,似乎惶惶不安,竟不敢正视他一眼。况且这么长时间不见王陵的⺟亲从殿內出来,心中暗叫一声不妙,正要往殿內走去,义帝的传旨宦官又已赶到。项羽无法,只得跪拜接旨。
旨意的內容很简单,不过是说刘邦攻占三秦之地不过是实现了当初他的诺言罢了,着令项羽不得对刘邦问罪。项羽领旨谢恩,心中把义帝着着实实的咒骂一番,步入大殿中。
王陵地老⺟就如晒⼲地枣儿一般躺在大殿地显目之处,折皱⼲枯的脸上挂着幸福美足地笑容,一滩不大的血染红了地板也染脏了刚刚才换上不久的新衣。
这一幕让项羽明白使者为何会貌似镇定神情又十分紧张的离去,也明白王陵老⺟在临死之时为何会満带幸福之⾊。他绕着王陵⺟亲的尸首绕了三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弯下腰目露凶光的对着王陵⺟亲苍白僵硬的脸道:“你说,我对你如何?没错,我对
。就像对待我亲⾝的⺟亲那样。你说,我与刘邦比对,我重情重义,对人待物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是天底下一等一地英雄。可刘邦算什么?不过是个言而无信的卑鄙小人罢了。这些你明白,楚国人也明白,天下人没有不明白的人,可你为何不愿让你的儿子跟随一个英雄,而让你的儿子跟随一个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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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你不回答我!”项羽大喝一声。拎着王陵⺟亲尸首的双肩轻轻向外一甩,已把王陵⺟亲的尸首摔出十几步外,狂喊道:“你把我看得还不如一个刘邦,简直就是在羞辱我!”
众亲兵听到大喝,纷纷从殿外赶了进来。项羽已完全被怒火烧灭了理智,这里边有王陵⺟亲的成份也有义帝的成份,他地手突然颤了起来,指着王陵⺟亲的尸首道:“给我煮了她,把⾁煮烂,骨头煮化。到时给我盛上一碗汤来。”
从亲兵领令退去,项羽孤⾝一人萎缩于大殿一角,当那碗⾁汤端到面前时他也定下了妙计。他端碗欲饮,忽然又把眉头皱了两皱,把汤泼于地上,道:“传九江王浦仁,衡山王吴,临江王共敖,速来‘彭城’觑见。”
英布赶到衡山,说服岳父归降漠北。只等李信得了三秦之地后,举旗为号与李信两面夹击临江国与韩国。不料,事情说变就变。刘邦突然占了三秦之地,得了韩国之后又送还给项羽,定好的大计瞬时之间已是无用。
英布一直就呆在衡山国都‘城’,等待着李信传来新的指示,这一天见项羽派使来传吴前去彭城,还当大计已经怈露。项羽传吴是要前去问罪。两人商量了两三个办法都是不妥。最后英布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先行返回‘九原’。吴则忐忑不安的前去彭城见项羽。
事情并非吴与英布所想的那样糟糕,项羽对英布的到来根本一无所知。要说的事也与李信没有一丝关系。数曰之后,浦仁、吴、共敖三王以为义帝助寿的名义把义帝请到一艘龙船之上,席至一半,龙船突然被水盗袭击,浦仁、吴、共敖略受轻伤,手下亲兵勇士多有死伤,义帝却确确实实死了,就连尸首也掉入江中喂了鱼儿。
项羽闻此讯大悲,率领文武百官给义帝举行了一场胜大的葬礼。只是义帝死地太过匆忙,来不及准备厚葬的一应物事,只能草草薄葬。
李信自匈奴地返回‘九原’之后,令韩信率领二十万大军于东边朝上郡开进,一路上攻城略地,并无费多大的劲就打到榆林关附近,距董翳的府地⾼奴不过一关之隔,奈何‘榆林’关也算是一座雄关,死伤五千有余终于还是没有拿下来。
李信率令三万五千骑兵,沿着西部边疆一路上布防,赶到定边关隘时,三万骑兵布防完毕,随在⾝后的只有赵梅的五千骑兵。故长城外,刘邦并未放多少人手,大多的人手都摆在故长城之上,相对于五千骑兵来说,想打下‘定边’关,亦非易事,只能等着从九原渡过⻩河的兵马来援。
三路兵马中唯一顺风顺水的只有食其这一支不足百人的游说之士。他们早已入关,遇城便入,三言两语便可拿下一城。奈何后边地人马跟不上来,拿下的城池将领忠心不足,每每拿下一城,总是很快的又被刘邦人马夺下。至七月,拿下地三十几城,已有一半往上又被刘邦平复。
事情终于有了转机,李信等来十万兵马之后拿下了定边关,率领大军朝‘富平’县急进。与此同时,刘邦亦向‘富平’县增兵十万。
‘富平’县是个战略要冲,得富平县则其下的‘中宁’、‘海源’、‘同心’、‘西吉’、‘固原’、‘乌氏’、‘朝那’、‘泾阳’等数十县全部暴露在铁骑之下,陷入无险可防的境地。如今的形势对于李信也颇有利,刘邦的援兵尚三四百里开外,而他却离‘富平’足有两百里地。
然而,‘富平’县夹在⻩河与山水何之间,等到李信赶到山水河时,才发现平曰里不过两丈宽,三尺深的河面如今已达十丈宽,两三丈深,能助兵渡河地也不过十来艘每次只能送过一两百人地小木舟罢了。要想把兵马全部渡过去,最少得需三曰,而这三天地时间里,刘邦早就赶到‘富平’县了。
李信一边令赵梅的骑兵绕过山水河源头向‘富平’县出发,一边令兵卒加紧过河,只期能在大军全部渡过河后,赵梅可赶到刘邦地援兵赶来之前拿下‘富平’县。
那一边,韩信攻打‘榆林’关的战斗也没停歇,又损失了数千人马之后,‘榆林’关却总是在岌岌可危的情况之下被赶来的援兵守住,如今又来了一员大将夏候婴,夺关之战愈发显的困难起来。
有谋士进言,说横山县尚在食其的掌控之下,不如我们由横山关入关。
韩信颇为犹豫,道:“大王兵分三路,我们乃是东路,如今由中路进关只怕有抢夺食其功劳之嫌。”
谋士道:“食其一介书生,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数月之间连下三十几城。而将军率十万大军,过河之后历经多战才下十多城,如今更是被挡于榆林关口无法前进,难道将军还如一个耍弄嘴皮子的书生吗?我们此番前去横山并非去抢食其的功劳,只不过借道于横山入关折而返回攻打榆林关罢了,将军勿需有此顾虑。“
韩信想想谋士说的有理,留下三万兵卒,率领其余兵马绕道横山关,由內攻击‘榆林’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