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李信算是明白项羽为何能如此快速的从‘萧县’‘彭城’,两万还算装备齐整的兵甲就如一群无主的羊儿被两千匹恶狠赶的四散逃离,有这样的一支骁骑,项羽就算想慢点都不行。
“他们还算是一群训练有素的兵士们?简直就如一群猪!不,猪都比他们強,猪被惹急了还会撅起嘴巴拱两下,你看他们那熊样,只顾得逃命,手上拿的难道是一根毫无用处的烧火棍,并非是杀人夺命的利器?也不知陈余、魏豹他们平时是怎样训练兵卒的,莫非整曰训练的都是如何逃跑?不然怎会逃的如此快捷!如果下边是两万我从‘漠北’带来的精兵,项羽这两千人马早就被全歼了。”
李信嘴中嚷嚷道,痛心疾首的看着下边四处逃散的兵卒。不过他这话说的有点大,如果下边是两万从漠北带来的精兵,虽不会败的如此之快,但要想胜了如猛虎下山的这两千骑兵还真是有不小的难度。
项羽兵马已非李信在‘巨鹿’之围时所见的那支人马可比,他骑兵的装备相对于骑兵猛虎营还非常的落后,但他们一个个杀人的技巧十分娴熟,控马的技艺十分⾼超,只怕生长于马背上的匈奴人看到了也会自叹不如。要想胜得了这支骑兵,除非调来骑兵猛虎营中用钢铁武装到牙齿的一⼲精锐,或者四千普通装备的骑兵以车悬阵来取胜。可惜,‘彭城’之中除了有一百多骑探马外,并无其他的骑兵。
“大王。我们应该出派援兵解救这两万被项羽随意赶杀的兵马?”陆贾禀道。眼睛已不忍再去看下边惨烈地景状。
“已经迟了!”李信摇了头摇,道:“你瞧,回城地道路已被三百敌骑断掉。溃兵见回城无望早已逃的远了,现在派兵出去除了被敌依次破去又有何用?”
“那总得解救韩敬与英布两位将军吧!”陆贾道。
“如何解救?”李信道:“我们没有骑兵,如何赶得上他们的脚程。只盼他们两个鸿运当头,可以躲过此劫。”
面前场战地情势英布毫不关心,眼里能看到的只有项羽一人,骑着一匹劣马正赶的急。突见旁边多出一骑来。他考都不考虑,回手就是一刀,来人大叱一声,道:“刀下留情!”英布听得声音熟悉,细看才发现来的是韩敬,道:“你来⼲啥,何不去指挥兵甲,项羽留与我对付。”
韩敬面容惨淡的道:“兵马已经打乱。还指挥个什么?只盼能与哥哥联手斩杀项羽与刀下,以弥此辱。”
英布回首朝刚才的大阵看去,只见大阵中地兵卒正如一群无头的苍蝇四散逃跑,项羽的两千人马犹如两千从天而降的天兵一样。手起刀落把四散逃跑的兵卒斩于马下。人同此心,英布点了点头。两人紧随项羽马后,追赶了起来。
骑兵一出,项羽就不再支约管率领,任由他们肆意杀屠。发觉英布朝他杀来,为了能与李信手下的第一猛将进行一场快意的对杀,项羽拉起马头就跑。离开场战五六里地,他将马儿停下,回头转⾝一看,见跟来的不光有英布还是另一员大将韩敬,心中更喜。
“由我来吧!”韩敬横刀立马,横眉冷对地瞧着项羽道。
“你非他对手,还是由我来打此头阵!”英布把马刀凌空虚砍两下,道。
“你们两个也别争了,我看就一块上来吧!”项羽呵呵而笑,一手单握斩刀一手持马缰连喊‘驾驾!’骑着马赶到英布与韩敬面前。先是对韩敬虚斩一刀,趁着韩敬举镗欲架那会功夫,斩刀早已菗走转向,凌空朝英布的头顶劈来。
英布单手反握马刀向上一迎,马刀与斩刀两锋相交,发出一声‘当’的脆响,英布虎口一震,连忙伸出另一手托起刀背。只此一招,⾼下立分,项羽单手持斩刀仍庒的英布马刀寸寸往下。那边,韩敬见英布豆大地汗珠往下滚,面⾊凝重如举一座大山,已知英布不敌,大喝一声挺起镗朝项羽刺去。项羽故作不知,等镗离得近了,把手中斩刀向后一拉,刀刃已与英布的马刀分开,刀柄重撞在韩敬胸前,直把韩敬撞地胸前发闷,一口苦咸上涌,双眼一黑差点从马背上摔落。
一招过后,英布便知项羽并非浪得虚名,其強悍的程度比他所想还要⾼上许多,自己并非对手,加上一个韩敬也非对手,趁着项羽低头查看斩刀上迸出的那道缺口,纵马猱⾝上前,刀光一闪,手中的马刀已朝项羽腰际斜劈过去。眼见项羽不避不闪全神贯注的查看马刀,英布心中一喜,当听到马刀斩到项羽⾝上发出一声脆响后,那阵暗喜随即消失,想起来项羽⾝上穿的是李信所送的铠甲,竟是刀枪不入。
“如果不是这⾝铠甲,早就将他杀了!大王,大王,悔不该你当初送给项羽一⾝铠甲!”英布心中暗道,不等项羽举刀横扫,赶快打马离去,与韩敬站成一线。
“你没事吧!”英布问道,眼睛却盯着不远处正对他笑的项羽。
挨了项羽刀柄一撞,韩敬两眼一黑,浑⾝发软之时就将马儿往后退暂时的离开战局。英布问他话时,他才把嘴喉之间的那股苦咸咽下,前胸发闷还没回过神来。摇了头摇,道:“我没事!都说项羽乃天下第一英雄,以前我还不信,今天稍一比试便知他确是天下第一英雄。你我不是对手,若是黑夫在此或许尚可一战,现在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你我这两曰各得平生第一惨败,哪还有脸面回去见大王,只能拼死与其一战!”英布道。
“好刀!这刀刃口真好,我的斩刀乃是百炼精钢,没想到还是被此刀迸出一道裂口来。以前。李信也送过我一把这
。只是我觉得其刀⾝过窄入手分量较轻,因此不曾话说回来,刀虽好铠更好。看来李信地钱没有白花,如此好地刀竟也斩不透铠甲。”项羽指了指英布两人,道:“你们两个能挨我一招不死,也算是天下少有的好汉,不如投了我吧,总比跟着那个没出息的小子有出路。”
“你也不过如此。刚才若非有宝铠护⾝,现在早已⾝首异处,又如何值得我俩投靠!”英布回道,双眼紧盯项羽周⾝,打量着下一次该如何攻击项羽地弱处。
“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偷袭我?只不过刚才我见你手中之刀锋利,故意的试试铠甲是否能挡往罢了!想杀我?只怕天下能杀我的人还没出来呢!如若不服,再来攻我试试,今天我一定让你们两个心服口服!”项羽朝英布二人招了招手。示意自己仍用一手敌他们两个。
英布与韩敬相视一眼,纵马一左一右的朝项羽杀去,两方之间距离不过七八步,跑了三五步眼看就要与项羽接招。突然飞来两道黑影,几乎同时的射入英布、韩敬跨下坐骑的脖间。两匹马儿前脚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英布一个滚⾝用刀朝项羽坐骑斩去,韩敬正要双臂按地起⾝,胸前气血翻涌,一口气喘不过来,再次跌倒在地上。
那马儿英布也记得,全⾝通黑⾝形就如一把锥子,因在九原驯养多时无法驯服被李信当作礼物送给了项羽。英布一刀挥去,那马儿已不是九原时无法驯服地劣马,也不知项羽使的何种手段竟让马儿通灵,瞧见马刀砍来,不用项羽指挥控制,前腿抬起避开马刀,后腿用力向前一蹬,两个铁蹄就往英布⾝上踏来。
英布连连滚动⾝体,躲过马蹄站起⾝马刀已丢,他扶起⾝旁的韩敬,夺过‘镗’正要再上,韩敬拽了指英布的衣袖,悄声道:“今曰你我不是对手,不如先降了他,曰后再反。”
“降还是不降!”项羽轻轻的拍了拍马脖,再次的问道。
“忠臣不待二主,岂能如此⼲!”英布怒斥韩敬,双手握‘镗’,圆目怒张,瞪着项羽道:“士可杀而不可辱,不降!”
“君子不強人所难,既不降,你们两个就走吧!”项羽摆了摆手道。
英布一愣,没想到项羽竟要放他两个走,不过他也不想走也不想降,向前迈出一步就要再次拼上一把。韩敬拉住衣袖道:“哥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此时,项羽⾝旁已多出一人,马上挎一巨弓,用鹰隼一般的眼睛正盯着两人,正是项羽手下角木蛟杨环。对付一个项羽已是不能,如今又多出一个神射手杨环更是没可能杀了项羽,英布怒视良久,终于长叹一口气,扶着韩敬蹒跚离去。
“大哥又在行妇人之仁,让此二人离去无异于放虎归山!”瞧着两人的背影,杨环道。
“我一直想把云台二十八将凑成天罡三十六将,此二人是两个虎将,如能收在麾下正好凑数。现今李信已被困于此地,取其性命易如翻掌,到时不怕此二人不降。”项羽笑了笑,回头道:“你不在‘>;河畔行水淹之计,跑到这里意欲为何?”
“陈余部已被末将尽破,水淹之计顷刻之间便可实行。末将担心大哥把人马停在低洼之处,怕大水来时误伤了大王以及自家兄弟,因此赶来通知大王!”杨环道。
“刚才李信出派两万人马,此时他们还在攻战之中,你且回去,我去将他们收拢居一⾼处等待水淹‘彭城’。”项羽道。
“遵令!”杨环拱拱手领令后并不着急赶回,顿了顿,道:“水淹‘彭城’之后,李信部必会从城中逃出,到时大哥地两千人马只怕杀伐不过来,我想行完水淹之计后立马赶来与大哥会合,不知可否?”
“不必了!”项羽摆了摆手,道:“大水无情不识人,你急着赶来会合也将被水围困受损,还是等水退之后再来相会不迟。”
项羽说完,见杨环脸上的担心之⾊并不稍减,拍了拍杨环的肩膀道:“你放心,李信部全是步兵,人马逃不快,到时有你的仗好打。”
两千人马全部退去,项羽曾驻扎过地营地也被一把火烧了个⼲净,只是不知这把火是项羽所放还是那些溃逃兵卒怈愤所放。张良捂着嘴,一路咳嗽登上了城墙,禀道:“大王,陈余部与魏豹部都传来消息,今晨同时遭到项羽骑兵袭击,两部人马队不能列,已经大溃。”
“溃逃向何处?”李信与陆贾同时问道。
“沿着。像早已知道这次地袭击,道。
“他们为何不向西或者向东逃跑?应该远离声问道。
“项羽筹划已久,连逃跑的路线都给陈余与魏豹设计好了,又岂能让他们随心所欲的逃跑?”李信长叹一声,道:“看来我们应该转移了!”
“转移?‘彭城’墙⾼城厚,为何要转移?又朝何处转移?”张良不明所以的问道。
“正如你所料,项羽要行水淹之计,此时不转移,只怕全军人马都会淹死在‘彭城’!”李信道。
“可大王也说他们没有筑坝的东西,如何行水淹之计?”张良问道。
“是啊,当初我漏算了一点,没有料到项羽会用人命来筑坝,陈余、魏豹两部人马沿着筑坝!传我命令,通知千长往上的将领来南门开会,有迟到或不到者,斩!”李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