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太守乐光候马武间的话音一落,包括项羽在內众人异的看着他。就在刚才马武间说话之前,项羽已经明说攻打陈余部与魏豹部无益,不知道马武间说所谓的毒计为何又提出来要攻打这两部人马。
经过暂时的沉默之后,征南将军狄平忍不住道:“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可是大哥刚刚才反对过的啊!”马武间冷冷的一笑,双眼內有一丝狠毒闪过,道:“大哥刚才还说过要破敌必破之处,我此计正是要把敌人从城中赶出来,破他必破之处。”
“你的意思是要将这两路人马击而不破、围而不歼,诱使躲在‘彭城’里的李信出城相救?”狄平接着问道。
“攻敌诱敌显视不出来我的手段,我要借三河之水把李信的三十万大军全部从城中赶将出来,除非他们情愿被水淹死在城中。”马武间道。
项羽两眼內精光一闪,随即又黯淡下来,虽然他视人命如草芥,但以往被他屠灭的城池算起来都非楚国城池,如今让他用水来淹‘彭城’心中终究不忍。
“水淹‘彭城’,这…”项羽开口道,可是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用三万骑兵硬破‘彭城’并没多少把握,就算強自破了下去,死伤大的也让他无法承受,很可能这些跟他曰久的精兵老将会在一战之中损失殆尽,如何让他忍得。去攻‘泗水’河、‘谷水’河对岸的陈余、魏豹部吧,那些人马算起来只是李信的联军,只要⻳缩于‘彭城’內地贼首不除。就算把周围县城里地所有敌军消灭也于事无补。如今要想把入侵楚国的敌人赶尽杀绝。除了马武间的水淹彭城之计外,似乎没有更好地办法。
项羽一时无语,底下的将领们已吵翻了天。有的赞成马武间的说法。认为如今正是河汛时期,水量够大可行水淹之计。有的担忧如果行水淹之计的话,虽说可将‘彭城’內地敌军淹死,但百姓们也将大量死伤,两相比较起来可能是个赔本的买卖。还有的提出此计虽好,可这三条河都非大河。凭一河之水难行此计。
项羽耳听众将领的争吵,把各个将领提出的意见都纳入心中详加考虑,道:“我倒觉得此计可行,只是…”
“大王!”杨环阻道。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担心行此水淹之计后,城中百姓死伤颇重?”项羽笑道。
杨环点了点头,道:“其实凭末将神射之技,可以趁夜打掉城楼上的观察哨。然后率精兵摸上城楼打开一门放大军入城。”
“依你之计有几成的把握?”项羽道。
“应该有三四成的把握吧!”杨环道。
“不,依你之计连一成地把握都没有!”项羽道:“今曰我独骑赶到城楼下,李信右臂始终垂蔵于垛下,你可知为何?”
“末将听说漠北王对射箭之术也颇有造诣。当年曾孤⾝入‘⾼阙’城刺杀匈奴右贤王,如果猜的不错的话他的右手应该握了一张弓或者一把弩。想趁大王不备给大王施一暗箭。”杨环道。
“对,我也是这样猜地!”项羽点了点头,道:“那你可知为何他一直没有对我施冷箭?”
“末将以为李信一定看到大王对他提防,所以一直不敢施冷箭!”杨环的。
“你啊,什么时候也学会拍马这一套了!”项羽摇头摇,笑道:“李信那是因为看到了你,自觉有你跟在我⾝后相护他没有十成地把握因此不敢暗施冷箭。这人行事十分的谨慎,既然发觉你是个神射手,哪有不提防你偷城的道理?既然提防你,彭城內又有兵马三十万,也就是说每座城门都可分七万左右的兵马护城,想要偷城根本不能。”
“我知道…”项羽顿了顿,接着道:“你有一颗仁慈的心,不想伤害百姓,这很好。当然,城中也有你的亲人儿女,不想让行水淹之计也是怕他们有所损伤。”
“不!末将绝对没有怕妻子儿女受到伤害而不让大王行水淹之计的意思!”杨环连连摆手道,刚才以城中百姓性命为理由反对行此计的将领也都纷纷跟在杨环⾝后表白绝对没有此意。
项羽哈哈大笑道:“大丈夫行走天下,保护儿女亲人的全安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什么丢人的。说实话,我也不想行此计,城中也有我的妻子亲人,如行此计他们很可能被水淹死。可,就在我要反对行此计的时候,突然想通了一件事情。”
“大王想通了何事?”本来还有点愧意的杨环,听到项羽的一番话不再为自己的那点私心而感到愧疚,问道。
项羽并不急得去回答杨环的话,含笑反问道:“我来问你,不把李信生擒杀掉,不将彭城夺回来,全军三万人马死得只剩你一人,你会放弃此地独自逃跑吗?”
“末将绝对不会逃跑!”杨环脸红脖子耝,目光坚定的道。
“你是这样想的,我也是这样想的,其他将领与所有的兵卒也是这样想的!李信打定守城不出的主意,我们就只能逐渐从齐国调派兵马围城等到他粮绝出城投降。‘彭城’的粮草并不多,如果他将城中粮草全部集中起来以供应兵马,百姓们虽没一人是被他所杀,可全都会因粮尽而饿死。或者他不收粮,可等军粮耗尽之后,饿极了的兵卒又岂是他能约束的了的,那时兵卒们还不会杀百姓以充饥?我们把李信往最好处想,他不收粮,也能约束的了兵卒不杀百姓充饥,可当他知道自己败局已定,落到我们手上将会受到极惨的刑罚,难道他不会杀了全城百姓以怈愤?”项羽深昅了一口气,道:
“城中的百姓性命
在李信地手上。应该牢牢掌控在我们手上。水淹‘是有许多地死伤。但总比全城的百姓被饿死或都惨遭李信毒手好上许多,被淹死的百姓比起全城百姓地性命又算得了什么,我的意思你听明白了没有!”
杨环点了点头。道:“听明白了。大王的意思是及早的行此水淹之计,那时百姓虽有死伤,但活下来的将会是大多数!”
“明白就好!”项羽回头看了一眼刚才反对用水淹之计的人,道:“你们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这是大王让我们以小败换大胜!”其他地将领道。
“既然大家都明白了,就让马武间给我们讲讲此计该如何操作!”项羽道:“正如有些将领所担心的那样。以泗水河与谷水河的水势根本无法行此水淹之计,除非在>;。行水淹。可据我所知,水河全线并无森林树木,也无大石堆集,不知该如何行此水淹之计。还有,陈余部与魏豹部都集中在这两河附近,我们完全可以在不惊动此两军的情况下行此计。为何不让三河滥泛时将这两部人马淹死,而要劳动我们前去动手解决呢?”
在项羽讲话时马武间便在地上有土块垒了一道沟河,听到项羽让他讲如何行此水淹之计,站起⾝把手上的灰土拍掉。道:“‘>;。是‘泗水’河的河道,只是有一年‘谷水’河改道并入‘泗水’河中。百姓多事又给这条河道起了个‘>;。:水河有个长达数里的弯道,此弯道虽说造福了几百顷地粮田,但每当‘泗水’河与‘谷水’河水大时就会因为这里的河道弯曲而发生大水,记得七年前的那场大水还把‘彭城’里给灌了有一尺多深,孩童们都以盆为船玩的不亦乐乎。
末将前去探查周围敌情时,曾仔细观察了‘谷水’河与‘泗水’河地水量,发现今年的水量离堤岸不过一尺,比传说水淹‘彭城’那次地水量大了许多。为何没有发生七年前水淹‘彭城’的事情,想是这几年百姓与官府不断疏通的缘故,所以末将以为我们堵塞河道的地点应定在此处为佳。”
“我也是这么想的,可那里并无堵塞河道的东西,难不成要兵卒掘土以塞吗?今年的水流不小,掘土而塞耗时定会长久,易被李信发觉,让他提前有了防备。”项羽道。
“大王曾问属下既然要水淹‘彭城’为何要先行攻打陈余部与魏豹部?未将能不能先不回答这个问题,而趁此时机给大王先讲一个故事?”
项羽此时哪有闲心听故事,不过见马武间说的郑重,就把头点了点。
马武间道:“末将的家乡有条小河,河宽不过二丈,水河极细却年年汛期到来是都发大水。那时,浊⻩的水河漫过河道,淹没庄稼冲垮房屋,其声势比之⻩河、长江一点也不弱。未将不明原因,于是年年发大水时顺着水去的方向往前走,随着年龄的增大也就走得越来越远,终于发现在末将家乡几百里之外河道拐了个急弯,两岸是两座断崖,河道至此不足一丈。此处堆积満了牲畜以及人的尸体,他们都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突入其来的大水冲走,尸体不知在河里泡了多长时间,一个个都胀大了两三倍,把这处窄道给堵的严严实实,滴水不能下怈,因此引发洪涝。或许末将不是第一个发现这种事情的人,然而那两道山崖不是人力能够开挖得了的,家乡的人们也只能年年忍受洪水的浸挠。”马武间道。
“哦,我明白了!你说此计过于狠毒我原来以为你说的是将淹死不少的城中百姓,原来是这样!”项羽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马武间嘴角挂笑,眼神中露出狠⾊,道:“以此塞河,水淹之计明午便可实行。”
众将领中有些反应慢的还没明白两人在说些什么,骠骑将军断柯忍不住问道:“大哥,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项羽不答断柯,道:“如此,得兵分两路,在明午前把陈余与魏豹两部赶到到此才能行此计!”
“一切全凭大哥定夺!”马武间含笑拱手道。
“诸将领听令!”项羽站起⾝,道:“命青龙七将、朱雀七将领,以龙心骑杨环为主将,大云骑曹重义为副将,领一万四千人马,马上出发渡河逼近其一击而溃赶至将,以金刚骑浦仁为主将,地杀骑罗奇为副将,领一万四千人马,马上出发渡河逼近将其一击而溃赶至于午时三刻同时对陈余、魏豹两部人马发起合围,将其部人马逼入河內,堆成一道人⾁大坝,逼的三河之水外溢,倒灌‘彭城’!”
“领令!”众将领纷纷起⾝道,完全明白了马武间的毒计,就连脑子反应最慢的断柯也都心领神会。
“大王只领两千骑在此,万一李信出城突袭,只怕大王会遭不测!”浦仁担忧的道:“不如由大王领我部人马去击魏豹,由末将在此行迷惑敌人之计。”
“不!李信手下能将颇多,我不留在此处只怕骗不过他。堵塞河道是重任,绝不能让李信事先察觉,还是我留在此处为好!”项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