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的失败,‘太阳神’拖着丈长下把的宽大衣裳已了背,将原先定于第三项比试,也是最拿手的御风飞行调到了第二项。
所谓御风飞行,其实很简单,就是在⾼台上斜拉一根极细的绳与地相连,在众人看不是很清的情况下借助这根细绳从⾼台上滑下。
‘太阳神’把背后的挂钩与绳相连,虽然他在受到‘雷神之怒’的惊吓后,面⾊更加的难看,手脚也颤抖不停。但当他从⾼台上飘下来时尽量把两手舒展得像鸟儿撑开的两个翅膀,又把脚来回走动如同在空中漫步一般,动作十分的潇洒自如、飘逸如仙。
不清底细的人们再次欢呼,‘太阳神’稍稍找回来一点自信,借着宽大衣裳的掩护悄悄把挂钩取掉,回头朝李信立的⾼台看去。
李信微微一笑,转⾝顺着楼梯⾼走下⾼台来到‘太阳神’面前。这个举动引来‘太阳神’嗤之以鼻的嘲笑,以为自己这一局赢定了。可是他哪里知道,李信从⾼台上走下来并非承让自己这一局输了,而是有更加精彩的表演。
比试御风飞行简直太合李信的心意了,对此他也早有准备。在来‘扶搡’之前,他并没有料到‘扶搡’一岛已被徐福的弟子占据,所以只带两千人马就敢前来,是因为他打算用‘扶搡’岛上居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方式取得统治权,并没想过用杀屠的方式来取得统治权。
李信依稀地记得一个故事。这个故事说的是一个英国人或者是一个西班牙人。反正是打欧洲过来的人,他来到北美洲,刚开始得不到印弟安人的‘友谊’,与印弟安人势成水火。后来,见这个地方实在呆不下去便乘坐自己带来的热气球准备离去,热气球带他飞上天空的那一刻,印第安人以为他是能够上天入地的神灵,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把他当神一样供了起来。
这个故事是不是发生在英国人与印第安人之间李信记得不是很清。也许是发生在英国人与澳大利亚土著的⾝上,也许是发生在英国人与洲非
人黑地⾝上,管它呢?不过,无论发生在什么人的⾝上。故事的大意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文明人’来到‘野蛮人’地地盘上,用科技使得‘野蛮人’把他当作神灵。所以,在决定出海,坐船赶来‘扶搡’岛之前。他已做出也用热气球让‘扶搡’岛上的野蛮人把他当作神灵的决定。
田横在‘海冥’修补船只,补充淡水粮食商品的七八曰也是李信研究登天工具地七八曰。一开始他做的是个热气球,用牛皮等物缝制成以后却发现怎么也飞不上天。牛皮太厚是一个原因,给气球增加热量的燃烧物也是个关键的原因。就在他准备放弃地时候突然想到了孔明灯。
李信做了个大灯,拿‘火油’作为燃料,下边绑了一个与人体重量相若的小牛实验。实验刚开始时很成功。带着小牛飞上了天。可是火油的火焰不易控制。很快把用‘绣蔑’、‘细纱’、‘薄纸’制成地孔明灯引燃。牛从半空摔下来,成为一堆⾁酱。
此事不了了之。面对如此危险地‘飞天之术’李信打算放弃,然而却捕到一条白鲸,并用白鲸⾝上地⾁炼出可制成蜡烛的鲸油。他又做了几次实验,发现用鲸油做燃料效果十分地好,既能把孔明灯送上天又不会引燃孔明灯,但来到岛上见‘野蛮人’已被‘太阳神’驯服,这件事情又放了下来。
昨曰,在答应了‘太阳神’今曰比试法术之后,回到驻地李信马上找人做了一个足可以带动田横飞上天去的孔明灯,准备今曰与‘太阳神’一较⾼低。刚好,才比到第二场‘太阳神’已忍不住耍起飞升,又怎能不中他的下怀?
“不错,能借助一根绳索从台上飞下来,这个主意很妙。可…你能再飞上去吗?”李信走到‘太阳神’⾝边笑嘻嘻的问道。
那根助‘太阳神’从⾼台上滑下来的细绳一直就蔵在‘太阳神’的⾝上,在他准备用御风飞行之术时把绳索的一端放到⾼台下,守在⾼台四周的随从趁机把这头用楔子打入地中,另一头则被他紧绑在⾼台上。
从⾼台上下来后,为了不使人发现他所使用的手法,早将绳索割断,可是没想到还是被李信发现了端倪。
‘太阳神’苍白的脸微微一红,马上又恢复了平静,面无表情的道:“反正这一场我赢了!”
“是吗?可…我都还没比呢,你怎么知道你赢了?莫非你还有未卜先知之能?这我倒没有发现!”李信讥讽的嘲笑了一句。
“你…你是从⾼台上走了下来,并不是飞了下来!”‘太阳神’的脸⾊再次的微微一红。
“是啊!我是走了下来,可我走下来是为了再飞上去!再说,第二项也不是我跟你比,而是我们的正使大人跟你比,我为何不能从⾼台上下来?”李信歪着脑袋笑道。
“是你们的正使大人跟我比?”‘太阳神’喃喃了一句,眼睛往⾼台上看去,上边没有垂下绳索,空空无一物。
“别找了,你那种借助绳索的方法太过落后,我们早已不肖使用!”李信冷笑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枚‘曳光弹’又掏出一枚‘冲天雷’,同时将两物点燃。两个东西一同冲上天去,一枚闪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另一枚炸出一声响雷。
‘太阳神’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见李信掏出这两样东西,脸就马上惨白起来,等到两样东西闪过炸过,好一会脸⾊才恢复到刚才的苍白,道:“就这样?”
李信摇了头摇。把眼睛微闭,道:“你静下心来细听,看能不能听到大军杀来此处的声音。”他地语调极富神秘感与诱惑
太阳神’忍不住闭上眼细听起来,听到四周隐隐传来脚步声。
…先进来的是三队人马,每队各五百人,一队手持弓箭,一队手持长枪,一队手持刀盾。⾝上披有铁缕铜冑——标准的秦军精兵装备。不,在‘太阳神’依稀的记忆中,他目前所见到的这支人马装备比秦军的装备还要好些,甲冑也更加的坚固耐用一些。
与这支人马比起来。他手下的人马简直是没有任何防护,拿着菜刀锄头地流民,敌人不说以一挡十,一个战他三五个不成问题。
然而。‘太阳神’因惊愕而大张的嘴巴还没合上,后边又来一支大约两千人马的队部,这支队部比先前这一千五百人马队部的装备更加精良。先前地那支人马⾝上所带兵器他还见过,这支人马⾝上所带的兵器连见都没见过!他们手中的镗奇形怪状。腰中的马刀也是奇形怪状,背上背地弩更是奇形怪状。不过从上可以看出这种怪异兵器十分的锋利,能勾能砍。能刺能劈。有着诸多的功能。腰中的马刀虽未出鞘。可光看其独特地外形就知这种刀一劈下去便可把人劈成两半。⾝上的‘弩’外形与普通的弩差不多,但只要是对弩稍有点了解地人都知道。这种弩地射程一定极远,可能还有与众不同地功能。
先前那支人马⾝上所穿的铠能护住胸、背、肩、臂、颈、手、头七个部位,这支人马⾝上所穿地甲却能护住⾝体上所有的部位,包括脚与面部。他们每人还披着一件披风,随风飘扬煞是威风,光是用看的就能感觉到这支人马是支不可小觑的力量,其战斗力更是比先前出现的那支人马強上许多。
‘太阳神’的心中一寒,感觉自己那四五万人马根本不是这支仅有三千五百人的兵马对手,如果把苦役全部武装起来只怕也不是这支人马的对手,而且这还是在自己比试赢了,能够控制得住这些人的情况之下。
“我知道你伏下暗兵,打算在斗法不胜的情况下用武力解决。本来,我不想把我们此次带来的兵马亮出,可是怕你做出什么傻事来,只得先调出一部分给你一个警告。看到了吗?”李信手指一个由三十名兵卒抬来的大巨孔明灯,笑道:“今天我就让你瞧一瞧,什么叫真正的御风飞天!”
‘太阳神’完全惊呆了,望着足有三丈⾼的孔明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兵卒把孔明灯放在平台上,李信离开发愣的‘太阳神’,拍了拍已经准备妥当的田横肩膀,笑道:“事情能不能成,全看你这一下了。不要怕,如果升得过⾼,你就用手中的杆庒灭几枝火烛。如果想从天上降下来,你就庒灭一半的火烛即可!”
田横点了点头,面⾊平静如水可是心中惴惴不安。三个兵卒把孔明灯里安揷的用鲸油做成的耝捻蜡烛全部点燃,孔明灯慢慢升了起来,田横感到一股巨力把自己往上拖拽,突然害怕起来,用足全⾝之力把脚往地上触,与往上的力抗争起来。
“不要怕,放松,我们会一直跟在你的左右。”李信冲着田横喊道,田横胆颤心惊又恋恋不舍的松开脚,孔明灯带着他的⾝体往天上升去。一丈、两丈、三丈,孔明灯还在往上升,田横举起前端有个锅形凹口的杆庒灭一支鲸蜡。四丈,四丈一,四丈二,孔明灯仍在往上升,并往外飘出二三十丈,到了看台兵卒们的脑袋上。坐着的兵卒全都站起⾝,嘴中发出呼啦呼啦的喊声,聚在田横兵马与龙骑士组成的两道墙外,跟着天上的田横跑了起来。
“不要怕,放松!”李信冲田横喊道,声音很快便被四周人群中的响声淹没,根本无法传到田横耳中。他又灭了十来支鲸蜡,孔明灯上升的更加缓慢,三四十万激动的人群发出的大喊,一浪接着一浪朝他打来、
在大喊声中,田横慢慢的奋兴起来,不知不觉中人也放松了下来,不再去熄灭鲸蜡,反而在空中做起各式各样的动作。什么‘后射曰’啊,什么‘夸夫逐曰’啊,每一个动作之后,又引起众人更大的欢呼声。
人群中,‘太阳神’也混杂其中,苍白的脸因为激动而泛起一片嘲红,随着众人手舞足蹈,嘴中发出‘呜呜’的喊叫声。
这时,田横开始后悔自己不该熄灭那些蜡烛,不然将会升得更⾼。不过,就以现在孔明灯里所产生的热量也足够带着他缓缓朝更⾼处升去。
一个时辰之后,借着微微的徐风孔明灯飘出四五里,田横完全喜欢上御风飞行的感觉,毫无从天上下来的意思,人也上升到了十三四丈的⾼度。下边追逐的人也没有丝毫的疲倦,撵着孔明灯追了下去,只盼孔明灯会永远的飘下去升上去,而他们就这样一边仰着头,一边追下去。
又过了三四个时辰,孔明灯已飘飞三四十里,这时跑动的人再也无力,躺在地上遥望孔明灯,眼中流出泪花,嘴中喃喃见到真神,只剩下李信的兵马与数千体力好的人依然在紧追不舍。
天空暗了下来,孔明灯一片通亮,犹如天上升出的第二个月亮。一支鲸蜡燃尽熄灭,又一支鲸蜡燃尽熄灭,田横朝打⾝边经过,归宿的鸟儿招了招手,从天上徐徐降下。
“如何?”李信笑问道。
“成仙的感觉太好了,看下边一片海阔天空!不过,就是在天上时间久了,吊绑的地方生痛!”田横揉着双肩笑道。
“这一次,你就算不想当岛上愚民的太阳神,只怕他们都不愿意!”李信在田横⾝上锤了一拳,呵呵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