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佛朗士的军队已经到达汉堡——比预计的早了半天,而且也没有这是个不详的预兆,间接证实了我的推测,夏尔已经决心要一举将我们围歼,杀死海伦娜是他和奥托的计划目标——海伦娜是艾德里安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她死后艾德里安家族的领地和附庸都是奥托七世的了。
佛朗士的军队在离汉堡城低矮的城墙五百米外的地方驻扎,上千个营帐密密⿇⿇的排列在城外空旷之地。各个家族的旗帜⾼⾼悬挂在帐幕之上,远远望去就似节曰庆典即将召开,漫山遍野都是佛朗士的旗帜飘扬。
为了炫耀实力,他们还组织了一场小型的演练——两百多骑士和他们的一千多侍从骑士排列得整整齐齐在布莱克城门口来回遛了好几个来回,整齐的队伍以及骑士们挺拔的⾝型,从远处望,集体走着正步的骑兵队就象有了自己的生命的长龙,自由的在原野中蜿蜒前行。
累得象只被太阳烤了一整天的狗一样吐着头舌大喘气的路克看得连头舌都忘了收回去。
而我神定气闲的趴在城墙垛口妄加评判:“啧、啧、啧、太业余了,在我们东方有个金太阳导领的家国的表演比他们強多了,动作比他们整齐不说,花样也更多,几万人或十多万人同时摆出个图案——真是美得没话说,最起码震撼力比这些杂牌军強!”
卡鲁多一脸向往:“十多万人一起摆图案…大人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去看看好不好?”
路克好不容易把吐出来的头舌收回去,又开始教训卡鲁多:“大人的话,你也能信!早晚被卖了还替他数钱!你没见威克法师的下场吗?我说卡鲁多,你什么时候能用你的脑子而不是膝盖想事情啊!”卡鲁多満脸不服气:“大人只会骗那些狡诈的人类!才不会骗我!你看我⾝上的铠甲就是大人送我的——倒是你,骗我的钱买些破书还赖着不还钱!”
卡鲁多越说越气,提溜着路克开始摇晃:“快还我钱!快还我钱!”
正当两个人闹得不可开交,欧什轻巧的从城墙下翻了上来:“大人,一切都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转眼冷冷的扫了两个还在吵闹的两个家伙一眼:“大人面前,不得喧闹!”
两个家伙立刻噤若寒蝉,乖乖的缩在一旁。
我看得心中暗暗好笑——欧什这位黑暗的王者从小受封建等级思想毒害,对上下尊卑分得极其分明,我⾝边的不少人因为说话做事有所逾越而被他教训——可以说,他就是年轻版的拉昂勋爵!
在我的团队里没有人不怕他,卡鲁多因为一次未听从他的‘规劝’,结果被他形影不离纠缠一天——其实也不能叫纠缠,而是他总在卡鲁多最意想不到的时刻突然出现在可怜的兽人面前,然后龇牙一笑立刻消失。
卡鲁多开始还试图与之对抗,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把门窗都关牢,以为这样就可以⾼枕无忧了,结果可怜的兽人还没得意半个小时,一直精神紧张的他正准备到床上躺躺,一抬眼——欧什正在天花板上冲他露出冷冷的微笑…
现在只要欧什一出现,卡鲁多下意识就象个认错的小生学,乖乖的躲在角落,低着头用脚尖在地上划圈圈…
我哈哈笑着把欧什拉过来:“我说欧什啊,不要整天板着脸…来你也来看看,这些佛朗士人真的很无聊,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下,骑个马都只会正步走——还走得那么乱,我看他们就只能拉出来看看。”
仿佛对方听到了我这句话,专门为了驳斥我一般。
随着一声号令,全体骑士统一使用对侧步前进,数千只马蹄同时跺响让大地都为之震动。马蹄激起的烟尘将他们都笼罩在里面。
我们几个都脸⾊大变,我忍不住扇了自己的乌鸦嘴一下,真是倒霉催的,什么不好说偏偏说这个。
欧什跨前一步:“大人,他们这样走,会发现我们的秘密的,让属下带几个人出去,冲一下他们的阵型吧。”
我摇头摇:“这样你就太危险了,不如我们用箭射他们。”
欧什皱着眉头:“大人,他们离我们太远,我们射不到他们的。”
我得意的笑:“别忘了我们有法师在…还有我的溯风弓。”
我虽然能用魔法,但是那是魔法阵的效果,本⾝没有魔力的我并不能与溯风弓上的魔法阵产生共鸣,所以我并不能发挥溯风的魔法威力,贝桑松虽然能催动魔法阵,但是这张十劲硬弓不是这个小法师所能拉动的。
而二者结合就能让这张弓成功运作。
招手将结巴法师贝桑松叫过来:“来,帮我催动魔法阵。”
贝桑松捏着弓臂闭目冥思,慢慢的整个弓⾝发出了淡淡的荧光,我大喝一声将弓拉満,一箭射出。
魔法发动后果然开弓的力量需求要小很多,这一箭正中领头骑士坐骑的右眼,我对这一箭非常満意——虽然我瞄准的是那位骑士大人的头,但是我不说,有谁知道?
附有魔力的箭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这么远的距离这枝箭竟然将马头射了个对穿。战马登时倒毙,马上的骑士也被摔了下来。
倒霉的是佛朗士人排列的是密集阵型——已经开跑的骑士们一下子收不住,只能将马勒向两边跑,后面没准备的骑士们为了避免发生‘追尾’事故,也纷纷避让,队伍一下子乱了起来。
很⾼兴的望人群中施展我的‘连珠箭法’——反正一大堆人,随便放一箭过去,射空的难度比射中还⾼!
一边躲避倒地的同伴,一边还得防御我的偷袭,佛朗士人登时乱成了一锅粥。
连射了七、八箭之后,魔法阵上的荧光渐渐消失,看来贝桑松输入的那点魔力已经消耗⼲净,既然打乱敌人阵型的目的已经达到,我也见好就收,和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在城墙上看他们的笑话。
经过一番整顿,骑兵队终于恢复秩序,被我这么一搅和,好几个骑士带伤被搀扶着离队回营。其中还包括最早坠马的指挥官,自然威示表演只能草草收场。
骑兵队灰溜溜的回到营地后,佛朗士人出派了他们的使者。
他们跑到距离城门不到一百步的地方才停下来——那是一位英气勃勃的青年骑士,带着一名骑士侍从和一辆精致的马车,胸徽右上方独特的鸢尾花标记显示他是佛朗士国王陛下的皇家骑士团的成员。
他没有携带长矛和盾牌等武器,只是佩带了象征荣誉的骑士佩剑,他的侍从打着教廷的十字旗示意自己并无敌意,仅作为和平的使者前来。
“佛朗士王国皇家骑士团金马刺骑士,莱特*利摩曰勋爵奉尊贵的夏尔*纳韦*查理王储殿下之命,与德尚王国⾼贵的海伦娜*德*艾德里安侯爵大人——未来的佛朗士太子妃殿下进行和平协商。”利摩曰骑士的侍从⾼声喊道,他指着⾝后的马车继续大喊:“这是王储殿下送给未来太子妃的礼物。”
和我一齐站在城头的拉昂勋爵有些踌躇,如果放他们进来,就是默认了夏尔和海伦娜的婚事谣言,不放进来势必背上拒绝和谈的名声。
我对艾克司示意:“将喊话的人杀了。”
拉昂勋爵急忙阻拦:“他们打着教廷的…”
话没说完,艾克司已经一箭射中骑士侍从的嘴,箭矢在如此的近距离展现了強大的威力,以至于箭枝从他口中射入,大半个箭⾝从他的后颈穿出。
可怜的大嘴巴侍从一个倒栽葱从马背上摔下来,立时毙命。
我冷冷的对着那位利摩曰骑士说道:“如果您为和平而来,就请您进来商议,如果您是为你的暴露狂王子的婚事而来,那么带着你的礼物现在就滚!至于您的这位侍从。。”我指着胸口的徽记:“只要我亚隆*洪*契那司在世一天,就没人能在我面前对海伦娜*德*艾德里安侯爵大人有一丝冒犯…您的侍从只不过得到了他该得的报应而已。”
转过头以对方能听到的音量下令:“把城门打开…。艾克司。。你准备好你的箭,如果这位骑士大人不敢进城的话,你就在他转⾝回去的时候杀了他…记住一定要射他的后背——这样他的尸体运回去的时候,人们就知道,他是逃跑的时候被杀的…”
利摩曰勋爵踌躇一会,终于下定决心自行驱马进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