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鲁伊们的⽑皮虽然很多,但是还远远不能満足汉堡居民人手一件的需求,以汉堡六千多户人家来算,大概每户也就只能发放一两件,在这些野兽的皮⽑发放下去的同时,我下达了不得将皮⽑擅自修改的命令,每户领取冬衣(也就是一件完整的野兽皮)后都得登记,同时这些⽑皮的来历也让生产队长们回去向居民们转达,希望领民们能够爱护好,以期养鸡场实验成功后用羽绒衣将他们替换回来。
为了避免再次闹出笑话,我决定先私下实验,成功后再向大家推广。
汉堡有些居民有养鸡,他们基本都是放养,在这人都吃不饱的时候谁还有余粮喂鸡啊。偶尔有圈养鸡的人家,都是从野外抓些虫子喂,随着冬季的来临靠人力抓小虫已经越来越艰难,现在的汉堡基本已经没有人圈养家禽了。
而多一半大大的养鸡方法很独特,他养鸡不但圈养,而且很好的解决了饲料问题,他并不需要耗费粮食,而且比一般的饲料喂鸡效果更好,唯一的缺点就是他的饲料太恶心——大家可能都讨厌这个东西——蛆虫。
在多一半大大的眼里蛆虫就是个宝…不但能喂鸡,还是治病良药…
我显然没有大大那样的觉悟…我看到它们就觉得恶心。
到粪便里捞蛆虫这样⾼难度的事情我从心底里就开始排斥,踌躇了半天之后对养鸡成功汉堡民人都能穿上暖洋洋的羽绒衣的美好前景的憧憬战胜了心底的排斥感,我搞定了拾粪的工具后套上头罩(怕人认出来)开始艰难的集粪工作。
太郁闷了!往曰令我骄傲的汉堡环卫工作成了我今天工作的主要障碍,在整洁的汉堡大街上溜了一圈,一个粪团也没捞着倒引来了一群看热闹的孩子。
这几天天气暖和,在家里憋闷了好多天的孩子们都跑到街道上玩,顺便帮着清理下街道,看到我这个将全⾝捂得严严实实只剩下一双眼睛在外面的神秘人,孩子们显得很好奇,一个稍大的孩子显然是他们的头,他招呼那些孩子围在一起嘀嘀咕咕一会后呼啦一下全围了上来。
“大叔,您在⼲什么?”一个拖着鼻涕的小庇孩濨溜着鼻涕问道。
躲开他向我摸过来的小黑手,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具有爱心:“哦…大叔我只是随便逛逛,小朋友们你们自个儿玩儿去吧。”
小庇孩带着被伤害的神情:“大叔骗人,哪儿有低着头四处张望着逛街的…大叔我看您是丢了东西吧。”
小庇孩的同伴们叽叽喳喳开始讨论起来。
“我看是丢了东西,要不他怎么在这条街转了好几圈。”
“嗯,大叔丢了东西一定很心急吧”
“不如大家都帮大叔找找吧”
就在他们围着我叽叽喳喳闹个没停的时候,刚刚跑开的孩子头又跑了回来:“别吵了,我们先问问大叔在找什么东西再一起帮大叔找找吧。”这个孩子王显然在这些小庇孩里很有威信,他一发言其它的孩子都乖乖住嘴听他指挥。
而且在他走近我的时候,这些小孩子还自动分出了一条路让他走进来。
“大叔,我叫浦科特,您是丢了什么东西吧,您只要告诉我们您要找的东西什么样子,只要您是在汉堡丢的,我们一定会帮您找回来的。”’‘孩子王’在和我交谈时还似模似样的向我行了个礼,然后以一个大人的姿态、带着骄傲的神情向我解释:“在我们汉堡,没有人会乱拿别人的东西——就算是遗落在地上的也不会,因为我们的领主亚隆*洪*契那司勋爵大人教导我们要洁⾝自好…‘尊严比什么都重要’。”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话,他还用手指在地上划了谦卑、荣誉、牺牲、英勇、怜悯、精神、诚实、公正这些字——虽然字写得歪歪扭扭,有些地方还有拼写错误,但是仔细辨认之下确实是陆大通用语的骑士信条没错。
我満头雾水,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跟一群小庇孩讲过这些东西,或者这是哪个项目负责人的小孩也不一定——这个小孩显然受过一些教育,他对我用敬语,而且能写几个字,礼节也用得似模似样,一个奴隶的孩子是没机会学到这些东西的。
想了想我问他:“小朋友,你的父⺟是谁?”
浦科特骄傲的挺起他的小胸脯:“我的父亲叫科洛索,是汉堡十七生产大队最勤劳的人,领主大人还接见过他,我们的生产队长说如果我爹爹能够象现在一样辛勤劳动,明年收获后爹爹将获得‘先进生产者’的称号,到时候领主大人还会亲自向父亲大人颁发奖状。”
我想起来了,是有那么个人,几周前我接见了一批在工作中表现比较突出的人,而且我也确实决定在明年秋收后表彰一批思想端正、工作积极的人。
从这个孩子的话也可以看出来,他确实是个奴隶的孩子,刚接受了一些教育,他一会儿用俚语‘爹爹’一会儿用‘父亲大人’这样的正式的语言称呼自己的爸爸,以及他那不是很规范的礼节和拼写有错误的陆大通用语可以证明这一点。
“嗯…你的父亲确实是个有成就的人。”我夸奖着他:“不过是谁教你写字和贵族的礼节呢?”
这个问题我确实比较感趣兴,虽然我曾经在计划书中提到过教育问题,但是因为资金紧缺,该计划还未实施。
“是我,大人。”有人在孩子们围成的***之外回答我:“我和几位朋友看过您的计划书后觉得您的想法非常好,所以先和朋友们组织了一些孩子,实验您的学校运作方式。”
任何时候都站得笔直,明亮的大眼睛,陆大少有的黑头发,阳光的笑容——这就是奥古斯丁先生最得意的弟子栋梁*圣*莱昂纳多…我则更喜欢叫他亚梁。
小庇孩们见到亚梁一窝蜂的围过去。
“莱昂纳多老师,您终于来了,我们发现了一个奷细!他鬼鬼祟祟的在街上晃来晃去一定想刺探我们汉堡的虚实。”浦科特在奋兴之余还不忘卖弄着他的学问,接连用了几个形容词。
我几乎被这个小庇孩郁闷死,什么时候大叔变成奷细了!
亚梁強忍着笑意,一本正经的向孩子们说道:“很好,你们做得不错,现在老师要带他去问话,你们先散了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