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威金斯到底心中作何打算,最起码,作为一位殷情在招待客人方面他作得无可挑剔。
哪怕是对这些最拿手的贵族夫人也不可能比他安排得更周到了。
安排宴席可是个细致活,座次、饮食、邻座搭配等等每项都不可马虎。
而威金斯显然很完美的做好了这一切,此刻放在我面前的是一碟腌渍胡箩卜和一盘热腾腾的香味牛排,酒杯中注入的是我的最爱吕埃勒夫人亲手酿制的青果酒,而我对面坐的西拜耳王子们则根据各自不同喜好配备了马德⾁汤、白果煮豆子等家乡菜——甚至还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女侍在场上穿梭往来。
“我听说有些家国的水手比较忌讳女人上船,他们说这会带来霉运——看来英爱联合王国海军可没这传统啊…”低低的声音,我对着安排在我⾝畔的马里斯伯爵说道。
“呃…”此刻马里斯伯爵正在和盘子里的鱼较劲(据说这是他们家乡的传统,海边的人在在食用鱼类时得祈祷感谢海神赐予他们食物——不过他们的祈祷方式非常独特,嘴里叼着食物的同时还能念念有词,在我看来确实非常奇怪!——光靠嘴唇皮说话海神能听清楚他说什么吗?)
大概马里斯伯爵的祷告已经结束,他満意的将要在牙齿间的鱼块呑下肚。这才转过头来回答:“这已经是蒙昧时期地习俗了…现在大部分家国都不在乎船上有女人——有的舰队不让女人上船仅仅是为了维持队部纪律而已…”
“那么我还有一个问题…”我对这个话题很感趣兴,还想继续发问。
“契那斯殿下…”马里斯伯爵苦着脸:“能不能等我吃完再谈?”
“是这样…”这位伯爵大人解释道:“我们的传统是每吃一块鱼就得感恩一次——所以在我的家乡我们的鱼都弄得比较大块,有时候甚至烧全鱼…但是您看看我的盘子里…”
我转眼一瞧——一盘薄如蝉兑的鱼片!
照马里斯大人的吃法,我估量了一下——要想全吃完,大概得等到夜午以后…
“这好办!”我拿出个牙签,将鱼片都串起来:“这样可以了吧…一次性搞定!”
…
“诸位尊贵地大人…”
晚餐终于结束,按理应该是客人们向主人表示感谢,然后该告辞的告辞。还想呆一会的主人这里应该有足够的乐娱活动以及美酒供大家消遣。
然而威金斯却在晚宴结束的时候未等客人们表示感谢先出人预料的站起来发言。
“今天汇集了陆大各国最显贵地大人…这其中还包括的我们尊贵教皇特使布兰科红衣大主教阁下…”
“今天我邀集大家来到这里,除了对诸位大人表示敬意之外,还有一件事希望诸位大人能为威金斯家族做一个公证——请大家稍安勿躁耐心等候一阵子,因为我的双子星号被人无聇的偷袭夺取,而我的唯一的儿子那什*威金斯也被这些暴徒強行掳走,而我有足够的人证足一切都是现圣马诺公国的公爵——亚隆*洪*契
‘轰’…人群一下子热闹起来。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威金斯的控诉无异在人群中丢下了一颗重磅炸弹,控诉一名公国最⾼领袖这在陆大还是绝无仅有地事情,尤其是在如此众多的王公贵族面前…
“威金斯大人…这…这不太可能吧…”
首先表示怀疑地反而是西拜耳的冈萨雷斯王储殿下,他満脸震惊:“虽然我与契那斯殿下交往不深,但是据我所知,契那司殿下是位仁慈和善地领主,而且圣马诺本⾝也颇为富庶——他不可能为了区区一点点赎金而去绑架您的儿子…威金斯大人,您,您是不是搞错了…”
“是啊…”贵族们纷纷附和——以圣马诺的财力,说到要去靠绑架贵族勒索钱财。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威金斯阁下…”布兰科主教缓缓站起⾝来:“正如诸位大人所说——您的控诉实在有些出人预料,但是⾝为神职者。我们不能拒绝世俗间任何一位子民在神主面前的要求公正的请求——您确认要正式提出对契那司殿下的控诉吗?”
“是的,尊敬地神使阁下。我确信我有足够的证据证明正是契那司公爵策划并亲自参与实施了这次无聇地偷袭、绑架事件!”威金斯改变了对布兰科大主教的称呼,这也意味着,从现在开始,已经正式入进神圣裁决程序。
“那好,既然您坚持,那么作为神圣教会枢机团成员之一,我建议陪同我一同前来的纳米尔司铎、卡米拉执事共同组建此次的神裁法庭…”在得到大家首肯之后,布兰科主教将目光投向了我:“亚隆*洪契那司公爵阁下——您已经受到英爱联合王国的帕特拉*威金斯控。按照神圣教廷的规定,⾝为公国大公的您有权当庭否决低爵位贵族的临时控诉。并将此事提交教皇倪下亲断——您愿意行使此权利吗?”
“不,面对如此荒谬的指控,我当然得当场驳斥这位大人的狂疯言论!”我霍地站起来,‘义正词严’的表态。
开玩笑,事到如今当然得死撑到底,如果临阵退缩,岂不叫人更起疑心?
好在在座大部分人不管心底怎么想,最起码场面上大多数人还是支持我的,我不求能让威金斯信服我并没有策划攻击他——我要的是陆大诸国的贵族们相信我是无辜的就好…只要公义站在我这一边,威金斯再狂疯,难道他还真的敢与整个陆大为敌?
除非他丧心病狂到抛弃家族百年荣耀,从此下海为寇,准备真正做一位名副其实的‘迷雾海之王’…
事实上,现在威金斯想要寻求正统的手段冠冕堂皇的解决这个问题,此举正中我的下怀——下午我已经对此有所安排…
当众对质,这个预案我们已经推敲了好多种应变方案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我不怕他讲道理,怕就怕他得知儿子的死讯后丧失理智,作出无法理喻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