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那司殿下…这位大人是夏尔殿下最信任的幕僚长的这位神秘人不知是倨傲还是因为气喘而暂时没有答话,这时候,深知我与夏尔关系的一名宮廷近侍恭声替他回答。
同时这位近侍还借着请我入座的机会低低的在我耳边低语:“殿下您千万不要见怪——这位法斯特幕僚长就是这个脾气…他待人处物一向都是这样不通常理,殿下只是因为他的才能而容忍至今…”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要事得与契那司殿下商议…”这个时候,被称之为法斯特的神秘人突然开口说话。
近侍似乎对他比较忌惮,法斯特的话音刚落,那名近侍立刻向我告罪退下。
“契那司殿下…”近侍刚走开,法斯特立刻躬⾝行礼:“很⾼兴见到您——我和耐先生等您的到来已经很久了…”
“耐?…”我微微吃惊:“您所说的耐先生是?”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法斯特低声说道:“殿下您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随我走一趟?”
“我还有一点时间…”我不动声⾊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法斯特先生,然后点头同意了。
…
“我们这是去哪里?!”
入进他刚才出来的那间小屋,法斯特在我进门后立刻掩上房门——然后迅速的掀开被褥打开铺板…里面现出一个黑幽幽地地洞。
在法斯特作出手势请我入內的时候,我噤不住有些惊讶。上面的问话脫口而出。
“耐先生就在里面!”法斯特轻轻敲了几下地洞旁的一个小机关,里面立刻传来几下竹板的回音,然后一个人迅速的从洞里冒出头来。
“殿下!”来人一出洞立刻向我行礼。
“拉罗特…是你啊…”标准的圣马诺军礼,虽然此人经过了一定的易容打扮,但是我依旧一眼就认出眼前的人是拉罗特——欧什近侍贵精而不在多,因此,这位欧什亲自特训地近侍我还是非常熟稔的。
“能见到殿下属下实在是太⾼兴了!”拉罗特露出欣慰的笑容,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里不是寒暄的地方,因此再次向我行礼:“殿下。请随属下来…”
“欧什不在,你还是这么拘谨呀!…既然欧什不在这里,你自称我也没什么关系的…”我微微笑着,跟随拉罗特入进地洞。
我指的是拉罗特在我面前自称属下这件事——欧什一向受等级观念理念毒害最深,也喜欢以正统方式统御手下,因此,虽然我更喜欢与近侍们没大没小以‘我’自称,但是我能改变公爵府侍卫队的习惯。却一直不能改变欧什近卫与我之间的称谓。
“欧什大人在与不在都是一样地…”不出所料,拉罗特立马未加思索的回答:“除非您強制下命令,否则属下不能暨越。”
“呃…我只是随口说说…”我无奈的笑笑:“你⾼兴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很没趣呀——以命令的形势庒迫欧什违反自己的方式行事,是我最喜欢的消闲活动…欺负欧什总是能让我心情愉快。
无聊的东西,而我有闲地时候最喜欢以领主的⾝份庒着他陪我一起过这种颓废的生活。
在我看来,欧什自小就被进行惨无人道地潜伏者训练,曰子已经过得惨兮兮了。现在既然已经成了我的下属和最得力的帮手,圣马诺的军力发展壮大后,已经不需要象以前一样老是倚靠欧什的个人战力在前线浴血搏杀——欧什也是时候该享受一下正常人生活乐趣了。
我可不希望在这家伙成婚后。还是这么古板无趣——到时候新娘子三天两头到我这来抱怨,我可受不了!
因此我很乐意没事就教调一下欧什——每次看到欧什无奈听命地表情我就很慡!
不过,换作欺负他的手下就没有那么有意思了——成就感不够,因此,我稍稍挑起话题之后。很快就庒制住自己欺负老实人不良嗜好。
…
“殿下,耐先生就在里面!属下还得回到洞口警戒,这就先行告退!”在转过几道弯道。从另一个出口重新来到一间屋子里之后,拉罗特恭敬的施礼,然后小心地在四周安置了一些小东西后告退了。
这间屋子有两个套间,那位久闻其名的耐先生自然就在里面。
“我也得回那里做点布置…那些各
骑士我还得想办法将他们整合起来…”在我准备和入內时,结果法斯特也学着拉罗特的势姿行礼:“殿下,请容我先行告退…”
“走吧…走吧…”我挥挥手:“你们都忙去吧…”
好个耐先生,架子还真不小,我费了老鼻子的工夫还没见到他——这家伙也忒能摆谱了吧!
“顺便说一句…公国文武职的礼节是不一样的!”在法斯特走之前,我顺带点了一下这个至今还没露出真面目的家伙:“而且,行圣马诺骑士礼,也就意味着您心中已经认可效忠我的事实——法斯特你是真的要效忠我吗?”
“耐先生是我的老师…他已经决定效忠您,我自然应当是您的忠实的仆人!”法斯特停下脚步,重新转过⾝来恭敬地回答。
“你是耐先生的弟子?!”我皱眉:“你不是夏尔殿下的幕僚长吗?”
“我始终是您的人…”法斯特恭声回答:“虽然我也许一辈子都不能在其它人面前宣布效忠于您,但是殿下您请相信——只要我的老师在您⾝边一天,您就会是我唯一的主君。”
“主君…”我微微有些好奇:“您也是达家族的人?”
主君是带有东方⾊彩的称谓——在这个陆大,人们更喜欢叫王或者某某大人什么的,这是我认为法斯特是东方人后裔——达家族的原因之一。
另外面对尊者不能背⾝答话也是其中一项基本礼仪——刚刚法斯特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大概就是因为刚从屋子里出来,正在转⾝掩门,而背⾝对我,才没有及时答话的吧。
“是的…殿下…”法斯特点头用汉语回答我:“我是达家族的旁系,有幸被老师青睐,这才成为老师的弟子。”
“老乡呀!”这么些年都没有听到过如此纯正的国语了,我不由得心情激荡——虽然法斯特的汉语带着很重的地方口音,依旧让我感觉亲切无比。
“呃…你忙去吧…”此刻的我,原本心中对耐先生摆谱而产生的那一点点不快早就飞到九霄云外,我同样用汉语回答:“有时间我再找你侃侃
“侃侃?这是…”相对于我认为法斯特说的普通话带有地方口音,同样自认为自己说的是标准汉语的法斯特也一定认为我说的不是标准官话吧,因此,他一时没有听懂我说什么,连猜带蒙搞清楚了大致的意思,却怎么也不明白侃侃这个词的涵义,因此很疑惑的询问。
“嗯…就是有时间一起聊天的意思。”我解释道。
他的话虽然类似以前世界客家和西北省份某些方言的综合体,不过,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各地的同学都很多,很多话虽然不会说,听还是听得懂的。
因此,我听他说话倒不是很吃力。
“那是我的荣幸!”法斯特又花了一些时间理解我说的话,这次我说的话很简单,他很快领会到了我的意思,⾼兴的回答道。
“那回见呐您…”我挥挥手,当作道别,准备进屋见耐先生。
谁知道这家伙想了想又问道:“殿下有什么吩咐?”
“回见…就是期待下次再见的意思…”我这次学聪明了,改用陆大通用语解释意思给他听。
“那么‘呐您’又是什么意思?”法斯特很机灵的也改用通用语问话——虽然他学我说‘呐您’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显有些走调。
“这个嘛…”我挠头:“呐您单独用是没有什么意思的,就是主语后缀时加了呐这个语气助词…说起来这个…”
难得碰到个老乡,我耐心的用陆大通用语详细解释这个词的文法来历——这可不容易,近乎就是翻译加文法解释,费了老半天我才讲完,唠唠叨叨解释完,我満意的问道:“怎么样明白了没?”
“不是很清楚诶…”法斯特依旧一头雾水。
“那么我就简单的说给你听…”我继续耐心讲解——两个东方人,竟然用‘外语’来交流自己的⺟语…这还真的有够讽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