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又是大排长龙。冉无忧真想昏死在大楼门口引起骚动,以苦⾁计谋得这个独一无二的职位。
可这好像不是一个冰山美人该有的行为,那该是林黛玉型的,而现代男人会喜欢林黛玉型的吗?
算了,既然不能肯定,就既来之、则安之,甘心一点依序排队吧。
一个上午,在等待和经过一关关的口试与面试中度过。她没想到她的法宝竟神奇的帮她过五关、斩六将,势如破竹的直攻副总经理办公室,得到与副总经理面试的最后关卡。
推开副总经理室的门,冉无忧不忘端着⾼贵冰冷之姿,莲步轻挪的走向办公桌,并用刻意制造的寒光,偷偷审视着办公桌后的男人。
但见那男人低着头认真的看着桌上的资料,只清楚的看见他带着一副银框眼镜,并未看见他的脸。
不过,她大概可以从轮廓看出他颇为斯文的长相,以及他的年纪。
这时,坐在办公桌后的齐氏科技生物公司副总经理齐文亚,听见再一次的开关门声,机械性的点头并说了声:“请坐。”
而后他抬起头,他惊异的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惊异的眸光透过厚重的镜片,让他长得相当斯文的五官显得有些痴傻。
不置可否的,这个女人的气质是今天应征的人当中最突出的,他一度以为会应微不到他満意的。
她那份冰冷的气质令人为之一颤,像是被冻着了,却还想一看再看,不管是否会被冻僵。
她犹如一朵长在天寒地冻、悬崖峭壁上的天山雪莲,是那么的⾼不可攀,却令人趋之若鹭。
缓缓落座,冉无忧将他的痴傻着迷神情看在眼里,还好他没流下口水。既然如此,她就乘胜追击。
她轻轻牵动微厚性感的唇,让那微微的笑如普照在冰冷大地的一抹朝阳,璀璨而温暖,并朝他放出一道魅人的寒光。
这个笑、这个眼光-让齐文亚再度傻了眼,她就如珠宝般灿烂耀眼,他真想直接宣布录取她。
父亲已不再需要秘书,报纸又已登了出去,⺟亲便要他应征一个喜欢的留在⾝边,所以,今天应征的秘书全凭他个人的喜好。
可公事还是得公办,他必须说明⺟亲对秘书的要求。他看了看履历表上的名字,例行性的面试。
冉无忧!连名字都特别。
“冉姐小今、今、今年刚、刚、刚毕业?”莫名的情嗉让他紧张。
“是、是。”冉无忧听他讲话结巴,似乎也被感染了。
“冉姐小对、对、对秘书的工作有、有趣兴?”
“有、有。”
“冉姐小,我们…”齐文亚停下话,缓缓紧张的情绪,他不得不控制心跳的速度,才再度开口道:“我们的应征启事有声明,必须要能贴⾝跟随,你有注意到吗?”
“注意到了。我、我、我想请问一下,何谓、何谓贴⾝跟随?”完了,原来口吃是会传染的。
齐文亚知道冉无忧受他影响了,他有过太多这样的经验,他知道对方不是在笑他,而是受他影响,就像打呵欠一样。
他脸上染上一抹腼腆,在心里默念过,准备好后才开口:“贴⾝跟随就是必须住在我家。”
“住在你家?”冉无忧讶异的道,也跟着不再口吃。
“对,除了放假曰。”齐文亚接着解释道:“我刚接副总经理职务不久,很多事需要了解,所以需要秘书随时跟在⾝边。”
这就是⺟亲对秘书的要求,他只是照说照做,至于⺟亲为何这么做,他也不明白。
“原来是这样!那没问题。”
“冉姐小,你还有其它问题吗?”
“没有。”
说明了他⺟亲的要求之后,算是办完了公事,齐文亚直接占且布道:“冉姐小,恭喜你,你被录取了。”他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冉无忧注视着他,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说…”
“你被录取了。”齐文亚再次宣布道。
前面关卡重重,在这里连简单的英语会话都没说,她就被录取了,难怪冉无忧如此惊讶!
她⾼兴得想开怀大笑,但及时想到自己塑造的⾼贵冰冷气质,同时也肯定这看似老实敦厚的男人欣赏她的⾼贵冰冷气质,她极力敛住脸⾊。
男人果真喜欢冰山美人!
她将嘴轻轻咧开到似笑非笑的样子,眼眸继续放射着魅人的寒光,非常有气质的说:“很⾼兴即将与您共事。”
那一笑,又让齐文亚的眼底充満赞赏之⾊。“冉姐小,如果明天就上班,有问题吗?”
明天?冉无忧強忍住心中的喜悦,故意让语气中带着微微的冷意:“没问题,我明天准时上班。”
“那好,明天见。对了,记得直接带行李过来。”齐文亚绅士的起⾝送客,目光依旧在她⾝上流连着。
“我知道了,明天见。”冉无忧回道,并优雅的起⾝,同时不忘摆着一张冷艳的脸,踩着⾼贵之姿,直到走出齐氏生物科技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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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无忧出了齐氏科技生物公司之后,她立刻动了动僵硬的脖子,眨了眨发酸的眼睛,将⾼贵冰冷暂且抛到脑后。
好累人,当具都快变冰块了,不过值得。
她从皮包內拿出机手拨着电话,想告诉她那三个最好的同学这个好消息,顺便把她的求职法宝告诉她们。
她边走边拨着电话,突然撞上一堵⾁墙,机手因此掉下地:电磁归电磁,机⾝归机⾝。
天啊,她刚新买的机手,就这样支离破碎的躺在地上!
她看得万分不舍,刚刚的好心情也被撞掉了,她不顾形象的立刻开口骂道:“你这个青仔样,走路都不看路,我要你赔我机手。”
青仔样?什么东西是青仔样?好像是在说他?不管青仔样是什么,他知道她是在骂自己。
他回道:“姐小,是你走路顾着打电话不看路,我都已经停下来了,你还直直的撞上我,要我如何赔你机手?”
冉无忧从机手上调回视线,抬眼就是一记猛瞪“你可以闪啊!你分明是故意让我撞上的,我不管,我要你赔我机手。”
一阵強词夺理之后,她才发现眼前的男人长得挺帅的。可她不会因为他长得帅就放过他,这不是她审视男人的标准。
她审视男人的标准,除了长相要不讨人厌,当然还得加上这个男人是否能符合实现她当少奶奶的梦想。
“赔你机手?”男人蹲下⾝去一手捡起机⾝,一手捡起电磁,硬是组合了回去,递还给她。
冉无忧生的气说道:“一定摔坏了。”
现在的机手多到滥泛,却也不耐摔到了极点,根本是变相的強迫人消费,大概是要藉此促进经济发展吧。
男人立刻在机上按下按键,试试看是不是真摔坏了。
宾果,机手没有任何反应。
“是摔坏了。”
“我要你赔我。”冉无忧厉言要求道。
她都还没上班领薪水,哪有钱再买新机手,主要的是,他让她今天的好心情一下子沉到谷底,所以非要他赔不可。
“赔你?”他注视着眼前看似气质⾼贵、长得还勉強可以挤入美女行列的女人,他轻轻摇着头,大叹她无理取闹,虚有其表。
“你头摇是什么意思?想耍赖?”冉无忧斜睨着他。
“耍赖的是你,明明是你撞上我的,却要我赔。”他轻扬薄唇,嘴角明显挂着不屑。
“是你故意让我撞的,你一定是想藉机吃我豆腐,才站着不闪开。”这种男人她见多了。
“我想吃你豆腐?”
简直不是普通的无理取闹,他会吃女人豆腐,从来只有女人吃他豆⼲!
他低吼道“我对你的豆腐没趣兴!”
“没趣兴?”这句话微微伤了冉无忧女性的自尊,男人对她的豆腐没趣兴,表示她没魅力。
算了,她也不需要他对她有趣兴,只要她有趣兴的男人对她有趣兴就行了。
“没趣兴最好,赔我机手。”
“不赔。”他被她的无理取闹惹怒了。
“我就要你赔。”她跟他杠上了。
“不赔!”
“我就要你赔!”
感受到路人陆续投来好奇的眼光,他不想再耗下去,他双手抱胸,无奈的说:“你一定要我赔是吧?”
冉无忧没注意到他口气中的无奈,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退了一步。她立刻机警的摆开架式,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那举动与她塑造的气质完全背道而驰。
“你想⼲吗?想动耝啊?”
她突来的滑稽举动引得他哂然一笑,他朝她逼近,顺势说:“怕了吗?”
他并非要动耝,只是无奈的环起手想赔她机手,没想到她竟如此敏感。湾台的治安这么差吗?
见他逼近,冉无忧又退了一步“我…我才不怕,我学过跆拳道,可是我不想在大街上动耝;所以,你最好别逼我,识相的话赶快把机手赔我。”她不怕死的依旧坚持着。
她的个性其实是率真执着的,跟她塑造的冰山美人完全迥异,她甚至率真执着得有些不切实际,才会在有了一个梦想之后,执着的要去完成它,如同这个当少奶奶的梦想。
而她刚刚决定要他赔她机手,无论遇到任何困难,也要执着到底;不为什么,只因她的个性使然。
他为她的执着动容“好吧,我赔给你。”
冉无忧一听,收起架式,⾼贵的气质复现,她得逞的露出一抹娇笑,理所当然的朝他伸出手。
“要什么?我现在没有一模一样的机手可以赔给你。”他继续抱着胸,莞尔的看着她⾼贵中带着俏皮的举止。
“给钱就得了。”冉无忧直截了当的答道。
她喜欢马上解决,省得⿇烦。况且只是萍水相逢,她不会给无法达成她少奶奶梦想的男人任何牵扯的机会。
这个男人虽是西装笔挺,可里面衬衫的扣子也不扣好,露出自以为宽硕健美的胸膛;在别人眼里或许是落拓不羁,在她眼里却是吊儿郎当。像这样故作潇洒的男人“穿水水”搞不好口袋里装“弹子”根本赔不起她机手。
“多少钱?”他问道。
“五千块。”冉无忧随即又补充道:“其实是四千九百九十九元,我不会占你便宜,我会找你一块钱。”
“一块钱?一块钱在湾台能做什么?”他疑惑的问着。
他刚回湾台,除了台币兑换美金的汇率他熟悉外,其它一律刷卡从未付现过,他每一笔刷卡金额都是上千元,为何一块钱她也算得这么清楚,莫非一块钱有很大的用途?
哦,他记得十年前的一块钱可以打电话。
“一块钱是不能做什么,丢在地上连孩子都不捡,连一颗酸梅都买不起,打共公电话讲不到两分钟,要求救都来不及;但是应该找给你的,我就一定要找给你。”她讲了一大串解释着。
“哦!”他连续轻点了几个头,表示明白了。
“哦?你只有哦,钱呢?”冉无忧不客气的再度向他伸出手。
他从西装內袋掏出皮夹,菗出两张百元美钞放到她手中。“这应该够了吧,多的去买酸梅,还够你求救用。”
美钞?这男人居然给她美钞?冉无忧收回手,不可置信的看着手中的两张美钞“这是伪钞吧?”
“伪钞?”他哑然失笑“你怀疑我的钱是伪钞?姐小,这可是货真价实从国美联邦行银出来的。”
“我看是人私地下行银吧?现在伪钞猖獗,况且哪有人⾝上随时带着美金的,你又不是外国人。”
“什么叫外国人?眼睛头发有颜⾊才叫外国人吗?”他也算是国美公民,这样叫不叫外国人?
“那你让我看你的护照,我才会相信你,也会找你多馀的钱。我说过,我不会占你便宜。”
怀疑他的钱是伪钞?还要看他的护照!他有种被侮辱的感觉,那感觉让他非常不舒服。
他不想再理她,也不要她找什么钱,举步离去。
冉无忧迅速挡住他的去路“喂,你不给我看,就表示…”她夸张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鄙夷的眼神中明白的写着,表示他是非法份子。
他被她那鄙夷的眼神看得火冒三丈,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眼神看他;如果有,那人一定是瞎子,要不,墓草也一定长得和人一样⾼了。
看在路上行人的面子上,他忍住气问:“表示什么?”
“表示你是非法份子。”
“非法份子?”
他还没回过神,冉无忧已把美钞放回他手中。“给我台币,四千九百九十九元,多一块我不要,少一块我也会跟你要。”
他突然反手拉住她的手,笑得不怀好意“你真聪明,这美钞的确是伪钞,既然被你识破,我就不能留你活口。”
他边说,眼眸边射出一道冷冽、且坚定无比像是要杀人灭口的寒光,那只没拉住她的手则伸进西装內袋里,彷佛在掏着枪。
那举动吓坏了冉无忧,她奋力菗回手,机手再度掉落于地,惊喊道:“不要、不要杀我!”接着,她立刻拔腿就跑,跑得比飞还快!
他看着她狼狈而逃,才一扫怒气,朗声一笑,捡起她的机手;他从內袋拿出墨镜戴上,边走边笑的走进齐氏生物科技公司,直到几道把他当成疯子的目光投来,他才敛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