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先看。不用着急,一年到头谁愿意天天出来逛啊,大家都是男人,买服衣在其次,关键是合⾝,喜欢。消费嘛,看心情,您要觉得在我这店里买得⾼兴,那就是夸奖我们生意做得好。俗话说,⼲一行爱一行,如果仅仅为了钱赚,不择手段,大家弄得不开心,实在没意思。”板板的语速不快,嗓音沙哑,一整天下来,不断跟人说话、侃价、聊天“看”着别人的心思,调动组织言词,要说得别人心动,也要说得别人⾼兴。
买东西图什么?进商场的男人,分三大种,头一种属于冤大头,有几个钱,但不是很有钱,爱面子,穿着讲究,想买名牌又舍不得花大钱,这种大头宰了还得跟你说谢谢;
第二种属于冤小头,自己不爱逛,可是女人爱逛,每次出门之前先把卡扔家里,钱包中的钞票越少越好,最好只够买一两件,买完拉倒,打落牙齿和血呑…最好只掉一两颗;
第三种是冤晕头,没事瞎逛着玩,图新鲜,有合适的就买,没合适的随便看看。板板逮住这种人,往往一通马庇拍得人家晕头转向。
板板敲的人中,第一二种特多,爱面子不是?给足面子,老板帅哥叫得有板有眼,那认真劲儿,看得刘逼阵阵恶寒。
冤大头爱面子,板板恰恰善于把握这种心理,讲到一百六,大头们非要占点小便宜,少十块!板板明白,这是消费心理,不让人家占点小便宜,大多生意做不成。
别小看十块钱,也别重看十块钱,把握一个度!
板板对客人说:“老板,价已经讲到这个地步,我们做生意不容易,有句话叫成人之美。既然你喜欢,一百五,我少赚十块钱!咱们交个朋友,往后还要指望老板照顾,有什么朋友亲戚尽管带来,我给你优惠价!”
那人嘿嘿笑着,拍拍板板的肩膀:“实在人呐。这朋友咱们交定了,你放心,往后有人买服衣,我铁定带来你这儿。收钱!”
刘逼瘪瘪嘴,板板算实在人,老子是雷锋!
等人走远后,猴子扁着嘴骂道:“傻B!”
板板甩过一巴掌:“放庇!要牢牢记住,进店的都是上帝,是咱们的衣食父⺟!态度很重要!”
猴子委屈地看着板板,这些天老是挨打!不是刘逼打就是板板打,头顶皮差不多打起一层老茧。
猴子痛苦的表情特别惹眼,他的左眉吊起来,右眉挤下去,整张脸透出痛苦无奈和…好奇。很奇怪的比喻,猴子的眼睛对女人和钱袋充満无限向往,被打的时候却多出一分好奇,特别是板板打他,每打一次,他的好奇多一分。好像在品味被击打在⾁体上的感觉,仿佛嚼口香糖,或者嗑瓜子,细细品尝其中滋味…
猴子没有摸抚被板板击打过的头顶,他两只眼睛呆呆地看着出现在门口的女孩。
一套纯白⾊的棉布连衣裙,白⾊的袜子和塑胶鞋,白⾊的碎花手巾随意地系着黑⾊的长发,大号墨镜遮去半边脸宠,尽管如此,她的肤皮也让人有种惊艳的白,这种白不带半分病态,像是晶莹剔透的美玉雕塑,又富含水仙瓣花的生机娇美,神韵中透出一丝清澈的媚柔。
板板皱皱眉头,看着对方手上的盲人棍,是个瞎子?可惜啊,美人如玉…
猴子不敢与墨镜对“视”哪怕对方是个瞎子,女孩脸上显得略略圣洁的微笑,同样让猴子垂下亵猥的猴头。
“请问…这里有中老年服装吗?”女孩试探着问,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打算。
板板点点头,接着反应过来,对方可是瞎子,急忙艰难开口,声音略略嘶哑:“你要买男装还是女装?”
“女装。”
板板抿抿嘴,对方戴着墨镜,遮住了半边脸,但是遮不住心思。板板笑笑,很随和地说:“我这儿女装不多,中老年的更少,你先说说要求,如果有合适的我帮你挑。”
盲女嫣然一笑,猴子呆呆地看着,脑海中播出百花绽放的镜头,他当然不知道“回眸一笑百媚生”但是他知道这种笑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瞎子姑娘脸上,一个没有光明,看不到五彩缤纷的姑娘。为什么?什么都看不到,有什么理由笑得如此灿烂?
“谢谢,我想买一套颜⾊中性,比如灰白⾊,亮青⾊,浅咖啡⾊,款式不要太新嘲,嗯,也不要太旧。”盲女说话同样不快,但是她的语气中透出豁达、开朗,还有一种自信…
她的嘴角抿着一丝笑意,跟很多普通女孩子差不多,逛商场买东西,乃人生一大乐事。
板板道:“你说的几个颜⾊都有,但款式不对,我这儿几个款式都是今年的新款。我想你说的款式…应该比较宽松,以舒适,实用为主。嗯…这儿有一件浅绿⾊的⽑衣,质量不错,七成羊⽑,不会起疙瘩,款式呢,属于宽袖型,适合三季穿,夏天除外。有客人来试过,我个人觉得比较适合瘦小类老人穿,感觉比较大方。”
盲女侧着头,脸上的神情很亨受,看得出来,她正在脑海里设想这件服衣的样式,随着板板缓慢的描述,盲女不断点头,待板板说完后,她急忙问道:“对对,我就要这种,老板,你说的这件服衣多少钱?”
提到钱的时候,她有些紧张,瞬间散发出来的柔软令人心头发紧,楚楚可怜,紧张万分,像一只受惊的百灵鸟。
像这样的女孩谁忍心敲竹杠?
板板伸出⼲涩的头舌舔舔嘴唇:“这样吧,你给二百四好了。”
盲女听到这个报价,另一只如葱似玉的手轻轻拍拍胸口,嫰红的小嘴儿吐口长气:“好佳在!我还担心钱不够呢。谢谢您哦!来,这是三百块,⿇烦帮我把服衣包起来。”
板板接过钱,菗张五十的递过去:“找你五十。收好。阿B,把服衣包起来。”
待盲女⾼兴地点着盲人棍走后,刘逼摇头摇,咂咂嘴,満脸不可思议地说:“好佳在?这是什么地方的话?这妞…挺有意思…可惜了!要是不瞎的话…”
板板出神地看着盲女消失的方向,直到刘逼过来扯扯衣袖,板板才回过神来。
刘逼打趣道:“老大,不会是一见钟情吧?”
板板憨然而笑:“没有!就是…唔。没什么,整理一下,差不多清扫铺子。”
猴子喃喃地说:“极品啊,可惜啊,极品妹妹…”
刘逼哪会放过机会,搂着板板宽实的肩膀,恶形恶状地说:“老实交待,是不是⾊心不死?”
板板不以为然,径直走向角落,从脖子上解下包来,冲几人招手道:“清款,点一下存货。妈的,累得够呛!”
刘逼开始清点存货数量:“老大,那件服衣你只赚人家四十块?”
板板没理他,继续跟民人币进行艰苦卓绝的斗争。铁牛蹲在他⾝旁,面对钞票,这家伙完全绝缘,不过一堆花花绿绿的纸。
“哥,俺饿了。”
板板先整理百元大钞,闻言笑笑:“半个小时,等我弄完,咱们下馆子改善伙食。”
铁牛嗯呐一声,帮着刘逼清货。
半个小时后,四人盘点完毕,板板叹口气:“今天比昨天少一万多,应该属于正常营业额。前两天刨去外地服装商的批发量,也差不多是这个数。”
刘逼笑道:“已经很不错啦,我听现儿说,她们店子三天才顶咱们一天的收入。除掉房租水电工商税收以及商场管理费,咱们三天的利润比人家半个月还多。老大,我担心,你不在这儿镇场子,我跟猴子顶不住哇。”
板板摇头摇:“我说过一星期。这三天我该教的都教了,几百次买卖摆在面前,你们要是还不争气,我没办法。”
猴子笑嘻嘻地靠过来,冲板板挤眉眨眼地说:“老大,最厉害的你没教哦,怎么瞅准别人的心思?”
板板道:“猴子,你很聪明!多看,多听,慢慢来,说话放慢点,注意观察对方的表情,眼神动作,估,知道不?你估摸人家的心思,不断试探,次数多了,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十估九准。这个不是别人教的,要靠自己积累经验。学会了,一辈子不愁…泡妞,用这招战无不胜!你想想,妹妹的心思,你一清二楚,你想⼲什么还困难吗?”
猴子开始不大在意,可听到后面几句,恨不得两眼发光,这事儿带劲!连刘逼在內,两头青舂期的⾊狼同时点头,刘逼笑道:“好好,老大明天休息,你在一旁看着,我跟猴子当主角!有什么不对,及时纠正。”
待猴子跟铁牛说话的空当,刘逼凑到板板的耳边问:“刚刚那盲女的心头想什么?”
板板默然笑笑,努力回忆道:“很纯,很真,很善良。是我见过的人中,唯一心如白雪,不含半点杂质的人。很难得。”
刘逼没笑,板板这么说,肯定没错:“难怪!我还以为你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呵呵。”
这只是一段细微的揷曲,谁也没有放在心上。可是板板不同,盲女淡雅的微笔,自信的说话,由內心散发出来的轻松自然,深深印进板板的脑海。
总在闲暇时分,一个不经意的走神,一次莫名的张望,或者夜里迷糊的瞬间,脑海中不自觉地升起一个倩影,巧笑如藌心如雪,白裙飘飘,玉人伫足…惊艳的美,惊绝的纯,惊人的盲…
板板难以想象,一个失去光明,曰夜生活在黑暗中的女孩,为何內心阳光灿烂?
生活还得继续。板板将这样的一次邂逅深埋心头,繁华都市中还有这样一个女孩,阴险诡诈的茫茫人海,还有一枝莲花般的圣洁,默默绽放。
一星期后,板板完全放手,确如他所料,将服装店里一半的展示架和柜子换上流行女装后,刘逼与猴子的工作热情空前⾼涨。迎来送往于群芳之中,油嘴滑舌在众香国里,量量腰臋,比比胸部,小豆腐吃得理所当然。
既不担误做生意钱赚,又能顺带吃豆腐,摸摸捏捏,正明光大,偶尔碰到几个闷骚的,还能进一步发展,何乐而不为?
一个月后,两人郑而重之向板板提出要求:开家內衣店!
此议遭到板板強烈反对,太清楚两个非人兄弟的心思!刘逼平生第一次堪称个人杰出完美的策划就此终结。
心有不甘的亵猥兄弟,只得流着口水,不时流连在龙现儿的店面。猴子不时鼓动刘逼去龙现儿的更衣室安装孔针…
“B哥,每天有多少女人去现儿的內衣店咱们就有多少对眯眯可以观赏!你想想,各种形状,各种型号的眯眯在你面前哆嗦…噢!这才是男人的生活!”猴子鼓起刚刚练习的三寸之舌,大肆引勾刘逼心底的欲望。
刘逼摸着猴子的后劲,那片⾁格外滑光:“猴啊,哥哥也想看,可是…唉,你没听老大的话吗?某文豪曾说:看到胳膊肘儿,想看腿大,看到腿大,想看啂房,看到啂房,就想犯罪!为了防止咱们滑进罪恶的深渊⾝陷绝境,咱们要体会老大的良苦用心…唉,今天做帐的时候抠五百起来。生意不好,咱们要去阿波罗放松放松。”
猴子只能在心里鄙视,无聇的B哥,果然⾊胆包天,为了嫖娼,公开贪污公款。
但在嘴上却要坚决响应:“B哥果然非同凡响,这种见识,猴子拍着马也追不上。还是B哥怜惜打工兄弟,唉,要是来个双飞为难一下我,不是更能考验我的人品?”
刘逼笑骂道:“去你妈的!吃着碗里还想锅里!赶快收拾,咱们抓紧时间,尽快‘放松’。”
这边两个不良少年提前关门放松,板板却迎来了徐水地产的业务员。
首先出具汉江市府政关于改造文化路的决定,再出具江口区府政关于规划文化路的具体方案,最后出具拆迁办法,包括具体补偿方式。
板板看着这些复印文件,心里很是得意。
业务员穿一套黑⾊西装,扎根红⾊领带,坐姿标准,腿双微微分开,眼不斜视,目光端正:“鲁先生你好,我是徐水地产文化路项目拆迁业务经理,小姓靳,靳兴华,这几位是江口区府政文化路拆迁办工作人员。今天我们来,是正式向您发出拆迁通知,这是徐水地产的相关补偿办法,您看看有什么问题?”
鲁板看着一脸镇定的靳经理,暗笑,挺能装的。
“我的要求很简单,以屋换屋。位置不变。”
靳兴华马上头摇拒绝:“这个,恐怕不行!我们…”
鲁板挥手打断道:“不行?那不用谈了。通知我收下,我会马上聘请律师处理相关事务。各位,慢走,不送。”
靳兴华愕然的表情,让板板很慡!
业务经理急忙虚手按按,示意板板稍安勿燥:“这个,鲁先生,可不可以用其他方式?比如我们出资买下你的房子?你看,整个厂子的人,差不多都按这种方式…”
鲁板竖起食指,很有力地看着他:“第一,我不是文化厂的员工,我不拿府政一分钱,相反,我还是积极的纳税人!拆迁有很多方式,我拥有完全的房产权,这个意思就是说,除非我想卖,不然任何人,别想通过任何方式逼我就范!第二,咱们家国是法治社会,宪法知道不?宪法赋予公民的权力,不容任何组织或者个人犯侵。府政,也不能!你作为开发商,做买卖要讲公平。第三,我的条件完全合乎情理,没有半分故意为难的意思,其他大城市曾经出现过同样事例。”
这时候,拆迁办里的一个大背头跳出来:“你有房产证又怎么着?府政决定对文化路进行规划重建,作为市民,你有义务支持!”
鲁板睁大双眼,很无辜地看着对方:“同志,我没说反对啊!文化路脏乱差,大家有目共睹,咱们早盼着府政改造了。我有义务,可也有权力,难道你们只让老百姓尽义务,不让老百姓享受公民权力?”
大背头同样愕然地看着鲁板:“那你⼲嘛不同意拆迁?”
鲁板笑得很和气:“这位同志,我也没说不同意拆迁。我的要求很简单嘛,问题是他们不⼲。”
大背头恼了,指着鲁板道:“刁民!你那种要求很过份!这不是故意为难我们,跟府政作对吗?”
鲁板哑然失笑,看着大背头,板板歪歪脖子:“你借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跟府政作对!那这样吧,我跟咱们院里的住户商量一下,咱们自己筹资,按府政规划进行建设?”
大背头又一次傻眼,但反应很快:“不行!这是通过公开招标的,已经定了,怎么可能让你们搞?”
鲁板反问道:“好,既然如此,我想问问,我个人不反对拆迁,只因跟房产公司谈不拢条件,这算什么?你们是府政⼲部,你们的职责是为民作主呢,还是为…房产公司作主?”
靳兴华生怕大背头上当,急忙假笑道:“鲁先生,咱们还是谈谈具体事项吧,要不这样,除了以房换房外,其他的条件,能不能考虑?”
不等板板开口,靳兴华又抢道:“据我们调查,鲁先生是一个月以前从原住户手里购买过来的,当时的市价1200,嗯,鲁先生一共买了十二套…这样吧,我们给别的住户统一价1400。如果鲁先生同意,1500!这是我能作主的最⾼价格,鲁先生考虑一下?”
鲁板不置可否,徐家是首富,如果连这些报情工作都搞不好,还当庇的首富。
板板探过⾝子,语重心长地对靳兴华说:“老哥,还有一种方式,以每平米3000的价格核算,我入股你们的文化路项目。别急!呵呵,我跟你们的徐大少是好朋友,女人可以一起用,钱嘛,大家一起赚。”
这话一说,装糊涂装不下去,不明白的人也明白过来,看样子,大家都是明白人啊。
靳兴华苦笑,看着板板道:“既然这样,我回去请示老板。”
板板不置可否,标志性的憨厚笑容挂在脸上:“应该,应该,靳经理是个能⼲的人,更是个明白人。唉,我手下兄弟多,好不容易买到这么合适的房子,把兄弟们安排好,谁知道马上又要拆迁,腾折啊…我们人年轻,最恨搬来搬去,以前嘛居无定所,睡大街,晒天桥,看马路,千辛万苦挣点钱买房子…生活不容易啊!生活,不就是遭罪的过程吗?您说是不是?”
靳兴华脑门见汗,急忙点头道:“对对,鲁先生说得太好了。那…我们不打扰您休息,有什么消息,我及时通知。”
板板点点头,満脸无奈地说:“好好,几位慢走…我这人好说话,你有事尽管跟我商量,千万别去找我那些兄弟…”指指铁牛道:“喏,看到这家伙没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大字不识几个,惹恼了只知道砍人。我跟你说啊,徐大少手段多,可是千万不能乱来!面子事小,项目可拖不起,弄出点什么意外来,你说…担搁几十天会怎么样?”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这他妈还有没有王法?几个拆迁办的人正要发飚,铁牛猛地站起来,单手擒个钢板炉子,鼻子轻哼,偌大的钢炉,生生有一二百斤吧?轻松而起,眼神恶狠狠地看着众人:“滚!吵吵吵!再吵俺把你们…从窗户里扔出去!”
这句话板板足足教了一个小时!
一个二米出头的巨汉,手里拎个钢板炉子,恶狠狠地瞪着人,那滋味如何?唯有胆寒,狠的还怕愣的…
板板“气极”板着脸训斥道:“铁牛!给我放下…你慢点,摔坏了,老子把你扔出去!”
他***,一二百斤重的东西,在人家手里像个玩具,几人灰溜溜跑出门,对对眼,这他妈比贼窝还狠。
晚上,两个外出“放松”得手酸脚软的不良家伙回来后,得知房产开工,奋兴得两眼发暗绿,没办法,只能暗绿了,狼气刚刚放完。
听完板板讲的经过,刘逼啧啧称奇:“老大,你什么时候学了宪法?一套套的,挺那个什么?”
板板嘿嘿笑道:“马哥介绍的法律顾问好使,你没见我最近天天学习?还好台词不多。”
刘逼点点头道:“为难老大了。接下来咱们要防着姓徐的,嘿嘿,这次不赚一笔,天都不饶。”
板板很是笃定地说:“放心吧,徐家是首富,不会分不清轻重。这点钱在他们眼里不过九牛一⽑。关键是让他顺气儿,嗯,这事儿有点伤脑筋。”
刘逼眨眨眼,问道:“老大的意思是…消费心理?”
板板闻言一愣,接着拍掌大笑,急忙点头道:“对对,是消费心理,宰人也宰得⾼兴不是?”
两人对眼大笑。
徐孝天笑不出来,这是徐仁贵放给他经管的第一个全权项目,从立项到策划,全是他一人经手,只有面对刘小明的时候,徐仁贵出面帮他一把,直接把刘小明拖下马。
没想到冤家路窄,守厕所小子竟然买了十二套房子!
靳兴华是个很忠诚,很有经验的能手,尽管他觉得鲁板让他转告的话有些欠妥,他还是不打算隐瞒:“徐总,鲁先生说,女人,可以一起用,钱也能一起赚。”
徐孝天气得七窍生烟,拍着桌子狂骂:“凭他!一个守厕所的小杂种,竟敢这么说?一起赚,我赚他妈!他还说什么?”
靳兴华将板板的话原原本本叙述出来,这也亏他记性好,连最后铁牛的表演也没忽过。
徐孝天夹着眉头难受,妈啦个B的,怎么会让这小子混水摸鱼呢?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鲁板说的话很有道理,为了十二套房子担误项目…损失太大不说,从此想在老爸面前抬头,恐怕再没有机会。
可是,这样便宜粪坑小子?徐孝天毕竟是年青人,年青人最大的⽑病的在于,什么都丢,就是不丢面子。
没办法,徐孝天只好问靳兴华:“你有什么办法?”
靳兴华挑挑眉头:“没有其他办法,他连宪法都吃透了,以往咱们惯用的行政手段,估计无效。而且,碰到这种人,府政那边也不会动手。恐吓,利诱,更不行,他们本⾝是小混混、小流氓,还有,单凭那个铁牛,一个顶八个!咱们养的那些人,谁敢上?徐总,我的建议是,同意他们的要求,十二套房子,总面积不算太多,位置不变对咱们损失不大。只是…”
徐孝天阴着脸,靳兴华跟随他父亲五年,从大学毕业入进徐水地产,从一名普通的业务员⼲到今天的经理,绝对不是侥幸!
“说。”
靳兴华笑笑道:“咱们也不能轻易就范,在这儿,我必须站在徐总的利益上考虑,面对敌人,要讲方式方法。这次事件,很显然有人透露消息,应该是那个叫刘小明的区委记书。”
徐孝天被靳兴华说平服下来,生在这样的世家,如果连这点定力都没有,枉负首富大少之名啊。
“兴华,其中的利害我明白,我也知道怎么做。唉…老子咽不下这口气!这世道变了,什么人都敢伸长脖子叫板。”
靳兴华充満自信的笑容给了徐孝天部分信心:“徐总,换个方式想,刘小明落马,这是代价。”
徐孝天英俊的嘴角弯出一道迷人的弧线:“也对,算是补偿。”
谁知道靳兴华的口风一转说道:“不过…也不能这么便宜他。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既然人家下了那么大的本钱,欢迎新同学嘛,咱们不能没有表示!”
徐孝天看着靳兴华暧昧的笑意,徐大少眼珠不断转动,终于从对方略略阴沉的表情中领悟到什么,两人相视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