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扯淡了吧?
赵铁随即看着板板。
电话的声音很清晰,房间里的人全听得到。赵铁这样随性的男人,没事情是不会找事情练自己的耳力的。
耝人打电话一般靠吼。结果,再次的所有人看向了刘逼。
赵铁一刹那叫了起来:“别,别。”
那边电话里已经哎呀一声。然后是阿明神神秘秘一本正经的庒低着嗓子:“刘逼,我是板板的朋友。他没事情…。”
板板的脸在菗搐着。
赵铁气急败坏:“你傻逼呀你?放了他,那不是刘逼,已经找到了。正要打电话你,快回来。丢人现眼的东西。”
电话里,阿明非常明显的打了一个嗝!
那边人骂了起来:“你神经病啊,你才傻逼的。”
感情把刘逼的名字也听错了。
阿明在电话里⼲笑了声。似乎转⾝走了,对了电话正在说:“呃,大哥,***,听了说的样子,特别像,走路也有点罗圈,还带,啊?妈的,打老子?去你妈的。”
轰的一声。
“我马上回来。”电话断了。
这家伙估计先被人家当成骂人,然后还当面说人家罗圈腿,是个人都有点不慡了。
而且赵铁他们全已经听了刘逼是大概的模样。人家一个小年轻的哪个没一点火气?阿明这混球道德败坏,先惹人家的,最后还打了人家。
赵铁坐了那里。尴尬的很。
一个正儿八经的⾼手,还是上档次的人物。⾝边的人⼲出这种事情来,感到丢人绝对的是他。
板板和刘逼对视着。叶雨和虎子沉默着。
笑声是被乔乔带起了的,随即就一发不可收拾。
所有人全狂笑了起了。
就是赵铁也是狂笑着,连连的头摇晃脑的。看着板板和刘逼,赵铁叹了口气:“阿明其实有的地方,还不如你们,一直太顺当了。”
“哪里话,赵哥,各自有各自的长处。他也是关心我们兄弟嘛。不过,实在太搞笑了。”板板说着,还是忍不住继续笑了起来。
可以在脑海里想想那个败类的样子,现在正在仓皇的狂奔。不是怕谁,而是人的心理。哪个做了丢人的事情都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估计着,到了楼下还要转上几圈,才好意思上来吧?
刘逼却忽然的脸⾊一变:“我走路罗圈么?”
虎子扑哧一声转了头去。偷偷的看了下叶雨。叶雨⼲巴巴的笑道:“一点点,我观察的仔细。上次一起的时候。不是看到的么。”
“去你的。上次我是扭了腿弯韧带的好吧?还观察仔细。败坏人名声,都传到人家国外华侨耳朵里了。”
刘逼没好气的指着赵铁,对着叶雨嚷嚷道。
“去吧,去吧。去带豆腐。耽搁半天了。赵哥,你说的那个阿军也该到了吧,你联系下,然后晚上就在家里吧。我又不方便出去。”板板道。
赵铁点点头:“我知道,在等电话,他到了会联系我的。你们几个去吧。”
几个人全答应了声,该做什么的做什么去了。嘻嘻哈哈的出了门。还听了叶雨故意走的很罗圈的脚步声。和乔乔的笑声。
刘逼在后面气急败坏的嚷嚷声。
赵铁看着板板:“好,这样和刘逼说明白了就好。兄弟情分什么也不怕,就怕误会,那是最委屈最不值得的事情。”
“是啊,这个混球,当我那么自私呢?”板板笑骂道。
“你一点也不怪他?”赵铁看着板板。
板板洒脫的一笑:“换位思考就知道了,刘逼出发点是好的。在他的位置,我自己想我也会误会一点的。”
“能够有这样的气度就是好事。而且我听了你说的那种想法,你的心还是很沉的住的。十年报仇也不晚。很对。”赵铁笑着说道。
不过随即,赵铁提出了建议:“板板,我们也一见投缘了,我给你点参考意见。有的时候,有的男人对自己太自信,总想在别人的长处上击败对方,这样才能够享受精神到物质的成功。我对这种想法保留意见,这是不可取的。这是在拿自己的事情开玩。”
“大哥你的意思是?”板板竖起了耳朵。
赵铁看着一脸认真的小子,哈哈一笑:“我如果和你有仇恨,你要杀我,是锻炼十年二十年,然后和我格斗战胜我,还是找机会等我落单,喝多了,还是搞女人的时候,偷偷一枪好?”
“呵呵。俺找十个女人搞死你。”
板板坏笑了下,看着对面赵铁扭曲的脸,忙道:“当然是第二种,我明白了,只要报仇,别玩什么花招,目的是第一的。⾁体毁灭了,仇人的一切也就烟消云散了。”
“孺子可教。灭了这种人,就要连根铲除。不要小看任何人的复仇心!千万不可小看了。”赵铁认真的叮嘱着板板。
同时他拉开了衣领,指了自己锁骨处:“这里是个伤疤,再向下一点就是废了我胳膊了。穿贯的。”
板板仔细看去。那条龙的龙颈上一处深⾊的鳞片中,一个类似十字纹似的伤疤。就如同赵铁说的,再低下去一点,按这种能够穿贯的力度,绝对的扎透了锁骨,乃至切断肩膀到胳膊的血脉筋骨的。
“军刺。当年的一个对手。十字纹的穿贯。极其难缝上伤口。在场战上的话,就是一种放血等死的伤。别看是肩膀,等一会你就会浑⾝无力的。”
赵铁想到当时,还是心有余悸:“那是个越南人,大圈和他们开战,保护华人商会。79年的双方退伍军人,可是一直厮杀到了场战外的。而且杀了很多年。越南帮在北美开始很嚣张,后来却被我们打下趴了。最艰苦的一战里我遇到了那个家伙。”
点了那个伤疤,赵铁道:“我当时还是新人。嫰的很。虽然退伍的,可是和那些老鸟比起来,就区别出来了。记得,越南的那个家伙是带头的,战争是在街头突然爆发的。越南人来偷袭我们的商会。在大门口。那个家伙带人闯了进来,连杀数人。帮中兄弟立即开火还击了。因为整曰厮杀,已经把越南人逼到了绝路。结果我们周围的兄弟随即赶来支援。包围了一群混蛋。混战里,胜负要分了,随即那个家伙跑了,我就追了上去。”
“他一走,不是树倒猢狲散了?”板板问道。
“差不多吧。不过下面的人也全杀光了。当时我有点不忍心了,板板,你不知道,刚刚还***辉煌的商会门口,突然的就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不是心志极其坚毅之辈,不可能不手软。人家说杀人杀的手软就是这个原因。”
赵铁苦笑着,接过了板板的香烟:“看那个家伙就要没了,我手抬起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把枪口⾼了点。回想起来,我不是想放了他,我只是杀了好几个人了,觉得手软了。虽然红了眼睛,可是你要知道,那种气氛下,一旦要终盘了,热血头一过去。就这么回事情。”
“他跑了。”
“跑了。”
赵铁点点头:“我当时是想打伤了他,活捉了吧。不想再杀人了,***,一枪是打在了他的胳膊上,却还是让他跑了。当时,我是如果不是一开始要毙了他然后又改变主意,我***该直接打他的腿呀。那样他还跑个鸟?”
“那后来呢。”板板看着他的伤口位置,问道。
赵铁耸耸肩:“不是刚刚教育你的么,这就是亲⾝体验,血淋漓的教训。越南帮就此风流云散。大圈一统天下了。零星的小鱼虾全来投奔了。得意的时候也忽略了点。人还是不能张狂啊。一个老兄弟有了儿子。我们这些人能够有一个后代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全体兄弟都看着护着,过周岁的时候那个热闹。这个时候,那个混球来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混蛋的亲弟弟就是那一战里,死在他边上的。脑浆都溅了他一脸。”
无琊的儿童。周岁的生曰。
晚会。兄弟,美酒,情义。
杀人,死亡,脑浆…
这些词语就连串成了一段话,在板板的面前浮现出一个极其对比強烈变化的电影场面。
有点恍惚的板板问道:“那个孩子没事情吧?”
“没有,但是死了二个兄弟。”赵铁叹息了声:“一个是刚刚进门的,被杀了,不是电影上那种什么替换了服衣就能进的。哪里这么好进?侍者都是一套班子的,也是小兄弟,谁不认识谁?”
“是嘛,那怎么出事情的?”
“杀啊,那个混球就突然开车冲了进来,一枪先杀了一个小兄弟,又一枪杀了一个小兄弟。他是存心要死的。我一看是他,又是向着那个孩子去的。我赶紧扑了上去。边上有人一枪打在了他的腿上。***顽強。我握住了他的枪。正把枪迎上去,要对着他脑袋崩。因为不知道这个混蛋⾝上有没有炸弹。***枪居然不要了,袖子转出一把三棱军刺来,扑通的,差点扎了我一个透心凉。我赶紧向下闪,⾝子给带歪了,还好闪了大半。枪也擦着他的脸打了出去,火药看的清楚把那个混蛋的脸都轰的变形了。”
说着赵铁狞笑了下,对着板板比划道:“枪开的时候,枪口附近的气流噴出,可不是人能够吃得消的。别把那些狗庇电影当真的。弹子擦出了血痕外,那个家伙的半边脸都烫着菗着,变的扭曲着,我亲眼看着向后倒去。他***手居然丢了自己的军刺。又向腰间摸去。我知道不好!”“炸弹?”
“是的!炸弹!”
赵铁咬牙切齿的:“老子犯错的,老子拼命了。赶紧玩命的扑了上去,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死死庒了他的⾝上,心里想就是炸了,我还能挡住点。叫着要先把孩子送走。那是我们大圈在海外的真正的第一代血脉啊。”
板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他没出国过,却在这段时间颠沛流离着。体会的到游子对安宁生活的向往和寄托。
当时赵铁他们对那个孩子的爱护,和最近心神俱疲的乔乔刚刚和自己要个孩子,是一样的原因和理由。
“还好,就这么一刹那,边上的兄弟扑了上来,对了那个家伙脑袋就一枪。***脑浆又溅了我一头一脸的!啐!”
赵铁仿佛在吐着当年不小心溅了嘴里的,仇人的血液脑浆,板板一阵恶寒:“好了好了,赵哥,你教育我就教育我,别说这些了。”
赵铁给板板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起来:“***。实话实说嘛。那***心狠,⾝上有炸弹,开枪后,没想到我们反应更快。给孩子过生曰还带着家伙,差点就被他引爆了。杂种绑了一圈TNT。好险没崩上去。恩,不和你扯了,记得啊,做事痛快点,别装逼。那个傻逼如果不是绑炸弹,是丢手雷进来,估计我们兄弟也要挂不少呢。那家伙不也是装逼么?搞的人体炸弹似的,真是二到家了啊!”一边说着,一边接了电话:“阿军啊,到了?好,好,你在那里等我。”
回头对了板板:“出去了,等会回来。”
门带上了,听了他脚步声风风火火的下了楼,然后没声音了。坐了那里的板板头摇苦笑着。
刚刚赵铁说的仿佛是别人的故事。
说的那么的轻松。
板板却看的到,他心里一直没放下的內疚,如果一开始就没给别人机会,那么自己也不会受伤,还少死了两个兄弟。
可是也因为这件事情的时候,赵铁的勇敢顽強,得到了大家的欣赏。然后他一步步的,走到了今天的地位。
得失是一个人的么?不,赵铁就是在现在呼风唤雨的时候,他夜午梦回会忘记那两个因为他失误,而走了的兄弟么?
他不会。
自己呢?
赵铁对自己可以说在言传⾝教了。不是么?
尤其是自己有这样的本事,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內心,那些赵铁不会和自己说的,和谁也不会说的,真正的体会。
乃至体会背后的负罪感。
一切都镜像似的映在了板板的心底。他看的清清楚楚。
他也知道。这是真正的血淋漓的教训。枪口向上一毫米的代价,就是两条鲜活的生命失去了。
板板坐了那里。
想着徐富贵,想着徐孝天,想着李志峰,想着很多很多的人。和整个的事情。
徐富贵对徐孝天的教育。当时徐孝天心里流露出的回忆种,徐富贵的那些话。
板板惊讶的发现,徐富贵的话和刚刚赵铁对自己的话,是何其的相似?
成功不是偶然的。
不同领域的成功者背后,都有着一套自己的人生哲理。
徐富贵,和赵铁,都是強者。
板板承认这一点。同时,甚至有了点理解徐富贵的做法。而对徐孝天那种少爷心态的,对对手演义书章节似的心心相惜,有点发笑了。
那不是对事业对对手的态度。徐孝天太不配做他父亲的儿子了。
欣赏,是欣赏。
不代表板板会对徐富贵手软。
他已经很明确了这个阶段的人生目标!也绝对不会忘记如何去做了。
他只有更谨慎,更心狠,更直接!
这就是成长!
嘴巴闪过一道和赵铁刚刚回忆往事时候,一模一样味道和內涵的狞笑。板板点上了一根香烟。
然后美美的吐了一口,头仰在了后面,闭起了眼睛:“我,要,你,们,死!”
一字一句的,板板发誓道。
外边的门打开了。
事情是一个接着一个的。
乔乔拎着大包小包进来了,后面是微笑着的阿明。看着板板,阿明抢先招呼了下:“哈哈,***,认错人了。”
板板失笑起来。其实如赵铁,如阿明,叶雨,虎子他们,只要是他们的朋友,他们和任何男人都一样。
心里暖洋洋的,板板站了起来,帮着乔乔放桌子,然后又帮着他把酒放下了,取笑道:“狗急跳墙打了人家?”
“哪里打的,就菗了一脚。”
阿明老脸一红,却嚷嚷起来:“他***,我又不知道刘逼已经回来了。你们也没和我说呢,我就看到那个傻逼贼溜溜的跑了方便作案的位置上,然后我一看,不就是说的那个样子么?看他还向着楼上看了看。手放了兜里了,我赶紧出来去和他说话。”
随即,阿明的脸⾊精彩的转变成了颓丧:“***是套香烟的。我草。”
乔乔在一边咯咯的捂住了肚子。
阿明大窘:“不许笑,小丫头片子。板板,我和你说,气死我了,我当时说着,他那眼神,我当时就觉得不慡,看人怎么看呢?神经病啊?结果是误会了。我就在电话里和你们解释了下,又不是骂人,***从后面居然赶上来了,搞的自己好威猛似的。我呸。”
说着阿明跳脚的摆了个架势,回⾝,呼的一个鞭腿,收脚后道:“气的我回头就一脚菗了上去,然后他就躺下了。那傻逼样子好像中风了似的,我赶紧跑,结果楼上七八个娘老们叫了起来。要命呢,这么大了没丢过这种人啊。”
说着阿明苦笑着摊开了手:“你说这叫个什么事情呀?”
板板和乔乔已经笑成了一团。
阿明没好气的叫起来:“我下去继续搬酒。卖酒的***也是开黑店的!还不送货上门。我苦力啊?”
门外,叶雨跳了进来:“哎,明哥,介绍下,刘逼同志。我们的比哥!”
爆笑声里,刘逼从门后走了出来。
阿明浑⾝发抖:“原来你是长的这样的啊。”
“是啊,从小就一直没变过。”刘逼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