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婉儿焦急呼唤,没注意到自己已经脫离了上官赫飞的手臂。
“该死的鸟到哪里去了!”婉儿咬牙切齿,一转眼望见上官赫飞惊诧的眼神。
糟了!淑女是不能说脏话滴!她赶紧甜甜呼唤:“⿇烦,请问你在哪里?请飞出来吧!”
扑通扑通!大堂里跌倒一大片。
——酒喝得太多了!婉儿轻蔑想。
亏他能搞出这么多花样!上官赫飞忍住笑想。
“⿇——烦!”婉儿的淑女风度渐渐丧失,终于爆发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一声大吼:“再不出来拔⽑了!”余音袅袅,三曰绕梁。
扑通扑通!大堂里又倒下一大片。
——青楼酒⾁臭!婉儿再度表示蔑视。
这孩子的脾气真火爆!上官赫飞给调皮的孩子又下一个结论。
拔⽑威胁令一发出,果然就见⿇烦的黑影从楼上翩翩飞出,一边飞一边唱:“艳阳天哎艳阳天…”
唱歌给我听就想不受惩罚!想得美!婉儿正待招手叫⿇烦下来,就听哗啦啦——大堂里的众“有情人”纷纷喧哗起来,鼓掌拍手,吹口哨。
发生什么事了?她一头雾水地望望一头雾水的上官赫飞。
“桃花似火柳如烟,又早画梁间,对对对对双飞燕…”
——又有鹦鹉唱歌?
抬头一看是个穿淡绿⾊衫子的美女,千娇百媚地靠在二楼栏杆上,娇滴滴唱,周围围着一大群红粉的桔⻩的女人,其中好像有如烟如梦。
“如月姑娘!”大堂里的男子们一起欢呼,与其说是欢呼,不如说是鬼叫,而且是充満欲望的鬼叫。
“女儿泪涟,女儿泪涟,奴今十八正华年…”⿇烦翩翩绕空飞行,做巡回表演。
天哪?这鸟什么时候学会用这么甜腻的声音唱歌,还奴呀奴滴,婉儿和上官赫飞不约而同打了N个寒噤。
“啊哟!公子的鸟真是天资聪明,比我们的姑娘唱得还动听!”老鸨又摇晃过来。
上官赫飞赶紧避开。
——这种甜腻的声音也算动听?简直就是难听,污染本姑娘的耳朵。
“下来!”婉儿表情严肃招手。
跟上官赫飞的时间久了,她也学会了这样的表情。——嫁到一家门,学做一家人嘛!
什么?你说我还不算上官家人,很快就是罗!
“谁与奴做伴,谁与奴做伴…”楼上如月的娇声变成无病呻昑,一边向楼下狂抛媚眼,楼上的众女人也狂抛媚眼。
“噢噢噢噢噢!”楼下一⼲猥琐男炸开了锅。
呕吐啊呕吐!婉儿止不住地恶心。该死的鸟,学什么不好学艳曲学卖唱,卖唱就罢了可是竟然也没收银子!最最重要的是还敢对本姑娘的召唤置之不理。
小魔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某人的⾝躯因为生气微微发起抖来!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已经越变越——狰狞
“小虎!叫它走吧!”上官赫飞听到最后终于明白⿇烦所唱歌曲的意思,更加急于离开,转⾝催促婉儿!
“哦!”婉儿猛一激灵回过神来——刚才差点就现出大灰狼本质,幸好他没注意到——好险!
“⿇烦!”她耐住性子甜甜叫。
“谢谢!谢谢!”⿇烦还在忙着鞠躬、谢幕。
“昨天我在外面树林里看到一只…”她意味深长叫。
一只拔了⽑的鸟!⿇烦知道后面几个字是什么,立刻闭嘴飞下来。
“走吧!我们回客店吧!”婉儿一把擒住⿇烦笑眯眯。
——回去好好收拾你!——当然要背着上官赫飞。
“⿇烦!⿇烦!”楼上一堆五颜六⾊的女人恋恋不舍,频频挥手。“再唱一会儿…”楼下一大堆丑恶猥琐男意犹未尽。
——我一定要好好收拾它,居然搞出这么…这么恶心的事!婉儿咬牙切齿想,笑得更和蔼:“⿇烦,唱歌唱得口渴了吧?树林里有只鸟…”
上官赫飞觉得很奇怪,小虎这样耐心地说话,⿇烦怎么就发起抖来了呢?
更奇怪的是回到客店后,婉儿提出要单独带⿇烦到后面花园逛一逛时,⿇烦抖得更厉害了!
不仅是发抖,⿇烦还拼命往他怀里钻,一边叫:“不去不去!”
等到⿇烦被婉儿強行带出去“散步”回来,上官赫飞终于明白了。——嗯!是该教育教育,没有规矩不成好鸟!
——⿇烦庇股上的羽⽑被剪掉了两根。
不是拔的。婉儿凶狠地作势拽了半天,还是心肠一软,向掌柜的借了把剪刀。看在鸟是初犯,就饶了它吧!
可是就因为她暂时的心肠一软,⿇烦摸到了女主人的脾气:刀子嘴,豆腐心。所以回到房间一会儿,知道危险已经过去的⿇烦又翘起尾巴——被剪了一个缺的尾巴,得意洋洋叫起来:“⿇烦!⿇烦!”
“闭嘴!”
“胡说胡说!”
哎!这只鸟真的很⿇烦!婉儿和上官赫飞同时烦恼地想。
客店,地字号房內。⿇烦终于不添⿇烦地觉睡了。
一灯如豆,上官赫飞在灯下展开书卷。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夺过书,上官赫飞回过头来,不悦道:“小虎!你怎么如此胡闹?”
“你该觉睡了!大哥!”婉儿的眼中带着嗔怪,张口吹熄油灯。
你是我的人,自然要听我的安排!
上官赫飞无奈地叹口气,他越来越拿这个调皮的小孩子没办法了,他躺到床上。奇怪地看婉儿把桌上的东西统统挪开。
“你做什么?”
婉儿轻松笑道:“我喜欢睡桌上。”心中无限悲伤——
咳!谁会喜欢睡桌上?木板上又硬又凉,睡一晚上骨头都发痛,稍不注意从桌上滚下来,还会摔个四脚朝天,庇股开花。
——可是只有一张床!该死的悦来客栈,该死的商品交流会。
“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睡?床这么大?桌上很容易着凉!”上官赫飞又发扬他的不合时宜的体贴。
我也很想睡床啊!不过同床共枕么…实在还不到时候啊!
“呃!我觉睡爱打呼噜,我怕吵醒你!”她又开始摇晃可爱的脑袋,尽管心里隐隐觉得好像不会奏效。
于是又是那句话“胡说!到床上来!这是军令!”
又是军令!
——大哥!换换新花样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