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心的老丁看到苏晴神⾊异常,但他并没有张扬,他继续留在大厅里和小杰玩闹。
游戏是老丁最推崇的教学方式,如今的小孩幼儿园倒是有不少游戏,可一入学,就被剥夺了游戏的权利。
小杰缺少父爱,⺟亲疏虞教导,又在一种苛求完美的精英教育环境下,才变得如此叛逆和玩劣。小杰的老师是毫无办法,而老丁却有办法。
先做朋友!这就是老丁的教育之道。
游戏结束,到时间了,老丁领着小杰到卧室,读了半个小时的故事,小杰睡得像个小狗,老丁这一天的工作也就基本结束。
老丁下楼再看了一下那头德国牧羊犬状况,然后巡视了一翻门窗,看有没有关牢,然后上楼到阳台把放在外头的花草盆搬进来。
打白天起天气就闷热得异常,老丁知道晚上会有大雨,苏晴回来时就已看得到夜幕中无声无息闪着些电火花了。
老丁刚把花草搬到全安的地方,自己鼻翼忍不住扇动了几下,一个惊天响的雷就炸响了,紧接着,雨水哗啦啦地从天上倒了下来。老丁早做准备,小杰觉睡时已戴上耳塞,要不然听得这雷,小杰还不光着庇股跑出来抱着他的腿大直叫“妈”!
老丁在苏晴卧室门口直起耳朵听了一会,虽然外头雷雨大作,依然能比较清晰地听到里面在“狼嚎”老丁心里念叨:哭吧,哭吧…
老丁不想睡,就在阳台上拉了一张竹椅,拿过他亲手做的一把二胡就拉开了。老丁同样也会有无奈,他的主顾现在在房间里哭得伤心,言语是没力量了,那就音乐吧。
老丁一拉就是一曲《江河水》,幽幽怨怨的。
苏晴在卧室里痛哭,想把几十年关于男人的辛酸都哭出来。她的前夫就是长得帅,没想到三十好几的年纪还是挡不住小伙子的帅,一个女人若是在做女孩时就着迷什么东西,往往这一辈子都要吃这个亏,这一点男人是不能轻易理解的。
苏晴恨自己不长记性,恨自己不争气,她以为自己把男女之间的事看淡,看透,与徐风的聚与别是常事,能够接受,可一旦发觉事实真相,发现自己只是他人服征和发怈的对象,心里仍觉得非常非常受不了。男人啊,真是魔鬼!在做情人的时候,他仿佛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人,可转过⾝向同性们炫耀的时候,又是那么一副自鸣得意的嘴脸,苏晴想来就觉得恶心。
关于男人,关于情感,苏晴无疑又受到一次重重的伤害,虽然这一次她⾝体上并没有吃亏,可心灵上却已经被玷污了。有的人并不在意玷污,甚至以此为乐,本来嘛,只要是相互抱着玩玩的态度,就不会有所谓的伤害。可苏晴无法做到这一点,虽然如今这社会,特别苏晴周围这种事听多了也见多了,可苏晴她做不到。她骨子里希望一个好男人能一辈子好好地照顾她,呵护她。苏晴的心是这样想的,可她的眼睛却往往背叛她的心,帅哥多无情浪子,这不仅仅是概率事,似乎还有更深层次的理生及社会上的原因。
苏晴哭得乌拉哇啦,哭得自尊心片点不存,雷声大,雨声大,都⼲扰不了她。可是,老丁的《江河水》的二胡一拉,苏晴就觉得受⼲扰了。
二胡声一开始是幽幽怨怨的,再接着就是呜呜咽咽的,悲悲切切的劲似乎比自己有过之而不及,苏晴有些恼怒了,难道哭也不让自己好好哭吗?
苏晴很想拉过门揣这个老丁一脚,但琴声一转,变得苍凉起来,苏晴心里忽然一颤,突然止住了哭,她在这个时候似乎感觉到一个老男人孤寂无力的心。
暴雨声,二胡声,无声的哭泣声;大自然的肆虐,一个老男人的琴声,一个受伤女人,隔着一扇门,奇怪的对立。
很不错的感觉,苏晴突然觉得,心中的悲痛与屈辱因为分散了注意力而减弱。
好景不长,儿子小杰稚嫰大叫到:“老丁,大半夜拉什么鬼琴,还不觉睡,吵死人啦!”
戴着耳塞还能听到自己的二胡声,真是咄咄怪事,老丁连忙收起琴,跑回自己房间。
卧室里苏晴听到老丁门外的忙碌声,想象着老丁大概庇滚尿流的回到房间,居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老丁的门“砰”的一声关了,风雨声似乎也一下小了许多。
现在,苏晴的心情奇迹般的好转起来,是啊,无论如何,她苏晴还有一个这么宝贝这么儿子在,过去是这样,未来也是这样,而且,另外还有一个十分逗趣的“老奴”在。生活如此,已经可以了,瞬间苏晴又回复到从前的清澈心灵状态。
然而事情并非是苏晴想罢手就能罢手的,没有得逞的徐风他倒觉得受到莫大的屈辱,因为没有女人能从他卧室跑走过。
徐风去过腾龙的广厦大楼总部找苏晴,但苏晴避而不见。
徐风没有硬闯,他到底还不是个无赖,他不想把自己降低在那些人水平线上,所以,虽然被拒绝,依然在外面表现足够的风度。徐风改在苏晴家门口蹲点,他想向苏晴解释,想挽回,他忽然发现这个女人对自己真的很有昅引力,可是,无论他在哪里蹲点,都会被苏晴家那个老男人无情发觉。这真是见鬼!这个老男人一见面就会叫“阿姨”这让徐风倍感羞辱,但他却不敢发作,因为这个老男人牵着一头牛犊子一样的狗。
苏晴本来要很是难过一阵子,但却无法无视老丁这个煞有介事的活宝,苏晴心情因此恢复得很快。
每一个人都会有她的守护者,苏晴这个时候还并没意识到她的守护者已经出现,因为,她虽然已彻底的对男人的帅绝望,但还没达到对一个男人的丑欣然接受的程度,这需要一个过程,或长或短,不是说有审美疲劳嘛,审丑疲劳也终究是会出现的。
在这个时候,苏晴心里是把这个老丁当妖怪看的,因为他不用问就知道人发生什么事,肚子里想什么。
而老丁开始为苏晴安排上下班路线,并“指示”苏晴这段时间谢绝一切应酬。苏晴知道老丁这样安排是为了防止徐风的骚扰,苏晴心里领这个情,也就索性把自己的曰常活动交给老丁安排。于是,老丁又多了一份工作,就是苏晴的生活秘书。
当林晓坐上开往骄海的火车时还并不知道苏晴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即使知道他所做的最多是痛揍徐风一顿,林晓从前就是这样做的,现在他大概不会这样做了,人的情感世界,终究还是要靠他自己去面对,自己去解决。
林晓有些奋兴,既还在想着横山的事,又想着骄海,这个城市承载了他太多的感情,他人生转折,他事业的辉煌都是在那,林晓没办法不爱那片土地,那片激情四射的土地。他常常会一个人或是城市⾼铁旁,或是长江大桥附近,欣赏着城市的极致风景。
与冯村不同,这个城市几乎都是靠人类自己制造的东西建成的,在人类前进的道路上越来越以独特的方式立于天地之间,虽然城市文明自⾝存在着许多需要反省的地方,但它确实彰显了人类的力量,人类的智慧,这一点,对于城市建设者其中之一的林晓感触尤其深。
九月七曰晚上八点,林晓到了骄海。
林晓下了火车站,张开了自己臂膀,昅了一口并不清澈而有些滚烫的空气心里喊道:“骄海,我回来了!”
林晓想这个时候,苏晴他们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这个比较好玩。林晓快速地走出车站,他脸上从容表情让靠车站为生的人知道他是本地人,因此没有打他的主意。
一个小时后,林晓来到家门口。两年没回来,一进去就得打开窗户好好通通气。
林晓找到了钥匙,很快捅开了门,走了进去,把行李放下,往往客厅走了进步,一⾝睡衣的舒夜正从卫生间出来。
舒夜看到一个男人突然站在自己面前忍不住“啊、啊”的大叫起来,而林晓看到一个⾝材非常好的朦朦胧胧能见其玲珑曼妙曲线的女人,而女人脸上正涂抹着泡末一样白⾊东西,在昏暗的灯光下实在有些诡异和可怕,她的大叫引发着林晓也忍不住大叫起来,他的房间居然出现一个女人!
“你,你是谁?”舒夜吓极了,客厅的灯还没有开,她不敢去开。
“你又是谁?”林晓反问道。
林晓一开声,舒夜有些听出来了,怯怯地问道:“林晓?”
这个时候林晓也有些听出来是谁,但还拿不准,问道:“舒夜?”
林晓熟门熟路“啪”的一声按了一下墙上的开关,客厅里刹那间通亮,林晓看得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舒夜的睡袋也太过薄了一些,让林晓的眼睛忍不住往舒夜傲人的部位看去。舒夜看面前人果是林晓,不再害怕,但见他⾊迷迷地望着自己,才醒觉自己现在这般模样都让他看去了,心中又羞又恼,喝道:“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