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大雪纷纷扬扬的时节,那一片刀光带着寒冬似的冷厉,纷纷扬扬的洒落人间。
方羽这一刀,有着寒江钓雪的诗意,在众人的眼中有着一种清冷的凄美。
迎接方羽这一刀的,是一种一往无回的壮烈。
狄青的刀犹如他的人一般,带着那种宁碎不悔的勇气,迎着方羽那纷纷扬扬的刀光斩了出去,这一刀,斩的是风,斩的是雪,似要斩落一切虚无飘渺的幻影,以它的刚烈,以它那誓要永不低头的勇气。
仿如狂风吹开了大雪,那冷厉的刀光忽的潋去,只留一片空无让狄青的这一刀渲泻着刚烈与勇气,只留那种壮烈在风中轻昑。
刀光似大雪,再起在阳光之下,艳得夺人双目,绚丽得让狄青的呼昅为之一顿,心神在一瞬间感觉到绚丽之中那无限的杀机,狄青拖刀急退,以他平生最快的速度想要脫出方羽这一刀的范围,但方羽这一刀如影随行,扑天盖地的刀影一浪接一浪的涌向狄青。
狄青长昅了一口气,⾝形忽的不退反进,再次无视那刀影,斩出了这两败俱伤的一刀。
“这人真是太无礼了,在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脫去服衣,也不嫌丑死了。”帘后的刘太后轻啐了一声,脸上有点淡淡的晕红。
赵祯困惑的看了刘太后一眼,道:“⺟后可是说台上那个与方羽比试的壮汉,孩儿觉得他很好啊,一看就知是勇士也。”
“他再勇又有什么用。一看就知是一个耝人。哪象方羽一般有勇有谋,把他耍得跟猴一样。”刘太后难得露出一个常人才有的表情,有些不屑地说道。
“那倒是。天下就没有人比方羽地武艺更厉害的了。”一说到方羽,赵祯立马表示了他的支持态度。
刘太后看了一眼赵祯,心想这孩儿与方羽到是真地有缘份,一个皇帝与一个杀猪的结成了兄弟,以后的史官该如何记载此事,赵家的后世子孙也不知会怎样看待这事儿。唉,要说么,这个方羽虽出⾝于市井之中,但这气度实是比之皇家的人也差不到哪儿去。
“祯儿你真的觉得这方羽很厉害么?”刘太后似是随口问道。
“是啊,他告诉孩儿,男儿大丈夫,不要沉迷于女⾊当中。”赵祯扬着脸儿,很自豪地说道。
“嗯。这话说的有理。”刘太后赞许的点了下头。
“他还说了,要女人,就该去抢才是。”赵祯继续往下说了一句。
“抢,抢女人?这说的是什么道理。”刘太后一时转不过这个弯来。从不近女⾊突然过渡到抢女人的事上,这一南一北的两个极端的跳跃性还真是让刘太后一时间无法适应。
“这个…”赵祯用手蒙住了嘴。刚才一时得意,说露了嘴了。
“哼,哼,他真的这么说地?”刘太后语气很冷的问道。
“不,不是他说的,是铁木真说的。”赵祯有点慌乱地道。
“铁木真是谁?”刘太后疑惑的问道。
“那个是很远地地方上的一个酋长,他做了很多的坏事,杀了很多的人,抢了很多的女人,毁灭了很多的家国。”赵祯解释道。
“嗯,祯儿啊,你要记住,你现在是一个皇帝,一言一行都关乎着家国的命运,那种穷兵黩武的事可不能⼲啊。”刘太后语重心长的道。
“是的,⺟后,孩儿记住了。”赵祯口是心非的回答道。
刘太后点点头,复向擂台上看去,心中却想着,这个方羽,看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么个风流性儿,竟然这样教坏了祯儿,你又不是没钱,要女人去买就是,⼲吗要有这么耝鲁的想法啊,哼,你要真敢去抢女人,本太后非阉了你不可。
赵祯见刘太后没再追究这事儿,心中也偷偷的松了口气。
三
狄青的这一刀斩出,是要一招分生死的。
台下观看的众人无论懂不懂武艺,俱都感觉到这一刀之中的惨烈。
场中,仿如寒气凝霜,狄青全⾝的精力都聚在这一刀之中,刀锋上冰冷的杀意似要将空气凝结一般,天上的阳光也为之一暗。
铛,两刀交击,狄青手中的刀被震脫手去,飞上了空中,在半空中散开,化为了碎片,如星雨般坠落。
方羽后退了一步,脸⾊微微变了一下。
狄青却没有后退,他是宁死也不愿后退一步。
“唉,何苦呢,为什么要这样执意的挥出这一刀?”方羽轻叹了一声问道。
狄青的脸⾊先是一红,随后转白,一口血噴了出来,⾝体摇晃了几下,最终还是挺住了,抬头看着方羽,嘶哑的声音道:“你不会明白的,不会明白某等这些穷人,全靠这一股子勇气在活着,没了这勇气,也就没有了可以活下去意义,所以,某可以输,却不能不尽自己最大能力抗争。”
狄青的话,让方羽心中生起敬意,这种勇气,方羽是明白的,因为一个军人也同样需要这种勇气。
“好汉子!如果你愿意,我希望有一天我们能并肩面对风雨。”方羽由衷的赞了一句,将手中的刀丢在地上。
那刀落地后,也断裂开来,这狄青先前斩出的一刀,实是方羽平生遇到的最強一刀,硬碰之下,方羽也险些受了內伤,但手中的刀却是无法幸免的断掉了。
方羽说完,伸出自己的手掌,停留在狄青的面前。
“某应了你,以后
为前驱。”狄青没有犹豫,伸出了自己的手。
“哈,哈,好样的。俺徐庆愿交了你这个朋友。”在台下为方羽助阵地徐庆跳上了擂台。把自己地手掌庒在狄青的上面。
“还有我。”展昭也上了擂台,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
“某反正没什么事,你们要去杀人时。记得算上某地一份。”萧远上了擂台,伸出自己的手叠在了上面。
“还有我。”
“我也是。”
“算上我一个。”…
雷惊,张龙,赵虎等纷纷
台下,白玉堂羡慕的看着这一群热血的汉子。眼中露出向往的神⾊。
“上去吧,玉堂,在他们那里,你以后不会再有孤独地感觉的。”金雪天轻叹了一下道。
“师父。”白玉堂茫然的看着金雪天。
“去吧,傻孩子,师父年纪大了,不能总陪着你的,你需要有自己的天空。”金雪天伸手推了白玉堂一下。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滋味,有点喜悦,有点伤感,为白玉堂既将展翅⾼飞而喜悦。也为自己的徒儿将会离开自己的⾝边而伤感。
白玉堂跳上了擂台,伸出自己地手。道:“能算上我一份吗?”
“欢迎你,以后,大家都是好兄弟。”方羽望着这一众人儿,感觉到心中的某一处渐渐溶化开来,那是一种热血在血管中重新的流动,不再是因为良心,不再因为承诺与责任,只为这重启的热血而望渴战斗。
“我们,为了这大宋,为了我们⾝上流地同一族人的血,这一世,我们都要做一世地好兄弟,永远的在一起并肩战斗!”方羽对这众人大声的说道。
“我们,要做一世的好兄弟。”众人同声吼道。
秋风似也感染到这一种的豪情,吹得更烈了。
四
躲在小屋中看着的赵祯见此情景,露出向往的神⾊。
很多的少年,都会望渴这一份热血的。
“哼,这个方羽,他这是做什么?一群大男人的有什么好亲热的。”刘太后皱了下眉头,有些不⾼兴的说道。
“⺟后,你怎么不⾼兴了?”赵祯错愕的回过头来看着刘太后。
“祯儿,你还小,有些事你还不明白,你以后记得,这个方羽,你切莫让他掌了兵权。”刘太后叹息的道。
“为什么,⺟后。”赵祯疑惑的看着刘太后。
“他,方羽太好战了,你看看他⾝边,一个个都是红着眼的好战分子,祯儿,一个家国需要的是太平而不是战争,自古以来,穷兵黩武都是不详之物,祯儿你切莫让方羽掌了边关的兵权,他会挑起边境战争的。我,不希望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儿。”刘太后望向那个人丛中的白⾊⾝影,心中再次的叹息了一声。
“可是,⺟后,他这次取得的可是武举第一啊。”赵祯呑呑吐吐的道。
“那就先封他一个不⾼的武职吧,反正这一次出使辽国,他的任务主要也就是护送。”刘太后想了一下道。
“⺟后,那其他的人呢?”赵祯再一次问道。
“你看着办吧,嗯,把方羽⾝边那几个人都封个官职吧,得给他们拴根绳儿,由不得他们这般不受管束的。”刘太后从那白⾊的⾝影上收回自己的目光,吩咐赵祯道。
赵祯听儿刘太后这一句话,心中又⾼兴起来,心想,自己这样就可在方大哥面前交代过去了。
刘太后起了⾝,道:“回宮吧。”
侍卫的头领应了一声,开始安排回宮的事宜。
五
第二曰的天空下起了雨。
本来赵祯特为方羽开的武举科,是为方羽弄个晋⾝官场的理由的,而且也打算在方羽成为武举第一后,要为方羽好好庆祝一下的,这一下雨,庆祝的节目就只好省去了,这让本想闹腾一下的赵祯有些郁闷,草草的下了道旨,封方羽为正八品的修武郎,这种待遇,与文举第一也是不差的了,其余人中,展昭,狄青,白玉堂为从八品的从义郎,这也是特殊的待遇,比本来的⾼了半级,卢方,韩彰,蒋平等人为保义郎,正九品级。
让方羽意外的是,欧阳舂,徐庆,萧远,杨七斤四人也被封了个从九品的承信郎,这让杨七斤在意外之余,嘴巴笑的半天也没能合拢。
方家接到圣旨后,不管众人在不在乎这个官职,毕竟也算是好事儿,那晏殊府上,晏殊也接了一道圣旨,却是要他准备着出使辽国。
接到圣旨的晏殊心中大叹倒霉,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儿,一路上要很小心着不说,给那辽主屈膝输娟,实是让稍有点血性的人都觉得屈辱,很不幸的是,这晏殊就是一个稍有那么一点点血性的人,实是不愿去做这事儿。奈何今年不同,那耶律隆绪心血来嘲,要刁难一下大宋,刘太后也只能派了文才最好的晏殊前去应付。
让晏殊心中稍安的是刘太后这次把新科的十名武举调给了他听用,有了十名⾼手在,晏殊也觉得这次的出使在人⾝全安上应是不成问题的,万一有事儿,有十人护着,逃命总是可以,但晏殊没想到,自己这一去,实是九死一生。
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发生。
有一些场合,便是⾼手如方羽,也觉得自己力量的渺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