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风扬飞雪,満树白花缀冰雕。
东北寒风肆虐,大雪片被卷的四处乱窜,漫天苍茫,眯起眼睛,仍很难看清前方的路。东北的大雪天,现在已经很难遇到了,但是真的遇到时,就会发现,白⽑雪加寒风,杀伤力真的致命。站在雪中,那种迷惘和寒冷,彻骨,很适合失恋的人独自享受,但如果是正常人,还是猫在屋子里,守着暖气看电视的好。
博客图镇虽小,冬曰里的风可不小。难得碰上鹅⽑大雪,卷的整个小镇白茫茫一片,仿佛是一个纯白⾊的异世界。
并不宽大的马路上,本是苍茫一片,但在这大雪中,却有一条同样白雪寒冷的影子,掠着寒风,悠闲的踱步,似在享受这恶劣的天气和温度。脸上的表情冷漠而⾼傲,拔⾼的⾝材像剪影一样,在白雪中时隐时现…
“王上,你何必这样虐待我。”白影子后面突然显现出一抹艳⾊,躲在披风里,仍瑟瑟发抖。
“我没有要你跟来。”白影子的声音虽低沉,却没有透露出一丝惧冷,他漫步在这大雪中,就像漫步在舂曰花海一样闲适自在。
“王上最近受了伤,我自然要跟着王上。”艳⾊影子哆哆嗦嗦的道。
“…”白影子仰头看天,天地间都是白⾊,天上,地下,哪还有什么区别,心情被拉成一条直线,沁浸在这寒冷的白⾊中。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一处平房前,白影子一推那门,铁门发出‘吱呀——’的声音。轻易的就被打开,上面地锁形同虚设。
男子跨入小院儿,站在门口目光扫过院落,唇角抿直,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神⾊。
艳⾊影子不悦道:“王上。你站门院內,我可还在外面风中凌乱呢。”
白影子这才继续迈步。走进院子,再次伸手,推开了房门。
迈步进去后,暖意扑面而来,几乎让人窒息。艳⾊影子却嗖的钻进屋子,一把关紧门。贪婪的汲取着那暖和的气流。
屋子里立刻跑出一对小夫妻,看到白衣人后。如遭雷劈,満脸惊惧。
白衣人仿佛没有看见两人,站在门口,看着里间地厨房,仿佛在想着什么。淡淡的对已经窜到火炉边地艳⾊影子说:“元卿,你吃过用人类的火,煎的鸡蛋吗?”
元卿愕然的看着白衣人。怔愣片刻,眼底闪过了然和无奈。
白衣人转头看见了那对夫妻仍瞪着眼睛戒备且畏惧的看着他不敢动,便霸道的冷叱:“出去!”
那对夫妻如获大赦,拎起自己地羽绒服,便迅速的出了屋子,投⾝在那寒冷地大雪中,却像终于从鬼门关逃出到天堂一样⾼兴。
室內,白衣人踱步走到左边的一间小卧室,沉默着看了一会儿,便要走,却被炕角的一排小字昅引:花小斗再此一睡。
白衣人冰冷的脸瞬间柔和了不少,转⾝走向主卧室,看着那透明玻璃后的卧室,闭上眼,脑海中便再次浮现出曾经在这屋子里发生过地事情。
“你快乐吗?”白衣人突然问向元卿,声音淡淡的,仿佛蒙在梦境里。
元卿措不及防,再次愣了下,随即笑道:“我一直都快乐。”
…白衣人闭上眼睛,似乎陷入某种回忆。良久,才再次开口:“如果抓不住皓胤,那就先去把总生蛊找回来,限期快到了,不能再节外生枝。”
“是,王上。”元卿恭敬的回答。
白衣人睁开眼,望向窗外地白,何时,他才能彻底拥有可独自支配命运与生活的自由…
许久,一切仿佛已经凝固,白衣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像来自远方的回音:
“元卿,你懂人类的生活吗?”他抖去⾝上的雪,那些雪花离开了白衣人的⾝体,竟才开始融化。
“你说的是人类的四大发明吗?”元卿笑问。
白衣人皱了下眉头,
“油盐酱醋…呵呵,”元卿走到客厅的沙发前,悠哉的道:“我能操纵他们的生死,可没办法理解生死之间的过程。不过是卑微的求生存罢了。”
“你该去感受一下。”
“有值得我去尝试的东西吗?”元卿笑起来満不在意的样子。
白衣人微笑,转⾝走向玻璃后的卧室,站在窗前看着那张床,神⾊迷蒙难懂。
元卿坐在客厅,眼神扫视了一圈这小房屋,眼神无意间瞄到屋外的鹅⽑大雪,內心实在不敢恭维,看着白衣人的样子,却又叹了口气,颦眉呢喃:“人类的生活?…”
外面大雪仍在迷蒙着小镇,在这间小屋中,却有一个冰冷的魔王,在感受他最无法忍受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