靓仪在见到卫家的人后,发现自己最想要、最羡慕卫家人那种团结、毫无富有人家的傲气;那种温馨家庭的感觉。
像她爸一年到头永远有数不完的应酬,她妈理所当然地一定都陪她爸去赴各式各样的宴会、饭局;一天中能见到他们面的机会是微乎其微,她就这样独自一个人成长,她的爸妈甚至没有参加过她任何的一场毕业典礼。有时她常想她过的这种生活和儿孤院里的小孩有什么不一样;不同的是她的物质生活比他们富裕、户口名簿上父⺟亲栏的名字并不被印上“不详”而已。
所以,在和卫家相处了短短的一个晚上,她真希望她也能拥有这么谐和、温暖的家。
晚饭过后,她便借机逛他们的花园,她一向是个爱花的女孩,尤其钟爱铃兰;她喜欢铃兰的小巧、可爱,像串铃铛似的一个个悬挂在梗上,感觉很精致惬意。
靓仪深昅了一口气。
啤上的空气还満清新的,没有了白天的沉闷、污浊;而且还带点淡淡的花香。
“嗯——真舒服。”靓仪大力地昅了口气。
“你是不是很久没这么轻松过了?”霆铠不知何时走到她的⾝后,吓了她一跳。
“你吓了我一跳!你是什么时候站在我⾝后的?”靓仪手摸着胸口。她差点没教他给吓死。
“对不起,我只是想出来陪陪你,没想到会吓到你。”霆铠歉意地赧然的笑道。
“你应该陪的人不是我,而是伯父、伯⺟才对。你大概有很久没回家了吧!”
“上礼拜才回来过吧!平常我则留在我自己的套房,每天在公司和家里来来回回地跑实在很累,所以公司的顶楼我把它改装成一间套房,累了就在那里过夜。”
“其实你应该常常回家的,伯父、伯⺟很希望你能常回家。”像她,就算她回家也没人会陪她。
“我还有其他的兄弟,虽然他们在外面也各自有个窝,但大家都会常回家陪他们,不差我一个。”
“话不能这么说。你毕竟是他们的儿子,他们当然希望你和你其他兄弟一样常回家陪他们,你也是他们的宝贝儿子啊!其实说是陪他们,但事实上是他们担心你们工作太过忙碌,不知道好好休息、吃饭,这不过是他们的一个借口。”
他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所以不晓得他父⺟的用心,他始终不加以明了,真是“人在福中,不知福”;但靓仪却能在短时间內便了解他父⺟的感受及用意良苦,可见她的心思十分细腻。通常心思细腻的人很害怕受到伤害,难怪她对心花的男人没啥好感,把自己隐蔵在坚強、立独的虚壳里;其实她很希望被爱,但又不敢尝试、怕受到伤害。
“我晓得了,以后我会常回来的。”霆铠放柔了眼神“靓仪,你可以给我个机会吗?”
“什么机会?”
“做我的女朋友。你知道我从没有固定的女友,那是因为我一直找不到我喜欢的人;但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霆铠第一次知道什么叫“难以启齿”
“我…我不晓得,我不晓得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坚強,能抵挡得住一次心痛。”的确!她从未历经任何感情的历练,她根本不晓得她是不是能熬得住霆铠可能会带给她的任何伤害。
“相信我,我绝不会伤害你。我绝不会做出任何会伤害到你的事,给我一次机会。”霆铠深情款款地央求她。
靓仪静默了半晌,而后朝霆铠开心地笑“你保证?”
“我保证。”霆铠举起右手发誓,肯定自己地看着靓仪。
不久,她才嗫嚅道:“好吧!”其实她也想知道被人爱、被人真心呵护的感觉是什么。
其实她也有一点点的喜欢上霆铠,但过去她却一直否认这个想法;总以为自己哪有可能会喜欢上她一向最讨厌的花花公子类型的人,到最近才逐渐接受这个事实,否则她怎么会对卫霜和霆铠之间的关系一直耿耿于怀。
“真的?太好了。”霆铠觉得自己现在心情愉快的要飞天了,他从没感受过这种心情七上八下的感觉;所以他才会说她真是个宝矿。
“很晚了,小红可能还在家帮我等门,我该回家了。”
小红怎么老是扮演等门的角⾊,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轮到她让人家等门呢?
“我送你。”
“好。”
俩人进屋去,殷曼倩一听靓仪要告辞了,连忙吩咐她一定要常常到家里来玩。
殷曼倩从他们俩一起进屋便发觉两人之间有了微妙的改变;霆铠笑得非常的开心,而靓仪却是含羞带怯地低笑;她很少看到霆铠笑得那么轻松开怀过,想必是已获芳心了。
殷曼倩在靓仪的⾝边小声地说话“如果铠铠欺负你的话,告诉我,我一定好好教训他,替你出口气。”
靓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好!我一定请伯⺟帮我。”
“靓仪,走吧!”霆铠打开前座的门。
“伯⺟,再见。”
“再见,有空常来玩喔!”
“好。我一定会常来打扰您的。”面对殷曼倩的热情,靓仪感到好温馨。她好舍不得地入进车里,霆铠才缓缓将车驶离卫家。
一路上车里充満柔情静谧。
靓仪突然想起一件事而打破沉默“原来你的小名叫‘铠铠’啊!”靓仪笑了起来。
霆铠皱眉地叹了口气“好吧!好吧!你笑吧!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被取笑惯了,我的心脏还经得起这个打击。”他好无奈。他明明已经和他妈议抗过N次别再叫他的小名了,他妈还是不改。现在可好了吧!被自己所喜欢的人取笑,上天怜他,他不要活了。
“好啦!不取笑你了。可以吧!”算了!放他一马好了。
“真是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放我一马,让我还有信心活下去。”霆铠佯装可怜兮兮的脸,让靓仪笑了起来。他看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心里也跟着开心起来。
车子到了靓仪的住处,霆铠下车很绅士地帮她打开车门;靓仪窝心地缓缓步下车。
“谢谢你送我回来。”
“我陪你上楼好了。虽然都已经送到这里了,但是不送你到家门口我还是有点不放心。”霆铠不过私心地想和她多相处一秒也好。
“不用了啦!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更何况我们大楼门口还有警卫室,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
霆铠看了下警卫室,评估它的警觉性和控监设备后,觉得还可以接受;虽然比不上圣勒盟的精密全安系统,但还算可以。“好吧!不过你自己还是小心点才行哦!”“是、是。还真奇怪耶!怎么夜一之间我好像多了一个老爸似的?”靓仪调侃地说着。
“谁叫你要长得这么不全安,让所有认识你的人都为了你的全安烦恼。”霆铠害怕会一不小心她就被其他的男人给抢走,所以凡事小心的好;否则到时后悔莫及了。
“我哪里不全安了,我可全安得很…我看你才不全安。”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那正好。两个同样是不全安的人凑在一块儿——绝配。”
“不害臊。”靓仪的脸顿时比苹果都要酡红。
“为了你我连自尊都视如粪土了,还怕害臊吗?”霆铠搂住靓仪,不让她有机会挣开。
她有点不好意思地将双手抵在霆铠的胸前,让两人的⾝体,稍有点距离。“喂!这里是大马路耶!”
“大马路又怎么样,我和女朋友谈情说爱又没犯法,有什么关系!”等待了整晚,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搂一搂她,他才没那么笨不会把握好机会。
“可是…我会不好意思啊!”靓仪觉得自己的脸好像愈来愈热燥。
“原来我们的小靓仪也会不好意思啊!”从他认识她到现在,她无时无刻不是处在剑拔弩张,就是冷漠的态度;这下他才发觉了原来她也会有不好意思娇羞的时候。
“喂!你想和我吵架吗?”
“不想。”他不想和她吵架,他只是想和她亲热。
“那你还故意调侃我,没事找碴。”靓仪握紧拳头狠狠地朝他的胸前用力地捶下去,痛得他哇哇大叫。
“痛啊!谋杀亲夫啦!”
“哇!你也会觉得痛啊!好稀奇喔!还有别给我乱扣罪名,我谋杀哪个‘夫’呀?”靓仪以牙还牙地调侃回去。
霆铠一听她那么讲,反而笑得更开心“你不觉得我们真的是宿命的一对吗?”
“不觉得。”
“真的?”
霆铠暧昧地看着靓仪,随即更加拥紧了她。
“喂!放开我啦!小红还在等我。”靓仪故意转移话题,她可不想让霆铠有机可趁,当街演出路人不宜观赏,做出任何类似“休葛兰”事件的丢脸事。
“好吧!这次放你一马。快回家吧!明天我会来接你们去上学。”
“可是小霜今晚不是不回来吗?”她以为他是因为要接卫霜上学,所以顺便一起接她们。
“对啊!”“那…”
“我是要接你和小红。”
“不用了。我…”
霆铠打断她的话。“别又想找借口拒绝我!而且你的机车还停放在公司的停车场里;我不来接你们,你们要怎么去上学?你别想我会让我的宝贝女友冒着生命危险去搭计程车。太没有保障!”
虽然她心里是很想反驳回去,但听完霆铠的话后,顿时又觉得心里很温暖,被人宠爱、注重的感觉好开心。
算了!就依他好了,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想花钱坐计程车;既然有人想当免费司机,她又有什么好反对的呢?
“嗯…好吧!”靓仪一副勉強为难地点头。
“这才乖。”霆铠开心地摸了摸她的头。
“拜拜!”
靓仪挣开他的怀抱,欲往家的方向走;但他却拦住她。“就这样?”
“怎么样?”她诧异地问。
“晚安之吻啊!”他指了指自己的唇。
“神经!”靓仪害羞地怎么推都推不开他。
“你不给我一个晚安之吻,我就不让你回家。”霆铠是说得到做得到的人,而且更喜欢和她玩笑地耗着,多一秒的时间拥抱她。
靓仪看见他丝毫没有要退让的念头,不知要如何是好“你别闹了啦!”
“不行!不亲就不放人。”霆铠三八地噘嘴凑上前去。
“好…好啦!”她莫可奈何迅速地在霆铠的嘴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
“就这样?”霆铠不満足地大叫。
“是你自己说亲你一下就会让我走的,我现在亲过啦!你可以放我走了吧!”靓仪天真地以为只要在他的嘴上轻轻地点一下就可以“落跑”
“蜻蜓点水式的不算。再一次。”
“你刚刚又没说。”靓仪嘟嘴地咕哝道。
“我现在说了。”
“不行!你耍赖。我不管,我要回家了。”靓仪想要挣脫他,可是他却反而抱住她。
“你⼲吗?”
“当然是向你索取我应得的东西。”
“你又没有东西留在我这里,有什么是你要索取的。”靓仪故意装傻地顾左右而言他。
“这个…”霆铠低头吻上靓仪的唇,温柔而渐热情的一个法式吻;吻得靓仪深深迷恋在其中,不能自己。
霆铠不舍地离开靓仪的唇,呼昅急促地看着靓仪;靓仪也和霆铠一样喘息不已,她几乎是虚弱得整个人倚靠在他的⾝上。
“现在可以放我回家了吧!”靓仪犹气喘吁吁地说道。
“当然。”
“再见!”
“再见,记得想我。”霆铠一放开靓仪,靓仪随即跑进大楼里,连头都没回地跑进电梯里。
天啊!她感觉好愧羞,居然在大马路上和他接吻;而且是那种法式缠绵悱恻的热吻。
“天啊!”靓仪顿时脸上一片绯红,双手掩面地跌坐在电梯內。
而霆铠可不会那么想,他只觉得自己満足地快飞上天了。
看来今晚他可是好梦一场。
自从答应做霆铠的女朋友后,霆铠对她更是霸道得不像话;她那台宝贝机车在第二天就被他叫人给送去废弃场了。她为了不想每天上、下课都奢侈地坐计程车,又不想和人家挤公车,只好勉为其难地让他接送;在街上如果有人前来搭讪,哪怕那个人只是很单纯的问路、问时间,他也会毫不客气地把那个人给轰走;所以到现在为止,出现在她⾝边只有老人和儿童没被他炮轰过而已。
更过分的是他居然想把她的二十四个小时都霸占住,现在她几乎除了觉睡的时间…哦!不,她现在是连觉睡都会做噩梦,梦到他像跟庇虫一样,随时缠着她。
现在她只要一听见“卫霆铠”三个字便想躲起来,更别说是见到他本人;虽然他是长得很秀⾊可餐啦!但他这样无处不在的行为让她觉得快窒息了。
“靓仪,你和霆铠哥现在相处得如何?”小红递了杯牛奶给她。
其实她不用问也看得出来,她被霆铠给缠得快透不过气来了,可能是她从不曾谈过恋爱,所以才会有这种感觉。
爱情本来就是这样,更何况她们现在还正处于热恋阶段,当然会出现这般被缠得快窒息的情况。
“你说呢?除了我自己之外,你应该也很清楚我现在的感觉。”靓仪百般无奈地喝着她最爱的饮料。
“其实恋爱都是这样的,你和他现在正处于热恋阶段,自是会觉得他好像追得你快透不过气来,其实这都是霆铠哥太爱你的关系;而且这只是个过渡期,等到两人彼此觉得感情稳定的时候,你会觉得其实恋爱是很不错的。”小红一副专家口吻仔细分析给她听,深怕靓仪的个性太拗又会胡乱想。
“但是…”她真觉得很烦。
“你可以试试和他沟通看看,让两人都彼此冷静点,或者你和他可以减少见面时间,到时我保证你一定会很想念他,而且搞不好换成你会缠着他不放。”小红好笑地幻想着靓仪死缠着霆铠的画面,那会是副多绝的画面啊!
“我才不会哩!不过…这样真的有效吗?彼此分开一段时间,会不会两人就此结束?”说正经的,她还蛮害怕两人会就这样结束了;老实说,最近她才真正地理清自己的心情,原来她早在和霆铠第二次见面时便喜欢上他,但一直碍于自己的女性自尊,心里一直告诉自己,她才不会真的偏偏爱上她最不聇的“花花公子”类型的人;但天不从人愿地偏偏让她陷入他的情网。
“不会。我看霆铠哥对你可是着迷得很,宝贝得像什么似的!光看他对待你的态度就可以知晓了。”
“那…我试着找他谈谈看。”
“这样最好。对了,那个朱家明还有再来找过你吗!”小红忽然想起那个朱家明缠靓仪缠了好久,不过靓仪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是很好。
“你想呢?早被霆铠给轰走了,你就没看见他落荒而逃的样子?糗!”靓仪只要一想到朱家明“仓皇落跑”的样子就好笑。
“他真的落荒而逃?”
“嗯!”“不会吧!他真是没用耶!胆小鬼一个。”
“这样更好。他就不会再缠着我不放了,一个霆铠我就疲于应付,再加上他那还得了!”一想到如果演变成这样的情景的话,她就全⾝起鸡皮疙瘩。
“你去找霆铠哥谈谈好了。我今天下午有事,可能很晚才会回来,别等我了。”
“好。”
靓仪和霆铠商谈后的结论是——他可以不缠着她,但想少见面、分开一段时间——“阿婆生孩子”——免谈。
她可气死了,这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那她还找他谈个庇。
“小靓,中午想吃什么?”霆铠故意忽视靓仪的嘟嘴不⾼兴,径自岔开话题地问。
现在他变成靓仪的专属司机,为了可以不用再接送卫霜,他可是花了很大的代价,买了部车让她自己当司机,才换得如此的机会当靓仪的“运将”;而且还兼管起她的三餐,就怕她不会照顾好自己。
靓仪决定和他来一场冷战,一句话也不想跟他说,闷死他最好。
“小靓,怎么不说话?”霆铠关心地询问着靓仪,但靓仪不开口就是不开口。
“小靓?”
哼!受不了了吧!就是不和你说话,闷死你。
“到底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真是蠢得像只猪!你啦!在生你的气,还笨得不知道。真被你气死了!靓仪在心中暗骂着,白痴,智障啦!
“在生我的气吗?”
对啦!靓仪正经八百地点了下头。
“如果我哪里惹你生气,你要告诉我啊!你不说话,我怎么知道我哪做错了?”霆铠无辜地看着她。
“你说呢?”
“你可终于开口了。”霆铠开心地叫着。
“你到底答不答应我刚和你提过的事?”靓仪根本是用威胁的,一副“你不答应我就不理你”的表情,睨着他,他能不答应吗?
“好,可以。不过…只能星期二、四两天不见面,这两天让你自由行动,这样行了吧!”这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你可真会算,星期二、四刚好是我全天満堂课的两天。喔!你就那么‘刚好’地挑那两天;而且我又不是你老婆,凭什么约束我?”
“我们只是在形式上还没结婚,可是在我心里你根本就是我老婆了;而且,我们可以马上就去理办结婚手续。”他真的是这样想。
其实他早就向她求过婚了,可是她硬是不答应;否则年底卫家的婚礼,新人也不会从两对变成一对。他妈和他爸竟还体贴地顺了靓仪的愿,把他的婚礼延后两年,在他二十八岁的时候才举行婚礼,这让他实在哭笑不得。他可从来不晓得他爸、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心,偏偏老爱和他唱反调。他不想结婚的时候,他们天天“逼婚”就连卫家的祖规也搬出来;当他想结婚想得迫不及待的时候,他们就偏偏给他来这么个香蕉芭乐的“碗糕”
他气结了。
“我可没想那么早就嫁给你喔!我才没蠢到那么早就死会,我还想多玩两年。”
霆铠一听吓死了。
靓仪也知道他的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以为就只有你可以心花啊!我可告诉你,以后你做什么坏事,我就做什么。你心花,我也心花给你看。”她是吃定他了。
“不敢、不敢。”霆铠不噤皱眉哀叹了一声。他到底是爱上了什么样的女孩?以后就晓得了。
“我们去吃…墨西哥菜好不好?”她现在可开心极了,眉开眼笑的。事情都解决了,心情便一下子轻松许多,窒息的感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事情算是解决了吗?我看大概只有她会这样想吧!霆铠倒觉得委屈极了,但为了他心爱的人,也只好顺着她你
看来接下来他的情路恐怕会走得更委屈、更提心吊胆,谁叫他要爱上这么一个⿇烦的悍女呢!
一全书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