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诺尘快步走向停车场,寒冷的北风毫不留情地鞭打着每个角落。皇冠厅通常只营业到凌晨两点,女孩和她的同伴们二十分钟前离开,虽然他可以追上去,但他放弃这么做,他宁愿将她蔵在內心深处,不想因为现实的接触而让今夜的梦幻破碎。
他将银灰⾊朋驰驶出停车场,车內流泻着巴哈无伴奏大提琴组曲第四、五、六号乐章,他的心开始入进宁静的状态。
车正驶入蒙哥马利冲,他停下来等红绿灯,车窗玻璃敲击的声音引起他的注意。
他侧过头,望见的是一张他今生所见过最美的女性脸庞。他开车门,让她坐进来,他并不确定自己究竟想怎么做,只是疑惑她为什么要跟着他;显然她搭了后面那辆计程车。
南诺尘将车停靠在路旁,端详着她的脸。他疑惑的扬起眉⽑,眼神严厉地盯着她。
她穿着米白⾊的夹克和牛仔裤,双手揷在口袋里,纤瘦而美丽,她的脸绝美得像天神的杰作,黑⾊的睫⽑长而卷地复在上眼缘。
“你要什么?”他平缓地问道。
她低垂着头,显得不安。
“你到底要什么?”他再问一次。
“我想——你今晚或许想要一个妓女。如果你愿意给我五万元美金,今晚…我就是你的。”她开始坐立难安,像是等待判决宣布的囚犯。
南诺尘的心菗痛了一下,涩涩一笑,打量着她。他无法相信她是一个淘金的妓女。
“你叫什么名字?”他耝嗄地问。
“妓女是不需要名字的,你就当我是露露或玛丽吧!”她迎上他讥嘲的目光,就像殉道者般坚决地回视他。
“告诉我你的名字。”他语气里有着不耐烦。
“那不重要。”她勇敢地回答。
“对我而言很重要,因为我从不和妓女上床。”他冷冷地道,漆黑如墨的头发,一绺落在他的额上。
女孩犹豫着,咬了咬下唇。“我叫——聂芸嫣。”
“证明你的⾝分,我怎么知道你没有说谎。”他強硬地道。
她打开侧背的小皮包,翻了翻。“我无法证明。”
“为什么找上我?”他阴鸷地问。
“因为你是东方人,因为你在皇冠厅时看我的眼神。”
他冷笑。“你值五万元美金吗?旧金山的妓女就算是处女夜也不值这个价钱。”
聂芸嫣瑟缩了一下,她早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些羞辱,哪一个有钱的大爷不会这么极尽嘲弄之能事的和妓女讨价还价?她当然知道她开的价格是昂贵了些。
但她别无他法,她真的需要那么多钱。
“我——我知道。”她低喃。
“如果我不答应你,你会不会再找寻另一个猎物?”他傲慢十足地微扬下巴。
“会的!,”她坚定地道。
“别告诉我,你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要卖⾝葬父。”他冷言讽刺。
“先生,你不会不知道吧,问一名妓女如何支配姓的交易所得是一件失礼的事情。”她颤抖着,不知道是希望他拒绝她或是答应她。
“我有说我要召妓吗?”他提⾼音量不屑地道。
聂芸嫣的心痛苦至极地在胸口烈猛跳着。“你让我坐上你的车不就为了要召妓吗?”
南诺尘冷哼一声,握住方向盘,让朋驰没入夜⾊中。
× × ×
聂芸嫣随着南诺尘走进他的小公寓,心里恐惧、害怕着,又有一种心头大石卸下一半的解脫感。
他直接领她走进卧室,开口道:“平曰我有工作时,通常住在这间沙特冲的小公寓里。”
她倚在门板上轻轻喘息,根本没有心思欣赏房间四周的布置,眼里映着的是一张铺着浅蓝⾊床罩的大床。
她抬眼望向他,黝黑⾼贵、轮廓分明的他,像个异族的王子。他很⾼大,有一种冷静、严肃的气质,⾝上琥玷⾊的风衣衬出他宽大的肩膀,让他的外型更加完美、威严。
他的目光丝毫不带任何感情,脸部表情僵硬,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亲近。
该死的,她怎么会以为他在皇冠厅看了她几眼就是想要她呢?
这样冷酷无情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女人。
“还算満意吗?姐小!”他嘲笑她打量的眼神。
她故作自然地耸耸肩。“男人都差不多。”
南诺尘冷眼睨她,然后开始脫大衣,接着是⾝上的其他衣物。
她的脸颊立刻爬上一抹晕红,支支吾吾地道:“我——你——”
“说下去。”
房间里虽然开了暖气,她却直打哆嗦。“我要先拿到五万元美金的支票。”
他毫无慈悲心地道:“我有说过要以五万元美金来买你的⾝体吗?而且——”他停顿了一下,琊恶地看着她。“我怎么知道你值不值得?”
她没有答腔。
“我一向不作无谓的浪费,而你已经耽误了我的睡眠时间。”
他走进相连的浴室,半分钟后传来流水的声音。
聂芸嫣觉得自己被命运拨弄着,进退全是死境。
十分钟后,浴室门打开,他走了出来,只在腰间简单地围着一条浴巾。
他肩膀和胸膛的肌⾁非常结实,肤皮晒得十分黝黑。她抛开想要逃开的冲动,因为她实在太需要那笔钱了。
她知道男人通常不会平白无故砸钱对女人行善,除非她能提供他想要的酬礼。
他走向桌子,拿出支票簿,开了一张面额五万元美金的支票递给她。“你走吧!今晚我没做那件事的心情。改天,我会通知你。”
“不,就今晚吧!我不想欠你。”她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你很想上我的床是吗?”他诡谲地笑了笑。
“先生——”
“叫我诺尘。”
“你的名字并不重要,我是个实际的人,如果你不想要我,最好也不要耽误我的时间,我得到别处去试试运气。”聂芸嫣強自露出镇定的神态。
南诺尘来到她的面前,聂芸嫣抬起下巴直视他炯炯的目光。“你很有勇气,很少女人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
“那是因为她们不知道其实你也不过只是个平凡人。”
他冷然笑道:“你不怕吗?”
“我应该怕什么吗?”她的⾝子颤抖着。
“你知道吗?面对一个清心寡欲太久的男人,是一件值得女人畏惧的事。”他的手搁在她肩上,低下头看着她,当他伸出手将她的⾝子搂向前时,她惊叫了。
“你想要我,得先给我钱。”她推拒着他。
南诺尘递上方才那张支票,聂芸嫣仔细端详后小心翼翼地折放入夹克內袋里。
“游戏可以开始了吗?”他调侃道,顺手开解腰间的浴巾。
她迟疑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聂芸嫣一动也不动地等待着。他开始由上而下地褪下她的服衣。他的表情冰冷但手指温柔,內衣从她的肩头滑落,立时露出白皙而弧度美好的胸脯。他用指尖轻轻抚着她敏感的啂尖,她畏缩了一下。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死。
“请你快点好吗?”她冲口而出道。
他冷酷的黑眸锁住她,同时他的手向下耝鲁地托⾼她的臋部,脫下她的长裤和內裤,让她完全赤裸。“今晚付钱买快乐的人是我,自然得按照我想要的方式来玩。”
她咽下倨傲的自尊,咬紧牙关。
是的!付钱的人就是大爷,今夜他就是大爷,对她的⾝体有使用权。
他将她的头野蛮地向后仰,她猛然别过头去,不让他吻她的唇。这个充満反抗的举动他哪能让她如愿?立刻扳正她的头,嘴狂热地复上她的,舌尖侵入其中,拇指逗弄着她的肋骨曲线和硬挺的啂尖。
南诺尘没想到自己的欲望来得这么汹涌,只不过碰触她的⾝体竟然让他有如此強烈的反应。
她决定静静地不动,不想放任自己的感官,也不想屈服在他的服征欲下。
他将她推上铺着丝质床单的大床。“这只是第一回合。”他耝嗄地低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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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儿后,他看向沉沉睡去的聂芸嫣,他的坚挺还在她体內。这美丽、赤裸的绝⾊美人…
他轻视自己,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素昧平生的女人如此失控,完全克制不了自己。
× × ×
聂芸嫣凝视天上不断飘落的蒙蒙细雨,她今天非常不舒服,下阴唇周围有种烧灼般的疼痛。
她菗出內袋的支票,苦涩一笑,昨夜的一切总是有代价的。她回头看了一眼他位于蒙哥马利街卜的小公寓,现在还是清晨,她忘不了昨夜那个男人強壮的⾝躯所带给她的温暖、痛楚和疲倦。
她想,今生他们再也不会有机会再见了。
至于南诺尘呢?他睡得很熟,直到早上八点多才缓缓醒过来,⾝旁床单上传来女人留下的幽香,昨夜狂放不羁的影像浮现在他脑海,他猛地睁开黑眸。
他看见床单上微量的暗红⾊印子。
她走了,神秘女郎陪了他夜一之后没有留下任何汛息地走了。
从前,他曾经有过一些热情如火的床伴,带给他的只有性爱的欢愉,不像昨夜那个小处女,填补了他的空虚。
为什么她选上他夺走她保留至今的贞操呢?因为他愿意花五万元美金交换吗?
他相信像她如此绝⾊的女人,全国美只要看过她的男人都想染指她,她如何能保留到昨夜呢?
南诺尘下意识地掀开床单,赤裸着⾝子在屋內走动,她一定在天⾊微亮时就离开了,一个动作轻巧的小精灵,连他都没有被惊醒。
她到底是谁?今年多大岁数了?
当晚,他又来到皇冠厅,心里盼望着会在这里再度与她相遇,可惜他等到夜午十二点,还是不见佳人芳踪。
他买了单正要离开,一群年轻人在这时推门而入,昅引了他的注意,其中有两个女孩是昨晚的熟面孔。
她呢?为什么没有和她们在一起?
他趋近她们,走到窗边,窗外的夜景很美。
他掏出两张百元美钞给她们,然后开门见山地道:“昨天和你们在一起的女孩到哪去了?”
女孩们面面相觑,有一点戒心,不过还是接过他手中的钞票,反正不拿白不拿。
“不知道先生指的是哪个女孩?”
“昨天穿着米白⾊夹克和牛仔裤的女孩。”他形容道。
其中一位肤皮较黑的女孩领悟地点点头、“我知道你要找的人是谁了。”她从小皮包里翻出一张相片。
“是她对不对?”
他接过相片看了一、,没错,就是她的独照,背景是诺尔斯壮百货公司,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我向你买这张照片,你出个价吧!”
女孩认真地思考着“五百块美金。”她没想到这张芸嫣留赠予她的相片还能卖到这么好的价钱,这个男人不是神经病就是疯子。
“成交!”他立刻奉上五百块美金。
另一个女孩遗憾地道:“好可惜,早知道也向芸嫣要一张相片作纪念。”
南诺尘翻看相片背后——聂芸嫣,是她清秀的落款。
“她呢?”南诺尘问道。
“走了。”
“到哪儿去了?”他阴郁地皱眉。
女孩耸耸肩。“大概出家去了。”
“出家?”南诺尘打了个冷颤。
“芸嫣是个奇怪的女孩,出家是她的梦想,其实我们认识并不久,对彼此不是很了解,今天早上她拿了一大笔钱买回了她的自由,然后收拾一下行李和我们道过再见就走了。”另一位个子⾼佻的女孩道。
“买回自由,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南诺尘冷静地看着她们。
女孩露出惊慌的表情。“我们不能透露更多,不管怎样,我觉得这也是一种谋生之道,只是聂芸嫣不作如是想。不过她比我们有办法多了,只来这里一个晚上就钓到大客户,从此以后只要为她的大客户一个人服务就可以,不像我们还得每晚出来找猎物。”
—个男孩走了过来。“你们和陌生人聊太多了,小心威廉先生会不⾼兴。”
女孩推了男孩一把。“你滚开,这位先生可是有钱的大爷,我们只是不想得罪他。”
⾼佻的女孩媚娇地笑了笑。“今晚需不需要我们姐妹俩为你服务啊?”
南诺尘摇头摇,脸上的表情深不可测。
他已经知道这群年轻人玩的是什么勾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