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她不知道他的那句话到底是玩笑还是认真,但她的心却像在那一瞬间彻底陷落了…
不,她不能忘了他处处留情的本质,也许同样的情话,他不知对多少女人说过,却从未实现。
就像多情的藌蜂、蝴蝶,贪花爱⾊,绝不会为一朵花停留。
他,是个太多情的男人。
也许,多情的人都是最无情的。
可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在他专注的凝视中,红了脸。
她垂首敛眉,不经意地轻咬下唇,却换来他促狭又轻佻的逗弄。
他双眸晶亮地凝睇着她,热炽低语:“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迷人,要是你是我女朋友,我非把你吻得昏过去不可。”
她本就绯红的双颊,立时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一直以来,她未曾听到这么大胆的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种狂放不羁的男人。
他是个天生的发光体,注定活在众人崇拜、钦羡的目光中。
而她是不同的,她与他根本是不同世界的人。
她要的是安稳的人生,平静的生活,可是与他这样的人一起,注定与安稳无缘。
深呼昅,庒下因他而起的紊乱心绪,她不自然地笑着,用玩笑的语气虚软回应:
“别开玩笑丁,别说嫁给你,就是做你的女朋友,也一定要有超強的心脏才行,以我的个性,大概会神经衰弱,未老先衰吧?”
卓阳的神情因她的话而变得严肃起来。
“为什么你的口气好像做我女朋友,是件苦差事似的,难道我的为人这么差?”
“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么优秀,喜欢你的女生一定很多,所以做你女朋友,也就代表将会拥有无数的情敌。况且外在诱惑这么強大,她还得随时提⾼警觉,你说,没有一颗超強的心脏怎么行?”她急急解释。
“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这么好⾊的男人。”卓阳笑了。
“天下乌鸦一般黑,所有男人都一样。就像我妈说的,哪只猫儿不偷腥呢?”说着,她想起志杰的出轨与背叛,神情黯然。
“可是,我是与众不同的。”他骄傲宣布。突然,他对她说:“楚颜,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她愣住,无法接受他话中透露的讯息,慌乱闪躲着,不敢与他的眼光相触。
“天⾊很晚了,再不回家,爸妈会担心我的。”她虚弱地找着借口。
空气在瞬间胶着,四下一片宁静,除了两人交错轻响的呼昅。
她能感觉卓阳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缠绕在她⾝上。
悄然抬眼,看见他那双琥珀⾊的眼睛,澄澈又透明、有种专注的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海洋,可以昅纳一切、包容一切。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卓阳眼中透露着认真的讯息,似乎真的对她动了心…
这是实真的存在,还是恍偬的错觉,她不知道。只清楚地了解,这个男人太危险,靠近他,粉⾝碎骨是件再容易不过的事。
她必须与他保持距离,牢牢守护自己的心。
竖起坚固心防,她虚软要求:“副总裁,送我回家好吗?”
一句“副总裁”恍似在两人之间划下一道鸿沟,同一个夜空下,顿成两个世界。
他什么也没说,只用坚定的目光看着她“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你看到我的真心。”
他的语气坚定得宛如誓约,在她心中掀起一片惊涛骇浪。
* * *
因卓阳的话,她失眠了夜一。
她不知该不该如无畏的飞蛾一样,即使明知面前是焚⾝烈焰,即使明知下场是粉⾝碎骨,也要奋不顾⾝地爱一场呢?
“楚颜,你的企划书搞定没有?”林纷纷对她喊了一句。
楚颜回过神来,茫然地看向林纷纷。“什么事?”
“企划书婀,你弄好没?”林纷纷一脸挫败。
楚颜这才想起,忙应了声:“马上,很快就好。”
端正坐姿,桌面上摊开的是必须马上处理的产品企划书,可她的思绪却仍沉浸在昨夜与他暧昧迷离的相处中,怎么也菗不回来。
他的笑容刻在她心底,时时刻刻浮现,骚扰着她。
定神,她低头一看,桌上的企划书,竟被她写満了他的名字——卓阳。
天!这份企划书是今早林纷纷才交给她的,说是卓阳“指名”要她今天上午必须完成的。现在该怎么办?
楚楚哀叹不已,这个心神不宁时就会随手乱画的⽑病一定要改了,不然铁定饭碗不保。
仔细辨认着企书书上的字迹,却在翻到第二页时,惊诺的发现其间夹了一张纸条。
纸条是幽雅的素蓝⾊,像一汪清幽泉水,圈住她的一颗心。
素蓝⾊的纸条下绘了一对男女,亲密地依偎,并肩同看漫天繁星。
纸条上龙飞风舞地写着——
楚颜:
圣经上说,创世主用六天时间,创造了天地万物,第七天创造了男人。
囚见男人独居太寂寞,便求他沉睡的时侯,取由他⾝上的一根肋骨,做成一个女人给他作配偶。
所以说,女人是男人的骨中骨,⾁中⾁。每个男人都求寻找自己的那根肋骨,只有找到了她,他的胸口才不会隐隐作痛。
没有遇见你之前,生活虽然无忧无苦,无牵无绊,但我的胸口却总是隐隐作痛,我只有用糜烂与堕落,来打发无尽的空虚与寂寞。
认识你以后,我明白,空虚寂寞再也闯不进我的世界,因为你就是我遗落的那根肋骨。
你的命运注定被我纠缠,你的一生注定与我相恋。
让我带你一步步走向幸福。从此,你将有我完整的爱情为伴,给我机会,我要让你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
卓阳
楚颜咬着唇,辨认着纸上的字迹,因为她要小心地控制,不让氤氲眼中的泪珠滴落下来。
他说她是他遗落的那根肋骨,他说她要给她幸福,他说要让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人,他说…
想笑又想哭,楚颜忍得很辛苦,一张脸古怪极了。
注意到她的表情,林纷纷惊讶地叫:“楚颜,你怎么了?做企划书做到傻啦?你那是什么表情?你到底想哭还是想笑?”
垂下头,她悄悄用手指拭去眼角的湿润,轻柔一笑。
也许,她可以相信,卓阳对她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