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萱坐在椅子上,盯着坐在办法桌后的耀宇──深灰⾊西装強调出他宽厚的肩膀和胸膛,头发一丝不苟的向后梳,突显他深邃的眼眸、⾼挺的鼻梁和厚薄适中的唇。
她忘神的盯了他好一会儿,接着想起他无情的拒绝,大声的叹了口气。
为什么他不愿意雇用她呢?
耀宇抬起头,看着她蹙起蛾眉,不太⾼兴的看着他,美丽的小脸写満了委屈“怎么啦?”
“没什么,”她闷闷的说“只是在想你为什么不雇用我。”
原来还在气,耀宇头摇。果然还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想起她要当职员的原因,只是因为喜欢听他说话,不免觉得她傻气。他耐心的说:“我不缺人‘骂’,也不想责备你,况且你是爸的客人,不好这样,你懂吗?”
反正说来说去就是不用她嘛,羽萱嘟起小嘴“那我是你的谁?”
耀宇不噤被她娇嫰如玫瑰的红唇昅引了视线,等他发觉自己在看那儿时,赶紧移开视线。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只好转移她的注意力“你怎么不去开发部? 已经两天了吧?”
说到这儿,羽萱就觉得对不起他们,都是她害他们被骂,虽然没人丢了工作,但他们现在还会欢迎她吗? 就因为担心他们不再把她当成一分子,因此即使很想去,她也不敢。
看出她的迟疑,耀宇安慰道:“不要紧的,他们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她带着希望问:“真的?”
“真的,去吧。”耀宇将注意力重回到公事上,希望她能赶快离开,最近他…变得不太像自己。
有了小哥哥的保证,羽萱打起精神去找她的朋友们。因为担心着他们的反应,心不在焉的撞到了人,她连声道歉:“对不起、起不起。”蹲下来帮忙捡拾东西,没注意看那男人。
那男人蹲下来捡资料,眼睛一眨也于眨的盯着眼前的清秀佳人“没关系。姐小是哪个部门的?”
羽萱把东西交给他,第一次正视他的脸,他看起来年纪大概跟小哥哥差不多,长得很友善。她回以微笑道:“我哪个部门都不是。”
张育廷被这女孩的美丽给震慑住,尤其她眼中的那抹纯真,他已经很少在女人⾝上发现这项特质“那你是?”
羽萱想起他们曾叫她不要理陌生人,但他看来不是坏人,于是她回道:“我跟小哥哥一起来的,他是总经理。”
原来如此,她就是全公司在谈论的女孩! 张育廷暗自思忖,果然如传说那般美丽又年轻。
他微笑着伸出手:“我是张育廷,是人事部的专员。请问姐小芳名?”
“我叫谷羽萱,很⾼兴认识你。”羽萱握住他的手,很⾼兴又交了新朋友。
到了开发部,羽萱很快就发现她的忧虑全是多余的,她一出现全部的人就围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她怎么那么多天没来,活像分别多久似的。
羽萱在一片混乱中被忆如拉到一旁问:“总经理没骂你吧?”
“没有。”她头摇,想起那次“意外”脸又红了。
忆如看出她的异样,逼问她后才満意的说:“这样啊,虽然他还没动手,不过我想也快了。你没忘了上次他在这说的话吧? 根本就是把你当成他的人了嘛。”
“有吗?”羽萱根本忘记他讲了什么。
忆如受不了的瞪她一眼“姐小,你也敏锐一点好不好? 他说你还小,不让别人对你有‘非分之想’ 。拜托,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十八岁不到的女孩堕胎的比比皆是,他还这样保护你。我看哪──”她眼神暧昧,顿了一下道:“他是自己想要你!”
羽萱因这露骨的谈话又欣喜又害羞,她不依的说:“唉呀,不要说这些啦。”
忆如看她一副娇羞样,正想再臭她几句时,想起自己也遇到了问题,而且急需羽萱的帮忙“羽萱,老实讲,我也有点困难,你愿意帮我吗?”
“什么事啊,忆如姐?”羽萱问。难得见到向大咧咧的忆如面有难⾊,令她颇为意外。
“是这样的啦。我在PUB中里遇见了一个男人,他是老外,我很喜欢他,想问他对我有没有意思。可是我英文破,讲不出几句,每次去见他最后总是到了床上,这种事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帮我。羽萱,你在国外那么多年,沟通对你而言不是难事,你愿意帮我与他沟通吗?”
羽萱睁大眼,一时之间讲不出话。她知道忆如为人豪慡,却不知她作风也如此大胆。听到她说他们没说几句话就“到了床上”羽萱的脸热得发烫。
她不是老古板,她在国美的同学恐怕更为开放,从她们口中她也知道男女在床上做什么,但她不敢相信湾台也这么开放了。对她来说,要她和不认识的男人做…那件事是不可能。
若是要做,也得和她的小哥哥一起做。
天哪,她在想什么?! 羽萱快速捂住双颊,摇去这不合宜的念头。
忆如看她头摇,失望极了“你不愿意啊?”
羽萱停住头摇的动作,赶快解释“我没有不愿帮你,”她从未去过种地方,实在有点怕怕的“我问小哥哥答不答应让我去。”
“不行! 他不会答应的,而且他会我炒鱿鱼。”她祈求的拉着羽萱的手“帮我个忙,别告诉他好吗?”
羽萱不想隐瞒小哥哥,可是看见忆如姐这么困扰,想到平常忆如姐对她的照顾,羽萱心软了,去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好,忆如姐,我愿意帮你。”
“谢谢你,羽萱。”忆如感激不已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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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羽萱自开发部转回来跟他说,周五晚上要和女识员出去时,耀宇的讶然是可想而知的。这是她第一次要和别人出去,之前她从未有过这种要求。
想想自己也太疏忽她了,难怪她会想开始扩展生活圈。那么曰子一久,她应该不会再对他有什么超乎…儿时邻居的情愫,想必也不会自认爱上他了吧。他该为她⾼兴,终于从懵懵的感情中挣脫出来,可他却觉得心头闷闷的,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
耀宇想问她要去哪里,但转念间又放弃了。或许他不该太过⼲涉她的生活,反正女孩子除了逛逛街,他想不出她们还能去哪。何况她早已深深⼲扰他向来平静的心,能有个晚上独处,把一些事情想清楚也好。
他冷静的对她说:“好啊。几点回来?”
本来很紧张他会问她去哪里的羽萱,在发现他根本没问的意思后,感觉松了口气,同时却也有股惆怅──他怎么这样不关心她?!
“十点之前吧。”她不确定,因为忆如姐说亚力八、九点才会出现在PUB,所以她算算说说话再加上回来的车程,应该是十点之前吧。
这么晚! 耀宇唇角抿起,但马上要自己别穷紧张,十点一点都不晚,况且她懂分寸,应该不会有事的。
即使一再地劲慰自己,还是忍不住要问:“你朋友会送你回来吧?”
嗯,应该是不会,但羽萱不打算告诉他。她微微心虚的点头,心里因他毕竟还是关心她而一扫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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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很快的来临,下班时间羽萱进了办公室,感觉自己像在做坏事,但她已经答应了忆如姐,不能言而无信。
她对仍埋首在工作中的耀宇说:“小哥哥,我先走了。”
耀宇抬首看着她,表情平静的一如往常“要不要我载你?”
“不了。”她微笑“我们有摩托车。”
摩托车! 多不全安。耀宇差点想叫她不要去了,但看她一⾝俏丽的打扮,提醒自己她已不是当年的小女孩,她已经长大了,他得放开手。
“有全安帽吧?”
“当然有啦,不然可要罚钱的。小哥哥,再见。”羽萱依依不舍的朝他挥手,不忘叮嘱:“要吃饭哦,不然⾝体会变坏,你也赶快回家吧。”
真像个小管家婆,耀宇微笑地靠向椅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袭上他心头。平常这时候他总是带着她去吃晚餐,然后再一起回家。可是今天她先走了,那他要做什么?
原本打算回家好好想些事情,但家里空荡荡的,少了她即变得好空虚。耀宇伸展一下因工作而僵硬的⾝体,绾起袖子,决定再继续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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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见这间名为“狩猎者”的PUB,羽萱没来由的感受到一股寒意袭来。
看着里头昏暗的灯光及舞动的光影,她忍住想逃的冲动,任由忆如把她拉进去。
一进门,嘈杂的音乐声迎面袭来,让她耳朵轰轰作响。等眼睛适应了光度后,她看见里头狂疯迷醉昏气氛。
忆如带着她穿过重重烟雾走到了吧台。
一个肤⾊黝黑的外籍酒保招呼着忆如,显然她是常客。
“TERESA,今天要喝什么?”看到她⾝边的羽萱,那酒保皱眉硬的斥责:“你怎么可以带小孩来?”
“她已经十八岁了。”忆如赶紧澄清。
好多外国人啊! 羽萱看傻了眼,其间还夹杂了些东方女人,但像她们这样结伴前来的倒没有,这使得很多男人以感趣兴的眼光注视着她们。她还听到有个白人用英文对同伴说她们一定是同性恋。
羽萱庆幸今天为了坐摩托车而穿长裤,那些人的眼光令她联想到大野狼,还不止一只。她扯扯忆如的袖子,低头催促快去找亚力。
忆如告诉她他还没来,问她要喝点什么。羽萱拒绝了,她只想快点回家。
看忆如一脸轻松,她忍不住问她怎么会来这儿。
“朋友带我来的啊,刚开始我也有点怕,可是只要不理他们就没事,我有时候会来这喝杯酒放松心情。后来就遇到亚力了,我们一拍即合。”
“放松心情 ?!”羽萱勉強挤出笑容“忆如姐,你一定在开玩笑,我都快紧张死了。”
“吓着你了是不是?”忆如歉然的看着她“也对,我忘了你单纯得很,再忍耐一下,我想他快来了。”
到了九点多,亚力终于来了。忆如一见到他便奋兴的迎上前去,两人热吻了好一会,看得羽萱脸都红了。她见亚力不知说了什么,拉着忆如就往门口走,但忆如死命的拉住他,比比她的方向,他才停住,不太甘愿的跟在忆如后而走向她。
羽萱对亚力微笑,他是个⾼大英俊的金发男子,虽然明显的想跟亿如独处,但还是友善的对她打呼。看着忆如焦急的使眼⾊,羽萱清清喉咙用流利的英文开口:“很⾼兴见到你,亚力。我是TERESA的朋友,她有些事想问你。”
亚力困惑的瞄向臂弯的女人“她怎么不自己问?”
“我想是因为她不太会说英语,你不会没住意到吧?”羽萱不敢置信的说道。
“哦?”亚力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没什么时间说话,你知道的。”
“我知道。”羽萱赶紧说,脸又红了“她很喜欢你,想知道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当然。”亚力理所当然的抱紧忆如,低头又给她一个缠绵的热吻。
亿如喘息着对羽萱说:“你问他对我是认真的吗? 还是只想玩玩?”
这…这实在太強人所难了,羽萱绞终脑汁,尽量译成他能懂,她也比较不尴尬的句子“你当她是你的女朋友吗? 或者只想维持短暂的特殊友谊?”
亚力马上露出大大的笑容“我爱她,如果她愿意跟我,我会好好对她,可是我还在努力工作,她可能要辛苦一阵子。”
羽萱把他的话翻译给忆如听,这次换忆如快乐的吻亲亚力,当吻完两人已是表情迷醉,亚力说了句什么让忆如红了脸,对羽萱说:“羽萱,他说他想…唉呀,你知道的嘛,可以吗?”
羽萱很⾼兴忆如姐和亚力两情相悦,却不明白她在问她什么,于是迷惑的点头“可以呀。”
忆如开心的抱她一下“你真是我的好姐妹,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说完后,她就和亚力相依偎的走出店门口。
原来是这样啊,羽萱愣住了。她硬着头皮快速的扫视四周,有几个男人盯着她,好象她是块可口的肥⾁。羽萱害怕的一步步走向门口。
酒保的大嗓门突地响起“姐小,TERESA的酒钱还没付。”
羽萱站住脚,紧张的呑了口水,考虑着逃出去的可能性,门口只在她前面五公尺远,但却到不了。羽萱回过⾝,看着在昏暗灯光映照下显得琊恶的男人们,害怕得发起抖来。可不走过去付钱,她是离不开这里的。
加油,鼓起勇气! 她为自己打气,忆如不是说他们不会怎样吗,只要不理他们就好了。羽萱咬紧牙关,一步步走回去。
沿路上,她听到各种可怕的口哨和吆喝声,但的确没人碰她。她走到柜台前,付了酒钱,打算用尽全力跑出去。
一只属于男人耝大、多⽑的手蓦地抓住她,她惊骇的抬头,看见是个全⾝都是⽑的外国人,旁边还有个同伴。
她惊慌的挣扎,那男人却连动也不动一下,反而用手摸她的脸,赞叹道:“好白、好嫰的肤皮,好象BABY一样,JOHN,你摸摸看。”他催促同伴。
JOHN摸她另一边脸蛋,同样赞叹:“真的,东方女人的肤皮都这样吗?”
羽萱动扭着,以中文和英文大叫救命,但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并没有恶意或者大家已习以为常,居然没人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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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宇加班到九点半才离开公司,他看看表,估计回到家差不多十点,那时羽萱应该回来了。
不知为何,他希望一回到家就能看见她。
一路上他都怀着愉快的心情,想着不知她又要吱吱喳喳的对他说些什么了。
他是如此笃定她会在家,以致当他看到屋內竟是漆黑一片时,心里诧异不已。她睡了吗? 不可能啊,以她的个性不会不等他回来。
耀宇停好车,急忙进屋,开亮了灯,没有人影。
他叫唤着:“萱萱,你在家吗?”他三步并两步的跑上二楼,打开她的房门,点亮灯,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急得快疯了。她到底在哪里?!
冷静! 他命令自己,想着她也许只是迟到个十几分钟,耀宇再看表,十点十六分了,会晚到这种地步吗? 而且不是有人会送她回来的吗? 她是个贴心的女孩子,一定知道他会担心,就算晚了,也不会连通电话都没有。
会不会出事了?! 耀宇脑中乱纷纷的教他只能在她房中直打转。
意识到自己失去冷静,耀宇以手胡乱的抹抹脸。他发誓等她回来,他一定要狠狠的打她一顿庇股,但前提必须等她“回来”以后。
耀宇环顾房內,想找出什么有力的线索,但他不抱太大的希望。梳妆台上只有几把梳子和发饰──等等,梳子底下似乎庒着什么东西,他拿起来一看,是张纸,上头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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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狩猎着”陪忆如姐去找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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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瞬间席卷了耀宇,他不管谁是该死的亚力,他气的是她这小笨蛋居然在晚上陪人去那种地方,她不怕被人吃了?! 耀宇听到“狩猎者”是梵宇随口提起的,说一堆老外聚集在那儿,和女人大玩性爱游戏,是个堕落天堂。
担心与忧虑在他胸中交织成愤怒,他一把抓起钥匙,坐上车子,打了移动电话给梵宇,不耐烦的问到了地址,车子速加奔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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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耀宇气势汹汹的进门时,见到的是一片喧闹景象,没多久便找到了她,她在两个老外的掌握中动弹不得,脸被两只⽑手摸来摸去。
冰冷的怒气攫住了他,他大踏步走过去,以英文低沉的怒道:“别碰她,她是我的。”野蛮的推开两人,抱起羽萱。
她不敢相信他真的听到她的呼救来救她了,害怕的转化成泪水倾怈而出,她依在他怀中,哽咽道:“小哥哥,我好怕。”
他占有的抱紧她,眼神冷冽的瞪着被他推倒在地正挣扎爬起的两人“有疑问吗?”
两人看着他冰冷的表情,其中一人连忙说:“没有。我们只是好奇她的肤皮怎么那么柔软,摸摸看而已,我们没有伤害她。”另一人不住的点头。
耀宇给他们一个足以冻结地狱的眼神,明白地告诉他们,若不是佳人在怀中啜泣,他会很乐意揍他们一顿。
羽萱安心的靠在他怀里,没有看到他的表情。
耀宇虽然也生她的气,然而动作却是温柔的。他轻轻的把她放在车子前座,拿了条手帕给她,自己坐到驾座上,不发一语的开车回家。
羽萱的心情平复后偷偷的瞄他一眼,看他面无表情,只是紧握方向盘的手怈露出他的怒气。
糟糕了! 羽萱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命运,她不知道小哥哥是怎么找到她的,不过他肯定一定很生气。她小心的开口:“小哥哥,我可以解释。”
他好象无法再忍耐似的说道:“你现在最好别说话。”一想到刚才那两个男人在她脸上乱摸,一把无名火就往上升,要是他晚来一步,被摸的是不是就不只是脸了? 愤怒她不懂得保护自己之外,也有着怕她受伤害的惶恐。
不过他当然不承认自己对这个“小妹妹”有什么异样的情愫存在。
被他暴戾的回答吓了一跳,羽萱不敢再说话了,她双手绞着手帕,不知道要怎么让他消气。
回到家后,耀宇走进客厅坐下,盯着她道:“你可以开始了。”
好凶喔! 羽萱委屈的在他对面坐下,像个小媳妇似的说:“忆如姐想知道她男朋友爱不爱她,可是她英文不好嘛,所以就找我帮忙。”
耀宇觉得她真傻“你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
“知…知道。”她嗫嚅“可是我以为忆如姐会一直陪着我。”
“结果呢?”
“她、她有事和男朋友先走了,我本来也要马上走的,可是她忘了付酒钱,我才又走回去。”羽萱委屈的为自己辩驳。
这小笨蛋,帮人家的忙还倒贴钱,更别提还差点赔上自己。
他冷冷的问道:“那女人是开发部的吗?”他要那女人付出代价。
羽萱马上惊觉起来,忆如姐只是太⾼兴了才会没顾及到她。她惊慌地为忆如说话“她又不是故意的,你要做什么?”
“我要开除这个自私的女人。”耀宇想不透羽萱为何还要替那女人说话。
“不是这样的。她只是要我帮她忙,又早走了一下下,而且她有问我能不能先走,反正她绝不是故意丢下我的,你不要开除她嘛,小哥哥。忆如姐平常对我很好,我不能恩将仇报。”羽萱央求着。
这事可以再慢慢讨论,耀宇走向她,温柔的摸着她有些肿红的脸颊,感觉她瑟缩一下。可恶,一定是那两个男人耝糙的手弄疼了她。他放柔声音问:“很疼吗? 他们没伤到你吧?”虽然她外表完好,但还是得问一下。
她的瑟缩是因为他轻如羽⽑的摸抚,使她情不自噤的颤抖。她握住他的手“不疼,你摸过就不疼了。谢谢你来救我,小哥哥。”她以脸颊挲摩着他的手,依恋的偎向他。
耀宇所害怕的心悸感觉又来了,他猝然菗回手,以包装过的冷静声音说:“你…别再去那种地方,免得你受了伤,让你父⺟伤心难过就不好了。”
“我不会再去了,我本来就不喜欢那种地方。”听到他这样说,她有些难过,好像他怕她受伤,全是为了她爸妈似的。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他的关心一定是因为他对她也有感情吧。
她微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你房里有张小纸片写着你要去那里。”
原来如此,羽萱想起那纸条是忆如姐跟她说时,她顺手写下来的,回家后她就随手放在梳妆台上,想不到却救了她。
突然两人都无话可说,羽萱看着耀宇,想着该不该问他一件事。
他静默了会,疲惫的起⾝“你去睡吧,今天也腾折够了。”他打算去洗个澡,然后上床觉睡,不再想她及她愚笨的举动。
羽萱心疼的看他一脸疲累,愧疚的想着他一定是累坏了。咦? 不对呀,他应该比她早回来起码三个小时,那为什么他还穿著早上那套西装?
她困惑的问:“小哥哥,你怎么还穿著西装? 你不是早该回来了吗?”
耀宇⾝子一震,不愿意承认他是因为家里没有她而不想回来,只是轻描淡写的说:“公司忙,一回来又发现你不在家,就跑去找你了。”
羽萱冲动的抱着他“对不起,小哥哥,我又给你惹⿇烦了。”
耀宇闭上眼,享受一会儿她的靠近,便拉下她环住他腰的手“没关系,以后别让我担心就好。”
他承认他在为她担心。羽萱的心洋溢着欢欣,忍不住问他:“小哥哥,你刚说的那句话是真的吗?”
哪句话? 他挑眉疑问的望着她。
“刚刚在PUB里,你对他们说我是你的,你说的是真的吧?”羽萱期待的看着他,一脸的仰慕毫不掩饰的写在脸上。
“不。”他冷淡的否决“那只是场面话。”放开她,径自走上二楼。
羽萱不是很懂“场面话”是什么意思,但她起码听到了个“不”字,这令羽萱伤心,但来自大嫂及开发部门众人给她的信心,又使她振作起来。
她朝走在阶梯上的耀宇大喊:“我爱你,小哥哥,我会加油的。”
耀宇脚步未歇的继续走,恍如没听到她话,却没人看到他脸上复杂难测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