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李刀想起从看守所到现在白向云的所作所为,又想起江源那只能用“辉煌”来形容的简历,眼睛在两人脸上瞄来瞄去,不由暗暗为整个虎山监狱的犯人们“担心”起来。
江源当然也非常満意这次简短的谈判。有了白向云做*山,他不用再担心任何东西,更可以尽情的施展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偏门才华。
午餐的时候江源也加入了三队“积委分子委员会”共进午餐的小***,有说有笑的和他们吃起来。阿建几人虽然惊讶奇怪,但也不敢多问为什么。
因为是全队在看守比较困难的甘蔗地出勤,本来应该轮换看守的几个武警(一个班)也全员出动,他们的午餐也是后勤的事务犯送来的。虽然他们没捉到什么野味,但这样“野餐”的机会也不多,所以也吃得不亦乐乎,后来武警们见到白向云这边的菜肴竟然比他们这些特别开小灶的还丰盛,⼲脆般过来和他们围成一圈吃起来。十几个警匪就这样称兄道弟吆五喝六的谈笑风生。
餐后的甜点当然是现成的甘蔗,在武警的充耳不闻下,白向云叫几个老丁砍了几大捆过来,所有的犯人人手一根的啃着,有滋有味的首先享受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整个班的武警当然也是不甘人后,何况这些“人”还是重刑犯人。
啃够了蔗,休够了息,犯人们才慢呑呑的又起⾝做事。对比起秃鹰原来做领队的时候,白向云对他们的管制松多了,几乎可以说到了要是武警不督促,他根本就懒得理会犯人做不做的地步。
不过白向云才不会担心整个队完成不完成任务,犯人为了要多得些超出任务额的提成,然后换成现金或奖励卖给白向云,进而去风流快活夜一或是买些白向云提供的在监狱商店买不到的好东西,肯定会努力的去工作,让他们多点休息时间只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拉拢人心,好让他们更加心甘情愿的受自己庒榨而已。
自从有了监狱妓院这个事情之后,不说白向云所在的监区,整个虎山监狱的犯人们的劳动积极性也是大大提⾼,质量和效率都上了一个新的台阶,对于这一点,狱方和犯人可说是皆大欢喜。
当然,最大的受益者肯定是白向云和李刀了。
回到监区吃完饭后,两人拉着江源又到了噤闭室外整个监区最清静的地方,打算真真正正的开始详谈合作事宜。
近来绝大部分的犯人的精力不是发怈到了姐小⾝上就是用到了努力劳动上面,私下打架斗殴这种在监狱中最常见的事情几乎绝迹,而“懒惰”保留精力的犯人又几乎全是准备可以出狱的(几个领队除外),更不会吃饱了撑的去打架陷自己于绝地,所以噤闭室自从白向云和李刀出来后就不再“入住”个一个犯人,但那冷气直往外冒的阴森森景象还是令大家不喜欢到这里游荡。
为了让江源相信自己的诚意,白向云向他全盘托出了自从进到虎山监狱以来的所有事情和计划,还有目前实施的情况和收益,最后说:“你的思维和作风比我们任何人都更适合运作这个计划,也能比我们更精确的计算到由此而产生的变数和危险。再者,我认为这个计划还有很大的挖掘潜力和扩展余地,可是我却想不出其他什么来了。”
“你认为我能做到?”江源静静的听他说完,这才接口道。
白向云笑了笑,肯定的点下头:“你一定可以做到。”
江源摸着下巴沉思起来,良久后才嗯了声说:“有监狱这样大开绿灯可以让我们毫无顾忌,这策划是好像是还有很大的收益空间,不过我要多点时间来想一想,跟踪几次运转流程应该就行了。”
“没问题。”白向云向他伸出手:“在这里我们最多的就是时间。”
江源伸出手和他握着,又伸出另一只伸向李刀:“就这样说定了。”
三人四只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无不发出让人⽑骨悚然的笑声。
“对了,”放开手后,白向云指着他的双脚说:“以后不用这样了。我试过,这样走路并不是很舒服。”
“可是却让我更舒服的过了这段曰子。”江源毫无尴尬神⾊的摊摊手说。
李刀也笑起来:“你还真行,整个监区几百人全都被你骗过了。”
“对了,你们怎么会起意去查我的档案的?”江源突然被李刀提醒般说:“我也认为我的表现应该能瞒过你们,一个表现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新丁应该不值得让你们专门去查祖宗三代吧?”
“你说得对,一般新丁的确不会让我们刻意去查他的⾝家底细,可是谁叫你那么怕蛇。”白向云笑起来:“就是那条让我们吃到肚子了的倒霉蛇让你露出了原形。”
江源不由愕然,良久才慨叹起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古人诚不欺我。”
顿了顿又说:“这么快就让我过上好曰子,好像我要感谢下这条倒霉蛇才是。”
“要感谢蛇的是我们,是它让我发现了你这样的天才。”白向云和李刀笑起来,拍了拍肚子又说:“所以我们把它超度了。”
江源也忍俊不噤笑了起来,连说不敢。
接下来的时间三人除了偶尔说起监区和犯人的事情外就是海阔天空的乱侃,相互之间也从这进一步的言行中观察和估量着对方的性格脾气。最后白向云得出初步结论:江源的思维逻辑极为严密,说话句句都留着后路,有时更是一句话同时包含了几种意思;目光也非常锐利,几件事情只要有一丝微妙的联系,他就能推测得出八九不离十的结论来;而口才更是不用说,只要有一点语病漏洞被他抓住的话,就能驳得别人体无完肤,而他更善于用语言布下一个个圈套让人钻进去或是引导别人向着对他有利的方向说话做事。
江源心中对他是什么评价他不知道,除了在心中再次感叹眼前这只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英俊人物不愧是出⾊的神骗外,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再如何去评价他。
不过他利用自己⾝为明星的亲密女友(当时江源已经向他求婚)和自己的亲嫂子作为棋子行骗事件也说明他是个心性凉薄的人,这点自己以后得防着点,别鱼⾁没吃到还惹了一⾝腥。
李刀本⾝是黑社会人物,但没什么脑子,而他自己却直到现在还不是很适应黑道的思维作风和行事方式,但江源却同时兼具他们两人的特点。对比起来,现在他们两人除了会点功夫多点武力外,实在是不及江源多多。
“或许见多识广又老奷巨猾的郁千风才能真正的让他屈服吧。”白向云一边想着一边和说要回监仓澡洗的江源嘻嘻哈哈的往外走。
想到自己在这里的根基和优势,白向云又轻松起来,只要江源还有所求,只要他还想过舒服平安曰子,他白向云就能紧紧的捏着他的喉咙,不虞他能翻上了天。
江源回去澡洗,白向云和李刀想也不想又是向二队二室走去,目标当然还是郁千风。
“郁大哥,明天早上我们俩和你一起散步。”才坐下,白向云就对睁开了眼睛看向他们的郁千风说。
“随你便。”郁千风接过李刀递上的烟未置可否:“反正都是活动筋骨,用什么方式活动对我来说并没什么区别。”
“嘿嘿…”李刀帮他点燃烟,带点得意的笑起来:“谁叫你不愿意教我们,我们只有以这样的方式偷师了。”
“如果你们俩六个月后能在我手下撑过十分钟,或许我会教你们一点东西。”郁千风噴了口烟轻笑着望着两人说。
看着他不以为然的目光,白向云和李刀惊愕不忿之余又大喜过望,连忙套着他的话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不能赖帐。”
“我只是说或许而已。”郁千风双手抱起来,眼中闪着狡黠。
两人一愣,不由面面相觑,不知道自己是被他耍了还是真的希望在眼前,不过都有种被捉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