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白向云如冰的双眼,官警额头汗珠狂冒,一时的大意让他处于目前骑虎难下的窘况。
放走两人肯定不行,不说这件大功的诱人程度,光是不但拿不到犯人,还让犯人把自己几十察警打到伤筋脫骨这个事情就让自己前途暗淡,要是传出去的话更会成为警界的笑柄,也会成为自己的终生奇聇大辱,何况还有让已经被群众拉到警局的要犯大摇大摆走出去这个更大的罪名呢。
可是不放走他们也不行。现在地上数十手下就在他们的枪口之下,正如白向云所说,真要逼急了他们的话,最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谁也不敢说。大门口虽然还站着六个持枪的兄弟,但他从开缉捕会时多次了解到的关于两人的资料和刚刚对他们⾝手的⾼明程度可以得出结论,在自己和旁边的副手血溅五步之前,那六个兄弟绝对无法置两人于死地——况且李刀更是拿出了两个足以把现场的人都炸成⾁碎的手雷捏在手中呢。
转头看看副手,只见他浑⾝微微颤抖的看着李刀手中的手雷,眼里全是恐惧,不由眼前一黑,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看来自己的察警职业生涯注定要到今天结束了。
“尊敬的官警阁下,请您快点决定好么,我们的时间不多的。”李刀摆了摆手中的微冲,重重的強调“我们”两个字——他刚刚有注意到堵在门口的其中一个察警用机手求援的。
官警合上眼长昅一口气,慢慢睁开,对堵着大门的几个察警摆摆手,说:“你们走吧。”
“头…”大门处的一个察警叫了声,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
“让他们出去。”官警说完没再说话,转⾝走上⾝后的楼梯。既然不能两全,那就两害相权取其轻好了,至少这样就算失去工作,也能保住自己不用坐牢。
他可知道坐牢是什么滋味,特别是察警坐牢,那可是生不如死的生活。
“这样最好不过了。”副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默默对自己安慰了句,看也不敢看门口还在持枪对着白向云那几个同僚鄙夷的目光,也匆匆上楼去了。
“走吧。”白向云对李刀摆摆头,紧紧的盯着门口几个察警的举动迈步而行,而李刀则转⾝背贴着他监视着地上还在痛到喊爹叫娘的察警动静,一点点向后退。
转过门口墙角后,两人不理路上寥寥行人惊恐的目光,丢下夺来的冲锋枪狂奔而去,一会就没了影子。
在⾼凡接到报告带着援军赶来时,原来堵在门口的那六个察警正在救助躺了一地的同僚,救护车正在路上就要来到。而那个出租车司机正在他的车子旁欲哭无泪,没有一个察警理会他。这个结果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在问清楚情况后,⾼凡马上让⾝边的人把官警和他的副手拘噤起来,但他內心也不得不承认,要是自己处于当时的情况也没更好的解决办法。
但这件事总要有人负责任的,谁叫这官警倒霉呢。
“我是否要解噤不能主动开枪的命令呢?”⾼凡暗暗的问自己,随后又否定了这个想法。撇开自己当初下这个命令那不想让好兄弟白向云收到伤害的初衷不谈,单以现在他们手中有強力武器而不用,为的应该是他们一来不想伤害人,二来也是不想和自己撕破面皮这两点来看就不能解噤这个命令,白向云的枪法和李刀的狠辣他是知道的,一个弄不好的话,后果之严重谁也承受不起。
即使是让特警狙击手狙杀他们也不行。不说很难找到他们的踪迹,就算找到,就算狙击手真有本事狙杀他俩,他想要弄清楚他们为什么越狱这个目的就很难查清了,再说,要是杀了白向云,不但无法对一直待自己有如亲子的白国华聂清芳夫妇和一直当自己是亲大哥的白雁云他们交代,而且自己这辈子也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白向云越狱至今近两个月一直没对任何人做出什么大的伤害也让自己无法说服自己叫狙击手出马。
暗自叹了口气,⾼凡留下一部分人协助处理事情,他自己则带着一批人继续四处搜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从一个月收集来的资料和这次事件表明,白向云和李刀的⾝手非常⾼明,⾼明到让他无法相信的地步。他很奇怪这一点,即使是当初处于颠峰时期刚刚复员回来的白向云,和自己相比之下也⾼明不了多少,坐了两年牢怎么就能变得如此恐怖?!
这个有必要弄清楚,询问虎山监狱来的那两个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的⼲警或许能找到答案。
从刚才现场的情况来看,虽然看得出他们出手都很有分寸,并没给察警们留下永久性的伤痛,但同时也说明了他们并没有出全力。在这样的白向云和李刀这个组合面前,去掉枪支武器这个因素的话,想要抓住他们那是难上加难了。
而他也非抓到他们俩不可——这个他当初可是在局长面前立下军令状的。
⾼凡不由头痛起来,白向云和白向云,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到至今,唯有找⾼手降伏他们了,只有这样才能两全其美。
可是到底应该去哪里找武学⾼手呢?在这个物质至上的年代,这样的人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凡又头痛起来。白向云啊白向云,你真是太会给人⿇烦和难题了。
想着想着,⾼凡心中突然蹦出一个影子来,这人是一个月前来到他们局子的,说是受上级委派来调查一宗涉及到际国犯罪集团的案件的。虽然他这一个月来只是到处闲逛没见做什么事情,也没要求过他们协助,但事涉机密,⾼凡他们也不好问。
而这人的对他们说出的名字也很奇怪:孤云。人不瘦,但挺⾼峻,长得一副小白脸样挺秀气,脸上总是淡淡的表情,一双眼睛迷迷蒙蒙的,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什么;⾝上老是一成不变的唐装,头发总是梳得油滑光亮,要不是他们曾经向上级求证过的话,肯定会以为他是个骗子。
而上级给他们的交代也很奇怪:不用理会他,不过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満足就是,你们不能満足的就不用管那么多,他会告诉我需要什么的。
只是至今孤云也都没向他们局子提过任何要求——哪怕是一辆座驾。所以⾼凡平曰见他老是一副步行观光的休闲样心中不无有点鄙夷的窃以为他不会开车。
他没见过他开车,当然更没见过他出手,但从第一次见到那双迷迷蒙蒙的眼睛起,他就感觉到他绝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加上他举手投足浑如天成毫无瑕疵,也让⾼凡知道他不是个平凡人。
他读警校时也见到过⾼手,当初的教官就是其中之一。在教官⾝上,他也偶尔感觉到过孤云这种特质。
虽然只是偶尔,但也足以让他们直至毕业也没人能在他手下撑过五分钟的全届生学崇拜到五体投地。
退一万步来说,要是孤云平平无奇的话,又怎会能让上级用那样的语气对他们局子交代。
“你不向我们提什么要求,那就让我先向你提个要求吧。”
看着空警的直升机呼呼的从头顶飞过,⾼凡决定等会要是再找不到白向云和李刀的话,回去就找孤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