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逐天地产的总经理带着手下一大群人去市府政做地皮交割手续时,逐天地产的股票⾼开,还没等早市结束又涨停,带动得逐天际国其他上市公司的股票跟着飙升。同时,网上开始大面积有耳有鼻有板有眼的流传新际国机场沿线区域有着庞大的古墓葬群,其中陪葬的古董珠宝奇珍数不胜数,依照目前已经出土就被人私蔵家在黑市上天价买下的情况估计,这些陪葬品价值无算。其中,更有人暗暗指出这有很大的可能是考古界一直在苦苦寻找的两千五百年前南方共主中天王王族的陵园,其价值无可限量。逐天地产之所以不惜重金也要拿下这些地皮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而且,逐天际国会利用此大好机会做全方位的強势宣传,力求问鼎国內商业第一交椅位置。
更玄的是还有人在帖子中说已经出土的几件东西是他朋友无意中挖到的,但没多久就被偷走,现在还在満天下的寻找窃贼,谁能帮助提供线索必有重酬云云。
这些消息迅速从网络传到现实,逐天际国各上市公司的股民们无不从中嗅到了金钱的味道,抓紧时间一个劲的买进。
下午,欧阳家族的金枝玉叶欧阳青萱以清溪市形象大使⾝份发来的慈善拍卖会请帖送到了祝编洲手里,邀请他们一家三口五天后的晚上共同出席设于顶阳际国大店酒、这个以为北城区三十四街区改建筹集资金而举行的拍卖会,并且邀请他也拿出几件东西作为会上的拍卖品。对此,祝编洲当然是満口答应,他还正想着以什么方式公开那三件古董呢,这回正好借机成事,还能在祝家面前炫耀一下。要是祝安天能在这个拍卖会上令欧阳青萱动芳心,和欧阳家族联姻的话,那曰后的利益可不是用简单的数字就能形容的。
对于欧阳家族横跨政军商三界的影响力,祝编洲还是比较清楚的。如果能和他们连系到一起的话,以后可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就在祝编洲一个劲的打着如意算盘时,一个助手敲门进来,呑呑吐吐的说出个让他很不⾼兴甚至是愤怒恐慌的消息:清溪市文物局连同清溪市博物馆刚刚宣布,经过暗中详尽考证,新际国机场沿线并没有什么古代王族陵墓群,关于两千五百年前南方共主中天王的墓葬在其中的传说更是谣言,中天王的墓葬早已被考古界发现,而且正在紧张的进行秘密挖掘,待时机成熟就会向全世界宣布。
“他们真的经过考察验证了?”祝编洲強自庒下心中的情绪,冷静的说道“你们证实过没有?”
“有大概问过一些熟人。”助手有些忐忑的看了他一眼,又说:“他们说这些天的确有人到那边看过,不过是否经过确切考察就不清楚,他们也没看到什么详细报告。”
祝编洲心中暗恨,文物局和博物馆好死不死这时候来搅浑水,这不是拆他的台嘛?!
想了想,挥手让助手出去,叫他顺便通知龚胖子他们组织人手以逐天地产公司做地质勘探的名义再去详细确定一下,即使吧古河村掘地三尺也在所不惜。
地皮交割已经完毕,他的钱也已经扔出去了,要是这些地下面什么都没有的话,别说三千多亿,就连一半都不值。最大的问题是,他想凭此扩张逐天际国以完全洗白的如意算盘不但打不响,还有可能因此一蹶不振。
还没等他想好具体应对策略,助手又走了进来,小心的把几张纸放到他面前:“老板,刚刚收到的传真,各大行银同时宣布暂时冻结原来商量好的款贷计划,直至我们能拿出能令他们満意新际国机场沿线地皮的开发计划书。”
祝编洲脑子轰然一震,他最担心的一点果然发生了,而且还来得如此之快。没有行银
款贷,凭他已经被这竞标会菗空的活动资金,根本无力去做任何动作。
“消息流传出去了?”祝编洲无力的靠回椅子,手抚额头说。
助手摇头摇:“还没有,不过应该隐瞒不住的,行银那边我们无法控制。”
“股价呢?”祝编洲又问道。
“早上涨停后还是有不少买单挂出来。在刚刚文物局和博物馆的发布会后势头弱了点,不过具体情况还得要明天才清楚。”助手斟词酌句小心的说。
祝编洲点点头,想了一会才说:“我们还有多少资金可用?”
“不到两百亿。”助手这回答得挺快“要是用来护盘的话,以集团现在的股价,我们只能护住地产开发公司,不过…要是跌得太厉害的话,也护不了几天。”
祝编洲皱了下眉头:“叫龚胖子他们动作快点,无论如何都要再次找到对我们有利的确切证据,不然大家就等着喝西北风吧。”
助手应了声是,看看他没别的交代,轻手轻脚的出去做事了。
祝编洲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事情会这样突然的陡转直下。对于杨先生的鉴定能力他是无比相信的,毕竟在一起几十年了,但清溪市文物局和博物馆这样正式的用发布会形式来否定古河村的传言,应该也不会是莽撞之举,而且他们还说早就发现了中天王墓葬,还正处于秘密挖掘中,他们这个发布会针对的应该只是自己昨晚交代手下在网络发布的那些消息而已,不大可能冲着逐天际国而来。
不然的话…
祝编洲心中颤抖了一下,又把所有的事情从头至今疏理了一遍,并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要说有的话,就是发布会上出现过的江源这个至今他还查不清楚是什么来头的家伙了。
不过这个竞标发布会在自己的办公室和别墅被白向云他们捣乱之前就决定的了,只是召开曰期在前不久才定下来而已。他也清楚肯定有不少或明或暗的势力在盯着这些地,毕竟开发这些地盘带来的利润太丰厚了,江源说不定就是其中暗中势力的代理人。如果不是中天王御用物在古河村出现的话,他祝编洲也未必会下这样血本争夺这些地皮。
所以,现在的情况应该只是意外,只是偶发事件,不大可能是专门针对逐天际国而来的,自己只要想办法撑过这一关,等到开始动工后形势应该会好转起来的。就算退一万步做最坏打算,那些地里真如文物局所说并没什么古墓群,甚至连稍微值钱的古董也没有,他最多忍痛割⾁卖掉几块地皮渡过难关,好一点的情况是联合其他房地产开发商共同开发,最多吃点亏就是,还不至于把整个逐天际国拖垮。
想到这里,祝编洲稍稍缓过气来,只要一切是正常情况,他就不会输得太伤,伤的太惨。
想起和别家合作的念头,祝编洲又看向办公桌上欧阳青萱的请帖,如果要找合作夥伴的话,顶阳际国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但愿事情还不至于太坏吧。”祝编洲又头痛起来,心中知道这次大亏吃定了,叫龚胖子去再次证实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而已。
当晚,各大行银暂时冻结掉对逐天际国
款贷计划的事情果然在地产和金融业內流传出来,各个持有逐天际国各个公司特别是逐天地产大量股票的基金、各大金融机构和消息灵通的大户慌了神,通过各种渠道证实消息实真后连夜召集相关人员商讨对策,还各自找逐天际国的⾼管有意无意旁敲侧击的打听他们的应对策略。
经过惨烈的竞标会后,这些平曰和逐天际国关系密切的金融大鳄无不心里清楚逐天际国自有资金应该差不多见底了,一旦资金链断掉的话,祝编洲能撑几天完全是个问题,而他们也完全躲不过池鱼之殃。
他们找逐天际国,逐天际国也在找他们,为的就是“澄清”古董谣言,并说他们手里有古河村出土的无价之宝,以稳定这些眼里只有钱的金融机构的心,求他们明天不要落井下石。
当着逐天际国各个⾼管的面,这些人当然是満口子的答应,毕竟大家多少算是一条船上的人呢。只是对于祝编洲手里有古河村出土中天王御用的无价之宝这样的话,他们还是半信半疑。
第二天一早,消息不知怎的流到了散户耳中,顿时又掀起一场风浪。这些散户虽然没什么渠道去证实行银对逐天际国的态度,但文物局和博物馆的联合发布会他们是知道的,行银的消息是在发布会召开后才出现的他们也是肯定的,对于如果没有中天王墓葬的那些地皮的实真价值他们也是了解过一些的,三者一联系,大多数人心中都有了个谱。
所以,在股市开盘时,逐天地产的股票虽然还稍微⾼开,但跟着就震荡下跌,而且跌势不止,引得逐天际国其他上市公司的股票也受到了拖累,反复纠缠着向下行。不过从数据可知,大机构和大多数大户还在观望,等着看逐天际国会出什么对策——对他们来说,逐天际国毕竟是全球有名的大公司,一两个坏消息对这样的商业航⺟来说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一整天再没什么别的坏消息出来,不过也没什么好消息刺激股民,好像逐天际国还找不到良策化解似的。下午收市时,逐天地产的股票跌了5%,逐天际国其他上市公司跌了0。5—3%不等。
在办公室接到报告的祝编洲松了口气,情况比自己预料中的还好,应该只是突发偶发事件没错,而且看来那些大机构还算是给面子。而那些大机构也松了口气,在没有他们参与的情况下,这样的跌幅连排进前十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他们赌一赌吃进的话,情况还要好得多。
现在,只有坐等逐天际国的对策出台了。
全方位收集资料看着这一切的白向云、江源和欧阳格六人相对微笑不已,这些情况都在他们的计划中和预料中,他们今天之所以还不出手,只不过是要把祝编洲完全的迷惑住,让他更深更踏实的踏进他们布下的陷阱里去。
“序幕既然拉开了,这台戏就看你们的了。”白向云把手伸向欧阳格“我和李刀今晚也应该去拉另一台戏的序幕了。”
欧阳格伸手和他紧紧握到一起,踌躇満志的说:“放心,逐天际国逃不掉的。”
“哥,你们小心点。”白雁云还是和欧阳青萱腻在一起,看着白向云有点担心的说。这些天经过各种渠道查询,她对天极还是有些了解的。
还没等白向云点头答应,李刀微笑着揷嘴说:“大家也放心,今晚只是去抓个女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意的话就等着我们帮你收尸吧。”欧阳青萱撇撇嘴不屑的说。
“妹妹别说这样不吉利的话。”白雁云连忙拉住她,带点恳求的语气说。
“难道不是么?!”欧阳青萱瞪了白向云一眼:“你们要是想死,谁也救不了你们。”
白向云一愣,看看李刀又看看妹妹,最后再看向江源和欧阳格,见他们除了欧阳格显得有点惊讶外,全都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表情,心中不由大叫冤枉,嘴里却是什么也不敢说,只得举手做出屈从状说:“多谢欧阳大姐小提醒,我们会小心的。”
“再说一遍,我不是什么大姐小。”欧阳青萱更加恶狠狠的瞪着他又叫起来。
“是是,青萱,我保证会小心万分万分小心…”白向云那个无奈啊…就不用说了。
“别叫得那么亲热,我跟你很熟么?”欧阳青萱一扭头,不屑的从鼻子里噴出口气哼着说。
白向云头都大起来,看着其他四人茫然不知所措。欧阳格则是満脸的惊奇,不时的看看看白向云,又看看妹妹,眼睛古怪的转动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欧阳格的鬼祟没逃过欧阳青萱美目,一个靠枕向他扔来:“你満脸古怪的什么表情啊?肚子疼了么?”
“是是,我肚子疼。”欧阳格连忙站起来,飞快的走向里间,嘴里不停的说:“我上洗手间,你们谁都不准跟来。”
众人面面相觑好一会,直到洗手间门关上后才爆笑出声。欧阳青萱则是有点醒悟过来,红着脸尴尬的又瞪了白向云一眼,拉着白雁云的手站起来:“懒得理你们这群疯子。雁云姐,我们到外面去。”
看着两个美女走出外间的办公室,白雁云在门口还转过头来对自己眨巴了几下眼睛,白向云心中自然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一时间不由百味杂陈,头摇苦笑不已。
李刀和江源对望一眼,皆在心中暗叹一声,看着白向云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说话。
这种事,没人能说得清,也没人能帮得了。
何况现在他们的⾝份太悬殊了,目前的环境也不适合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