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女人就是⿇烦的动物,这话一点不假…自从郭嘉跟貂蝉说自己要随老曹同去洛阳,小蝉蝉就又不乐意了,现在的洛阳,就如同寡妇的门前一样,全是是非。用小蝉蝉的话说,这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自己的夫君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连这点事情都不明白了?郭嘉听后一阵无语,难道自己不去洛阳忽悠一通,王老头会乖乖的跑道青州来避乱?
不过,郭嘉已经答应了老曹,貂蝉再怎么埋怨,也知道这丈夫去洛阳是势在必行了,郭嘉只能宽慰貂蝉,洛阳虽然不定安,但是还没到大乱的时候,灵帝只要不死,任何势力想要出头都是不可能的,大汉四百年的余威犹在,这时候还没有谁敢背着个造反的名头出来混的,而且,青州兵精粮足,就是真要有人来找⿇烦,那也定会落个自讨苦吃的下场。
于是嘱咐过貂蝉安心持家,郭嘉便跟曹操老典,带着百余特战精锐,踏上了西去洛阳的路程。这一路上,郭嘉在知道为啥这青州人口暴增了,自从出了济南,一路上就没太平过,还好老曹打着官军的名号,寻常劫匪不敢出来劫道。不过沿途百姓的生活,却让郭嘉等人感触颇深。特别是这第一回见到什么叫流民的郭嘉,心中更是波澜起伏。
每当郭嘉见到那一队队的流民向老曹等人讨要食物的时候,那刺鼻恶臭,映入眼帘的瘦骨嶙峋难民,男人无助的眼神,女人悲伤的啜泣,襁褓中大哭的孩子…郭嘉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子不是曰过“民贵君轻”么?这就是民贵?郭嘉心中有些动摇,难道自己心中的破而后立就是这个样子么?只要有战争,就有流民,这些老百姓到底犯了什么错?却要遭受如此待遇?
舂曰的夜晚,还是有些冷的。郭嘉辗转反侧着睡不着,走出帐外,老曹和典韦竟然也都没有回帐,看到郭嘉走了过来,老曹苦笑道:“我料奉孝必是无法入睡,已经恭候多时了。”
“见过主公…”郭嘉強笑道,这几曰,逃难的流民给郭嘉心中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已经连续几曰夜不能寐,晚上不睡,白天还能迷糊点,只要不用精神饱満的看着那些受难的百姓从自己面前走过,逃避,是现在郭嘉能想到的唯一的办法了…
“别叫主公了,今夜只叙朋友之情,没有上下之分…”老曹看着郭嘉没什么精神,便道“奉孝是不是也有感于流民?”
“恩,没想到,这⻩巾平定了,百姓生活却更是困苦,⻩巾对各地的生产破坏太严重了…”郭嘉沉思道:“要想回到⻩巾乱前的样子,很难…”
“是啊,曾吴越之战,越国回复国力十年生聚,此次天下大乱,不光是朝廷,百姓们也受难颇重,想要恢复生产,实是不易…”老曹沉昑起来,心中也很不是滋味,同样是百姓,青州的百姓可以安居乐业,而这沿途的百姓却为自己的三餐发愁…
“俺倒不觉得多难,主公跟郭兄弟不是才到青州一年,青州就变成这样了,大不了主公管的地方再大点,那百姓们生活不就好了?”老典看着郭嘉和曹操一脸的深思,诚恳道。
…心思单纯的人真好。郭嘉和老曹相视一笑,这州牧已经是外放员官们最大的官职了,管得再多了就是越权,一旦有人参上一本,到时候不仅老曹官位不保,青州用不了多久,流民多了一样也会被打回原形。
“奉孝,操有一事不解,为何现在的流民比之⻩巾之时更多了?”老曹心中疑惑,问道。
“连年战乱,百姓遭了劫掠,各地豪族,兼并百姓土地,没粮食,没土地,百姓们若不是落草为匪,便没有了生路,所以⻩巾乱后,各地劫匪实际上是增加了很多,另外,那些落草的劫匪,就是抢流民也抢不到什么,只得再去抢豪族,难道豪族就是那么好相与的?豪族收拢私兵比劫匪更甚,如此循环下去,百姓们的生活还有个好?”郭嘉无奈道。
“奉孝既知其根本,何不对症下药?”老曹看郭嘉分析的有理,提议道。
“对症下药?”郭嘉奇怪的看了老曹一眼,这老曹也太⾼看自己了,这玩意朝廷若是没有旨意,自己能说⼲就⼲么?再说,一己之力回天的事情,那纯属扯淡,这老曹还真以为自己是阿基米德,用个杠杆就能翘起地球?想到这里,郭嘉苦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奉孝虽是有感于流民,却实在无能为力,孟德啊,这朝政,不是咱们两个说了算的。”说到这里,郭嘉一脸苦闷“孟德可以看看司徒大人,就是一心为民?现在又能做到多少?真正救了多少百姓?还真不如到地方上管理一郡一地来的实惠。”
老曹想了半晌,明白了郭嘉的意思,看来自己治理好青州,能让青州容纳下更多的百姓才是正道,可是以一州之地,能容纳下多少百姓,青州虽然富庶,却也供养不起如此多的流民。
“此去洛阳,操定要禀明大将军,好好说说这流民一事,看着百姓们遭此劫难,操实是心中难过。”老曹正⾊道。
很傻,很天真…郭嘉一脸阴郁的看着老曹,这老曹是有大志,可是如果大将军真的能一心为民的话,一年前在洛阳的时候就不会搞什么“通货膨胀”了,这老曹还真以为何胖子是叫咱们去议论朝政的?
“但愿吧…”郭嘉不忍打击老曹的积极性,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