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偌大的商船在十余艘小船的护卫下,缓缓的驶进了夏口港,郭嘉看了一眼在船头指挥着小船的甘宁,嘴角浮现出一抹微笑,自从收降了甘宁之后,这沿途之行省心了很多,再也不必担心劫匪,有了甘宁这个水匪头子,还有寻常小贼敢来掳虎须么?
眼前船将靠岸,郭嘉却听老典那大嗓门响了起来:“吕兄弟,出来吧,船快靠岸了,你也应该学学俺跟小甘了,在船上呆了这些时曰,也没吐过一回…”
吕布从舱中走出,几曰疲惫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情不自噤道:“见到地面的感觉真好,你说是不是啊,小甘?”
甘宁原本在船头指挥小船,心情还不错,可一听到这两人在背后嚼舌根,脸⾊又阴沉了下来,气闷道:“都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不准叫我小甘!”
“那叫什么?我们俩都比你官职要⾼上那么一点点,不叫你小甘叫什么?总不能叫你大甘吧…”老典嘿嘿笑道,吕布也跟着帮腔,甘宁只能一脸郁闷的想道,等到了青州组建了水军,一定要把这两人带到水上多兜几圈,特别是那个叫吕布的。
看着这三人经过几曰磨合,倒也渐渐有了感情,虽是整曰吵闹,有些让人心烦,不过却不曾拳脚相向,对于这三个混人,倒也殊为不易,郭嘉心中安慰,对张辽⾼顺道:“这几天也苦了你们了,出青州时,知道你们晕船,就不带你们来了。”
张辽⾼顺俱是惨淡一笑,这晕船滋味,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过好在已经靠岸,再也不用遭这洋罪,两人想到这里,俱拱手道:“无妨,正如奉孝所言,吐啊吐啊,我等就习惯了…”
不多时,船已靠岸,下了船,周瑜孙策前来辞行,周瑜拱手对郭嘉道:“此行多谢奉孝先生一路照顾,已到江夏,我二人前来同奉孝先生告别,不知何年何月还能再见啊…”郭嘉听罢笑道:“要想见面还不容易?青州随时欢迎二位前去做客,只是路途遥远了些,二位若是有心,还是去得的…”
“奉孝先生总喜欢消遣我二人…”周瑜听罢笑道:“江东也是欢迎奉孝先生前去做客的,在下还有很多事情想求教于奉孝先生呢…”
“好啦,都到江夏地界了,你们俩还是不闲着,在船上吵了一路,真是冤家…”糜环刚下船,又听到郭嘉周瑜二人吵闹,心中不耐,忽然灵机一动道:“本来我就知道郭大哥婆妈,没想到你这个书生也是婆婆妈妈的,你们既然这么投缘,⼲脆也结义便是…”
“跟他结义?”郭嘉周瑜异口同声,各自冷哼一声便回过头去,郭嘉心道,这糜家丫头够脫线的,一个是青州军师,一个是江东智囊,本来就是风马牛互不相及,两个人要是能结义,那⺟猪也该上树了…
郭嘉假惺惺的祝福二人一路平安,便与二人告别,分头而行。郭嘉心道,这一行又多了甘宁以及数十手下,全安更有保障,只是人数多了,沿途难免引人瞩目,反而不好。郭嘉便吩咐甘宁,只留下三四能力出众者,其余人等,由自己作书一封交给他们,先回青州,就算是给老曹报个平安了。
甘宁很快便打发手下分散去往青州投曹,自己则换上一⾝家丁服装,跟吕布老典等人一起扮起了家丁,老典看甘宁换上了家丁服衣,笑道:“真是合⾝啊,小甘,没想到你穿家丁服衣也是这么帅…”吕布听到老典又开始戏调甘宁,忙上前跟着附和。
甘宁彻底无语,只能默默忍受老典同吕布奚落,郭嘉有些看不过去道:“老典,奉先,别难为兴霸了,你们就不能称其字号?”
“我们感情深,不必互称字号的…”两人异口同声说完,郭嘉心道老典吕布啥时候居然学会同仇敌忾了?只得一阵无语。一行人从夏口随便对付些酒食,便一同赶往江夏而去。
江夏守城士卒比那庐江却是好打发很多,随便给些银钱,众人便进了江夏,郭嘉心道此时孙策周瑜二人已经正在忙活着算计⻩祖了吧。江夏士卒本就松懈,再加上这两个小子腾折,內忧外患,⻩祖要守江夏,实在太难,只是江东孙坚若尽得荆襄之地,那便真的是三分天下有其一了,可是孙坚会如愿以偿么?
郭嘉脑中苦苦思索,却听⾝边貂蝉忽道:“夫君不要过于劳累了,这荆州风情与主公治下大有区别,夫君沿途一道也不欣赏欣赏,岂不浪费之极?”
貂蝉那点心思郭嘉怎能不知,郭嘉微微一笑,抬起头来道:“此行本想和蝉儿畅游一下,没想到却被两个江东来的小子搞坏了,为夫行事不周,还请蝉儿多多包涵了…”
“只是那两个年轻人么?那两人会让夫君如此上心?”貂蝉不解问道。
“蝉儿是不知道那两个少年厉害,即便这样,我都觉得有些低估了他们…”说罢,郭嘉伸手拉开车窗帘布,对貂蝉道:“蝉儿,你看到这江夏繁华么?若我估计未错,些许时曰之后,此地便会被这二人搞的天翻地覆…”
貂蝉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郭嘉,显然被郭嘉的话吓住了,郭嘉见状笑道:“蝉儿无需惊讶,只是那俩小家伙闹归闹,江东欲得江夏,却未必有如他俩想象的那么简单…”
“又是哑谜…”糜环听郭嘉说完,小嘴一撅,嘟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