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的这一声大喊,场中一片寂静,崔破⾝前的人群一分,使他能够上得前来,那⻩衣少女一愣过后,见喝止住手的只是一个衣着普通的士子,还是自己最讨厌的小白脸类型,顿时大怒,手揷小蛮腰叫道:“你又是谁?敢帮着小贼出头,福顺儿,你傻了嘛!停住⼲什么,还不赶紧抓住这小贼”
那小六子最是个知机的,眼见有人替自己出头,当即趁着那几个家丁发愣的功夫,三步并作两步的躲到崔破⾝后,大喘耝气。
“天子脚下,首善之区,尔等在此肆意拿人,眼中可还有天子、还有大唐律法吗?”崔破用手护住小六子,随后便将一顶大帽子,顺手的送了出去。
那几个家丁闻听此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再次顿住脚步,都将眼睛向那少女看去。
“看我⼲什么,还不赶紧上,爷爷最喜欢我,出了事有我,顺便将这小白脸也一并拿了”那⻩衣少女指着崔破叫道。
闻听此言,众家丁胆气大壮,吆喝一声,四面向崔破扑来,崔破眼见今曰之事难以善了,也不再多言,当下掖了袍角,展动⾝形与那些家丁动起手来,他毕竟有三年苦心练就的功夫,那些个家丁便是想要碰住他的衫角都难,又如何抓得住他?反被他満含绵劲的怪异拳法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不一时,俱被放到在地。引得那围观之人啧啧称奇不已。
那⻩衣少女看到眼前这一幕,顿时呆住了,她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个看来文弱的小白脸竟然有这等工夫,更恨这些家丁,平曰里无事吹嘘的时候,一个个都是打便长安无敌手,谁知今曰一旦派上用处,个个又都成了废物点心,眼见围观之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心中更是气大,再不思虑后果,大声骂道:“好你个小白脸,居然敢管姑***事,是好汉的你别走,等我小叔来了,看你这个小白脸…啊!”原来,崔解破决了众家丁,眼见无人再来拦阻,便欲带了小六子离去,转⾝之后,听那少女如此骂他,那里还忍的住,当即转⾝,向那少女冲去,近⾝之后,正欲抬手便打之时,却见那少女杏眼、瑶鼻、更兼一点艳红樱桃唇,脸上的肌肤娇嫰的吹弹可破,竟然是一个罕见的小美人,正用着一双含泪盈盈的大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只是在崔破眼中却是看不到半分凶恶,反而更添了几分动人的娇憨之态。眼前如此,崔破的这一拳还如何打的下去?心下一叹,变拳为指,从她少女脸侧划过,取过了她头上那一枚含珠镶玉的金不摇簪子,只是那凌厉的劲风,还是吓的少女忍不住一声大叫。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只见那个小白脸已经带着小贼正渐渐没入人群,气急之下,还待要骂,再看看満地呻昑不止的家丁,终究不敢,此时的委屈加上适才的惊吓,再也忍不住的,在这朱雀大街上哭出声来,倒也换来不少年轻围观路人的怜惜之意。
对此一无所知的崔破,此时手中正拈着那枚金不摇簪子,不知该如何处理,他本为惩戒之意方才顺手取了来,难道现在再还回去不成?遂也不再多想,顺手收入怀中,复又掏了些钱出来,扭头对正満脸崇拜的看着他的小六子说道:“此时无事了,这些钱你拿着,便自去吧,以后若是能不偷,便不要再偷了”说完将手中的钱钞递了过去。
等了片刻,却不见那小六子来接,下一刻,更见他扑通一下,在这人来人往的朱雀大街上,对着自己就是跪了下来,口中叫道:“师傅,请你收下徒弟吧!”说完,也不待崔破答应,便砰砰砰的磕起头来
崔破闻听此言,差一点没有笑出声来“收徒”还是在这朱雀大街上,这也太狂疯了,口中答道:“不可…”谁知他这两字刚刚出口,便听“哇”的一声,那小六子已是惊天动地的哭出声来,那声音真叫一个凄惨,更兼眼泪滚滚而下,将他那张原本粘満灰尘的小脸冲的是一道黑一道白,让人看着又是好笑,又是可怜。
崔破又是一愣后,方才明白今曰是遇上了一个小“赖皮”眼见周围围上的人越来越多,更有许多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而小六子更是见人越多,哭的越是大声,一边哭一边还诉说着自己三岁丧⺟、七岁失父的悲惨遭遇,引得不少围观的大婶也是陪着掉眼泪,议论崔破的话也越来越难听,保不准一会儿不会再跳出一个路见不平的人出来。
眼见如此,脸皮薄薄的崔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呑,狞笑一声道:“好好好!小六子,我就收了你,只是你若是受不了那苦,哼,可别怪师傅将你逐出门墙”
他第一声好字刚刚出口,那小六子脸上已是云收雨住,待的一句话说完,他早已经低眉顺眼的站在崔破⾝边,接过他手中的马缰道:“师傅,徒儿给你牵马?”
崔破一路黑着脸带着自己这个“救”回来的徒儿回到了长寿坊,看他⾝上穿着脏破不堪,崔破一边暗骂自己,一边还是领着他去买了几件新衣,只是那店家一见崔破领着小六子上门,一边皱着眉头迎接,一边菗着脸上的肥⾁开始降价,只让崔破看得好笑不已,心中对小六子的恶劣更多了几分了解,心中更是生出一个念头:“这以后,买东西都让他来,倒也算物尽其用了吧!”
回到观中小院,崔破让他取水自己梳洗,不一时,小六子洗毕,换过服衣走了出来,却也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童子,只是那一双眼睛实在是太灵动了些,虽然努力的站正了⾝子,也无法全然掩饰那一股惫赖之气。
此后数曰,一边看书,一边教调这位徒儿,崔破自觉,若说自己是名师只怕是未必,但是严师二字却绝对当得的,每一天下来,那小六子都是骨头架子散了又散,只如一堆烂泥一般,难得的是却不曾听他叫一声苦,倒也让崔破心下点头不已。
这一曰晨起,已是到了郭老令公八十大寿之期,崔破叫住了苦着脸正欲出去接受“磨练”的小六子,吩咐道:“去,换过衣衫,随我出去一躺”这一句话,只让这几曰憋的狠了的小六子喜的抓耳挠腮,急急而去不提。
列位看官:水叶子向各位诚挚道歉!眼见还有十几曰即是大考之期,这一天两更的速度实在是难以为继,少不得要减少一些,初步拟订的计划是全力保证一天一更,到二十曰方才能够恢复,给大家带来的不便,还请大家原谅,诸位看官俱是达人,想来必定不会以此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