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面,天⾼云淡,滔滔江水‘啪啪’地拍打着船舷阳下,一个凉棚中,杨紫和杨汶宇相对而坐,不远处一个船舱里不时响起狗叫及泥巴的呵斥声。
~个写着‘楚河汉界’四字的棋盘,儿执黑,看局势胶着在一起的模样,形式应该并不乐观,紧皱的眉头快要拧在一起了,突然眼睛一亮,笑咪咪说道:
“有了,这局棋和另一个棋谱差不多,就炮不一样,我把它一挪就成,炮二平八。”
说着话就把那红炮挪到了另一边,登时盘上的局势就是一变,刚才还纠缠不清的样子已变的清晰,非常有利于红棋。
果然,坐在对面的宇儿见此步一出,马上瞪圆了眼睛看着棋盘吃惊不已,手上同样端着的冰淇淋好悬没掉下来,无奈、气愤、不甘、焦虑等多种表情来回变换着。
+|。着小脑袋说道:
“怎么样,知道厉害了不?佩服我吧,前面我那是没把真正本事用出来,这叫厚积薄发,学着点。”
“佩服!”
宇儿把冰淇淋放下双手抱拳对儿拱了一拱,随后指着棋盘说道:
“少爷就是厉害,厚积薄发呀,脸皮也厚,我就佩服您能把那炮隔着您的相与我的马给挪到另一边的本事,问一声,我这个中炮是不是也可以飞过我的卒与您地兵直接落到您那帅上啊?”
“有、有这事?”
|=。头一看,可不是么。刚才光想着棋谱了,忘了具体情况不同,把冰淇淋的勺子含在嘴里,看着等待他解答的对手。支吾地辩解道:
“你看,这炮它是在河边对不?用船就运过去啦,可不能小瞧我朝地水运能力呦!”
宇儿见他这样子就知道他赖定了。也不再说什么,认命般地点点头,拿起右手边的卒往前面自己的車上一放。说道:
“卒一进一。”
“你怎么能把两个子落一起呢?”
宇儿劲使挖下一口冰淇淋边吃边说:
“我万分尊敬地少爷,请您不要贬低我朝战车的运兵优势,我没把马弄到前面拉着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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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牵了手的手,前生不一定好走,也许有了伴地路,今生还要更忙碌。所以牵了手的手…没有岁月可回头。”
杨大姐小站在船头,扶着栏杆,看水中不时有鱼跳出落下后溅起晶莹的水珠。嘴里正在哼哼着昨天晚上刚从店霄那弄到的新歌。
珠珠陪在旁边静静听着,等大姐小唱完揷言道:
“姐小您唱的真好,还有那词也是,一定是小二哥弄出来的吧?就他总能作这些别人没听过的曲子,要是以后有个人能给我唱多好。”
“那有什么。珠珠我告诉你,你可以找一个自己満意的。然后我让小店子教他唱,恩,要找一个咱们杨家地。别人他不听我话。”
大姐小给珠珠出着主意。
珠珠眨着眼睛想了下咪咪一笑,不再说这事儿,反到是忧虑地问:
“姐小,您说我们到了京城后,那边人会不会联合起来欺负我们?在杭州别的势力进来可都要受杨家控制的,东京那地方想来比杭州还厉害吧?”
大姐小摆摆手说道:
“不能,白老头都跟我们说了,京城中的人后面都有靠山,相互间来回打庒牵制,我们触犯到谁的利益,谁才会与我们动手,其他人除非让出一部分利益才能帮忙,更多地人都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呢。”
珠珠长嘘一口气,点着头在一旁附和道:
“那我明白了,我们绿野仙踪到地方,先不和别人起争端,一点一点的经营,最后基业大了就不怕别人打庒了,是不是?”
“不是,小店子说了,到东京就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绿野仙踪地财力雄厚,让他们在要动我们的时候考虑清楚,至于官面上的事情就交给白老头和陈老头,你没见小店子这些天都在给那些人讲幼儿园地事情么?”
大姐小纠正着珠珠的观点,挺着胸,意气风发地看着滚滚江水。
“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珠珠不明所以。
“小店子的意思就是让那些人也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等他们缓过神后,我们把能留住的留下,其他的让给他们,他们就会把精力都放到争夺那些事情上了。”
大姐小如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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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
随着店霄连续把三个球打到桌子的窟窿里,这一局比赛又是他赢了,收起球杆对两个老头说道:
“愿赌服输,我这已经连赢三局了,可不许耍赖,你们答应我三个条件。”
白老头看了旁边的陈老头一眼疑惑地问他:
“老陈,情况怎么是这样呢?今天这桌子和象牙球刚弄好吧?咱们前两天不是也练过木头球嘛,感觉还不错呢,他打的也太准了些?还有那球,撞出去以后还能自己往回跑?看停的位置都是适合打下一杆的,你这几天确定他没练过?”
陈老头在那攥着杆来回较劲呢,脸涨得通红,不服气说道:
“我哪
论力气,我可比他強,论速度,我也比他快,论扔飞我一个打他仨,在小辈中他可以算是出类拔萃,可在⾼手眼中,他那两下子还得练,为什么打起这个叫桌球的东西这么准呢?我可肯定,这两天杨家的丫头总是缠着他给唱曲子、画画,绝对一会儿都没练。”
“那他怎么打出来的?”
白老头从网兜中一个个往外掏球,深深思索着。
“不知道。刚开始时他好象也打不准,可打了十来下后,就一下比一下准,还有。我这打到球以后为什么杆总滑呢,经常使不上劲,他的就不是。一打一个准儿。”
陈老头也跟着总结经验。
对这话白老头深以为然,猛然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发现了,这个杆地头上是一小块鹿皮。我们都是染成淡蓝⾊的,他那个怎么是白的呢?小店子你别跑,过来。”
他正分析呢,店霄那边一听,放下杆就想往外走,嘴里说着:
“我,我去看看大姐小,她让我给她做吃的来着。我差点忘了,你们玩,刚才算你们输两局,这回成了吧?”
边说边把左手背到⾝后劲使往服衣上蹭。
陈老头刷刷两步就来到店霄跟前一把给抓了回来,盯着他那背后地手说道:
“拿出来。”
“什么?”
店霄装傻。同时觉得蹭的差不多了,把左手伸出来让二人看。
白老头在旁边看着生气。懒的跟他再废话,过来就开始搜⾝,最后终于从衣襟下地一个暗兜中摸出一小木盒。打开来里面都是白花花的粉末,弄了一点到手上问:
“小店子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滑石粉啊,我最近烦热多渴、小便不通、伏暑吐怈、热毒入体,弄些滑石粉来冲水喝,哎!别往杆上抹呀,我该不够了。”
店霄见白老头开始往杆头上抹,想要阻止,陈老头却攥个拳头横在他面前。
‘啪~啪!’
连续打过几杆后,白老头对陈老头点点头道:
“果然如此,感觉都不一样,恩,不错,回去以后和那些老头玩就这么⼲,小店子你不许说出去,听到没?来,再玩几把,小店子,不让你白陪着,我告诉你个主意,这东西可以钱赚啊。”
“我用你告诉呀?”
店霄沮丧着脸拿起杆准备狠赢几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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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队在顺水的情况下此时已到了监利,再有不长时间便是来时曾停留过地岳州。
“等到了我家以后,我带你们去好玩的地方,我家其实就挺大的。”
岳州知州的孙子谢鸣鲲带着一众伙伴站到甲板上焦急地望着前面,对旁边人大声说着,那几个小家伙也都不停的点着头,同时想象着他家中的样子。
“鸣鲲,你家的人到时候能让我们进去么?要不?我和小豆就呆在船上好了。”
年岁稍大些的⻩丫丫突然想起来自己和弟弟地⾝份与人家都不一样,害怕人家不让进门,到时该丢脸了,在一旁提议要留下来。
⻩小豆刚才还⾼兴的脸孔也突然黯淡下来,点着头附和着姐姐说道:
“是呀,我们⾝份不一样的,就不去添⿇烦啦!其实在船上呆着也挺好的。”
“才不会呢,在成都时爷爷就来消息说等回来让我带着你们一起到家中玩,真的。”
谢鸣鲲见有两个人要退出,连忙解释着,并用手往前一指说道:
“过了前面那几个大弯就要到了,我以前出来玩过。”
正如他说地,船队行过了几个弯后远远就能看到洞庭湖入口的地方,那里早已经等満了人。
岳州知府站在岸边对⾝旁人仔细吩咐着:
“一会儿给我记住了,不管遇到什么人,只要是杨家地,只要是绿野仙踪的就不要得罪,更不准谁给我露出看不起人家的样子,那个地方不是正常人想象地,白大人跟在一起都不摆架子呢,听到没有?”
旁边的人连忙把知州大人的意思传达下去。
同样也有一些人站在稍微远的地方,领头的唐洱对⾝后那些人叮咛:
“咱们的东家马上就到,一个个都给我打起精神来,谁都不许露出害怕的样子,东家不喜欢看到这样的手下,要大方一些,不卑不亢,谁要是觉得做不到,就上后面躲起来,别给我丢脸。”
这时绿野仙踪船队已经开始把大姐小乘坐的主船让出来,成两翼护卫之势,大姐小、店霄还有两个老头及林柳二位姐小都站在前面甲板上往前面观看,⾝边的那些拿着武器的护卫也都紧张的来回扫视周围情况。
大姐小拿着看很远左瞧瞧右看看,转过⾝刚要和店霄说两句,突然看很远中出现了一队没有任何旗号的船,从下游涨満了帆顺风而来,看那速度和方向应该正好能把绿野仙踪的船队堵上。
“小店子,你看看那是什么?是来迎接我们的么?为何船上的人都带着兵器?”
大姐小见此情况问旁边的店霄。
此时就算不用望远镜也能够看到那些船,未等店霄说话,前面的一艘船便燃起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