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处千金争选…。”
灯光闪耀的船上,一女子当先开口而唱,登时就让周围那些喧闹的声音静了下来,细细的听着,有熟悉的跟着合拍轻哼,只是大家都知道,这仅仅是刚开始而已,正主不会马上出来。
“不错,今年的比试有看头,听听这个唱曲子的姑娘那声音,美,知道是谁么?就是去年过来跟咱们杭州争头名花魁的那个媚儿呀,只可惜,去年我不愿往那船上挤,只在岸边听过声音。”
西湖岸边的一处临着看台的小酒馆里,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听到西湖上隐约出来的声音纷纷议论着,这些话就是从一个人嘴中说出来的,其他那几个俱都疑惑不已,这么远的能听到些声就不错了,哪还能分辨出谁唱的?再者去年大家也是在一起了,因为没钱所以才在岸上的。
“行了,行了,别在这竟说些无用的话,赶快到那边看台上去吧,咱们给那两个钱让几个孩子占位,万一他们玩兴大,一时没守住,就算过后找到他们也没用了,起⾝,掌柜的,把帐算下,过些曰子一并给。”
一个年岁稍微大些的人不愿意在这里互相吹捧了,站起⾝吆喝着众人一同走,用手在⾝上的褡裢上摸了摸,告诉掌柜的记帐,看来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他这个话一说不要紧,其他的桌子上的人也都急了起来,纷纷起⾝离开,可能都是花钱找人占位置的。
‘呼啦啦’
人一离去,这酒馆刚才热闹的样子马上就没有了。只是在一个靠墙地角落中依旧有那么三桌的人低着头猛吃,好象对这西湖上的比赛一点不关心,相互间连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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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大家都过来站好,下一个该谁了,记住,把自己的本事都使出来,这样的事情可不多,做得好了或许今晚能被人用大价钱买下呢,今天来的有钱人可不少。”
一只只的花船上。有专门负责的妈妈给这些姑娘排着队,一遍遍叮嘱着应该注意的事情。
看那些姑娘的数量就知道,正主出来还要等啊,没看旁边那专门用来观赏地船上基本还都空着么,说明那些⾝份⾼的人还没有到,只是围观的百姓不管那么多,有人唱有人跳就行。平时根本就看不到,有那几个钱舍不得往花船上扔,吹了灯搂着自家婆娘还不都一样。
这些花船都是按照一定的规矩排好了队,开始不停的围着中间的两只最大最漂亮的楼船旋转,每当有船转到向着岸地这边的时候,那些姑娘就会出来把自己最拿手的技艺献上,岸上有的人曾经和某位姑娘有过欢好的便会额外卖力地喊两嗓子给助助声势,随后跟旁边的人说这姑娘哪个地方好,自己如何了得。怎样怎样…。
天上的那一弯新月渐升渐⾼,那些放在前面表演的姑娘也越来越少,大家知道马上就要开始真的比试了,一个个都顾不得困倦。拿着绿野仙踪给地零吃,拼命地睁大双眼往湖中的船上看去。
周围那些架着看台的船上现在也几乎坐満了人,按照⾝份的⾼低所处地位置也有不同,两只被围在中间的花船上都忙碌地准备着。
“小二哥,我家姐小到时候真的不用做什么特别的动作么?只是站一站,走一走,回一回头就可以?那我到是不急了,早知道这样也出去唱首,可惜,好的曲子都被她们唱了。”
玉儿在船上来回跑着。这时到了大姐小和店霄面前,问自家姐小是不是真的不用再唱上两句或跳几下舞,这样的话她就轻松多了。可惜也少了一个表现的机会。
店霄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笑着对她说道:
“玉儿要长那就唱,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你这么聪明两遍就会,恩,唱什么呢?今天的月亮不错,就那么一条小细弯,就唱它,附耳过来。”
又是几个姑娘一起舞过后,岸上地人把目光看向了下一艘船,准备等这船的姑娘出来,好尽情欣赏一番,只是本转动的船阵却突然停了,片刻后在动起来时从大船中间出来条小船,一个姑娘坐静在船上,一张小方桌摆在她⾝前,上面是一盏油灯,随着风来回闪动着,朦朦地把姑娘地脸映了出来,那眉宇间好象永远化不开的忧愁让人不由心动,突然这姑娘抬头看了眼天边的弯月,幽幽叹息一声唱道:
“夜⾊茫茫罩四周,天边新月如钩,回忆往事恍如梦,重寻梦境何处求…人隔千里路悠悠,未曾遥问心已愁…月⾊朦朦夜未尽,周遭寂寞宁静,桌上寒灯光不明,伴我独坐苦…。”
“好,人好,曲子好,唱的也好,不会是已经开比了吧?”
待玉儿唱过,周围好半天都没有动静,正当她要回去找店霄算帐,埋怨他给的曲子不好时,终于有一个人当先喊了出来,接着便是其他人的叫好声和口哨声,一个个都有些疑惑是不是开始比了,这个姑娘就应该是哪边的吧?有眼尖的往中间的两艘花船上看,见代表着两边主要人的那灯笼依旧挑在那里,并没有拿来下随着主人走,这才知道不是。
“好哦~!”
得到认可的玉儿直接蹦了起来,晃了几下⾝子才稳住,对着给她摇船的人说道:
“快,快划回去,我问问我家姐小如何,恩,那个乌鸦嘴还真挺厉害
她这一动把那些岸上看的人下一跳,怕她这个忧愁而又文静的姑娘掉水里去,可她后面的一番动作,彻底打消了别人的担忧,一个个都觉得被骗了,这哪里还是刚才那个満脸相思让人怜爱的姑娘。分明就是小祖宗嘛!
“婉儿,这次可就全靠你了,那边地宋雨萌现在嗓子已经哑了,估摸着会有一些专门给她唱的曲子,可我琢磨着再怎么好的曲子,哑嗓子唱也不好听,况且你这⾝段比起她来可強一些,尤其是这又挺又颤的胸,还有你这双专门魂勾的眼睛。”
属于苏家月梦阁的这艘花船上,苏二当家的一手搂着一个女子的纤腰。一手放在她的臋部上或按或捏或揉,嘴里夸赞着。
“恩!啊!二当家您坏死啦,人家马上要出去了,您还这么磨折人家,万一忍不住了可怎么办?等奴家赢了这次的回来再侍侯您好吗?”
这被叫做婉儿地女子配合着动扭⾝躯,软软的象没有骨头一般,眨着快要羞出水儿的眼睛。柔柔地讨饶着,一双小手却放到了两个人⾝体之间,一动一动的,让苏二当家的不由倒昅一口凉气,已经忍受不住这种逗挑,俯⾝就要抱起婉儿行那床地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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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当家您急什么,奴家马上就要去了,可不能误了正事,等奴家回来的。”
这婉儿见二当家如此模样。轻轻一笑,往后腿了几步躲过,整了整⾝上的服衣走到门口,回头用更柔地声音让二当家等她。便闪⾝而出,留下満腔欲火的苏二当家急得不行了,转⾝喊着‘媚儿’前去寻找。
“出来了,快看,外面的船都闪开了,看看,是谁先?月梦阁,是月梦阁的姑娘先来,哎呀,听说她们的那个姑娘可了不得。千万不能看她的眼睛,不然一辈子都忘不了。”
湖上的船开始缓缓向周围驶去,露出了里面的两艘花船。东边月梦阁的船慢慢地横过来,那些专门用作观赏的船也开始向这船围拢,还好岸上的看台够⾼,最上面的几排没有被遮到,至于下面和没位置地人那就听别人说吧。
“小店子,一会儿你就不要看了,她那个眼睛不能看的,我都不看,这个看很远先借别人。”
大姐小站在另一艘船上见月梦阁动了
“恩,好,我不看,我就这么站着,她要是出来我就闭上眼睛。”
店霄点头答应着,心中却腹诽不已,看一眼能把魂勾走?那她就不是月梦阁的姑娘,她是美杜莎。
‘哗~!’
看着月梦阁花船的人一阵喧哗,那船上三层处一面的墙板缓缓倒下,接着另外两面也是一样,把这个船舱直接露了出来,里面燃着的支支蜡烛把周围的一小片地方都给照亮了,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间女子闺房模样的屋子,只是现在只有一面墙了,里面桌椅妆台一样不缺,最显眼的是一张大床,靠着墙摆在那里,薄薄轻纱做成的幔子搭在两边,整体上是一片红粉。
正当大家都惊讶于这个屋子漂亮地时候,一个⾝穿鹅⻩⾊衣裙的女子款款从旁边的一道门走了进来,⾝上几处珠链反射着烛光,梦幻斑斓,刚走到妆台旁便把头上地簪子菗出,那头发‘刷’的一下披到了肩上,是那么的顺滑和轻柔,接着这女子用幽怨的眼神看了四周一眼,把能看清她的人给晃得眼睛都直了,她这才轻启朱唇开始唱道:
“満搦宮腰纤细。年纪方当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媚娇。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但先睡。”
‘咕噜咕噜’
听到这个带有暗示的曲子,再加上那女子柔柔的嗓音和迷人的⾝段,不少人都开始不由得往肚子里咽着口水,一些个定力差的人都开始呼昅急促有了明显的反应。
可这还没完呢,那女子唱着唱着就开始慢慢一件件地褪去⾝上的服衣,边脫边往那床上走,待坐到床上后,全⾝上下只剩一个半透明的肚兜,可是蜡烛晃得让人看不真切。
‘刷’的一声,两边的幔子被放下,这女子也顺势滚了进去,翻⾝的一刹那,那白雪诱人的一片一晃而逝,紧接着那肚兜也被扔了出来,曲子再次被反复唱出,透明幔子后面有一个女子的⾝体,若隐若现的舞动着,直到蜡烛渐渐熄灭。
“好,漂亮,把蜡点起来呀,怎么灭了呢?哎呀!可惜我离得远了,要是再近一些就好了。”
无论是岸上还是观赏船上的男人这时候都想让把那蜡烛从新燃起,都觉得若是再近一些或许能更好,一个个心中都升起一股虚火。
“还带这么玩的啊?那大家都脫光了躺床上多好呀?”另一只船上的店霄放下看很远抱怨着。
大姐小也一样不知从哪又拿出个看很远,看过后放下惊讶地瞅着店霄问道:“小店子你都看见啦?那你魂没被她勾走吧?”
“没,这才哪到哪呀,一般般而已,别担心我了,咱们的马上也要开始了。”
‘哗~哗~’整齐的划浆声从湖上传来,那边出现了一块浮在水上的大大平台,大块的黑布挡住了台子上的所有东西。